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房门被人大力撞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大门处,将所有的光线全部挡去,同时,也将长长的影子射入房间,还未看见影子长到那里,人影便已经消失。
突然的响声,令皇帝的行为停止,也惊醒了贵妃椅上的江宁。
阮君恒冲进来时,皇帝正好起身,他并没有看见皇帝做没做成功,只看见,江宁颤抖着长睫,姗姗来迟的张开双眼,泪眼朦胧,带着一丝迷茫与困惑。
这究竟算“犯案”成功还是“犯案”失败?!
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有一点阮君恒几乎可以确定,那就是江宁是清醒的,清醒的她竟然……
阮君恒磨牙,从来没有一秒像现在这样,令他想要抓狂。
该死!该死!该死!
阮君恒如风般冲到江宁身边,头脑一阵发热,抬起拳就要向江宁打去。
皇帝看着大惊,可是他这速度,哪里跟阮君恒比?!
江宁还未清醒,就听到耳旁响起一击重拳的声音,贵妃椅被击得整个颤了几颤。
若是以前,他这一拳肯定是打江宁,可是现在……
皇帝诧异,毕竟这不符合阮君恒的性格。
阮君恒眸光冰冷的转头,看向皇帝:“皇兄,你这是在干什么??!”语气里,竟然前所未有的带着一抹质疑!
从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阮君恒直接处置掉那个女人,哪里有半分对他产生过质疑?而现在……皇帝神色不禁一凝,这样的状态,令他一时无法接受。
“王弟这是……”皇帝愣愣的出声。
“皇兄,若是无事,就请先回宫,迟些,臣弟会亲自进宫,”说完,不给皇帝拒绝的机会,阮君恒一个挥手,示意人将皇帝抬出去:“来人,扶皇兄出去。”
皇帝的人,自然是不会有动作,有动作的,是阮君恒的人。
全福与阮君恒四大护卫之一,上前,一人一边,说是扶不如说是架,架着皇帝就往门口去。
皇帝愣愣的没回过神时,就已经被阮君恒“请”出摄政王府,回过神来,皇帝当下脸色便铁青,阮君恒这是何意?!就算不顾忌他的皇帝身份,难道还想无视他这个哥哥的身份???!
房间里,只余下阮君恒与江宁。
阮君恒眼时辰明显的带着两团怒火,咆哮道:“为什么你不拒绝!”
这是归类为,已经“犯案”成功。
江宁只觉得莫名奇妙,她不过就是身体坚持不住,昏睡过去罢了,真是一个莫名奇妙的人。
“你不是排斥除我以外的人接触吗?”阮君恒浓眉深皱,乍看没什么,细细就会发现,他神色中带着一丝受伤的神情,有一点委屈,像是小孩子向父母抱怨。
心,猛地一震,江宁瞪大双眼,有些不敢置信,他竟然细微的观察到她的反应。
“为什么……为什么你刚才要与皇兄……”阮君恒就像受伤的小孩,问不下去。
江宁眨了眨眼,愣愣的迟钝的问:“什么?”
阮君恒很是无力,无力的他,无力的趴在江宁颈间,无力的叹气。
自岸麽麽那里听说,江宁流产,是他自己一手促成时,他就一直在逃避,想要一直逃避下去,却不想听到皇帝来了,还跑去她那里,他脑子转得快,马上就明白了皇帝可能也看上江宁了,毕竟,同样的事情没少发生过,他与皇帝很像,他看上的女人,皇帝几乎都会看上。有些害怕的他冲了过来,就看见那样的画面,原本,他想愤怒的质问江宁,可是发现,自己在她面前,除了心疼爱怜之外,还有内疚,根本无法再对江宁出手。
“皇兄刚才……”吻你了,最后三个字,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阮君恒摇头:“没什么。”
江宁意识到阮君恒的举动,伸手推他:“走开,不要碰我!”
阮君恒一听这话,脸色有些不好,像个任性的孩子,越叫他不碰,他就越要抱紧。
江宁挣扎了一下,累得自己气喘吁吁,又开始身不由已的昏昏沉沉,被黑暗用力的撕扯,就这么在挣扎的途中,昏睡了过去。
仿佛,怎么睡都不够,才醒来,就想睡。
阮君恒感觉怀中的人儿没有再挣扎,心里舒服多了,侧头,吻了吻江宁纤细白嫩的脖子,抬头望去,错愕的发现,这样的情况下,江宁竟然也昏睡过去!这得有多么噬睡啊!
昏昏沉沉,起起伏伏。
一片无尽的黑暗,江宁的身体,在黑暗中没有实体,在河面上飘浮。
“你是谁?!”隐约间,仿佛看见河对岸有一个身影,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身影,江宁要冲过去看清楚,就在这时,一股光亮袭来。
贵妃椅上的江宁,吃痛的张开干涩的双眼。
面前,突然出现一个放大的人脸,吓了一跳,唇一动,就发现……
“轰”
耳边似有爆炸声响起,江宁瞪大双眼,感觉着喉间有水流过,而这水……正是从近在眼前,放大到看不到全貌之人的嘴里渡过来的!
渡完水,阮君恒留恋的伸出舌头添了添江宁的唇,打算离开,又添了添,就这样,挣扎着脱离令他留恋不已的红唇。
“……”江宁的双唇剧烈的颤抖着,伸手一把掐往自己的喉咙,翻个身,就想把阮君恒用这样方式喂进来的水吐干净,可是她根本没有力气,连翻身这个简单的动作,竟然也做不到!
棉软无力的手,才抬一小会儿,就已经清楚的感觉到酸涩刺痛,无力的垂下,砸在贵妃椅上。
阮君恒嘴角擒着一抹得成的笑,原本他五官就美,加上这一抹笑,更是倾国倾城,风华绝代,就如画中走出来的美男子,绝色却不脂粉,带着男人的霸气,魅惑人心。
“我的小娘子醒了,”低沉纯厚的声音响起,带着陈年老酒般的诱惑。
嗡嗡嗡……
江宁只觉得大脑一片凌乱,阮君恒现在又在搞什么鬼?!不管搞什么鬼,她都不要再相信他了。
阮君恒似是看懂江宁的想法,露出一副伤心的表情,道:“没关系,为夫会努力的,为夫有自信。”
江宁用力的闭上双眼,决定忽视这个莫名奇妙的男人,同时也下定决心,不再相信这个人。
阮君恒嘴角滑过一抹苦笑,有生以来,第一次明白,什么叫自掘坟墓、自作自受这两个词的深意。
“皇上呢?”江宁问。
她因为突然昏睡过去,没留意到皇帝,才会有此一问,毕竟,目前她还须要利用皇帝。
然,阮君恒却不这么看,一个饿狼狠扑,扑上江宁的身体,用力的抱住他,大声的命令道:“不许你再提他!以后都不许!”
江宁一阵无语。
不是她不想反抗阮君恒,而是此时的自己,不管从哪个反而,都无法反抗阮君恒,江宁干脆的闭嘴闭眼,来个眼不见心不烦,这样,心脏处也不会传来刺痛感。
“看着我,”阮君恒不依,抱着江宁的手就开始不安分。
江宁不动,不停的告诉自己:已经无所谓了……
阮君恒的手,几乎摸遍了江宁的全身,可是江宁依旧没有一丝动静与反应,他很是挫败的收手,坐到贵妃椅边缘,垂头丧气,无力的道:“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
声音里,带着隐藏的叹息。
心,狠狠一揪,江宁脸上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心却止不住的颤抖。
而阮君恒在毫不犹豫挥霍掉她对他的信任时,他就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
同样的错,江宁又怎么会允许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犯?前世与太子一次,这一世与阮君恒一次,两次就已经够了,永远也不会再有第三次,所以阮君恒……再也没有机会了,江宁就是这么一个倔强的人儿。
虽然阮君恒犯的错,明显比前世太子轻很多,只是江宁“一招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哪怕轻一些,也不允许。
全福在门口徘徊,他现在有事,急着向阮君恒报告,可是这三天来,阮君恒一时亲手照顾着江宁,根本不给他报告的机会,若事情再耽搁下去,这可如何是好???!
小事,全福与四大护卫都会替江宁拿主意,而大事都会请教过阮君恒再做决定,可是现在……
全福在门口热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已经恢复元气的岸麽麽此时也站在门口,见全福如此,不禁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她是怎么看全福,怎么不顺眼,有这样的机会,还不嘲笑一翻?
全福咬牙,瞪了岸麽麽一眼,继续在门口处徘徊。
岸麽麽转身,走进房间。
全福多想,自己也能这样走进房间啊!
岸麽麽板着脸,虽然没对阮君恒不敬,却也没见多么恭敬,淡淡道:“王爷,全福在门口急着见您。”
阮君恒看了眼贵妃椅上明明醒着却要闭着双眼的江宁一眼,起身走出房间。
岸麽麽上前,看着气色一点点恢复的江宁,不禁松了口气,道:“还好还好。”很是欣慰。
不曾想,三天的昏睡,竟然让江宁的神色恢复了那么多,看来这个阮君恒还是有点良心的。
听到岸麽麽声音江宁张开双眼,直接问:“我睡了多久?”
岸麽麽忧心道:“三天三夜,还好主子没事。”
“都发生了什么事?”江宁指的是千鸟千人他们,除了千雪、千山与千鸟三人,让她安排保护自己之外,其他七人,江宁都分派了任务让他们做,这个时候,差不多应该给回复了吧?
这次,不会再那么简单了!
江宁的双眸,滑过一丝阴狠的暗光。
先皇虽然有两个儿子,阮君恒是不可能了、现任皇帝只有一个儿子,那么……只能从先皇的兄弟那里入手,虽说血脉已经分支得很远,但依旧是皇家血脉,不是吗?
--都已经铺垫好,是时候该进入主题了。
复仇计划启动!她与阮君恒又会走向哪条路上,她已经管不了了,重生,她只是为了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