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结果,银氏显然是很失望的,不过还好,对于此事儿,她也一直抱着比较平和的心态,也并没有因为老夫人这个态度而失望的过度。
慕风华心里也不急,她本来就没有奢望过,要在老夫人的手里一下便能反客为主,但至少这是一个问题,她发现了,就会着重去探索,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但是,她不希望,这个过程,缓慢的让她难以接受。
当然,她也是不会让她如此的。
看向银氏和慕梓梨,慕梓梨显然心里郁闷的紧,小嘴微撅,满脸的不高兴。
银氏笑着摇摇头,对慕风华报以一笑,道,“郡主别担心,这事儿不急,慢慢儿来便是。”说罢,微微一顿,而后用只有他们三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道,“难道,你真的愿意嫁过去?”在她的心里,慕风华可不是一个如此逆来顺受的人,不可能会对这次的赐婚表现的如此平和。
慕风华听罢,眼眸微动,轻轻儿的低头一笑,再抬头,眸中闪烁晶莹的亮光,银氏便知道了,她不禁在心里暗笑,难怪她表现的如此平淡,原来是早有对策了。
摇摇头,随即和慕风华聊了几句,银氏便和慕梓梨走了,大夫人上前,走到慕风华身旁,叹了口气。
慕风华转过头,看着大夫人的鬓角,不知不觉,大夫人的鬓角竟然以添了几丝银发,慕风华心里一阵抽蓄的疼,为何重来一次,母亲还是如此的操劳?
“华儿……”大夫人轻叹道,“你真的决定好了?”她的声音里,氤氲着一丝,如大漠之上,带着恬燥气息的风,微微刮过的气息,掀起一片荒凉,这感觉,让慕风华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极尽张开的极致,凉意随之沁透。
“母亲不用担心……”慕风华的声音微微哽塞,却还是笑道,“华儿心意已定。”
大夫人再次叹口气,摇摇头,“那好,既然如此,那母亲也不好在说什么,只期盼,你能好好儿的。”说罢,大夫人迈步而出。
慕风华看着大夫人离去的身影,眼眶微微发涩,大夫人的那种心情,慕风华何尝不能明白?
摇摇头,慕风华迈步,出了大厅,一路往风华园而去。
到了风华园,慕风华屏退其他人,独自进了屋中。
一进厢房,迎面儿便吹来一阵寒风,慕风华心中一凛,一句“是谁!”还未喝出口,脖子便猛然被人掐住,紧接着,疼痛从颈项传来,来人一直掐着慕风华的脖子,把她往后推。
慕风华连连后退,直到退到墙上,退无可退,才停了下来,可脖子上的力度却猛然加大,慕风华疼的无以加复,声音都发不出来,眼泪涩涩的从眼角流出,呼吸急促不已,因为夜色的缘故,现在又加上眼中因为疼痛而出的泪水,视线更加的模糊不清。
“你……是……谁?”艰难的吐出三个字,仿佛用尽了慕风华全部的力气,全身仿似被抽空一般,手无力的垂下来,她倔强的昂着头,不允许自己认输。
就在慕风华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脖子上的力气一下便抽去,慕风华身子一软,就要倒下,下一刻却被人一把拥入怀中。
“呜呜呜……”熟悉的气息传来,慕风华的眼中水汽氤氲,再也忍不住,一滴一滴,彭涌而出,可她却未曾发出一丝的声音,反倒是来人,低低的咽呜声传来,像是一个做错事儿的小孩,发出呜呜的哭声,夹杂着一丝让人心疼的怜惜。
听着这个声音,隐约的是个很好听的男人的声音,加上那熟悉的一丝魅惑的气息,慕风华心中已经猜到来人是谁了。
“你……哭什么哭?”慕风华任由他哭了好一会儿,自己也积攒了一些力气,这才开口说话,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并无一丝责怪,好似刚刚要致她与死地的事儿,并不曾发生。
“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男人低低的话语,带着一丝霸道的无奈,“风华,华儿……我该拿你怎么办?”男人说罢,罢慕风华更加的抱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血肉,与之合为一体。
慕风华也不反驳,静静的就由他如此,现在的她,已经不反感与他与此了,相反,两人坦白之后,还带着一丝亲近。
“景天……”慕风华低低开口,“我……”
“你别说话。”没错,来人就是西风景天,他打断慕风华的话,紧紧地抱着她,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和温馨,“就这样,让我好好儿的抱抱你。”
慕风华听着,心里升起一丝微微的酸意。
西风景天的告白,在她以前看来,一直都是无聊的把戏,她一直只把自己,当作是一个看戏的人,可她却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身入戏中,成为曾经自己看玩笑的一个戏子,儿西风景天,则是掌握着这个戏的人。
或许西风景天很爱她,或许她并不是因为有多爱西风景天,才身入戏中,只是因为,彼此之间,需要一个合作者,一个依靠。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一定会记得的。”慕风华轻轻的出声,闻着西风景天身上传来的气息,莫名的就让她心安。
“你知道吗?”西风景天瓮声道,“你每次都这样说,可是我的心里每一次都因为你的一个消息而心惊胆战,明明都说好了,怎么能还要嫁给大漠呢?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合作?你不能这样,我嫉妒的发狂,真想把你彻底的绑在我的身边,可是,我却不能,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华儿……”
西风景天的话,说的温柔至极,缠绵眷念,撩拨人的心扉,慕风华的心跳的飞快,可尽量的,还是保持着让自己不先出任何一丝的异常。
“你放心。”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突然发现,哪怕她从以前的讨厌西风景天,过度到现在的和西风景天如此的亲密,而她对他,说的最多的,永远都只是,谢谢,你放心这几句话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突然好痛,好像吸不上气了,她动了动,“你放开一点儿,我快吸不上气了。”
西风景天听罢,慌忙的松开慕风华一点儿,慕风华趁机离开西风景天的怀抱,冷着脸对西风景天道,“你走吧,明天,明天你就知道了。”
西风景天眼眸发红,不知道是先气的,还是先哭的,在夜色中,他的眼眸中,闪烁着沁人 的寒光。
“好!”不知过了多久,西风景天才出声,“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说罢,一挥袖袍,宽大的衣袍在空中带起层层皱褶,逶迤翻涌,风声刮过,再回首,人影已无踪。
慕风华呆呆的站立了好一会儿,才是舒了口气,接着瘫坐在凳子上,浑身无力的感觉再次袭来,她抬手揉揉眉心,挣扎着起身,去了床榻,倒下去,闭目而眠。
慕风华的话果然没错,第二日,便从朝中传来一个大消息。
尔仑皇子悔婚了,听要娶的,是祁元王朝的安宁长公主,而不是丞相府的惊华郡主。
为此事儿,慕均德一回府,就发了 好大的脾气,而后把自己关在书房,谁都不让见,此事儿一出,自是有人欢喜有人优了。
慕风华心底无波无息,因为这个结果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她丝毫不惊讶。
按理来说,一般的和亲,不外乎两种,一种的嫁公主,一种是娶公主,可大漠却是派出一名公主和皇子,究其目的,终不过是一个,为了国家的安危。
大漠只是一般的国家,且国家资源贫乏,不时有外敌来袭,可祁元王朝却是不同,祁元王朝乃是七大国之一,若是能靠上如此一个有实力的国家,定是好的。
可瓦萨来此的目的,是和亲嫁祁元王朝的皇子,可她心中下落不明,虽然是在祁元王朝失踪的,可这其中关系,多少说不清道不明的,欠这么一个人情与大漠,远没有和亲的重要性大。
而尔仑娶公主,究其本心,还是道不破一个结果,慕风华只有一句话,四个字,便把这个安在自身的危机,给轻易的化解了去。
“九五至尊!”慕风华还记得,自己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尔仑眼眸中,那一闪而过的炽热,身为皇子,若真是没有一丝肖想皇位的可能,那是绝对说瞎话的。
尔仑是那种看起来很随和的人,可其实,他的骨子里,充满了霸道的邪恶性质,以及对权利的欲望,那种感觉,慕风华最是熟悉不过,因为欧阳坤,他的身上,就包含尽了那种感觉。
而显然,若尔仑真娶了慕风华的话,相之比较之下,安宁绝对比慕风华更加的份量足够,一国长公主,其中包含的意味,远远不是一个公主的身份尊崇的意思,更加贴切的说,她包含了这个国家除皇后之外,最大的女子荣耀,以及这个国家的荣辱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