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田敏庄她们的事儿,田敏颜他们又多逗留了一天,看看事儿的后续发展,田敏青如愿以偿的成了侯府世子的侍妾,并因着世子的喜爱,很快就择定了吉日,五日后一顶小轿抬进门。
对于仪式这么简单,田敏青自然不喜,可世子夫人派来嬷嬷说了,因为家中老夫人身子不好,也就不好大办,一切简单了事。
田敏青固然不喜,却也没得她说不,只好点了头,继而就是急急忙忙的置办嫁衣,把那些个不喜全丢到了脑后。
田敏颜却没漏过那嬷嬷眼里闪过的鄙夷和讥讽,对于田敏青这样只长了胸不长脑子的前景,表示十分不看好。
好歹是一场姐妹,田敏青也就是嘴巴上厉害些,对她并没有过啥特别坏的心思,田敏颜也不愿看她年纪轻轻的就丢了命,便隐晦地说了侯府会有的腌臜事。
她好心,却不代表人家当你是好意,田敏青还趾高气扬的说她是羡慕嫉妒恨,说什么世子疼我,如何这般的话。
田敏颜便冷笑,依靠男人的疼爱来过活,那么,你一辈子都活不精彩,也活不下去,因为一旦疼爱消失,你所能面对的便是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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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世子夫人和世子成亲多年只生了一个女儿,你田敏青若有幸生个带把的,怕也是看都看不到,就完全消失在这个世上了,就算生个闺女,作为一个妾,也听不得她喊你一声母亲。
去母留子,这是常有的事。
田敏青到了后来并没有说话,只眼神闪了闪,田敏颜也不知道她听不听得进,也不多说了,最后只道:“若是你能安安分分的做一个妾,乖巧的侍奉主母,听听话话,或许还能享富贵,莫异想天开。”
她并没有危言耸听,对于田敏青这样的处境,没有背景,没有力量,只一个村姑出身的侍妾,说不好听的,其实比得宠的大丫头还不如呢。
如果她能乖巧听话,不吵不闹,侍奉主母,安安分分的或许能有一线生机,该她的富贵,也自不会短了便是。
若是她依仗世子的疼宠狐假虎威,呵,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当妾,就是这样,要么逆袭,要么沉寂至被遗忘,不愁吃喝的孤寂终老。
当然,田敏青这样的性子,能安安分分么?田敏颜自嘲一声,该说的她也说了,问心无愧。
田敏颜从田敏青那屋子出来,一眼就看到陈氏站在门外,眼神阴森,冷道:“我以为颜丫头清高傲气,原来也不过是趋炎附势的人,这就紧着去讨好世子跟前的人了?”
田敏颜看出她眼底的阴狠,敛了敛眼皮,淡声道:“大伯母,咱们早就分家了,我们三房过得也挺好的,犯不着腆着脸去讨好谁,不过是看在彼此姓田的份上,告诫一声罢了。”
“这么说,你还望着那小贱人长命百岁,享尽荣华富贵了?”陈氏冷笑一声,阴测测的道:“这样的小贱人,为爬世子的床,不择手段的设计自己亲姐,就是死了也不值得可怜,活该千刀万剐。”
田敏颜的脸色不见喜怒,看着她的眼神淡得看不清,道:“富贵,并不是那么容易享的。换着今日要嫁进侯府的是大姐姐,我也是这么说,听与不听,也就她们的事了,我只要做到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哈哈,真个伟大,你和你娘一样,都是两副嘴脸的双面人儿,一面奸,一面忠。”
“这世上谁不是带着面具做人?大伯母你就不是了么?”田敏颜懒的和她说,从她身边走过,又停下道:“大伯母与其有这闲心去怨恨,还不如先紧着大姐姐吧,莫等风言风语传得小儿都知,那才是得不偿失。”
“你。。。”陈氏阴着脸瞪着她,唇抿的紧紧的。
田敏颜却带着白梅走了,等到看不到陈氏的身影,白梅才问:“二姑娘,大房二房都那样,你何苦去替她们着想?这自己做的因,那果也就只能自己受。”
“白梅,人都有恻忍之心,做事做人,只要做到过得了自己那关就行了。”田敏颜淡淡地笑道。
她不是圣母,可她也不是那种冷漠到没有一丝血液感情的人,也不愿意自己成为这样的人。她话说到了,将来她们造化如何,是好,她说一声恭喜,是坏,也不关她的事便是。
白梅听了好一阵若有所思。
陈氏当真使人去之前来给庄姐提亲的人家去说亲,可得来的结果,却气得她差点掀了桌子。
张家说已经定了谁家的黄花闺女,何家说做家里没有过娶不洁的人来做正室的理,做妾侍就可以考虑,可嫁妆,必须要三千两以上,而另外的,不是说定了亲,就是说做妾。
田敏庄听说了,又哭死过去一回。
那个袁秀才倒是很有诚意,又使媒人来提了一次亲,这次被田敏庄拿着剪刀给赶了出来。
田敏颜听说那袁秀才虽然是落魄秀才,却也是书香门第,家世清白,现在是在一间私塾里教书的,人品也还过得去,倒是个不错的人了。
其实田敏庄若是心小些,这也未尝不是一个良配,不过她却没去劝说,田敏庄气在上头,是不会听得进去的,只会说她说风凉话,落井下石,但她却将这话对田怀仁说了,田怀仁则说给了田怀德。
田敏庄的亲事成了田怀德和田怀仁的心事,这以往来求亲的,都避如蛇蝎,而外面的谣言,则是像个雪球似的越滚越大,版本越传越香艳风流,传到田敏庄的耳边,她又给触了柱,把陈氏的心都触碎了。
田敏颜见此,心知这一时半刻田敏庄的亲事都不会定下来,而秋收马上就要开始了,这里也没他们的事,便和田怀仁告辞回杨梅村了。
而回到家,罗氏听说了大房二房那边的事,好一阵唏嘘长叹:“都是不省心的货啊!”
作者捏下巴想,要不要整死那两个不省心的货?你们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