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芜面色闪过一丝慌乱,如隐形在黑夜中的鬼魅,悄无声息的,便渐入人心,可惜的是,她自己却是毫无察觉,强自压下心底慌乱,红芜扯出一丝笑来,“原来是六小姐,对不起六小姐,奴婢一时心急,冲撞了六小姐,还请刘小姐责罚。”说罢,便垂下头不说话。
“红芜姐姐真是说笑了,华儿怎能怪罪红芜姐姐,这倒也是华儿的不是了。”慕风华见状,面上露出一丝笑来,一双清亮的眸子在黑夜之中闪烁耀耀光辉,似是能勺烧人的一切,她开口,语气微微不解,“不过,红芜姐姐怎的这时候才回来?难不成有什么事二耽搁了不成?”
红芜听慕风华似有怀疑,心不禁一紧,却又没想到她突然这话音一转,她不禁松了口气,忙就依着慕风华的话道,“是呢,刚刚同乡的一个妹妹找来,耽搁了一会儿,因此才如此着急着回去呢,怕是要挨夫人的骂了。”
慕风华嘴角划过一丝不屑,却是笑着依他的话道,“有事二耽搁了就耽搁了,红芜姐姐大可不必如此莽撞,想来母亲也不是那般不明事理的人,就因红芜姐姐耽搁这一小会儿便打骂了姐姐去。”说罢,迈步上前,一把馋起红芜,趁着红芜起来的劲儿,又假意和她摩擦到,手却不动声色的往红芜的衣袖里袋一伸,一边儿笑着嗔道,“在说了,红芜姐姐可是替华儿去办事儿呢,这耽搁了时间,也是华儿的错,就算是到时候母亲要打骂了姐姐,那华儿便是难辞其咎。”
听慕风华这般说,红芜知晓,慕风华心里定是被她唬弄了过去,心下微松,面色便也稍许自然了些,逐便笑道,“六小姐说笑了,这帮小姐们做事儿,是奴婢的本分,哪来的当与不当的,六小姐如此说,可是要折煞奴婢了。”
慕风华掩嘴一笑,巧笑颜兮,“既如此,那姐姐便快些走罢,免不了到时候真得了母亲的打骂没得连累了华儿。”说罢,就着轻轻一推红芜后腰。
红芜知晓慕风华此言说笑,便敛了心中异样,面色带笑,“谢六小姐不怪罪奴婢,那奴婢便先回夫人那里了,等得下次,红芜定当上门拜谢。”说罢盈盈一拜。
慕风华笑着点点头,挥挥手,“红芜姐姐快去罢,免得见不得华儿了。”
红芜听罢,笑笑,再次盈盈一拜,这才转身走了。
慕风华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看着红芜的身影渐渐远去,眸中光亮越发璀璨夺目,接而她略微偏头,向着身后微微一点。
身后轻沉会意,点点头,迈步跟上了红芜,转眼间却是不见了踪影。
慕风华见状,面上笑意更甚,只瞧得身后淡苒淡雅浑身打冷颤儿。
转过身,慕风华提着灯笼向前走去,淡苒淡雅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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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芜一路小心翼翼,时不时的转身回头,她总觉得身后似是有什么跟着她,可吗,每次一转身,却未发现一丝异样。
她不禁想,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摇摇头,正准备踏步往老地方而去,却突然脚步一顿,她此前不过是给六小姐送个布匹,却耽搁了这般久的时间都未回去,就算到时候推说是和六小姐纠缠耽搁了一会儿,可也未免惹人疑心,当下还是要先回大夫人院子里,在使计溜出去更为合适。
这般想着,她便脚步一转,便又折向了大夫人的院子里。
在她刚走,一个人便从黑暗中行了出来,看了看红芜所去的方向,静默了一会儿,复又跟了上去。
红芜行至大夫人处,进了里间儿,大夫人正准备歇息了,静音在一旁伺候着。
大夫人见红芜掀了帘子进了来,便抬眼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向以往一般,赶忙的便叫了她上前伺候着,只淡淡的问了句,“回来了?去干了什么了?怎的去了这么久?”
大夫人心中还想着慕风华在她耳边说的那番话,此刻对着红芜,怎么也升不起以前对她的那种热情和信赖来。
听大夫人的话,红芜心中不由一紧,接而又不由觉得自己未免太过草木皆兵了,心里好笑,面上神色却是恭敬道,“刚刚儿回来时,恰巧又碰见了六小姐,奴婢便送了六小姐一程,这才耽搁了一会儿。”
“哦。”大夫人听罢,不过淡淡的应了声,却是依旧没有叫红芜上前伺候。
红芜心里不由微觉奇怪,大夫人今儿是怎么了?往日哪次不是见了她便要上前伺候着,可今儿....
她些微沉吟,便开口问道,“夫人,红芜来伺候您?”她以为大夫人是在等她自己上前。
谁知大夫人听罢,竟是转过身身去,对着红芜挥了挥手,不咸不淡道,“今儿算了,你也累了,便下去休息罢,这儿有静音伺候着便好了。”
红芜听罢,心中异样更甚,可却说不出是哪里不对,逐恨恨的瞪了静音一眼,那个地方以前一直便是她的,静音虽也是大夫人身边儿的一等大丫鬟,可却是不如红芜受宠,今儿陡然被静音这小妮子给超了去,红芜心里总是有点儿不好想的。
可大夫人都如此说了,她也不好在此纠缠下去,当下便盈盈福了一礼,“那夫人安歇,红芜告退。”
“恩,去罢!”大夫人应道,红芜这才垂首退了下去。
红芜一出里间儿,大夫人便转过身来,目光锐利似凌如实质的刀锋,紧紧的盯着红芜的身影。
红芜一出里间,不由大呼一口气,她怎么觉得,今日大夫人和往日变得有些不同了呢?
转过身,摇摇头,许是她想太多了,当下还是赶紧把自己所听到的消息传出去的好,这般想着,她便转头仔细的瞧了瞧两边儿,见没了人儿,这才赶紧的往东边儿跑去了。那里,正是主院儿所在。
红芜刚走约莫半盏茶的时间,西边儿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隐隐有火光照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