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本该就让夜穆知道,至于是砍手,还是杜妃的生死,都得由夜穆做主,这就是后宫女子的悲哀。而这个杜妃已经失去了孩子,不知等她苏醒过来,会哪般的难受,但是此刻又不知道多少人在幸灾乐祸了。
щщщ▲Tтká n▲c o 这个夜晚,她和喜嫔一直等到天亮,但是天亮前却并未等到夜穆的归来。不知道是信没有传出去,还是出了状况。
天光大亮的时候,喜嫔终于也离开了,整个大殿便只剩下了杜妃的宫人,她和小路。陈妙那边还没有消息,她看着杜妃越来越苍白的脸和肿起来的手,再拖下去,恐怕便只有死路一条了,而有些人就等着杜妃自生自灭吧,后宫的斗争果然残酷。
就在这个时候,杜妃的咳嗽声打断了她的思路,宫女们又开始叫唤起来,吵着嚷着去叫太医了,
“救我。”
杜妃的气息更加薄弱,但是一双随时都可能闭上的眼睛却是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盯住了她,
“杜妃娘娘,骄阳已经派人去给皇上传信了,消息如果带到了相信皇上很快就会回来了。”
她俯到杜妃的耳边轻声的说道,杜妃却是用尽了力气抓住了她的衣角,气若游丝的说道,
“皇上,皇上现在还没有到,也许,也许不会来了。我,我只能靠你了,救,救我”
她不明白的看着杜妃,难道杜妃心里是知道了消息传不出宫外吗?
“可是骄阳并不知道该……”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杜妃便再度昏了过去,但是手却是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衣角不放,救,她如何能救?就连太医都束手无撤,她又能如何?但是就眼睁睁的看着杜妃死在自己的眼前吗?这杜妃也是可怜人,孩子已经没了,自己也……不行,她不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杜妃去死,如果自己这时候救了杜妃,说不定杜妃日后在宫里也能帮自己一把。
现在靠任何人都是靠不住的,只能靠自己,死马当活马医吧。她当机立断,
“小路,你去找小青,小月,无论用什么办法,尽快给我抓一碗蛭回来,需要什么,直接从我宫里取。”
“是,小姐。”
小路拱手,立即走出了门外,这个时候她又对杜妃的贴身宫女道,
“若想救你们娘娘,从现在开始,你们就听我的。你来安排,一个人去准备热水,另一个人给我拿一把刀来,还有煮一壶酒,立即,马上。”
“是,贵人。”
这宫女也不敢有所怠慢,立即便与宫中的其他人一起商量,各自下去准备了。
她看着睡在床榻上的杜妃,喃喃道,
“这次福兮祸兮,就看你自己的了,希望阎王爷还不愿意收了你。”
“贵人,刀来了”“热水来了”“酒来了。”
三个宫女拿着她需要的东西站在一排,杜妃的贴身宫女站在最前面打下手,她将那包扎在杜妃手上的绑带解开,众人倒抽一口凉气,此刻杜妃的手上已经有一大块青紫了,并且还肿了起来,看起来丑陋可怖。
“刀”
她伸出右手,宫女将刀递给她,
“酒”
酒便奉上。她顾不上其他,直接拿着酒壶大口喝了一口,然后喷在了刀上面,
“去,还拿一个盆子过来。”
贴身宫女立即跑开,很快便又跑了回来,她吩咐着宫女将盆子放在了床榻的下面,然后拿起杜妃的手,伸出床榻,正好盆子就在手下。
二话不说,她直接上刀,在杜妃被咬的地方割开一道血口子,一群人一见,吓得叫了起来,
“贵人,您这是做什么?”
那个贴身宫女也跟着叫了起来,她横一眼宫女,
“闭嘴。”
然后将刀给了宫女,开始挤着肿起来的地方,滴滴黑血滴在地上的盆子里,触目惊心。她赶着杜妃手上青紫处的血液,昏睡中的杜妃免不了的眉头皱起,冷汗直出,时不时的会发出痛苦的呻吟。
“热水”
这个时候她说道,有宫女立即端了热水上前,她便一只手抓着杜妃的手,另一只手伸进热水里,用手浇着盆子里的热水往杜妃的手上洒去,直到杜妃的手上残留的血迹血痕被清洗干净。
这个时候她摆摆手,又让拿酒的上前来,看了看杜妃一眼,便将酒壶朝下往杜妃被咬的和被她割了的地方直直浇了上去。
“啊”
杜妃痛的醒了过来,半坐在床上,
“娘娘,娘娘”
但是很快又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手却止不住的有些颤抖和退缩,她狠狠的抓住杜妃的手,不让杜妃有机会收回,直到手中的酒全部被洒出来,她才罢手。看着杜妃手上淤青的地方,明显的好了一点,但是这法子却是不能解毒的,只能支撑杜妃一段时间,想了想,她要了刀子,又在杜妃淤青多的地方放了血,看着黑血一点点的流了出来,
昏迷中的杜妃忍不住的哼了几声,一屋子的人看着也跟着揪心,她却镇定的重复着之前的工作,直到等到小路端着一小碗水蛭进殿,有胆小的看到水蛭直接扭过了头去。
她却看着碗里的水蛭,微微的一笑,小家伙,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想着,她伸出手去从碗里掏出一条水蛭来,放在了被蛇咬的地方,
这下很多宫女都避过头去了,而她却是有条不紊的掏出第二条,放在了杜妃割伤的第一道血口子处,如此循环,直到放了四只水蛭在杜妃的手上,看着那些水蛭开始吮吸着杜妃手上的血,昏迷中的杜妃已经从刚开始的小声的哼唧,变成了大声的喊痛,这种被吸血的滋味她当然明白,但是也不能由着杜妃喊痛和摇摆身子而乱了这些水蛭吸血,于是便叫了其他宫女按住杜妃,但是尽管如此,一个不小心,杜妃挣扎,手上的水蛭便被弹了出去。
弹了出去,她便再抓水蛭放在杜妃的手里,循环下来,看着碗里的水蛭越来越少,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小水蛭从割开的血口子撕开皮肉,钻了进去,杜妃再也按捺不住,弹跳了起来,直接将按住她的宫女也弹开了,
眼见着杜妃的手就要打到了那装水蛭的碗了,她眼疾手快,直接生扑了过去,以泰山压顶之势,将杜妃压在床上不能动弹,但是杜妃还在奋力挣扎,
“你们,赶紧的,往我身上压。”
宫女听得一愣愣的,但是很快便也压了上去,她憋住,感觉身上的重量越来越重。
“停”
终于在压上了第三个人的时候,她喊了停,而身下的杜妃也不在挣扎了,一个个的又退下,她最后起身,看了看昏迷过去的杜妃,又看了看她的手,那只小的水蛭,从一个伤口处窜进,又从另一个伤口处窜了出来,但是此刻已经疲软着身子,再也动不了,她伸出手去,踮起两根手指,用指甲将那小水蛭给抠了下去,掉入盆子里,盆子里已经躺着好几条水蛭,
“娘娘,只剩三条水蛭了。”
这个时候,小路愁眉苦脸的说道,她望眼看去,
“三条就三条吧,全都放上来,成不成就看杜妃娘娘的运气了。”
“是”
小路将手伸进了碗里,有些胆怯的抓起水蛭,学着她刚才的模样放在了杜妃的手上,杜妃忍受着最后一番折磨,额头上的汗已如雨下,她舒了一口气,看着那些水蛭慢慢疲软,然后抠出,又叫了人重新拿了酒来,往杜妃的手上洒下时,杜妃整个身子一动,手更是无意间刷到了她的脸上,响亮的一声,她挨了重重的一耳光,被打到床榻下去,
“娘娘,娘娘”
小路扔下碗立即去扶,酒瓶摔破在她的身边,手上免不了的扎了一些酒瓶渣子,她被小路扶了起来,但是却懒得去管手上的伤,而是对着宫女道,
“再拿一壶酒来,”
这一次,用酒为杜妃清洗伤口,她事先叫人按住了杜妃,杜妃再怎么挣扎,也不像刚才那样随意能动了,而这一幕正巧落在了走进来的陈妙和喜嫔的眼里,
两个人看着床榻前凌乱的一切,看着她抓着杜妃的手淋着酒水,喜嫔率先出了声,
“宁骄阳,你在干什么!”
这个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吓到撤下,跪在了地上行礼,她却是不做完最后一点不罢手,不管身后的情形,将自己手中的酒水洒完,就在洒完之时,她被人从后面提住了衣领,揣在了地上,手重新扎到了那些酒瓶渣子上,她吃疼的闷哼一声,抬起头去,对上喜嫔和陈妙愤怒的脸色,
“宁骄阳,你都在干些什么!”
这一次是陈妙的声音,
“陈妃娘娘,宁贵人是在救我家娘娘。”
这个时候,杜妃的贴身宫女终于出头为她说了一句话,
“救杜妃?”
陈妙半信半疑的眼神在她身上游走,又看了看周遭的一切,
“本宫看不是在救杜妃,而是在害杜妃吧?宁骄阳,你好大的胆子,杜妃一旦有任何事情,便是因你造成,你要负全部责任。”
她冷笑,听着陈妙将“全部责任”几个字念得尤为重,恐怕此刻,陈妙是断定杜妃不会好了,而自己刚才这作为,将来杜妃一旦有不测,便给了陈妙这么一个让自己替罪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