“嬷嬷莫要生气,骨折只是小事,实在不必惊扰到太后娘娘那边去的!”朱牛两位太医顿时紧张了起来,这回真的闯祸了。
“我们两个在太医院当值十多年了,对一般的疑难杂症都有能力解决的。不是我们故意刁难,而是你这胳膊的伤,实在奇怪啊!”朱太医连忙解释道。
“嬷嬷如果不放心让我二人诊治的话,大可等张太医或者董太医回来,他二人的医术可是连皇上王爷都称赞的,要治好您的胳膊绝对没有问题的!”牛太医试着拖延,只要等到张董二人其中一人回来,那就一定不会有事的。
“既然这样,你们刚才为什么不早说!”让她柳嬷嬷遭这样的罪,怎么着也不能轻易放过,“哼!本嬷嬷当然要在这等,那张太医或者董太医回来后,我不仅要让他们为我诊治,还要让他们治你们这两个庸医的罪!”
“柳嬷嬷”朱牛二人都要欲哭无泪了,张董二人可是他们的上司,柳嬷嬷要问罪,张董二人一定会罢了他们的职位不可!
“柳嬷嬷,不如让我来替您把这胳膊接上吧!”看戏也看够了,再不出场也说不过去。毕竟她要在这太医院混上一段时间的,和这些人打好关系有益无害。
“你?楚一忧?”柳嬷嬷不禁冷哼了一声。
“楚楚太医,你就不要瞎掺和了!”从未听过说这楚一忧师承何处,也没听说过她医治过什么疑难杂症,最多就是给皇后把出了个喜脉,那是一般医师都会的事情,总之楚一忧的医术绝对不行,何况她之前跟太后关系如何大家都有耳闻。现在这水已经够混了,实在经不起她的搅动。
“为什么?”楚一忧站起身来,走了过去,笑道:“柳嬷嬷不相信我的医术也就罢了,二位同僚怎么也这样呢,怎么说我也是你们的上司?”
“哼!楚一忧,你安的什么心本嬷嬷会不知道?你要是会治好本嬷嬷的胳膊鬼才信,你不害我就不错了!”柳嬷嬷偏过头去,表示不屑。
“上司?”朱牛二人几乎要笑了出来,而后牛太医劝着说道:“是,是,你是我们的上司,所以这种小事就不用劳烦您老了,交给我们去办就行了!”
好心当做驴肝肺,莫过于如此。楚一忧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楚一忧真的接好了柳嬷嬷的胳膊,柳嬷嬷,你当如何?两位同僚,你们又当如何?”
事实证明激将法是这个世上最为管用的一个计谋,百试百灵。
“若真是如此,我柳嬷嬷以后每次见到你楚一忧,就喊你一声楚姑奶奶可好啊?”柳嬷嬷转过头,铜铃一般的大眼睛里充满了不屑与轻视。
“若楚太医能治好我二人不能治好的病,那从此我二人一定对你心服口服!”牛太医滑稽地做了个钦佩的手势,说道。
“没错,若要服人,首先得拿出能服人的东西!”朱太医也附和道。让他们这两个有几十年经验的老太医去听从楚一忧这个黄毛丫头的话,老脸还往哪里搁啊!
“好!记住三位刚才所说的话!”楚一忧微眯着眼睛,嘴角挂着一抹难以察觉的窃喜,这三个人,等会一定要后悔死了。
很快移身到了柳嬷嬷的身前,楚一忧一把抓起她的胳膊,银针刺入她手肘下麻穴,按部去查探她臂上的穴位,和预料中的没错,她这并
不是一般的脱臼和小骨折,而是被内力高手的内力波及,内力游走,最后汇集在手臂处,将血脉堵住了,骨头有所移位,按照通常的接骨方法只会越接越严重。
那么,方法只有一个,就是将留在柳嬷嬷身上的内力化解掉,伤也就不治而愈了。只是奇怪的是,柳嬷嬷为什么会被高手的内力伤到,这和年太后喝药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楚一忧不会告诉朱牛二人这件事根本不是因为他们的医术不过关所致的,不然他们还是不会服她。也幸好我刚才看过档案,知道这朱太医善治风寒类疾病,而牛太医主要是研究药方方面的,两人都不懂武功,穴位的研究更是没有,等下绝对可以糊弄过去。所以她也装模作样了一回,拔出银针后,对柳嬷嬷的胳膊各种移动弯曲,用的力气还不小,反正她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点了这柳嬷嬷的麻穴,柳嬷嬷是怎么也察觉不到的,不过之后她的手臂一定会觉得很酸,当然,那是第二天之后的事情。
现在,情形确实很诡异,柳嬷嬷觉得自己的胳膊一点感觉也没有,难道真的要被这丫头治好了不成?
而朱牛两个太医则是奇怪,楚一忧明明已经拔出银针,也就是解了麻穴,为什么她接骨的时候柳嬷嬷都不感觉到痛呢?莫非这楚一忧还真有几分本事?
好一会儿了,楚一忧觉得也玩得差不多了,运起内力于柳嬷嬷的手臂,幸好柳嬷嬷身上残留的内力不多,不然还真是消耗功力得很,在打斗过程中就能将内力无形之中打入周遭人体内,想来该是怎样的武林高手呢?
“柳嬷嬷,已经接好了!”用最后一点内力将麻穴解开,楚一忧淡淡一笑,说道:“不信你试试!”
柳嬷嬷撇了撇嘴,站了起来,转动了好几下胳膊,果然半点事都没有!
朱牛二人也是看得目瞪口呆,这楚一忧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的啊!
“也不知道你这丫头使了什么鬼把戏,本嬷嬷先回去休息两天,指不定到时又出现什么毛病了!”胳膊被治好了,柳嬷嬷不禁想起自己刚才放出去的话了,叫楚一忧楚姑奶奶她是绝对做不到的,那么如今也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了。
柳嬷嬷自知理亏,抬脚就要走,楚一忧却在身后叫住了她:“嬷嬷,说好了您见到我要叫楚姑”
“本嬷嬷说了,那是以后,何况你到底治好了我的胳膊没有还得等过几天再说!”楚一忧后面的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柳嬷嬷打断了。偏偏这柳嬷嬷说完话就立马加快了速度往外走,此刻她只觉得这太医院的路竟这么长!
“嬷嬷,您”楚一忧在后面继续喊道,那柳嬷嬷却跟脚底抹了油一般,飞快地当先离开了,把后面跟着的两个小宫女都甩开了。
“我只是想对柳嬷嬷说她的药方还没拿而已,怎么就这么急呢?到时候胳膊好的不快可不能怪我呀!”楚一忧转过头,喃喃自语道。她目光不禁瞥向朱牛二人,这两个也是乐开了花,刚才柳嬷嬷怎样恐吓与威胁他二人可是记住了,如今倒终于可以出了一口气。
只是如今楚一忧的目光反倒转到他二人身上来了,而且是一会左瞧瞧,一会右瞧瞧,一会上瞧瞧,一会下瞧瞧的那种,看得他们浑身不自在。
“二位同僚,可记得你们刚才说的话,需要本太医来提醒吗?”
楚一忧淡淡一笑,笑得迷人至极。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这话不能说太满,人不可貌相,朱牛二人对楚一忧怎么医好柳嬷嬷的事摸不着头脑,心里不得不服楚一忧,只是这嘴上
朱太医头微微低下,转了个身,往药炉边上站去,拿起扇子,看起火来,牛太医也不说话,往原来的位置上一坐,抓起桌边的书将自己整张脸都遮住了,他看得好像很入迷,连书拿反了也不知道。
往日里叽叽喳喳的两个人霎时间安静得不得了
楚一忧唇边的笑意愈发深了
“论年纪资历,太医院的任何一位太医都要比楚一忧来得高,所以楚一忧并不敢目中无人,只是毕竟是要跟各位相处上一段日子的,之前的事楚一忧不会计较,只愿能与大家相处融洽。”教训已经给过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怀柔政策。其实要跟朱牛二人相处好的话并不困难,对此楚一忧还是很有把握的。
楚一忧说完这话,这两个人还是没有动静,但没有说话就是默认,楚一忧摇头轻笑,说道:“两位太医都有事,那楚一忧就不打扰了。”她站在这里多久,朱牛二人一定不自在多久,罢了,放过他们两个人吧。
走出主房,细碎的阳光撒在院前的榕树,那微微泛黄的叶子上闪着动人的光泽。
太阳不再那么大了,柔和了好多,连树叶也开始泛黄了。好快呀,眨眼间就要入秋了,然后就是冬天,再然后就是春季,全新的一年,但愿那个时候她也有一个全新的生活吧!
“楚太医!”刚进来的一个小宫女看着楚一忧侧面,她长身而立,一身官服更显得她身姿英挺而纤瘦,脸上有些尚未掩去的伤感,竟有些不忍打扰。
“何事?”楚一忧转过身去,神采奕奕,小宫女都有些怀疑刚才她是不是看花眼了。
但是楚一忧却没有看花眼,尖细的瓜子脸,微微眯着的柳叶眼,小巧的五官让人心生怜惜,眼前这小宫女不是别人,正是当年侍奉她很久的忠心耿耿的宛如,后来自己被打入无忧宫她便被分配到永巷,再后来就没有她的消息了。想不到这一世还可以再遇到她。
楚一忧淡淡地笑着,宛如现在应该是在哪个宫里面当值吧,那么应该是哪个后妃要找她了。
“贵妃娘娘请您到昭阳宫一叙!”楚一忧认识宛如,宛如可不认识她,险些被楚一忧眼中的惊喜所吓。
楚一忧知道自己突兀了,立马收敛住,这一世宛如没有跟着她,便不用跟着她受苦,这样也挺好的,她就不要打扰宛如这一世的生活了。昭阳宫,是宗政清月今日住进去的地方,原来宛如是宗政清月手下的人啊,只是宗政清月这么快就要找她了?
“你带路吧!”不知道宗政清月要找她做什么,但是隐隐觉得,没有什么好事了。
她已经无意于上官且行,但上官且行显然不想放过她了,那么难保宗政清月不会将她视为敌手。何况,她不知道宗政清月对上官且歌是否也放下了?
有一句话叫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不知道宗政清月是否也会这样想呢?
楚一忧迫切地认为她要立即处理好年家的事,然后离开皇宫,离开这个最大的是非之地。
而然后呢,找且歌?等她离开皇宫,他是否已经成婚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