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内,祁蝶一枪直接贯穿了那帝狐一族女子的头颅,冷绝模样,让其余天骄微微有些不寒而栗。
便是游世子,也不由摇头。
祁蝶已经到愤怒至极的边缘了,祁帝一族生死未卜,更有人对她动手,欲夺其元珠,换做世间任何一人,怕已经怒火中烧。
就在这时,一道影子已经掠过这一片天地。
祁蝶落在那老妪身旁,将其扶起。
“木婆婆,到底…”
“逃!”
老妪仅剩下最后一缕生机,也不听祁蝶话语,坚决吐出一字。
那一缕生机,渐渐消散,祁蝶那一双眼眸,在这一刻如若染血,身躯表面,如水肤面,更是泛起一道道涟漪。
她望着老妪,手掌猛然一震,远处,那贯穿那帝狐一族女子的圣兵便归入其手掌之中,旋即,她不发一言,直接冲向那神锁交织之地,欲出此地外。
游世子望着祁蝶的背影,背后双翼一震,不由跟随。
“游世子,你是前古生灵,怎敢相助祁帝一族之人!?”
“你难不成,忘记自己从何处走出的么?”
一道声音缓缓响起在游世子的耳边,使得游世子脚下一顿。
他转头望向那向他传音的前古天骄,那十余人,明显对他之前动手,导致那帝狐一族的女子陨落而不满。
“前古,当世?有何区别?不过在大劫之下,苟延残喘罢了!”
游世子略有讥讽,他目光掠过那十余位前古天骄,不再多言。
“红衣,走吧!”
秦轩淡淡道,他望着游世子的背影,缓缓踏步而行。
前古生灵,在出世那一刻,便知晓与当世生灵争夺这天地机缘,这种敌意,近乎天生。
自然而然,仿佛形成了两个阵营,前古与当世,若不共戴天一般。
可他们却忘记了,本无仇隙,大多数都沉浸在这莫名的敌意之中,却忘记这世间除却为敌,还能相助。
可惜,如此前古生灵,少之又少。
但凡,那些前古生灵对当世有那么一抹敬意,秦轩也不会在前世,双手染满前古之血。
天骄如此,圣人如此,大帝,亦如此!
…
祁帝鬼桐之下,在祁蝶走出那祁帝六关所在的鬼桐天地后,望着眼前这一幕,骤然间呆滞了。
尸体,鲜血,在这一刻,如映在她眼中。
一具具尸体,那她曾经所相识之人,此刻,却横尸在这鬼桐之下各处,更是开膛破肚,被人取走元珠。
远处,甚至有嘶吼声,厮杀声,哭泣声,悲怒声,仿佛化作葬歌,诉这一族之凄惨。
不仅仅是祁蝶,就连游世子走出之后,望着这一幕,都不由微微一呆。
旋即,在他一双眸子内缓缓腾起怒火。
太惨了,目光所及,尽是尸骨,每一人,皆不得好死,被取走元珠。
“这是谁人为之!?”游世子情不自禁的怒喝,感知缓缓散开。
祁帝一族虽然固步自封,冷傲,但却有其缘由,如今,一族之地,却如化地狱,遍地尸骨。
“阿莫,远伯伯…”
祁蝶一双眸子内,有血泪缓缓流下。
她在冥土,但在这一刻,却仿佛知道了,什么才是地狱。
“啊!”
凄厉至极,如若无尽悲怒的尖锐之音响起,在这如若地狱的鬼桐之下,祁蝶身躯,都隐隐染成红色,更有煞气,席卷在这天地之中。
随之走出的秦轩,望着眼前这一幕。
“长青哥哥!”
秦红衣猛然抓住秦轩的衣袖,望着这如此凄惨的画面。
秦轩目光之中,古井无波,“能够让祁帝一族沦落的如此下场,难怪那老妪,会让祁蝶逃离!”
他目光望向那极远处,在冥土禁地走出的天骄,能够让祁帝一族血洗之人,除却罗黑天外,还有十余人,这是据他所知的。
但,能让祁帝一族举族如此,甚至,能够避开祁帝鬼桐庇护的,也只是寥寥数人罢了。
他收回目光,望向祁蝶。
族灭亲陨,见过地狱,方知人心之恶。
或许,这一世,祁蝶不会再如前世那般,甘愿舍命,抵御大劫。
这等变化,足以改变祁蝶了,可以保证的是,从今以后,这位祁帝一族的骄女,对于前古天骄的憎恶,难以更改。
就在此刻,那一片天地尽头,有身影似乎察觉到了祁蝶的悲戚之音。
在那天穹之中,几番闪烁,便已经临近在这众人上空。
游世子抬头,望向此人,瞳孔不由凝缩。
“荆芝年!”他认出这一名前古天骄,猛然间,如临大敌。
甚至,他余光掠过祁蝶,嘴唇微动,欲言又止。
最终,游世子沉默了,他知晓,祁蝶不会走,更不会逃,哪怕是陨落在此处。
但眼前之人,这名为荆芝年的生灵,绝非祁蝶能敌。
空中,那一袭白色华服的青年,面如玉,发如雪,但其耳,却是尖耳。
“祁帝一族的嫡系,大帝后裔么?”
荆芝年缓缓开口,其牙齿如锯,透漏着森寒。
“竟还有漏网之鱼,看来,帝狐一族的那女人已经死了,大帝后裔,纵横于世,却陨落在这区区一介蚂蚁手中,可笑!”
荆芝年目光无情,在其话语之中,祁蝶凄厉之音已经戛然而止。
祁蝶那一双赤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荆芝年。
她不发一言,骤然间,其身姿便扶摇而起。
其手中圣兵长枪,身遭那圣兵蝶钗,与其同行。
“祁蝶不可!”
游世子大喝,他直接祭炼了手中的帝印。
一尊大印,若镇压这世间一切,四周空间,皆如铁石。
就在这时,荆芝年却是毫不掩饰轻蔑,望着游世子与祁蝶。
“区区蚂蚁,何以撼岳!?”
“可笑至极!”
伴随着他吐露言语之中,手掌缓缓探出,旋即,在天穹之上,风云转动,在那风云之中,一道巨大掌印,如若山岳,足有百丈之巨,震的云开雾散,轰然坠落。
其坠落之速,比起祁蝶全力而动之速,亦要快之。
“帝法神通,一念则动!”
秦轩望着那浩瀚掌印坠落,淡淡道:“纵然悲怒,却分不清形式,螳臂当车。”
他在言祁蝶,“愚昧!”
音落,只见那掌印坠落,只是一瞬间,携有两大圣兵的祁蝶,便如若流星般,轰然坠地,那一方掌印如山,丝毫不曾留情坠落。
荆芝年脸上讥讽,轻蔑不变,望着一方大地破碎,在其中咳血而起的祁蝶,手中丝毫不曾留情,如他所言…
不过碾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