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逸士……”公孙绿萼思深忧远的说道:“这个人在圣门中已经是一个禁忌般的存在了!老公,你知道吗,其实在军阀混战的那个年代,是圣门最为活跃的时期,当时圣门的两派六道都还算齐全,也各有扶持的世俗界代言人……”
讶异的睁大眼睛,刘煜疑惑道:“不是说魔门有好几个门派已经断绝传承数百年了吗,怎么几十年前又是齐全的啊?”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公孙绿萼轻轻地说道:“圣门一直都很神秘,外人自然不知详情,以讹传讹、道听途说也是有的……百多年前,天下大乱,圣门自然想要从中起事,希望能博弈天下,从世俗界中获取可以碾压慈航静斋的实力!可是,圣门的行事格到底太过功利、狠辣,导致我们各分支所扶持的军阀也都不成器,只知道欺负老百姓,最终惹怒了一个隐世的绝代高手,那就是玄机逸士!”
沉默了一会儿,公孙绿萼方才满面感叹的低声道:“玄机逸士出世后,首当其冲的就是真传道男修功法的传人。老公,你是知道的,真传道的男修功法讲究的就是采阴补阳,故而那些个真传道男弟子祸害的女人可不止一两千,而在他们的‘言传身教’之下,那帮真传道男弟子所支持的军阀也是烧杀淫掠无恶不作。
ffff,≠.≥.ne△t但因为真传道男弟子众多,其扶持的军阀又实力雄厚,导致无人敢于‘为民做主’。可是,当玄机逸士出世后,情况就不一样了!他一个人,一把剑,竟然就千军万马之中。逐个击杀了三百真传道男弟子,还有几十个军阀骨干。在他的表率下,当时的修行界和世俗界同时出动,不出一个月的时间,不但让真传道男修功法断了传承,更是将他们说扶持的军阀势力也瓜分殆尽。
其后,玄机逸士并没有就此干休,竟然又逐一找上了灭情道、天莲宗、阴葵派、圣极宗等圣门分支,以一手‘玄机剑法’败尽圣门,就连当时号称‘天下第一高手’的魔师庞斑也一招惜败。不得不带着圣极宗和魔相宗归隐到青藏边地。而其它的圣门分支,在玄机逸士的威压之下,也纷纷避世不出……”
刘煜听得有些咂舌,这样惊才绝艳的人物,怎么没有在修行界留下传说呢?!
面对刘煜的疑问。公孙绿萼感叹道:“玄机逸士是真正的高人,淡泊名利。他虽然做出了一人威压整个圣门的丰功伟业。但却并没有广而告之。当时的修行界也只是知道有一个绝世高手在找真传道的麻烦,却不知道整个圣门的隐退也是因为他!甚至还有些无知的修行者去捧慈航静斋的臭脚,说圣门的避世,是因为受到了慈航静斋的打击。最让我们唾弃和鄙夷的是,慈航静斋的那帮假尼姑竟然也没有出来辟谣,就这么无耻的抢走了原本属于玄机逸士的功劳……”
挑挑眉。刘煜笑道:“听你的意思,你似乎对那位迫得你们避世几十年的玄机逸士并不怨恨?”
点了点头,公孙绿萼道:“这可不是我的主观印象,而是源自于祝婠婠本身的观点。可以说。在整个圣门中,真正痛恨玄机逸士的人并不多。他当年除了对真传道男弟子斩尽杀绝之外,对其他的圣门弟子可都是手下留情了的!甚至可以说,除了真传道男弟子之外,玄机逸士再没有收割过一个圣门中人的性命!玄机逸士是真正的‘逸士’,他没有宣传过他的任何战绩,除了修行界最顶尖的那一个圈子对他有所了解之外,中下层的修行者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摸了摸下巴,刘煜沉吟道:“你说当年你们魔门的避世,是因为输给了玄机逸士?那么前段时间你们集体出世,可是因为那个避世的期限已经过了?”
点点头,公孙绿萼道:“当时我们各宗派掌门跟玄机逸士约定的避世时间是六十年,九个月前就已经到了……其实,我们圣门的活动并没有真正的蛰伏下来,只是比以前更加的低调了而已,而且也没有公开的展露出圣门的名号……”
顿了顿,公孙绿萼又笑道:“庞斑自从晋级到破空境界后,就一直在找玄机逸士,他可是念念不忘要一雪前耻呢……”
刘煜饶有兴致的嗯了一声,笑道:“你交代下去,如果庞斑真的找到了玄机逸士,就让人通知我一声,我对这个能够以一己之力威压整个魔门的玄机逸士很是好奇,想要亲眼看一看他的绝世采!”
“我知道啦!”公孙绿萼用力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对玄机逸士也很好奇呢!要知道我们圣门可是睚眦必报的,可绝大部分人却并不怨恨这个迫得他们不能光明正大游历红尘的敌人,这让我不得不惊讶于他的人格魅力……”
刘煜笑着点了点头,突然脸色一变,肃容道:“你欣赏归欣赏,可不要因敬生爱啊……”
“说什么呢你……”公孙绿萼娇嗔着跟刘煜闹了起来。
天色业已接近黄昏了,虽然看不见斜阳的余晖和西方的晚霞,但灰蒙蒙的低云,沉翳翳的光晕却已显示出一天的将逝了。如今,初雪已经飘过,看样子,只怕还得再连续落着呢……这是刘煜击杀“域外三圣”之后的第二天。
客厅里,刘煜和公孙绿萼相对而坐,桌子上有一个炭烧小火锅,热烘烘的,小客厅里溢满一股柔软的暖意和诱人的香气。两人面前,各有一杯酒,酒刚烫过,温热香醇,十分顺口。
轻轻地,公孙绿萼吮了点酒,她慢慢品着味,一双凤眼儿水盈盈地注视着刘煜。嫣然一笑道:“老公,寒天温酒,围炉赏雪,亏你也想得到,我一直还看不出你有这么雅呢……”
转动瓷杯,刘煜深深地看着公孙绿萼,安详地道:“我本来要损你几句,因为你是如此的不够了解我,但是,我现在又打消这个主意了。”
粉脸儿有些醉红。公孙绿萼双眸流波地问:“为什么?”
刘煜一笑道:“因为你此刻看起来相当之美,美得我不忍加以嘲弄。”不待对方回答,刘煜又缓缓吟道:“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哪边。媚眼盈盈处……”
脸蛋儿更红如五月的榴火,公孙绿萼羞涩地道:“你……你是喝醉了。”
刘煜笑道:“灯下看美人。醉里赏百花。是人生一大享受,朦胧中更显出其脱俗的艳丽,醉了便醉了吧!”
公孙绿萼又躁又甜又熨贴地佯嗔道:“你看你,老公,越说越不象话了……”
端杯再饮,刘煜笑哧哧地道:“本不该说。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两情相悦,一点灵犀早通,又何需用言语来表达什么呢?你我比翼双飞。枝结连理,男欢女爱……”
公孙绿萼现在越来越爱害羞了,即使是夫妻二人单独相处,即便是心里甜蜜非常,但在面子上,她还是承受不了刘煜越来越露骨的“爱的宣言”。于是,她连忙岔开这个想听却又不敢再听的话题,轻细地问:“老公,你说那个鲁哈扎尔什么时候能到这里啊?”
往椅背上一靠,刘煜耳听着屋外的北呼啸,不禁摇头道:“假如他们来得快,说不定今晚就会抵达这里……我们这里吃着香香的火锅,喝着暖暖的烧酒,一边享受,一边等他们吧……”
有些忐忑地,公孙绿萼道:“你得小心点,老公,库库特穆尔是你手下败将,不足为敌,但那鲁哈扎尔可是能够跟玄机逸士拼斗一场的人物啊……”
笑笑,刘煜道:“鲁哈扎尔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我认为收拾他该不成什么问题,以我现在的实力,就算是破空境界初阶也不见得拼得过我……”
公孙绿萼幽幽地道:“你就是这么狂……老公,你总要留心自己的安全,不要对什么都不屑一顾!”
收敛了笑容,刘煜正色道:“绿儿,其实你还真不清楚我,我口里说话随便,心里却非常慎重,我一向是如此,表面上又狂又傲又蛮不在乎,真正做起来我可以说比谁都小心,绿儿,我从来应敌之前没有轻视过任何一个敌人,不论我的对手是强或弱,因为我的谨慎,我才能活到今天,如果我实际的行动也象表面上这么张狂大意,恐怕在很久以前已经栽了跟头了!”
深深看了刘煜一眼,公孙绿萼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在闲聊中,刘煜突然站起,面无表情地道:“有人来了。”
公孙绿萼也仔细听,但这时除了声呼呼之外,她却什么动静也没有听到。
皱皱眉,公孙绿萼低声道:“不会是房东给送饭来了吧?”
摇摇头,刘煜道:“不会,有两个人,而且是从车上下来的。”
闻言紧张起来,公孙绿萼道:“如此说来,多半就是库库特穆尔与鲁哈扎尔了!”
刘煜沉着道:“极有可能。”
公孙绿萼轻轻地握住刘煜的手,道:“你打算怎么做?”
推开椅子,刘煜反握住公孙绿萼,沉声道:“你不要出去,以免发生意外,我办完了事自会招呼你。”
公孙绿萼的脸庞上有着掩隐不住的焦灼关切之色,她急急地道:“你小心……”
点点头,刘煜挣脱公孙绿萼的小手,猛然启门而出,一阵冷透心脾的寒夹着雪花扑门卷入,公孙绿萼才只打了个颤栗,门儿业已关拢。雪低紧,光黯雪飘,刘煜衣衫飞舞,独个儿缓步来到客厅门前的空地上,面对镂花大门站立不动。
这时,人语声与脚步声果然更清晰地来近了。
在晕黯的天光下,两个人左盼右顾地来到大门前面停下,从镂空的缝隙种看过去,其中一个隐约看得出是个面貌英挺的中年人,他低声向另一个满面须发,辨不出本来模样的高瘦人物说了几句话,然后。拍门大叫:“开门哪,开门……”
刘煜平静又沉缓地道:“门没锁,一推就开。”此刻,刘煜已经认出那中年人就是与汾阳王府一役中被他有意放走的库库特穆尔,他身后那位看上去边幅不修的高个子,则定是有着“突厥第一高手”之称的鲁哈扎尔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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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库库特穆尔似是没料到在这种天气下会有人等在院子里应门,他也怔了怔,有些疑惑地高喊:“我是库库特穆尔,你这里可有几位外客租住?”
刘煜平静地道:“有。他们自称恰克图、天恶道人、灭度神君和百忧上人,业已来这里住了两天了,就在后头……”这句话最后还应该再加上几个字就在后头埋着呢!
似是十分高兴,库库特穆尔大喊:“那就对了,我们与他们四位是同路的。约好在这里会面,他们向你提过么?”
踏前一步。刘煜回应道:“提过。所以我才在这里等侯你们两位,请先进来吧。”
库库特穆尔与鲁哈扎尔推门而入,库库特穆尔跺着冻得有些僵麻了的双脚,一边用嘴里的热气呵着双手,笑道:“难为你还等在这里应门,这天可真冷……”猛然间。库库特穆尔后面的话尾却噎住了,他睁大了眼努力注视刘煜,刹那间,他象见了鬼一样怪叫一声。脸上五官可笑地扭曲成一堆,“噔噔噔”地一连往后倒退三步!
来到一边的鲁哈扎尔不由皱了皱那双眼眉虽然他满面须发的令人不敢恭维,但是,他的这副面孔却流露出一种冷漠又孤傲的意味,好象早已看透这个人间世,也早就厌烦了这些世间人了,现在,他冰冷地问道:“什么不对?!”
颤抖抖地指着刘煜,库库特穆尔也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视觉了,他喃喃地道:“前辈……这……这小子就是……刘煜!”
并没有什么显著的惊异表情,鲁哈扎尔正面凝注着刘煜,淡淡地问:“你是么?”
点点头,刘煜微笑道:“我是。”
一下子跳了起来,库库特穆尔失声怪叫:“可了不得了,他他他他……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天恶道人几个人八成是被他坑啦,生天啊,他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鲁哈扎尔一睁那双细眼,精光四射,他冷冷地道:“不要大惊小怪,库库特穆尔!”
库库特穆尔手足无措,气急败坏地道:“前辈,大事不好了,姓刘的怎么会突然在此地出现?这不是太也巧得不成话了吗?如此一来,我们的整个计划只怕就要告吹对了,内奸,白驼山那边一定有内奸出卖了我们!”
漠然地,鲁哈扎尔道:“库库特穆尔,你吵闹什么?事情既然发生了,那必然有它发生的原因,真相未明,你自怨自艾加上疑神疑鬼,不是搞自己的笑话给人家看?”
在鲁哈扎尔的影响下,库库特穆尔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他惊恐地瞪着刘煜,惶惊地道:“你,你是怎么来的?”
刘煜安详地道:“‘汾阳王府’一别,思念无已,知道小王爷你要光临此地,是而我便早早赶来等着侍候了。”
当然知道刘煜是在故意嘲讽自己,库库特穆尔急吼吼地叫:“姓刘的,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你是个什么人物,我早已看得透之又透,我问你,天恶道人他们四个人呢?”
刘煜仍旧笑嘻嘻地道:“你以为他们在哪里?”
库库特穆尔愤怒地咆哮:“不管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也不管你怎么来到此地,刘煜,如果你伤害了他们四个一根汗毛,你看我饶不饶你!”
拂去肩上的雪花,刘煜笑道:“小王爷,你这个牛皮未免吹得太大了,如今,你已是自身难保,哪还顾得到别人?”顿了顿,他又道:“而且,你确定你说的是‘不饶’我?小王爷,你我之间,彼此的分量大家完全心里有数,就凭你这几下子三脚猫把式,恐怕还不够格谈到那个‘饶’字上吧!”
双目怒瞪如铃,胸口起伏急剧,库库特穆尔色厉内荏地叫着:“刘煜,你不要得意,好运道并不是永远跟着你的,今天你就别想再象以前一样逞能逞霸了!”
眉梢子一扬,刘煜道:“凭什么,你?还是你身边的这位?”
库库特穆尔窒了窒,随即壮着胆道:“你不用问我凭什么,刘煜,老实告诉你也不妨,你可知道我们所以在此聚合,便全是冲着你?”
刘煜一笑道:“我知道。”
呆了呆,库库特穆尔讷讷地道:“你,你真的知道?”
笑了笑,刘煜道:“不然的话,我等在这里替二位应门作什么?我疯了,在这天寒地冻的边缘山村耍着玩儿?”
机灵灵地一颤,库库特穆尔恐怖地道:“天恶道人他们四个人刘煜,你真的将他们都杀了?”
淡淡一笑,刘煜道:“这是毫无疑问的。”
咬牙切齿地,库库特穆尔厉叫:“你这恶毒的刽子手……”
这时,沉默良久的鲁哈扎尔凑上半步,他冷冷地道:“刘煜,以你的聪明来说,相信我与库库特穆尔来此的目的你心里明白,因此,我们少兜圈子,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