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静尖锐的声音立即引起人的注意,丁紫故作不解的眨眼望向丁静,那副无辜的表情看的丁静瞬间理智全无。
“你这个贱人,你现在应该被山贼奸……唔!”丁静话一落,周围人脸色都变了,马姨娘铁青的脸一下子惨白,死死捂着丁静的嘴不让说话,不停的瞪着丁静,丁静后知后觉自己的冲动,瞬间吓的白了脸。
丁紫仿若受惊,吓的一哆嗦,眼眶微红渐有水气蔓延,却紧咬着唇不让泪落下。
这白云庵可谓大齐一大庙庵了,又是离京城最近的一处庙庵,出行多为城中贵妇,这些女人最会的就是后院的争斗,侍郎府中人物关系她们早有耳闻,却是第一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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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没有想到,侍郎府的嫡长女兴质冲冲来接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妾庶女,却要被一个庶女咒骂,人前都敢如此人后还不知怎么嚣张。而且那话中意思颇有几分深意,看着马姨娘丁静发白的脸色,玩惯腌臜的她们都露出厌恶。
“大小姐安好。”见丁静安静下来,马姨娘马上行了礼,后面白姨娘几个庶妹众仆人也为丁紫行了礼,马姨娘白着脸才解释,“二小姐这是受到惊吓了才口不择言,路上遇到山贼,要不是府上侍卫拦着,我们……”马姨娘用帕子捂着脸,后怕的抖着身子,倒是博了些同情。
丁紫冷笑着,没马上说话,眼中的泪倒是掉下来:“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京城之地天子脚下,怎么会有这么不开眼的宵小,真是可恨!让姨娘和几位妹妹受惊了,这要快些报官才好啊。”被庶妹骂着还能忍忍不发,并且一切出法点都为姨娘庶妹着想,丁静与丁紫的表现明眼一看都知哪个更好,只是心里不禁为丁紫家中处境心疼。
“不用了,那些山贼都蒙着面,见府中侍卫英勇都吓跑了,怕是找不到了。”马姨娘眼中闪过慌乱,她没想到本该现在轮为那些流氓玩物的丁紫怎么安然无恙,今日山贼蒙着脸她也不知是谁,若真是弄错时间截错人,闹大了,岂不将她兜进去了。
“那怎么成,天子脚下竟有这种恶人,好在以前来往夫人小姐没因此受惊,可不能助涨这种侥幸,倘若这些恶贼下次行恶冲撞了哪位贵人,那可就……”丁紫说着一脸惊慌,也让众位夫人小姐留了个心眼。
是啊,她们来时路上平静的很,怎么就这侍郎府出了这事,正常人遇到这事该是恨的抓了那山贼泄愤,怎么侍郎府上姨娘反倒拦着。
众人不禁又想到丁静的话,那句‘该被山贼奸……’心里都猛的一突,这姨娘不会这么大胆,想害嫡长女清白吧!不想活了?!
“就是啊,这事得报官,怎能任由恶贼行恶,看把这姨娘和小姐吓的,都敢以下犯上骂嫡长女贱人了,呵呵呵,这是侥幸让山贼跑了,若不然出了什么事,这小姐和姨娘吓的更疯可就不好了。”旁边一位身着红色绣锻的小姐掩嘴道,旁边来往看热闹未进庵中的夫人小姐都面露厌恶。
能挑头带着家眷来白云庵多是家中主母嫡女,本就瞧不上那些姨娘庶子女,此时将马姨娘想成家中不省事的,纷纷开口。
“这侍郎府的姨娘就是金贵呢,出行不但要嫡长女接送,弄个不好反倒劈头盖脸一顿骂,哎,什么时候这嫡长女还不如一个奴才了。”
“可别乱说,我们爷是个明理了,家中规据的很,从没出过这种乱子。不过奴才就是奴才,爬的再高玩再多的心计又如何,便是身份一条就永远压死她了!”听着这些夫人小姐越说越毒,马姨娘脸上泛着抹黑,她一张嘴如何堵这些人的嘴,更何况丁静刚才谩骂在前,她又确实是个妾!暗中狠狠剜了丁紫一眼,后者眼眸带笑,转瞬间却苦着一张脸。
“众位夫人小姐快别说了,姨娘妹妹们想必是真的受惊吓了,行为有失妥当再所难免,人无完人,她们也不想的。”丁紫急的脸色通红,眼里带着恳求,那怕怕的眼神,更是挑起这些人的怒火。
“大小姐为人善良,可要知道这世上便有些不识好怠的专欺负善良的人,你可真是受苦了,你在这里担心受怕,那些不识好怠的却连个谢字也没有,对有些人就不能太善良了。”说着这些,夫人小姐齐涮涮望向马姨娘丁静母女,便是后面白姨娘以及丁宁儿、丁安都少不了一顿眼色,弄的侍郎府家眷也被看的向马姨娘母女投去怨念。
丁静本来心心念念都是丁紫受辱,结果不但她们车队被挡,山贼们污言秽语吓的她缓不过神正满心委屈愤怒,现在被这么多眼睛指责,心里愤怒怨怼全变成恨的望向丁紫。
而众小受尽宠爱从未受到半句指责的她越想越气,眼眶一红,“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马姨娘吓的忙轻声劝慰。
她这一哭看的众人皆是一愣,随即更是不屑与鄙视,心里不但不同情反觉这是作贼心虚,更有甚者指责声更大了。
以前外面传言丁紫不孝不尊还泼辣强悍,她自然不会认。只是这流言一出想靠解释根本没用,有的只是将另一个流言盖住。
她要的就是丁静在人前的泼辣没规据,这里的夫人小姐虽少有籫樱之家豪门大宅的,但在京城这藏龙卧虎之地,哪一家不联着几门亲,哪一家不认识的一门权贵。
今日一走,斥责丁静与马姨娘的流言便会传开,当然这不足以为她正名,这也不过是她的第一步反击开始。
马姨娘见此急不可耐,张嘴就要解释反驳……
“姨娘妹妹们路上太劳累又受了惊吓,还是快进庵里休息吧,喜儿铃儿快扶二小姐进庵啊,愣着干什么!”丁紫却有些急迫的命人将丁静带走,脸上的焦急,好似怕丁静再惹笑话让人口舌,却是将马姨娘的话堵进肚子。
喜儿铃儿也是手脚快的,一人扶着一个便往白云庵里带,根本不给人说话的机会,气的马姨娘直跺脚,恨的整张脸都变了颜色。
白姨娘面色微变只是慢悠悠跟着前行,丁安跟在一侧也十分安静,倒是那丁宁儿不时望向丁紫,眼中眸子闪烁不定。
丁紫果然变了,以前她可没本事让马姨娘吃了哑巴亏却没处发,可这样就更棘手了。
丁紫跟在最后,面上始终带着担忧,只是一双眸子清冷如冰,这还远远不够!
“阿弥陀佛,丁施主请留步。”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丁紫望过去,却是一个身着灰棉尼姑袍,面色秀丽眉目清平,周身气息淡定博远的中年尼姑。
“慧明师太,是慧明师太!”后面还没有散开的人群,不知谁叫了一声,所有人齐齐望过来。
丁紫也愣了下,她并没见过这位慧明师太,而这师太在白云庵的威望,也不是谁想见便能见的,丁紫心里一紧,想到刚才在白云庵前演的一场戏,莫不是被怨上了!那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