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的不是舞,是创意。小姐你忘记你说过的话了吗,舞不在练了多久,而在精。香儿相信凭着小姐的智谋,一定能想到可以挤压一筹的法子来的。”
宁骄阳无奈的纠正,“是技压一筹。”
“都差不多啦。”
香儿没皮没脸的说,宁骄阳却有所焦虑,擅舞是以前的宁骄阳,可是现在的自己,是一个对舞没有多大概念的人。而且前世,她就跳过一支舞,随性乱跳的,都不知道算不算舞。这叫自己如今马上就要跳出一个艳压全场的舞蹈来,不是一般的难。
更何况,杜妃说过,陈妙的舞已经赢了那么多场,也是新颖。她也见过陈妙跳舞,前朝的公主,自小便学起,又不失表演机会。那时便已经是老道非常,如今为了唯一的机会只怕会跳的更好,陈妙是天生的舞蹈者,前朝许多人都这么说过。想要在短时间内盖过她,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现在,也许就如香儿说的,只能在创意上下功夫了。但是,她会这么想,别人定也会这样想,怎样才能,独树一帜了?而且是她人所未想,这,成了宁骄阳眼下最需要考虑的事了。
明天就要开始排舞,今日就要想清楚,时间对她来说是非常急迫的。
“小姐,小姐,有没有想到什么呀?”
香儿期待的声音入耳,她恍然惊觉,
“没有,”
香儿点点头,宽慰着,“不急不急,小姐慢慢想,一定能想出来的。”
身旁小青小路也是纷纷点头,只有小张站在那里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娘娘,今日天色不错,要不要去御花园走走?”
小路提议着,宁骄阳望了望窗外,已经快半个月没有出门了,她的确想出去走走,可是出去走走不就暴露了吗,现在大家都以为她受伤着,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更没有想到她会参加几日后的比舞大会吧?现在她紧闭大门练习还可以,若是让人都知道了去,那么一定会有人打压自己,并且陈妃和杜妃那里也不好交待,之前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不行,她不能这个时候出去,让她们觉得她好了,从而天阳宫暴露在大家眼里。想到这里,她才突然想起,小张还在这里,那么刚才她们的话,应该是听去了。她如果告诉杜妃的话,
“不去了,我突然又觉得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算了算了,比舞大会也不想了,我要好好休息了。”
香儿一听这话,急了,
“小姐,比舞大会你不能不参加啊,这多好一机会啊。”
宁骄阳摆摆手,
“是好机会,不过我失忆了,现在不会跳舞啊,身上还有伤,还是不瞎折腾了吧,不跳了不跳了。”
说着宁骄阳站起身来打着哈欠向里间走去,小路赶紧去扶,小青也走了过去。只有小张站在原地,香儿更是潺潺不休的跟在宁骄阳的身后,
“小姐,你刚才不是说还要参加的吗?怎么就不参加了?”
“女人都是善变的难道你不知道吗,太累了太累了,我要睡了。”
香儿气愤的嚷嚷,“小姐你怎么能这样,欺骗我感情。”
小张摇了摇头,真不知道杜妃娘娘怎么让她看着这么一个不思上进的主子。而且看着主子也没有什么本事吗。
今天是沈琳最后一次去透露舞蹈给杜妃,可是十几天过去了,自己的事情都办的差不多了,怎么宁骄阳答应她的事情还没有着落,沈琳愤愤的想,该不是想利用完自己之后就赖皮吧?拿自己岂不是亏了,想到这里,沈琳觉得有必要为自己争取一下了,也私自下定决心,将自己的舞蹈后续,再分成两段,今日先教一段给杜妃,明日再教一段,而今日晚上她就要宁骄阳兑现承诺,否则明日就不干了。这舞蹈差了收尾动作,可不行。
想到这里,沈琳终于释怀了。而且她还想了一个办法,让宁骄阳知道她现在的心思。
于是在快傍晚的时候,宁骄阳就收到了沈琳的“心思。”
“娘娘,刚才有个宫女过来,说是拾到了你的玉佩,送还给娘娘。只是玉佩碎成了两半,娘娘快看看是不是你的。”
小路说着已经递出来玉佩,宁骄阳微微皱眉,自己这些日子都没有出去,哪里掉玉佩了。将玉佩拿在手里,打量了一番,正准备说这不是我的玉佩时,一不小心便看到了玉佩上用刀细刻的沈琳二字,这划痕还是新的,而且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沈琳,沈琳,她送玉佩的意思是。
宁骄阳看着这破碎的玉佩,突然脑光一闪,就想到了一个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还有这玉佩被分成两半,也就意味着一刀两断。
难道沈琳是想,宁骄阳这才恍然,算算日子也是十几天过去了,相信让沈琳传的舞蹈也差不多了,但是自己答应给沈琳安排的事情,还没有办妥。难怪,难怪沈琳会拿来玉佩给自己警觉,想到这里,宁骄阳问道,
“小张,我让你这几日抓的萤火虫,抓了多少了?”
其实她并没有忘记,只是还没有安排妥当,但是沈琳已经等不及了,也罢,那就开始吧。
“回娘娘,已经抓了两笼子了。”
小张慵懒的回应着,这些天也就只抓了两笼,宁骄阳准备质问,回头想想,算了。她是杜妃的人,能指望她为自己办好什么事了。
于是宁骄阳又转头看向小青,
“小青,我让你准备的古琴可有准备好?”
“娘娘已经准备好了,而且奴婢已经在古琴中间的腰处开了一个孔,”
宁骄阳点点头,那一切就按照原先我们准备好的行事,到了时辰你去小路,你负责去联系沈琳。”
小路点点头,“是,娘娘。”
一切都准备好了,到时候成不成就看你自己了,宁骄阳想着,终于她还是将沈琳送到了夜穆的身边,但是送到了身边夜穆采不采纳是一回事,采纳了杜妃陈妃容不容的下又是另一回事了。而且到时候,一旦事情败露,夜穆要深究,恐怕沈琳也是难逃其责。但是这个机会她还是给了沈琳,希望她能自求多福吧。否则自己就是在害人了,就像之前自己意识到这一点,郁郁寡欢一般。但是这就是她要走的路,而沈琳也是一定要得到这个机会,她们既然都做出了选择,就必须承担后果。
转眼便到了日落西山,夜穆将临之时,小路带着她的使命去找沈琳去了。而宁骄阳则是在吃着晚膳,想着舞蹈的事情。但。“是越是想,灵感却是越来不了,最后宁骄阳有些挫败的吃完饭坐在榻上发着呆,而这个时候小路已经完成任务走了进来。
“娘娘,一切都已经与沈琳交待清楚,沈琳让奴婢代她向娘娘说声谢谢。”
宁骄阳还没回答,香儿便先出声了,
“哼,的确该谢谢小姐,那么好的主意,给她算便宜她了,若是换成了小姐那样做,一定会更得皇上的喜欢的。”
香儿脸上有些不情愿,宁骄阳却是笑笑,
“香儿,你可变的小气了啊。”
香儿瞪一眼宁骄阳,“小姐,这种事情怎么能大方,若是让老爷知道了,老爷肯定不高兴。”
额,咳咳,“香儿就这一次,你可不许跟父亲说,否则,绝交。”
香儿气恼,“小姐你就知道欺负香儿,”
宁骄阳却像是听了笑话一般,“我欺负你,你不欺负我就不错了。”
“小姐”香儿眼睛露出邪气,向宁骄阳慢慢靠近,摩擦擦掌,“小姐,这可是你说的啊,那,香儿就不客气了。”
下一秒,天阳宫里便传来了宁骄阳的笑声叫喊声。
“啊呀呀,香儿,啊哈哈哈,香儿别闹。哈哈哈,哈哈哈,我快不行了,不行了,不许挠了,哈哈哈,小青,小小路快帮我。哈哈哈”
“你们不许过来”一会儿又是香儿的声音,“哈哈哈”
接着一屋子里的人都魔怔了,各自的声音交叠,传出一阵阵愉悦的笑声。
而此刻,屋外,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夜幕中,一个婀娜的身影,抱着一把古琴,偷偷摸摸的向某条路行进,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不知晓她的人,却能感觉到这人是高兴的,因为她脚步活泼,散发着朝气,同时也散发出一股香气,只见这人到了一颗柳树下,才停住了脚,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沈琳。
沈琳看了看四周,夜色下,这周遭的一切看起来有些诡异,但是还好有淡淡的月光。
沈琳在柳树下坐下,将古琴放在双腿间,然后探头探脑的看了看前方,皇上应该快来了吧,宁骄阳的人说,皇上每到这个点都会去德妃娘娘那里,现在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想着,沈琳便要掀开罩着古琴的黑色绒布,但是手刚触摸到,又停顿了下来,不行不行,如果待会儿都跑掉了怎么办。再等等,再等等。
于是沈琳穿着单薄哆嗦的坐在柳树下,任小风吹吹,时不时的朝前方看一眼,嘀咕着怎么还不来啊,是不是路线错了,如此几番,直到看到不远处的灯笼光,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那打灯笼的是李公公吗,来的是皇上吗?
沈琳又巴望了两眼,应该是吧,这个点,这个路,不可能是其他娘娘要去德妃那里窜门吧?而且只打了一个灯笼,这和符合皇上,若是其他宫女太监多是两个人结伴的,两个灯笼才对。
不管了不管了,就趁现在了。于是沈琳下了决心的掀开了黑色绒布,一片黑色之中,只见古琴架竟然发出淡淡的绿光,低下头看着的沈琳都被这发光的古琴所迷惑了,这,好美。
而接下来的画面,她知道一定会更美,宁骄阳果然没有骗她,而且还给她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制造了这么一个机会,在她听到小路说时,便已经惊艳到了。
而不远处的人,还正被沈琳猜到了,就是李公公和夜穆,其实,这也在情理之中。
李公公眨巴眨巴了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又看了看,这才对夜穆道,
“皇上,您看,那是不是有一个发光的东西?”
李公公指着不远处说道,虽然隔着不远,但是因为是夜里,到底还是看不清那边的具体情况,只看见发着光的古琴。
夜穆顺着李公公手指的地方看去,微微一怔,“的确有一个发光的物体,走,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