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紫衣卫副领献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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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卫副领献寿,重生之嫡女不乖,五度言情

君逸之安排从安平安去智能大师处,请了智能大师同行,并带上了两颗刚制好的药丸,便一同回了城。

楚王府的沧海楼里,丫鬟们捧着托盘铜盆进进出出,楚王爷和楚王妃坐在暖阁花窗下的酸枝木大椅上,焦急地等待着太医的诊治结果。

娇荭秀丽的小脸上满是担忧,一直紧张地盯着内室的门帘,只是她身为沧海楼的一等丫鬟,必须在这伺候王爷和王妃。小丫鬟捧了托盘过来,娇荭捧了茶盅奉给王爷和王妃。王妃接茶杯的时候,正巧门帘晃动了一下,娇荭便欣喜地抬眸看去,一没留神,手松得早了一点,杯中的水晃出了几滴,滴在楚王妃的手背上。

茶水是温的,倒不烫手,只是楚王妃也正心神焦虑着,脾气自然就差了些,大怒道:“怎么办事的,连杯茶都奉不好?”

娇荭骇得慌忙跪下,连声告饶。楚王妃听得更是心烦,正要令她跪到院子里去,此时太医出来了。

楚王爷皱着眉头道:“都闭嘴!”说着看向太医问道:“我儿的病情如何?平日里他虽是胸痛,却也不曾象今日这般痛得晕过去的,可是另得了旁的急症?”

太医揖首道:“王爷莫心急,下官已经为世子针灸了一回,暂时控制住了病情,只是下官还要问询关于世子的几个问题,才好开方煎药。请王爷将平日服侍世子的人召集过来,可好?”

楚王爷立即看向王妃,内宅的事他并不大清楚。楚王妃指着娇荭道:“她和娇荇就是贴身服侍世子的,还有一位品嬷嬷,月初之时告了假回乡。”

太医便转向娇荭和娇荇,轻声询问世子这头晕、胸闷、胸痛的症状,是从哪日开始的,又问及了平日的饮食起居,娇荭和娇荇都认真回答了,只问到饮食之类有没有特别之处之时,娇荭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娇荇却直言道:“世子爷这病已经有好些年了,以往胸闷胸痛之时,多会饮些浓茶镇痛,也有成效,前日世子爷觉得不大舒服之时,奴婢也曾沏了浓茶给世子爷,只是世子爷不愿喝,说是对身子不好。”

太医感觉奇怪,不由得道:“浓茶的确是有镇痛的功效,不过也因人而异,既然对世子爷有效,为何世子爷不愿再饮?”

娇荭小声道:“世子爷听说,茶解药性,便不愿饮了。”

太医哦了一声,问道:“前日世子就服药了么?哪里的方子,可否交给本官一阅?”

“没有方子。”娇荇看了看王爷和王妃,忍不住道:“前几日二少爷和二少夫人来沧海楼玩了一回后,似乎二少夫人喜欢饮茶,世子爷让奴婢将今年宫中赏的所有龙井和铁观音,都送到了梦海阁,而且还同奴婢们说,以后不要再沏茶了。奴婢想,多半是二少夫人这么说,她又是懂医术的,世子爷便信了。”

楚王妃听得心下大怒,斥道:“她不过是会几个养生方子,叫什么懂医术了?世子不愿饮茶镇痛,你们就这么任由他连痛了两天,以至于今日晕倒么?好大的胆子!”

娇荭和娇荇骇得忙又跪了下去,连声道:“奴婢不敢。奴婢劝过世子爷几次,世子爷不愿啊。”

楚王妃怒道:“你们就不知道来禀报给我?就任他这么疼着?”

二娇不停磕头,“奴婢该死。”

楚王爷瞧着这样子不象,好象他们楚王府对下人如何苛刻似的,皱着眉头问道:“这话你们是亲耳听到二少夫人说的?”

娇荇白了一张小脸道:“不是,是奴婢猜的。”

楚王爷便斥道:“无凭无据的话,以后不得乱传。罢了,你们且起来,先去服侍世子。”

二娇忙磕了个头起身,进了内室。

楚王爷又对楚王妃道:“这是多大的事儿,也值得你生气?”

楚王妃道:“琰之都痛得晕过去了,我难道还不能生气么?”刘嬷嬷也忙补充道:“前年孟医正来给世子爷请脉的时候,还说过既然饮茶有效,就多饮些呢。”

楚王妃忙道:“正是,老二媳妇什么都不懂,就在那儿乱说,这不是坏事么?”

“她不过这么一说,也要琰之愿意相信。”楚王爷不想再跟妻子纠缠这个问题,问太医,“现在可以开方子了么?”

太医忙道:“禀王爷,可以了。”

楚王爷唤了一名太监过来,正要让他引太医去开方子,门口一阵脚步声,只见一身锦蓝薄衫,腰系玉带,俊美无俦的君逸之急匆匆地抢步进来,一手还拖着一名丰神俊朗的和尚,俞筱晚跟在二人身后。

君逸之进得门来,草草向父王母妃行了礼,指着和尚道:“父王,孩儿将智能大师请来了。”

智能大师这几年间,因广施草药、义务为贫苦百姓治病,而名声远播,京城的百姓们都称他为活菩萨,还赞他医术如神,死人也能救活。

所谓同行相忌,太医院的太医们,对这位“活菩萨”的好名声是又嫉又妒,觉得智能他不过是因为给穷人看病,才搏得了这般响亮的名声,平日里治的也不过是些头疼脑热之症,哪里配称活菩萨。因而一听说这位就是智能大师,太医立即侧身立到一旁,对楚王爷道:“既然请来了有活菩萨之称的智能大师,那就请活菩萨来开方子吧,下官就在一旁观摩,也好长长见识。”

楚王爷没听出这是反话,摸着胡子点了点头,把个太医憋得老脸通红,却又发作不得。

楚王妃倒是极信佛的,忙欠身让道:“还请大师为我儿诊治一番,敝府必定会多捐香油给潭柘寺。”

智能大师双手合什,唱了声佛号,便随着君逸之往内室走,君逸之还回头跟俞筱晚道:“晚儿你也进来,你会些医术,为大师打打下手也好。”

俞筱晚正要跟进,楚王妃喝道:“你站住!世子如今昏迷不醒,衣裳不整,你不知男女有别么?”

君逸之和俞筱晚都被噎了一下,真没想到楚王妃这么分不清时间地点,楚王爷听着这话也觉得不象样,低声斥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二媳妇是给智能大师打下手,逸之也在一旁,有什么妨碍?”

其实楚王妃倒也没想到什么瓜田李下之事,只是要将俞筱晚留下,她要好好地审问她而已。听了王爷的话,楚王妃倒是不高兴了,“逸之是个没点规矩的人,这满京城的谁不知道?他是男子,倒也罢了,我可不希望别人说起媳妇来,也是没规没矩的。”

“哼!我怎么不知道满京城的人都在说逸之没规矩?媳妇你是想说我没将你儿子教好么?”

楚太妃的声音忽然传了进来,楚王爷和楚王妃忙起身相迎。楚太妃扶着娇梨的手,正缓缓迈过门槛,看到楚王妃就冷冷地哼了一声,楚王妃头虽然低着,神色间却是十分倔强,似乎在说,就是您没教好。

楚王爷不由得一阵头痛,斜眼睨了太医一下,太医只恨不得将自己化身为一股轻烟,消失在这房中就好,楚王府里婆媳吵架的戏码,他真没打算看呐。好在做太医的,平日里出入的就是这些达官显贵之家,没少遇到相似的情形,太医十分镇定地垂眸看地,仔细研究地砖的尺寸和花纹。

楚太妃在暖阁正墙下的罗汉床上坐定,抬手示意要行礼的君逸之和俞筱晚:“赶紧带人进去,治病要紧。”

小夫妻俩忙欠了欠身,带着智能大师进了内室,又以大师喜欢安静为由,将丫鬟婆子们都打发了出去。

智能大师又是推功又是针灸的,直忙到深夜,才满头大汗地道:“应当无妨了。”

君逸之急道:“那我大哥怎么还不醒?我走之时,他还是清醒的。”

智能道:“你放心,世子只是心神消耗过大,睡着了,明日一早就会醒来的。”

俞筱晚伸手扶了脉,秀丽的眉头蹙得紧紧的,看着智能问道:“怎么会忽然发作,连药丸都压制不住,大师心中可有成算?”

智能一面用干净的柔棉帕子擦拭银针,一面问道:“你有没有发觉,他的血液气味有所不同了?”

俞筱晚一怔,“我没闻过他的血。”

智能道:“我闻过。他的病,我几年前就开始治了,之前的血液一直没有什么变化,但今天我觉得不同以往了。”他想了想道:“似乎少了一点甜味,多了一丝腥味。”

俞筱晚睁大了眼睛,“大师,你是说他的血里有甜味?”

“嗯。”智能看向俞筱晚,“你不是每隔五天来给他扶脉的么?上次扶脉的时候,还是正常的,这变化应当就是这几日的事,君逸之,你要查问一下他身边的人,这几日的饮食、坐息是否有不同之处。”

君逸之点头应下,智能便提笔开了一张调养的方子。因为君琰之的毒,大多数的大夫都诊不出来,以为是不足之症,所以这张药方,太医看后,也没说什么怪话,只是对楚王爷道:“若要下官开方,也大致差不多。”就是承认了这张方子。

楚王爷便将药方交给随侍的太监,令他亲自带人去抓药、熬药,片刻不得离人。

差人送走了太医,并安顿好智能大师后,楚王爷便对楚太妃道:“母妃,夜深了,请您先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琰之若是醒来了,我立即让人禀报给您。”

楚太妃嗯了一声,看向楚王爷道:“明日太后生辰,都要早起,王爷若是觉得累了,就先去休息吧,我还有话要问问逸之和晚儿。”

楚王妃立即跟进,“我也有话要问晚儿。”

楚太妃敛容斥道:“你有什么话?那些男女有别的混帐话,就给我吞回肚子里去,还有脸当着儿子和外人的面说,哪有一点当母亲当婆婆的样子!”

楚王妃顿时涨红了脸,不满地提高了声音,“母妃,媳妇哪里说错了?媳妇只是提醒一下他们罢了,您让他们进去,媳妇也没再拦着啊。”

楚太妃冷笑道:“这话怎么说的?莫非我这个当婆婆的说的话,你还能反驳了不成?”

楚王妃被噎得窒了一窒,决定不再纠缠着这件事,扭头看向俞筱晚问道:“你说说看,是不是你告诉琰之,喝茶不好?”

俞筱晚柔顺地道:“回母妃的话,的确是儿媳妇告诉大哥,喝茶解药性,多饮伤身。”

楚王妃怒道:“这茶琰之都喝了多少年了,能镇痛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你一句话,害得琰之活活痛晕了过去!你说,你是不是成心想看他受苦?”

俞筱晚诧异地一抬眸,迅速与君逸之交换了一个眼神,君逸之忙解释道:“母妃,大哥喝浓茶,的确是伤身的,晚儿这话并没说错,何来成心想看大哥受苦一说?况且茶汤镇痛,不过是隔靴搔痒,哪比得上正经的止痛药丸?怎么可能因为没喝茶,就痛晕的。”

楚太妃也蹙起了眉头,楚王妃怒哼一声道:“可是方才太医已经问过了,最近你大哥的饮食起居除了这一点,没什么与以往不同,怎么这次发作起来,就格外地痛苦?”

楚太妃冷冷地问,“茶叶呢?平日里琰之都是喝的什么茶,置放在哪里,由何人保管,何人取茶、何人沏茶?”

她虽没盯着谁来问,自有人立即上前来禀报,楚王爷也立即安排随侍的太监,跟着小丫鬟们去取茶叶过来。

不多时丫鬟们捧了六七个小罐过来,一一打开来,里面装的都是极品的春茶,娇荭禀道:“这些都是宫里赏的,世子爷平时最爱喝的,是碧螺春和巴山雀舌。”

这里有两样茶,还是楚太妃命人收罗了来,赏给长孙的,她仔细闻了闻,点了点头,“是这样,晚儿丫头,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俞筱晚不由得尴尬地看了君逸之一眼,希望他能给解解围。她于茶道,实在是七窍通了六窍,还有一窍不通,除了觉得龙井和铁观音的味道清香一点外,其他的茶在她尝来,都是差不多的。而观色的话,她就更不行了,除了加花的香片茶她能分辨之外,别的茶她根本认不出。

只是她平日里冲茶泡茶的手法娴熟而优雅,君逸之哪里知道她是个半桶水,还满怀期待地推了推她的背,“晚儿快去看看。”

俞筱晚只有硬着头皮上,装模作样地各个罐子闻了一下,做思索状道:“回老祖宗,这一下子,孙儿媳妇真是看不出来也闻不出来,不如让媳妇各样都包一点,拿回去仔细研究研究,再来禀报给太妃好么?”

楚王妃本就对太妃什么事都信任俞筱晚感到不快,听了这话立时斥道:“不懂就不要装懂!”

楚王妃难得骂对一回,俞筱晚恭敬地垂头听训,楚太妃则烦躁地看了媳妇一眼,道:“晚儿这叫谨慎!”又吩咐娇荭,“将茶叶每样包上一包,给二少夫人送去。”

娇荭应了一声,使小丫鬟去取纸张过来,俞筱晚拦着道:“且慢,让媳妇自己来吧。”

说罢回头吩咐初云取了几只荷包,各装了一小摄。

楚太妃便道:“好了,咱们都回去歇息吧,明日要入宫给太后贺寿,可不能没精神。娇荭、娇荇你们两个今晚辛苦一点,有事随时差人来报。”二娇忙恭声应了,跪下送太妃、王爷王妃等人离去。

回到梦海阁,俞筱晚立即唤来江枫,“上回你跟我说,你们中是谁最擅茶道?”

江枫忙回话道:“回郡王妃,是江七,不过她武艺差了些,俞总管没让她入府来服侍。”

“好到什么地步?”

江枫道:“听她说,她家原本是茶商,自小就识得各种茶叶。只是后来破产了,父母又得了时疫过身,她才流落街头的。”

原来是有家底的,文伯不让她进府,或许是怕她不服管教。俞筱晚想了想,吩咐赵妈妈,“妈妈明日一早去铺子里,将江七带回来,让她分辨一下这几样茶叶,有没有问题……对了,还有世子赠与我的那两味茶。”

赵妈妈忙接过荷包,应下。

一夜无话。

次日天还未亮,君逸之和俞筱晚就起身去了沧海楼。君琰之果然醒了,脸色虽然不大好,但是精神还不错。

俞筱晚问道:“大哥,你这次发作,是几日前开始有征兆的?”

君逸之微笑道:“其实,你上回来扶脉的时候,就有些感觉不妥,我略用内力就压下去了,以为没什么,忘了告诉弟妹,若是早些说明,或许也不会有事,倒是我的不是了。”

君逸之嗔怪道:“大哥你也真是,有什么不妥当然要立即告诉我们……”

娇荇心疼地在一旁道:“二少爷、二少夫人,您们该换装入宫了。”君琰之冷清清地看了娇荇一眼,看得娇荇不由得一缩,俞筱晚没说话,君逸之却冷笑道:“爷要做什么,还需要你来安排么?”

娇荇涨红了脸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世子爷刚刚才醒,还要休息。”

君逸之哼了一声:“大哥要休息,自己不会说么,要你来赶爷走?”

娇荭忙福了福道:“请二少爷息怒,娇荇也是怕您们误了时辰。奴婢们哪里敢安排主子,敢赶主子离去的呢,真是折煞奴婢们了。”

君逸之轻笑道:“瞧娇荭丫头多会说话,得,瞧在你的面子上,爷也不跟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了。”搂了晚儿的腰道:“我们回去更衣吧。”

俞筱晚乖顺地点了点头。两人向君琰之道了别,娇荭和娇荇忙躬身引路,送他们出门。

俞筱晚状似随意地问道:“昨日是谁告诉王妃,我让大哥别喝茶的?”

娇荇的小脸又涨红了,还有些发青,咬了咬唇,刚想答话,娇荭就抢着回道:“是太医问奴婢们,世子爷近日的饮食,奴婢们只说世子爷似乎是自您二位来后,就不愿喝茶了,并未说是您不让世子您喝茶的。”

俞筱晚拖长了声音,“哦”了一声,明眸流转,在二娇的脸上转了一圈。娇荇明显松了一口气,娇荭仍是垂着眼眸,恭敬温顺。

回到梦海阁换了入宫的正服,两人一同坐上宽大的马车。君逸之便问道:“晚儿,你怀疑谁?”

俞筱晚笑着睇了他一眼,“明明你也怀疑的,若不然,方才在大哥那儿,你为何要乱发脾气?”

君逸之嘻嘻地笑道:“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晚儿也。只是不知晚儿怀疑的与我怀疑的,是否是同一人。”

俞筱晚轻笑道:“虽不知茶叶是否有问题,但我想,以娇荇那种藏不住话的性子,恐怕办不了什么大事。”

君逸之的眸光一冷,淡淡地道:“然也。”他想了想又道:“我和大哥身边的大丫鬟,都是母妃亲自挑选的,都是王府的家生子,只不过,她们四人的母亲,是从前的宫女,随祖父建府而被赐到王府的。”

虽然已经有两三代了,但是根源还是在宫里。

俞筱晚沉默了,君逸之也不再说话。

马车行到宫门外,君逸之先下了车,与父亲叔伯兄弟们先在玄武门候旨,女眷们则乘车到东华门,从东华门入宫。

俞筱晚跟在楚王妃身后,双手交叠轻扶在小腹处,缓缓地稳步向前。走了一刻钟,众人便来到了慈宁宫外,管事太监引着楚王府的女眷到西侧殿候旨。不多时,就有宫人来传,“太后宣楚王府女眷,觐见。”

诸人忙再次整理衣鬓,跟着宫女步入正殿。

正殿里一片喜庆的明黄和正红,太后端坐在铺着明黄锦垫的短榻上,手扶着正红色绣仙姑献寿图案的宫锻引枕上,惟芳陪坐在太后身边,摄政王妃坐在左下首的主位上,几位太妃太嫔则依次陪坐在右下首。

太后含笑看着不用拐仗,还走得稳稳当当的楚太妃,赞叹道:“三姐的精神看起来真是好。”

楚太妃恭敬地行了礼,才笑道:“臣妇哪及得上太后的福气、喜气。”

“三姐又来取笑我。”太后让看了座,楚太妃坐下,楚王妃带着弟妹仁郡王妃和侧妃周氏、儿媳妇俞筱晚行了大礼,才在各自的位子上落座。

俞筱晚坐在楚王妃身后,偷眼看着太后,她不知平日里太后与楚太妃如何自称,但在今日这么多诰命夫人都在场的情况下,还称楚太妃为三姐,太后是在清晰地传播一种亲近的气息,可是楚太妃却谨守礼仪,称尊太后,自称臣妇,似乎……不是太想领情?

惟芳自俞筱晚进来之后,就有些坐立不安,太后察觉后,便取笑她道:“你这只皮猴,又想干什么?”

惟芳十分想与俞筱晚单独去聊天,只是接下来就是诸夫人献寿礼的环节了,她也不敢造次,只连连摇头,“没、没想干什么。”

不多时,各王府的女眷都到了,唱礼官便开始唱礼,请诸位宗室妇向太后献礼。

依着亲疏远近,由摄政王妃先起身,行到大殿中央,盈盈深福一礼,声音轻越地道:“臣妾献给太后一对水晶如意,愿母后福泽绵长、寿添庆衍。”

太监们托着托盘呈给太后,那对水晶如意晶莹剔透,难得的是通体没有一丝杂质,虽说水晶不如宝玉值钱,但这样大块琢磨而成,又完美得无懈可击的水晶如意,喻意极佳,太后满意地颌首道:“媳妇费心了,看赏。”

摄政王妃笑道:“臣妾可以厚颜要赏么?臣妾早就看中了母后的那对螭吻玉镯,不知母后可舍得赏给臣妾?”

太后笑啐道:“你这泼猴,送了这么两只水晶如意,就想换哀家的螭吻玉镯,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惟芳凑趣道:“皇嫂从来都是这样的啦,哪回不是捞回本再出宫的?”

太后笑道:“这么说,哀家不赏给她,她今晚就要赖在宫里头了?这可不行,她可挑剔了,会将哀家宫里的宫女都弄哭的。”

禧太嫔便笑道:“那太后就赏给姒儿罢,免得良姐姐心疼。”

良太妃笑啐道:“好端端的,说到我身上做什么?”

禧太嫔道:“谁不知道你心疼儿媳妇。”

太后轻轻摆了摆手,笑道:“好了好了,还好殿中都是自家人,不然让人笑话了去。”说罢吩咐太监取了那对螭吻玉镯赏给了摄政王妃。

摄政王妃笑盈盈地谢了赏,退回座位。

俞筱晚一面看,一面听,周氏坐在她身边,向她介绍方才说话是的谁,现在说话的又是谁,帮她将宫中的太妃太嫔们认了个遍。

接下来,每位王妃、郡王妃都奉上了各自准备的贺礼,很快便轮到了俞筱晚,俞筱晚轻移莲步,来到大殿中央,深福一礼之后,奉上自己准备的开光白玉观音,玉质温润细腻,雕功精湛、宝像庄严。礼品厚重,亦不会太过出挑,因为君逸之要求她不要惹太后的眼,远着太后一点。

太后却不象之前那样就着托盘观看,而是让内侍取出来,捧在手中细细观看。

楚王妃最好面子,见太后似乎十分喜欢,忙介绍道:“这尊观音像是请潭柘寺的智能大师开光的,俞氏还特意去潭柘寺斋戒三日,为太后您祈福呢。”

虽然不喜欢俞筱晚,但是媳妇得脸,她的脸上也有光。

太后轻笑着道:“哦,是请智能大师开的光么?这位智能大师在民间有活菩萨之誉,看来这尊观音像极有灵气,哀家要供养在佛堂里。”

太妃太嫔们忙着附和,旁的王府女眷,虽然心中难免妒嫉,也不管说什么秽气话,假模假样地附和几句,太后洪福齐天,神灵自然廦佑之类的话。

太后听得笑容愈发喜悦和蔼,朝俞筱晚招了招手道:“乖孩子,坐到哀家身边来。”

这恩宠也太大了些,俞筱晚忙展示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受宠若惊的笑容,又是向往又胆怯地看了看太后身边的座位,又看了楚太妃和楚王妃一眼。楚太妃含笑轻轻颌首,楚王妃则急得猛使眼色,这么长脸的机会,这丫头还在迟疑什么?

俞筱晚这才谢了恩,上前几步,半侧着身子,坐在太后身边。惟芳侧头冲她挤挤眼睛,为她得母后的赏识而开心,可是俞筱晚却知道,自己送的这尊玉观音,并没比旁人的贺礼出彩,只怕是太后故意示恩宠的。

不多时宗室女眷都献过了礼,唱礼官便在太后的示意下,去殿外宣诰命夫人们入殿献礼。

太后对每件礼物都象征性地看了一眼,若有满意的,还会赞上一句,或问问这位诰命夫人儿女的情况,然后各有赏赐。

干巴巴地坐了近两个时辰,这献礼的仪式才完结。俞筱晚原本有些无聊的,到这会儿却开始有些崇拜起太后来了,难为她每位夫人府中的情况都记在心间,对每位夫人说所的话,都不相同。这样心思缜密,又聪慧过人的女人,果然不是甘心于在深宫之中寂寞无声的。

太后留了几位外命妇在殿内陪坐,聊了几句家常,唱礼官便小声地寻问,“太后,时辰快到了,请问太后您是否移驾保和殿?”

太后微微颌首,唱礼官正要唱驾,忽听门外传来一道浑厚的男女莫测的声音,大声道:“臣紫衣卫副领,为太后贺寿。”

殿中诸人莫不惊讶万分,就连端庄持重的太后,都怔了一怔,才急忙道:“快宣!”

唱礼官忙宣道:“宣、紫衣卫副领觐见。”

不多时,一道高大的身影,双手捧着一个漆盒步入殿内,在大殿中央站定,恭恭敬敬地三叩九拜,行了大礼,然后双手高举过头顶,将漆盒奉上。

说是身影,因为他从头到脚都裹在一个长及地面的墨绿色斗篷之中,兜帽戴得严严实实,脸上覆着乌金面具,说话的声音从面具之下发出来,有些闷闷的,听不清是男是女,只是看他身形高大,人们纷纷推测是男子。

太监接过漆盒,先在一旁打开,看清里面是一丛鲜花和一块玉璧之后,才呈给太后。

太后眼睛扫了一下漆盒内的事物,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113 楚王妃的猜测121 他们的事你不要管22 扭转局势27 竹篮打水一场空167章 端妃只是失踪了66 别以为你有多高贵114 祸水12 算计到自己头上154 吐到流产105 媵妾的人选5 见面礼很贵重161章 晚儿发泼110 曹清儒的笔记134 连环计24 奇特的老妇人23 命中之人是谁47 舅母落入圈套了52 凶悍的曹家三小姐80 我心悦你13 都有嫌疑9 教我武功吧102 赐婚21 都是斗篷惹的祸69 护短的静晟世子133 都是陷阱28 瞒不住了35 拜师学艺160 多疑的兰夫人全32 好戏开锣24 奇特的老妇人100 订亲1168 府里还有太后的人2112 太后的赏赐40 撒谎前要先调查141 凶手入网160 多疑的兰夫人全79 结仇了168 府里还有太后的人全39 你跟狗屎亲个够吧93 京城呆不下去了86 王妃的病情26 多谢舅母72 偶遇162 不和的种子2109 待晓堂前拜舅姑2126 大旱112 太后的赏赐128 这才叫欺负你121 他们的事你不要管102 赐婚69 护短的静晟世子60 生意难做36 送上生辰厚礼27 竹篮打水一场空168 府里还有太后的人全95 要先除了嫡妻38 不愿意就用强77 都来瞧热闹25 张氏的反击109 待晓堂前拜舅姑2108 待晓堂前拜舅姑50 反栽赃132 亲戚也没得做33 想倒把一靶107 闹洞房什么的最讨厌了78 谁是谁非114 祸水10 制造竞争对手96 山路遇险156章 开光的木牌104 晚儿托付给你了18 怎么这么讨厌149 供词8 杀鸡儆猴109 待晓堂前拜舅姑2116 玉佩的秘密65 别以为你有多高贵22 扭转局势146 父亲以前的幕僚155 调查真相242 撕破脸皮55 一起摔一跤165 是不是早产161 狭路总相逢163章 收网了109 待晓堂前拜舅姑213 都有嫌疑85 王妃的病情128 这才叫欺负你165 是不是早产全157 百口莫辩二137 出人命了31 帮她还是帮她6 多谢舅母84 没人比我美142 兰公子的请求38 不愿意就用强42 撕破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