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蓝青凌与丁智,一个是姐夫一个是小舅子,这是千古几大相处难题之一,尤其这丁智从小视丁紫如母如姐,儒慕之情比一般的姐弟来的还要深刻,蓝青凌这个抢走他姐姐的男人,他就更难有什么好印象了。
再说蓝青凌,这小舅子平时便喜欢粘着自己妻子,虽然成亲后丁紫就要少回娘家了,这情况渐少,可是想到丁紫当初所说:想要得到丁智那种爱,她还需要时间,蓝青凌就不得不嫉妒起丁智来。
凭什么!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竟然将他妻的心都抢跑了,蓝青凌极为不服气,甚至吃醋着!
“小舅子入朝为官,才没多少时日,看着看竟然有这等气势,将来定是前途无量了。”蓝青凌感觉到丁紫看向他们疑惑的眼神,立即笑道,虽然他脸上表情依然是冷冷淡淡的,但能让安王世子这么和谒说话的,实在不多,便显出丁智的特别来。
丁智也注意到丁紫的视线,脸上扬起乖巧可爱的笑容,虽然他年有十二,可到底在丁紫眼中还是个孩子,果然他露出这种笑容后,丁紫立即温柔的笑着,招招手,丁智滑溜的从蓝青凌身边窜出去,一把握住丁紫另一侧的手。
这不,丁紫左是蓝青凌,右是丁智,三人一同进了门,周围看热闹的看着丁紫三人的相处不禁好笑,没想到安王世子与丁小官还有这样有趣的互动,心中不禁羡慕起丁紫,有夫君的相护,还有这么有本事的弟弟,人家的命怎么就这么好呢,真是令人羡慕的很呢!
看到三人的相处,走在前面的王氏与丁鹏脸上明显十分苦闷,这丁紫是越来越不知道亲近她们了,看看进门时除了斥责她们不该在门外讲家事,还说了些什么。自以为当了世子妃,就能这么没规据了,简直岂有此事!
两人心里忿忿,脸上却不得不摆出讨好的笑意来,他们虽然没看过蓝青凌发火,但这世子在外面的名声,京城有哪个不知道的,身份在那里,但凡有点失礼的,难保他连老丈爷也不给面子。
一路上丁紫明显发现了侍郎府布景有些改变,丁智看到丁紫的疑惑,小声的解释:“姐姐出嫁后,祖母与爹爹就找了不少的人装饰府内,力求修整的富丽,说是您嫁给世子,乃是世子妃身份,回娘家岂能太寒酸,当时动工的时候,不少人都看的见我们府中进进出出采办的,招来不少人围观和羡慕呢,虽然这一次修整,花掉了咱们府中一年的进项,祖母和爹爹却很是满意。”
丁紫冷笑,这王氏与丁鹏还是不改那死要面子的性子,现在她贵为世子妃,这面子自然不减反增,这可是光耀门楣的事,丁鹏与王氏会这么做倒是不奇怪,只是这行为丁紫是一点也看不上。蓝青凌脸上也闪过嘲讽,对于丁鹏与王氏他岂能没调查不了解,这种祖母父亲,蓝青凌一直对丁紫很是心疼。紫儿能活着长大,若不是心狠点根本活不久,从头至尾蓝青凌没感觉丁紫所做的任何事狠辣冷血无情,那都是应该的,或者说是被这样的人家逼的!
来到寿安堂,里面摆放的全是古朝字画瓷瓶,便是连桌椅也都换了极品红木的,丁智说错了,这些可不止一年的进项,王氏可是把大库快摆空了都放在寿安堂,就为了来迎接她们了。
“奴婢们恭迎世子、世子妃回府。”一群侍郎府下人们跪地磕头,丁紫冲着林嬷嬷几人一摆手,几人拿着串好的铜铺,每串一百枚,分别给侍郎府下人,只要在场的见者有份,丁紫嫁的是不错,按照打赏安王府下人的比例这人手一百枚铜钱还少了,但总好过没有,众下人还是高兴的跪头谢恩。
“紫儿给祖母爹爹请安了。”说着侍卫般着两个箱子进来,丁紫话刚一落,箱子便被打开,给丁鹏的是一对珍藏古玩瓷玉花瓶,瓶子上八方报喜图看着便喜庆,一套笔墨纸砚,皆是皇上赐给安王府的上品,还有几本绝本,一套头腰饰,东西不多,但只要明眼人都知道这些东西价值,丁鹏笑呵呵的道,“紫儿有心了,你回来我这当爹就高兴,还拿什么东西。”
王氏那边也是看的眉开眼笑的,丁紫可是给她拿来一对极品血珊瑚,看那样式不规则的姿态,王氏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一匹冰蚕丝,一匹雪锻,一匹锦锻的布匹,一套福绿寿头面,再加上几只上等补品,丁紫给丁鹏王氏准备的皆是好东西:“你看你这孩子就是孝顺,走到哪里都记得我与你爹,这样也好,人这一生就是不能忘了本,不枉费我与你爹这些年的教导了,我们都很欣慰啊!”
得,丁紫能有今天与她自身努力一点关系也没有,都是这两个老家伙教育有功,若真是如此,丁紫早被丁静丁宁儿丁安害死了,还能有今天。说的也不对,原身早就死了,丁紫也不过是借个身子还魂罢了,现在不是和侍郎府掰了的时候,不然丁紫会见他们?真是笑话!
丁紫本也不多想回侍郎府,但必竟丁智现在还不能出府独建自己府邸,在大齐家中独子要尽到赡养老人的职责,根本不可以分家出去建府,庶子可在成年离家,但却没有分家产的权利,当然这只是一个规定,里面的门道与各种各样的情况有很多,庶子也有可以分家产的情况下,但想嫡子出府这事却是很难的。
便像薛雨,以他的官职他可以在城南街置办一处很好的宅子,可惜他的出府名不正言不顺,在外人看来他只是在闹脾气,他只能先住在后街,想要住更好的地方,他要将自己离府办的名正言顺或与安国候府脱离关系,但那情况不可能,就是薛雨想,薛候爷就这一根独苗,他也绝对不肯的!
侍郎府不是个好归宿,丁鹏王氏贪心太大,这些年来一直汲汲营营想要升官,被薛雨猛压一头,丁鹏现在不知道多懊恼,好在丁紫嫁了安王世子,现在世子妃的身份,在外面谁不给丁鹏几分薄面,他觉得离他升迁的机会绝对不远了。
“紫儿真是好福气,能得到世子的宠爱,不但是她,就是我与他祖母都替她开心,今天还劳烦世子陪同紫儿回门,真是劳累了。”丁鹏笑呵呵的道,将自己的态度降到最低,那副小人作派蓝青凌面上冷淡,眼中闪过厌恶,却没当场拂了丁鹏,只是点头道,“世子妃回娘家,自然不能失了身份与面子,本世子陪同回来,也是应该的,岳父无需如此,这是本世子应当做的。”
丁紫丁智心中皆闪过不悦,弄的丁紫嫁给安王世子多么高攀一般,蓝青凌虽然是亲王世子,丁紫公主身份也差不到哪里去,说起来两个半斤八两,真论起来不过是出身差蓝青凌一点,那也是丁鹏自己的错,弄的丁紫像是没人要的,两姐弟两没有说话,心里更是厌恶了一分。
这一会丁鹏已经转转摸摸讲到了朝中大事上,蓝青凌有一搭无一搭的陪着他聊着,丁鹏见蓝青凌没有特别不耐烦,不禁小心问道:“世子虽然没有在朝上位列重职,可是经常出入皇宫,可是极为得太后喜欢的亲孙子,不知太后她老人家最近身子如何?”
“太后身子自然是不错的。”蓝青凌回答一直是浅淡即止,丁鹏刚想脱口的话怎么就说不出来,他本意是想蓝青凌若是提到有丁紫的照顾,他自然提到丁紫嫁给他的事,帮着在太后面前美言几句,可看蓝青凌的样子也不像是热心于此的,丁鹏不禁冲着丁紫使眼神,后者此时却拉着丁智两人小声说话,根本不看向他,这话让他怎么说出口。
王氏自然看到儿子的窘处,便笑道:“也是太后福泽万里,我们家这紫儿从小也是个认真苦学,若不是她苦研无师自通啊,也不能有今日的迹遇。紫儿也是个孝顺的,总想为侍郎府做些事情,可惜她是个脸皮薄的,在太后面前多少机会总不好意思出口。世子是太后的亲孙子,说话力度自然是不同的,紫儿这孩子懂事又乖巧,世子也清楚不是,你们能喜结良缘啊,我与她爹比谁看着都喜欢。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咱们家紫儿可不同,就是在意我们的……”
丁紫浅笑回望王氏,真是个厚脸皮啊,一直往她身上套,直说她最是孝顺的,一切该以侍郎府前途为重,没有侍郎府她若出生在别家,可不见得有今日的成京是嘛?孝顺的就应该为父亲谋福利,这丁鹏若是不升职,她这个世子妃就白当了,也是个极不孝顺的!
蓝青凌面色淡淡的,安然站起身:“祖母说的是,紫儿是个孝顺的,这些回门礼她可是准备了两天,为了送你们差点与母妃拌嘴起来,可见她对你们二老的重视了。本世子自然知道丁紫是个孝顺体贴的,不然也不会娶她,本世子还有其它的事不能久留了。”
“世子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总要在府中吃个午膳再才啊。”丁鹏立即惊道。
蓝青凌面上一冷:“本世子去留,自己还做不了主了?”
“不不不,这自然不是,下官岂敢。”丁鹏脸色一变,突然意识到刚才说错话了,蓝青凌娶了丁紫又如何,他们都知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道理,女儿嫁了就是安王府的人,你想以此为由敲打蓝青凌逼着给你提官,你什么身份啊!
本来这种女儿嫁的好,娘家人得以提升的事十分常见,那也得女儿有这个心思,懂得在丈夫枕边说小话的,丁紫反感丁鹏连蓝青凌都知道,傻了才会管丁鹏的事!
“祖母,爹爹,世子本来定好今天要去趟护国候府找表哥谈论些事,不好再停留,智儿,想不想外祖母。”
“想了。”
“正好,借这个机会你也去看看外祖母吧。”
蓝青凌丁紫丁智就在丁鹏王氏错败的脸色中离了府,两人刚一走,丁鹏便气的直接踹开了一边的桌子,衣服里露出一丝诡异的红布料,但此时同样恼怒的王氏没有看到:“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丁紫一个赔钱货,嫁出去自然就是为娘家谋福利的,你看看她都做什么了!简直没将我们放在眼中,自己是个什么干净货色,竟然敢在我面前装着清高起来,算是个什么东西!我这个当祖母岂能不知道她那些腌臜事,孽女!贱人!”
丁鹏气的面色铁青,咬牙切齿的,他向来不怎么管内宅的事,此时也被丁紫气的一肚子火,他面色冰冷,突然说道:“我看丁紫就是个没什么情趣的,世子给她这个面子,也是看在太后宠爱的份上,伺候男人她未必可行,这世子是不是真宠她谁也不知道。娘,你娘家不是还有两个未出嫁的侄女吗!”
王氏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丁鹏的意思:“鹏儿放心,娘知道怎么做,只要是为你好的,娘都会去做。不过我娘家离京城有些远,再准备一下,短期内不会进京,看来你还要等等了。”
丁鹏咬牙,面色铁青,眼中却闪过,因怒气泛现的艳丽?!
“祖母和爹爹真是越来越过份了。”马车上,丁智很是不满的斥道。
“与他们计效无异,智儿平时也需在处理公务,在府中见面低调些,不与他们正面冲突便罢。”
“姐姐,我真想离开这个家。”
蓝青凌与丁紫对看一眼,说的轻巧,丁紫何偿不想,丁鹏与王氏就是那种贪婪的人,随着丁紫爬的越高他们的欲望只会越高,丁紫当初何尝不想离开这个家,只是在大齐想脱离家岂是那么容易的事,背家而去的人是受到嘲笑挤压的,丁紫将来参加各类宴会会受到嘲讽,就是丁智在朝当官,有侍郎府当靠山或是没有都是大大不同的,即便侍郎府对他的升迁无用,但也绝不是孤家寡人可比的,这是人一种传承的习惯问题。
但是丁紫,现在同样在想,她确实该想办法让智儿离开侍郎府了,有这两个老家伙,不但不会对丁智的未来有益,只会有不尽的麻烦。
马车驶向护国候府,快到的时候,远远能看到护国候府外站着几个人,本来蓝青凌与丁紫来护国候府是原计划没有的,但既然决定过来自然要派人通传一下,蓝老太君带着护国候云洪宇,刘氏,云希文,云希雨皆守在外面,看到马车走近,他们每个脸上都带着真诚的笑意。
“恭迎世子,世子妃。”
“外祖母,舅舅舅母,表哥表姐,紫儿给你们请安了。”
“外祖母,舅舅舅母,表哥表姐,智儿给你们请安了。”
“外祖母,舅舅舅母,表哥表姐安好。”
刚一下车,丁紫丁智蓝青凌便相继问好,蓝老太君看着丁紫面若桃花,双眼柔亮,气度更为高华端庄,激动的流着泪,丁紫立即上前扶着:“外祖母,舅舅舅母你们别这么叫紫儿,紫儿哪里受的起,倒是让大家担心了。”
云齐柔当年嫁的不好永远是蓝老太君的痛,对于丁紫的婚事,她看的比云希雨还重,再怎么说云希雨比云齐柔低了一辈,云齐柔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对自己亡女的各种思念愧疚转化在丁紫身上,即使觉得蓝青凌不错,但没看到丁紫本人,仍旧是担心的,现在看着丁紫好好的,松了一口气,同情情绪也激动的不行。
“好好,看你好,我们大家就放心了,娘先别在外面了,快带世子与世子妃进屋吧。”刘氏笑着招呼人去了蓝老太君的绿安堂,众人做下自然是好一顿的谈论丁紫嫁作人妇后的生活,便是丁紫这个自认为脸皮挺厚的,也不好意思起来,众人轰堂一笑,气氛十分热络。
丁紫却注意到今天的云希雨似乎有些心不在蔫的样子,便用了有些闷的说词,拉着云希雨出去了,众人都清楚她的想法,也没阻止,其它蓝老太君等人看到丁紫来也放心,到底她们两个都是同龄的少女,也能说到一起去,有她开导,云希雨的心情说不定能好些。
“我说蓝青凌,我可是将我最可爱的妹妹之一交到你手里了,你若是让紫儿伤心了,我绝对饶不了你!”丁紫刚一走,云希文立即说道。
丁智轻哼一声,虽脱了奶气,但声音依旧带着几分小孩气道:“刚才姐姐在,我不想她为难才没说,你敢对姐姐不好,我绝对想尽办法折磨你的!”
“你们两个说什么胡话呢,怎么可以威胁安王世子,青凌这孩子我也是清楚,他可不像那些个不着调的,是个疼媳妇的,不然我这老婆子怎么放心紫儿嫁过去呢。”蓝老太君虽在斥责云希文与丁智,实则同样在敲打着。
蓝青凌面上未有丝毫不悦,站起身,突然冲着蓝老太君、洪宇与刘氏下跪,三个愣了一下刚要起身去扶,便听蓝青凌说道:“三位是紫儿十分敬重的长辈,我蓝青凌愿在此立誓,此生只有紫儿一女,不纳妾不提通房,永远宠爱她,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劈,让我不得好死!”
大齐第一亲王世子,太后最宠爱的孙子如此立誓,岂能不让她们动容,他如此之做也是在表明丁紫把他们当家人,他也一样。而且这时代的男子,能像蓝青凌这样立誓的还从未有过,别说其它人,便说护国候虽然只娶了刘氏,两人恩爱多年,可你让他发这种誓言他也未必会敢,一切的未知谁能肯定呢。
蓝青凌表情认真,未有半点做假。
丁智紧抿着唇,虽然有些不服气,但早已经承认了蓝青凌,能让姐姐喜欢亲近的男子,除了她与外祖家的,也只有蓝青凌,他年纪再小也明白这其中道理的。现在看蓝青凌这么诚恳,他就大方承认一下吧,只要他真能对姐姐好!
丁紫拉着云希雨出了绿安堂,两人沿着小路去了后花院,一路上云希雨不像以往那样活泼,一直蔫蔫的,心事重重的样子。
“表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看你心情这么不好。”
云希雨重重叹息一声:“我已经十六了,连个订亲的人也没有,祖母爹娘最近一直在忙着我的婚事,可惜看到的那些都看不上,我感觉她们一天比一天的紧张,我自己也跟着紧张起来了。紫儿,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么多年来,我不是没想过与不知名男子成亲的事,可是每次想起来我都感觉很烦闷,你也知道我的,从来都是舒心惯了,我玩惯了,将来嫁了人这些都不可能了,我一这么想就没来由的烦闷。我真的不想嫁人,最近我常常在想,可能进庙子里当尼姑都比嫁人来的好。”
丁紫完全愣住了,根本没想过云希雨会说出这种话来,这思想也绝对够另类的,但细想,想她不难想象云希雨这样想的感觉。
云希雨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的,想要什么都有,府中各个宠着,护国候府对刘氏一直是一心一意十分信任的,云希雨从小就觉得这样的感情才是对的,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时常出府,也见过听过不少男子三妻四妾的事情,更甚着什么宠妾灭妻的。不往远的说,丁紫家里,不就活生生一个宠妾灭妻的例子吗!
这些年来侍郎府各个姨娘相继出事,她们都明白丁紫被逼急了,所以处理了这些人,丁紫的反击是没办法,她们觉得这是必然的,云希雨却不觉得这是一定对的。将所有人都斗死斗亡了,对云希雨这样从小未见任何残忍的人来说并不太能接受,她不认可丁紫但是同情心疼她,但她并不想过丁紫这样的生活,嫁那些个好色的男人,将来她要面对的也要被迫成熟,云希雨会反感,也十分正常。
只是人有时候,不成长是不行的!
丁紫没有马上说话,沉默了一会:“表姐想要个什么样的男子呢。”
云希雨摇摇头,有些苦笑:“这些怕不是我能决定的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逃不过的。”
丁紫深望着云希雨,此时的她一点不象是原来丁紫第一次见到那个桃若艳丽俏美动人的云希雨,她身上没有活气:“舅母给你挑了对象了。”
云希雨脸上一僵:“殿中监山大人家的大公子。”
丁紫搜刮脑子倒是想到这个人,殿中监说白了便是伺候皇上日常生活的其中一个管职人员之一,说他能在皇上面前说的上话,却很难在朝上对皇上决策有什么太大的改变,若说不能说上话他想的话,还可以时常出现在皇上身边也不能小窥的。
刘氏会选这个人,也是因为山大人并不站队于各皇子之间,而这山大人为人也十分低调,他的大公子丁紫倒是没有听说过,也鲜少有什么山大人的消息传出来的:“舅母已经谈妥了吗?”
云希雨摇头:“只是两家都有这个意愿,这山大人家也是个人少的,山大人只有其夫人与两个通房,也算是个家中人物关系浅的,那山夫人赵氏,我娘见过也是个随和的,我娘也看了其子的画象,拿了他的诗画看了看,都是不错的。这样人少家世又差不了太多的,还有哪不满意的呢。可我就是……”云希雨十分苦恼。
丁紫叹息的拍拍她的手,在这个时代云希雨的想法太另类了,她身为护国候府的嫡长女,想要一人到老绝对不可能,将来年纪再大点,舅母说不定直接绑着她上花轿也要让她出嫁了,这个山大人嫡子看着也是个不错的,怕这事就算没定也快成了。只是丁紫却觉得这山大人低调,他儿子更低调未免有些不寻常。
“表姐,这多不像你。船到桥头自然直,舅母总不会害你这个亲生女儿,你放心吧,说不定这是一段好姻缘呢。至于这个山大人家的你放心交给我吧,我让世子帮忙打听下,没有问题的话,你也更能放心嫁进去了。以表姐的美貌与活泼开朗的性子,京城有多少男子求都求不到,真嫁过去,也是山大人家偷着乐呢,表姐担心什么呢。”
“嗯紫儿说的对,那这事就麻烦你帮我查了查了,其实我也不是不明白,只是有些不甘心。紫儿你幸福,我也不甘心自己委屈求全一辈子,我也想找个能互相信任扶持到老的,这种小私心,不知道多少人会骂我疯了的。”
“不,表姐你值得更好的,我会帮你想办法的,你放心吧。”
“谢谢你了,紫儿。”云希雨开心的笑着。
这时云希雨身边的丫环柔儿走过来道:“小姐,表小姐,厨房备了一桌子的菜,老太君叫你们过去呢。”
“好,我们这就过去。”可能是找了一个人谈心,心里郁结的都说出去了,云希雨脸上又带起爽朗的笑意,拉着丁紫便快步走出。
柔儿笑望着小姐,倒是感谢丁紫的劝导,只是心中疑惑,表小姐准备帮助小姐呢?那事她可听说双方已经谈的差不多了……
城门口
一个骑着一只瘦弱驴子的人,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轻叹的摇着头:“京城的天气就是比山上的差。”
“主子,主子,你慢点骑,奴才快追不上你了。”此时后面一个身着灰衫的小厮喘着粗气追上来,弯着腰直顺胸口,差点跑断气了,主子可真是的!
瘦毛驴上的男子一转头,撇嘴道:“小杯子,你体质太弱了,跟了我这么多年还这么弱真不像话,你看看花花人家就脸不红气不喘的,太没用了!”男子摇头叹息道。
他口中的花花,也就是站在瘦毛驴另一侧的男子却是抽抽着嘴,眼角也跟着抖动起来:“主子,请不要叫我花花!”
男子疑惑道:“为什么,我觉得花花名字不错啊,你姓花,名华,我是在叫你花花啊。”
花花,咳花华黑着一张脸,扭头不理会男子,跟这人根本说不清楚,对于花花这个名字他抗议有三年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抗议两回,现在都变成习惯性抗议了,偏他这主子总给他说谐音,谁让他该死的姓花名华呢!叫个花草都比叫花花这么女气的名字强百倍。
小杯子不满道:“花侍卫会武,能跟奴才比嘛。”
男子却已经不理会他们了,只是叹息道:“离京三年京城似乎又变了样,物是人非啊!”
小杯子小声嘀咕:“主子就别抱怨了,快找个地方梳洗下进宫吧,您没看到别人望着主子与奴才们的眼神吗?”
京城最是讲物质的地方,你穿的如何,坐骑如何,随从素质如何,都是彰显一个人地位的条件,这三人唯一个坐骑是一个头快瘦死了的毛驴,穿着的衣服一路奔波脏脏乱乱的,一看就像是个逃难的,望着他们不禁眼露鄙视与不屑。
男子伸手敲了小杯子头一记:“我没说过吗,走自己的路让他们说去,你离京三年,怎么还在乎这些外表廉价的东西,人的心灵才是最重要的。哎,听说安王世子成亲了,据说是个大美人呢,他运气可真好,我早一步进京,这美人说不定就嫁我了。”男子本来说的十分有道理,转眼意又变成有些色色的,简直像变脸一样,然而花华与小杯子却十分习惯的扭头不理会他,这种话主子一天不知道说多少。
男子轻踢瘦毛驴的肚子,三人在众人鄙视的目光下进城。
蓝青凌丁紫与丁智在护国候府合合美美的吃着午膳,远山上的林王妃与林佳倩此时却是抱头痛哭着,至从林佳倩破坏蓝青凌与丁紫婚事的计划失败后,林王妃求到皇宫后,当天她们便被发配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说发配是一点也不假,林王爷言令没他命令绝对不可以出山,这就相当于放弃了她们,林王妃与林佳倩有这样的下场,这两天里她们一从来没想过自己错在哪里,只在这里怨天尤人,骂丁紫下贱、手断毒辣,这么害她们!
同时她们也是害怕的,难道她们就要死在这里吗,这里连个下人都不让带,只是一个小茅屋,外面有侍兵把守着不让她们随便出入,吃穿用都得自己,这让过了几十年金尊玉贵的她们怎么忍的了。
第一天她们还能闹脾气不吃,但发现侍卫根本不管后,她们也不得不自己想办法找东西,可惜这里什么吃的也没有,早上她们才刚在山里挖了一上午才挖了一个红薯,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烤熟,可惜一点不顶饭,现在听到林王府传来消息,说皇后要为林王妃举行寿宴,两人还不喜急而泣吗。
她们总算能出去了,只待了两天,她们觉得比一辈子时间还长!同时她们心中暗恨,皇后为林王妃摆宴,京城的女眷们肯定要冲着皇后的面子前去赴宴,丁紫肯定也会去,她就不信这一次还弄不倒丁紫。
传话前来的正是林王妃的亲信齐嬷嬷:“嬷嬷说丁紫一嫁人便得了个孝顺的好名声?”刚才齐嬷嬷已经将这两天京城的大事都跟林王妃详细说了,当初帮着林佳倩,她是被刘芙蓉气着了,可不代表一次冲动,她永远冲动,林王妃脑子里迅速转动起来,“回府后,立即按礼数以请王妃的贴子给安王府送贴,请安王妃那日一定要前来赴宴!”
“王妃放心,老奴之后就去办,老奴拿来了衣物与食物,王妃与郡主还是先清洗一下垫垫肚子,回王府再用餐吧。”
林王妃点头:“还是齐嬷嬷想的周到。”
“衣服呢快拿来,齐嬷嬷,你快让人给本郡主打水,两天没洗我感觉身子都臭了,快点!有什么吃的拿来给我!”林佳倩一听却立即命令道,齐嬷嬷心中不悦脸上却不显,只是听命让下人赶紧备制。
两天没吃过正经东西,林王妃与林佳倩也确实是饿着了,齐嬷嬷没拿什么正餐,只是想着两人吃的不好,拿了些点心来,刚一打开食盒盖,两人也顾不上许多,直接伸手抓着往嘴里塞,嘴巴撑到极大,嘴里食物都咬不到了,林佳倩还塞着,一群下人看到两位主子这么丢脸都低下头,脸上带着好笑,好在都是训练有术,也知道林王妃与林佳倩的手段,一点不敢显示又收了回去。
齐嬷嬷连忙递了水过去劝道:“王妃郡主慢点吃,还有着,老奴已经吩咐下去做了一桌子美味佳肴,两位主子这两天也没吃好,先不能吃这些不然伤了胃。”
“嗝,呜呜……”林佳倩突然瞪大眼睛指手急着自己的嘴巴,齐嬷嬷一看顿时一惊,也管不了其它的,直接伸手将林佳倩嘴中点心往外抠,林佳倩这是卡着喉咙了,慢点就有危险了,将林佳倩嘴里都抠出,齐嬷嬷更是下手直接捅向她喉咙,林佳倩干呕一声,之前吃的全都吐了出来,一屋子臭嗖味,十分难闻,林佳倩更是吐了自己一身,便是那些训练有术的丫环看的不禁瞪大眼睛,这还哪里像是林王府的郡主,简直跟个叫花子似的。
林王妃脸上一变,立即喝道:“还不伺候郡主沐浴更衣!”
“是!”众下人出屋,出去外面找林间小溪打水,林王妃与缓过尽来的林佳倩冷着脸,这一切都是丁紫害的,若不是丁紫,她不会像刚才那么丢脸!
“娘,你一定要让丁紫不得好死!”
林王妃冷笑:“女儿放心,这一回是皇后想要办丁紫,还有那安王妃,你别看她低调,那女人绝不简单,有我们三人对付丁紫,你以为丁紫还有什么活路吗!”
林佳倩冷笑:“她必定身败名裂,不得好死,一定会这样的!”
安王府中,慕月刚从外面出来,便直奔双满院。
吴双刚刚午睡醒过来,看到慕月归来,拿过慕容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道:“说吧。”
“王妃,皇后下旨给林王妃办寿宴,林王府已经派人去接了,奴婢还听说昨日进宫的时候世子妃不但去了太后那惹了一身腥,在殿上还让皇后没脸,皇后这摆明是为了对付世子妃的。”慕月讲她打听的全部说出。
吴双冷冷一笑:“林王妃林佳倩是为了破坏蓝青凌与丁紫婚事被罚的,她们被放出来,再借着自己府中办宴会,能有的了丁紫的好吗!”
“王妃说的是,那林佳倩这些年跟个花痴似的追在世子身后,全京城的都知道,谁知道被世子妃抢先订了亲事,她岂会甘心,计谋一次不行还有二三次,总会让世子妃着了招的。”慕容也跟着附合起来。
吴双柔和的双眼渗出冷意:“所以她们听说了近期的事,这寿宴也会给本妃丁了贴子。”
“丁紫既然逼我动手,我便跟她玩玩,只是这一回可不是小打小闹的,她接的住我的招吗!”吴双脸上泛着阴森,慕月慕容纷纷低头,王妃的手段之狠毒,她们最是清楚,而王妃最擅长的便是借刀杀人了,这种计量她用了很多次,没有失败的时候,而且计谋越来越高,她们都不禁为丁紫担忧起来。
蓝青凌丁紫先是送丁智回府后,两人坐着马车回府的路上,蓝青凌便道:“皇后要为林王妃办大宴,你要小心着了。”说着已将拉着丁紫入怀,蓝青凌因为练武而略显粗壮的手摩察在丁紫的脸上,带出细红暧昧的痕迹。
丁紫微扬着头:“夫君有什么好办法吗?”丁紫面若芙蓉,诱人异常。
蓝青凌眼神渐深,顿时虏获丁紫的唇,半晌后道:“一会先伺候好为夫,为夫再与你谈如何。”
丁紫面颊微红,懊恼的瞪了蓝青凌一眼!
------题外话------
嗯哼,她们想玩啥阴谋捏,可以猜猜哈~
嗯哼,这一次彻底落败一个!
卡卡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