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走了,他没等到她,她没赶上他,楚一忧嘴角上浮上一抹微微的苦笑,有时候,人就是这么错过了,只是不知道可还有机会?
只不过她现在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想他了,乔寒香的事情比较要紧,她三人坐下来之后,楚一忧当先开口道:“今日楚一忧翻寻古医书的时候得知寒香体内的乃是续命虫蛊,只要在百里之内吹奏勾虫曲,不论母蛊或者子蛊都会有反应的,所以等下楚一忧吹奏勾虫曲的时候,还望董太医能够出手相助,保住寒香的性命!”勾虫曲一旦吹起,两条虫蛊都会在人体内翻涌冲撞,虽然这样能够找出子蛊附着的地方,但是寒香身上的可是母蛊,痛苦的程度要比子蛊那边重上十倍,所以他们没有十足把握的话,是不能轻易冒险的。
“既然如此,楚三小姐吹奏勾虫曲之际,杏林就开始着手为乔姑娘驱除虫蛊,如何?”董杏林仔细听着,而后提议道。
“董太医能够清除虫蛊?”楚一忧听他这么说,便知他是有把握的了,不禁喜上眉梢,说道:“那再好不过了!”
“寒香,一会可能会很痛苦,你你要挺住!”楚一忧原本想说如果她现在要反悔还来得及,毕竟董杏林已经有把握为她驱除虫蛊了,那又何必冒这个风险呢?只是看到乔寒香坚定的目光,楚一忧话到嘴边就又改口了,各人有各人的执着,她只有成全罢了!
“楚一忧,我是谁,新一代女侠乔寒香呢,这点小折磨,难不成还能难倒我?”乔寒香面上生花,唇边含笑,起身道:“那我们开始吧!”时候也不早了,再不开始就要错过好时机了。
“好!”楚一忧和董杏林相视,倒是颇有默契。
宫宴。
“皇上,皇后娘娘,为了给众人助兴,清月特地从西域找了几个舞蹈出众的舞娘,现在就让她们进殿表演吧!”宗政清月对身边的英伟男子嫣然一笑,说道。
“爱妃精心准备,朕又怎么会拂了佳人之意呢?准了!”上官且行看着眼前的绝世丽人,同样是这样一张倾城倾国的脸,为什么那人却拿一个淡淡的微笑都吝惜给她呢?
上官且行这个皇帝已经发话,年寻容只得跟着哑然一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年皇后已经失势了,但是年寻容却好像一点也不在乎,轻轻地抚着自己的肚子,唇角勾勒出一丝恬静的笑。
宗政清月娇颜愈发明媚,轻轻地拍了拍掌,就有一排身着各色奇异服饰的蒙面女子鱼贯而入,贴身的恰到好处的露脐短装,光着的小巧玲珑的脚丫,新奇特别的舞姿,很快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而去。
“自己以色侍人也就罢了,竟然还带了这么多狐狸精!”安碧玉在一旁揉着手中帕子恨恨地说道。
“贵妃娘娘果然高明。”杜芊芊不禁对宗政清月投以一个敬佩的眼神,这些风尘女子皇上自然是不会入眼,但是对于那些个王公大臣来说,做一个偏房小妾确实够格,所谓妻不如妾,掌握了这几个舞姬便是笼络了不少王公大臣,宗政清月才刚入宫,动作就已经这么大胆了!
只是那群舞姬中的一个身影似乎颇为熟悉,那是湘湘!琴瑟大会之事后湘湘就被送回杜家了,怎么又
上官且歌一直心不在焉地坐在下面,眨眼间一壶酒又空了,宗政清明坐在他的对
面,忽地隔空甩过一壶酒去,眸光似笑非笑。
“太子是忘了今日我皇兄才是主角吗,小爷可是只喝他的喜酒的!”轻轻地拂了下袖子,那一壶酒安安稳稳一滴不撒地回到了宗政清明的桌上,而后内力一引,上官且行桌前的那一玉壶就好似长了翅膀一般自个跑到了上官且歌的桌前,他一把之执住一壶,为自己倒了个满杯,自顾自地一饮而尽,连看一眼宗政清明都不看。
宗政清明以为那壶酒是什么,他和那女人的喜酒吗?管他们之间有什么婚约,他不喝这杯酒的话就是不承认!
看上官且歌失魂落魄,上官且行出奇地没有责怪,而且心情好像还不错,说道:“来啊,赐酒!”
舞姬的舞姿着实动人,众人看得痴迷,那几个舞姬见状也着实放肆,竟开始分散开来,公然站到各个王孙子弟面前,各种搔首弄姿。
上官且歌和宗政清明作为场上最优秀的两个男人,自然是各个舞姬的首要人选,这两个人都是位高权重,而且都尚未娶亲,如果能得到其中一人的青睐,那么后半生就再也无忧了。
宗政清明虽然温润如玉,但是淡漠疏离起来也是极为骇人的,那些个舞姬在他面前使尽浑身解数,都换不了他一个温暖的眼神,只剩下凉薄至极的一句话:“天礼太子府从来没有半个女人,最多只有女刺客的尸体!”
霎时间他面前的女人一个都不剩,钓不到太子爷就算了,赔了命进去可就亏大了。
但是上官且歌这边的情况却恰恰相反,几乎所有的舞姬都跑到了他的面前,他却来者不拒,左拥右抱外加执酒喂菜的,可谓坐享齐人之福。
只除了一个女子例外,她盈盈一笑,坐到了安在今的位置上,杜芊芊没有看错,这确实是杜湘湘,当初她被上官且歌两次羞辱,琴瑟大会上又身败名裂,如今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再去招惹上官且歌。
“这些女子都是边关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的难民,如今也只是良禽择木而栖,还请皇上不要见怪!”宗政清月淡淡一笑,向上官且行解释道。
“无妨,看在贵妃娘娘的面上,朕准许你们这些女子各自为自己找一个归属便是!”上官且行对上官且歌的反常行为有些奇怪,但想来和楚一忧也脱不了干系,他也是一笑,说道:“只不过皇弟你确定要这么多舞姬吗?你别忘了你很快就要大婚了,侍妾这么多也不怕委屈了未来的王妃?”桃花太多,也只是艳羡旁人,而个中滋味,他再清楚不过。
“你,还有你,留下来陪本王,其他的统统不要了!”上官且歌随意地指了两个女子,笑着说道:“人不风流枉少年,趁着要大婚之前,皇弟可要好好玩乐一番才是!”话一说完,又是一樽清酒下肚。
那些被赶走的舞姬面露委屈,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跑到其他王公子弟身边去,其中一个走到了年寻华面前,笑盈盈地说道:“世子一人好不寂寞,不如让小女子为您倒杯酒服侍左右!”
“滚!”年寻华目光看向左方的上官且歌,他当真肆意地搂着其他女子,没心没肺地笑着,果真是忘了那个素衣雪月般的女子吗?但那也就算了,他既然要娶姚仪为妃了,却又这般放浪形骸,他是故意的,他喜欢的女子,想要保护的女子,都被上官且歌玩弄了!
“世子?”那女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年寻华,心想怎么会有这么不怜香惜玉的男子呢?
“本世子叫你滚你没听见吗?”年寻华将那女子小心翼翼端着的酒杯一推,却听“啊!”的一声,那女子一个不小心连人带杯一同摔倒了地上。
场上的众人目光都不禁一怔当初的年寻华是个怎样的纨绔子弟谁都知道,如今竟然不近女色,连酒都不怎么喝了,说来真是奇怪。
“寻华!”年镇北不禁拉了拉年寻华,训斥一个舞姬本来没什么,但是在这么多人尤其是皇上面前这样做,实在有失礼仪。
好在皇上有贵妃娘娘哄着,倒也不生气,宗政清明性情温和,没有什么不满,至于上官且歌,根本连看一眼这边都没有,只顾着饮下舞姬放到嘴边的美酒。
“上官且歌,我且问你,你到底喜欢何人?”年寻华看到上官且歌这副模样更是气上心头,他根本配不上那样的一个人儿!
年寻华的这句话,就有如平地里炸开一个响雷,场上顿时喧哗了起来。人人都在猜测年寻华是因为此前上官且歌抢了他率先提亲的姚家千金,但是如今又左拥右抱不顾尚未过门的王妃,年寻华应该就愤怒了,毕竟他得不到的东西却在被他人糟蹋,这种感觉谁也不好受。
但是场上也只有几个人看出来,年寻华发怒的原因并不是姚仪,而是另有其人,比如年寻容,比如楚清环,还有上官且歌。
“本王喜欢谁还轮不到年世子质问吧?”上官且歌却不生气,慢慢地执着酒樽,品着香味,笑着答道。他说的话众人也觉得有礼,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何况人家是王爷呢,就算他把今晚所有的舞姬都要了,恐怕也没人会说什么。
“呵,三王爷,寻华原以为自身已经够不堪了,所以不敢去染指她,但是今日看来,三王爷比年寻华更配不上她!”年寻华不禁冷笑,好歹他如今身子心里想的都是那人,而上官且歌却三心二意,比他还不如。
“你说什么?”上官且歌这回停住了手上动作,大手毫不留情地将身边两个舞姬推开,站到了年寻华面前,俊颜一冷,一把抓起年寻华的衣领,喝道:“我配不上她?这世上再也找不到像我这样全心全意对她好的男人了!”
上官且歌的动作太快,待众人看清时都不禁大骇,三王爷和年世子这是要打上一架吗?
好好的一个宫宴,却变得如此剑拔弩张,众人无不心惊胆战,三王爷的武功大家可是知道的,年世子绝不是他的对手,这万一伤到了年世子该如何是好?伤到年世子也就罢了,最严重可是年家,这两方要是开始争斗,该投向哪一方才好?
上官且行面色微沉,为何每次宫宴上官且歌都要给他整出点事才行呢?不过坐看年家和三王府相斗,他再收下渔翁之利,好像也不错。
宗政清明一直都静静地坐着,没有动作,上官且歌今日虽然不同寻常,但是他却不糊涂,上官且歌要做的事情他支持得很。
年寻容和年镇北目光都是一紧,上官且歌表面上是因为年寻华的话而动怒,但是她们却清楚,这只是一个导火线罢了,如果她二人现在出手的话,怕是要给上官且歌一个铲除年家的契机了,所以二人都很默契,没有半点行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