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哪里还有人顾得上一个载着箱子的马车?狭窄的官道上现在到处都是烧焦的车辕,死去的人或马的尸体,一时间一股把肉烤焦的臭味混杂着强烈的浓烟肆意的飘荡起来。两个少女哆哆嗦嗦的搂抱在一起,小脸煞白,让人忍不住就想起了花容失色这四个字。
刚刚经过滚木雷石的冲阵,整个护送的车队算是交代了个七七八八,除了挡在少女前面的将军依然屹立不倒外,其他的人可就没那么幸运,也没这份武功来硬撼这燃着火焰的滚木雷石。
山上光着膀子的土匪们看着这一轮滚木雷石下来,这平日里追着自己满山跑的精锐大军竟然死了个七七八八,脸上一个个都露出了狰狞的笑容,这他妈的真是报应啊!
“老大发话了!车队中女人一个不留!”一个举着大刀的土匪从茂密的林子中探出身子来,满脸的淫笑彻底将他意图暴露出来。而他周围的土匪似乎全都被他感染,一脸的狰狞化作了无穷的力量,红着脸嗷嗷叫喊着就冲了下去。
山上的人喊的大声,山下官道上互相抱在一起的两个姑娘吓得花容失色,只觉得自己此刻就在一群野狼的包围之下,他们一个个绿着眼睛口水滴滴答答,说不出的可怖。
“公主殿下,快,快想办法躲起来,我在这里抵挡一阵!”前面那将士看到两个女孩子脸色苍白一脸的惊骇,心里说不出是愤怒还是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抱在一起打哆嗦,刚才不是还在侃侃而谈么?什么公主小姐,事到临头了在知道她们只不过是暖房里的娇花而已。
此时此刻,白衣少女才终于回过神来。她努力地挣开了红衣少女的怀抱,神态逐渐镇定下来。
“别怕。妹妹。爷爷马上就会回来的,还有齐云派的强援也一定会赶过来,咱们只要坚持住,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白衣少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洁白的衣服已然不再洁净,小脸一抹之下立马成了大花脸,即便是这样,这白衣少女的出尘气质依然无法被掩盖,依旧是那么明艳照人。
红衣少女茫然的点点头,她仍旧蹲在那架马车的后面,原本紧紧抱着白衣少女的手臂现在紧紧的攥着车轮,仿佛一旦失去了什么依靠,就立马就要丧命一般。
距离车队数里之外的山林中,一位紫衣少年和一位老者相视而立,周围的林木倒了个七七八八,似乎被无穷的力量摧毁掉了一般。
“呵呵,老人家,听说你是这个凡人国度的国师?凭着练气九层的实力将我拖延在此这么长时间,也是你的本事了,不过可惜啊,你的如意算盘算是打错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带着齐云派的传信飞鸟么?”那少年嘴角挂着笑,看着衣衫褴褛的老者笑道。
老头原本那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立马变了颜色,他似乎不相信眼前这少年所说的话,他的意思是他还没劲全力?他还有后手?
他现在这副拼了性命拌出的是死如归的态度就是为了拖延下时间,好让这少年在这里多呆一阵。这样,等来齐云派强援的把握也就更多了一分。
可是……自己的算盘竟然被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少年看破了?老头不相信。这少年才多大?似乎还远不如公主大。修为已经筑基,这已经算是天才中的天才了,自己也是凭着皇室流传下来的法宝才可以与他斗得个旗鼓相当,可是,若是他早就看破了自己的意图,这份心机……
老者不敢往下想,现在他浑身上下已经没了法力,全凭着一股意志才能坚持到现在,若不是皇室赠与的几件法宝,老者相信凭着对方筑基初期的修为,自己在他手上走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王对王,将对将,凡人自有凡人磨,老先生莫不是忘了这大山之中有什么你们朝廷不喜欢的什么人了?”少年人看着老头一脸的惊疑,慢悠悠的说道。
“难道!”老者忽然想起了青州府上奏来的折子上提到的青州匪盗,这支江洋大盗令青州牧十分的头疼,连续几次上书朝廷要朝廷发大军剿灭,都被兵部驳回了,陛下曾因这件事与兵部的那帮将军们争执了很久……
“呵呵,看来你果然知道这只势力!”少年人言语间说不出的得意。
“你们,究竟为什么要拦截公主殿下?难道我们这车队里有什么宝贝不成?”老人不由的想起了那泛着宝光的戒指。
少年人笑了笑,也不因为这老者说了这么多废话而生气:“你不要抱着拖延时间的想法了,现在每拖延一分,你的公主殿下就会危险一分,说不定现在我们的公主殿下已经被我的手下擒去了也说不定啊,毕竟我们在那山道上埋伏了三千人马!”
老者面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少年人的话就像刀子一般狠狠的扎在了他的心口,三千人马意味着什么,老者不需要考虑,这三千人,就是拿命填一人一口唾沫也会将整个车队淹没!老者再顾不得什么,提起所剩无几的法力飞上法宝转身便走。
“老人家,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少年嘴上说的客气,手底下却不含糊,抬手一招便是一记白光闪过,只听着金属碰撞的巨响传来,老者先前踏着的锥形法器已经四分五裂,而少年人手中不知何时却出现了一把宝剑!
“啊!”一声惨叫,老头从天上跌落下来,虽然他刚才飞的不是很高。但是耐不住他刚才已经在与这少年人的争斗中受了伤!
“老先生,都说了不要急了。若不是你心急,我怎么可能如此粗暴的留住客人呢?”少年一步一步的朝着老者走来,脸上依旧是挂着笑,一脸的云淡风轻。
“我可是还有许多话没有对你讲呢!”
“你!……”老者一口气没顺过来,再加上新伤旧疾,一口血就这么吐了出来。他感觉自己就像被猫儿戏耍的耗子,平时高高在上的他何时受的这种委屈。
“哼,老头儿,你要怪,就去怪那广灵子吧,一个小小的分身而已,难道以为我们不知道他的底细?”少年嗤笑。“想守住齐云派千年基业,可不是靠收一两个资质好点的徒弟就能保得住的!”
老头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他们的图谋竟是如此之大?齐云派的千年根基,这人既然对我把话说得如此明白了,看样子是不打算让我活着离开了,罢了。老夫二百年在世,也不枉走这一遭了,今天老夫就将这贱命还给陛下吧!
想到这里,老者的脸色变的平静下来。“呵呵,这位小友,既然你肯和我说这么多,那我今天我肯定不可能活着走出这大山了吧。”
“咦?”少年很惊讶于老者的淡然,他杀过很多人,却很少有人在临死前表现的十分的淡然。特别是即将知道自己要死了,却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的这类人,他们无一不在自己的面前丑态毕露,屈膝求饶。
“你为什么不害怕?”少年终究是少年,表现的再强势也免不了他少年的心性,这老头死到临头还装深沉的样子深深的勾起了少年心底那份埋藏在深处的好奇心。
“呵呵,我为什么要害怕,老夫这二百余载,膝下儿女无数,位高权重尽享天下之福,如今死在你的手中那也只是我命该如此,既来之则安之,我又有什么可怕的?”老者捋了捋带着血迹的胡须,面色潮红,大笑道。
“我为国师百年,辅佐四代帝王,擒鬼平妖,但凡有命无有不成,只是今日……”老者看了看眼前这位修为高深多少年,继续道:“我虽未完成陛下的任务,有负圣望,但是月有圆缺人无完人,老夫这辈子也不枉走这一遭,哈哈!”老头儿长笑出声,大口的血迹随着大笑不住的喷出,刚才少年那一剑不仅摧毁了法器,还将老者种在法器之中的那一缕精魂重创!
“老东西……”少年看着老头得意的笑脸,心底莫名其妙的竟然产生出了一种眼前仿佛是高山的感觉,这感觉令少年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而且十分的不舒服,他看着老头的身子,甚至产生了一股胆怯的感觉。
“你自己了断吧!”少年背过身去,也不看他,他怕被这老东西看到自己心底的不安,自顾自的说道,要是此时苏七看到这一幕,一定会为老头的表演拍案叫绝,做坏事的人或多或少总会心虚的,你越是无所畏惧,对方就越是底气不足,哪怕是底气不足的一方占尽了优势。
“呵呵,我是不是要感谢你的慈悲啊?”老者淡淡的说道,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剑,说是短剑,其实只有一把匕首那么大而已。剑柄末端镶着一个十分大的珍珠,阳光照耀下那珍珠闪着淡淡的白色光晕。
“哼,不用谢,我只是懒得动手而已。”少年依旧站在前面,语气中似乎有些不耐烦。
“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老者依旧不紧不慢,自顾自的说道:“我死后,麻烦你将我和这柄剑一起埋了,这剑乃是老夫辅佐的第一代帝王赠与我的佩剑,百年来从未离身,这只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最后的一个愿望而已。”
“……”少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老者却没有给他什么机会,短剑从老者的前胸扎进去,穿越了心脏,直到洞穿了后背才停了下来。待到少年转过身来的时候,老头头一歪,显然是彻底死过去了。
将那造型精致的短剑从老者身上抽了下来,自己的佩剑高贵无比,怎么能给一个糟老头子掘墓。随意的一挥,前面一片空地上便形成了一个大坑,一脚踢在老者身上,少年眉头紧皱,仿佛是沾上老者的身子都令他十分不舒服一般。老者的尸体在天上翻滚了两圈,准确的掉在了坑里,少年人看了看手中的匕首,这匕首上泛着冷光,显然是经过凡人工匠精心打造的,剑柄上的珍珠也是深海的千年珍珠,只不过由于时间的缘故,这珍珠的光泽有一些暗淡。
“凡人就是凡人,就算是踏入了修真一途也改不掉那贪慕虚荣的陋习!”少年十分的不屑,看着上面不带一丝血迹的剑锋冷笑,还是一把滴血不占的宝剑。
正当少年要将短剑扔进坑里的时候,那少年忽然就发现这短剑不知何时已经牢牢的粘附在了自己的手上,自己的法力疯狂的朝着匕首内涌动,只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自己的法力竟然被这短剑抽走了大半!而这柄剑却开始释放出耀眼的极不正常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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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年人怒吼,拼命的想把这短剑甩开,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却只能看着短剑上的光芒越闪越亮。
轰!
少年站着的地方释放出了剧烈的爆炸,一时间烟尘弥漫,狂暴的尘土竟然将百米之内变的一片昏暗!
这老头,竟然用自己的命搏了一把!还好,少年没有令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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