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又何必这么说,咱们同为夫君的妻妾,自然当以和睦为主,你说是不是?”
慕容雪儿冷哼一声:“和睦为主?争宠的时候,你又何曾让过我?”
“妹妹说这话就不对了,从头到尾,姐姐从未在夫君面前曲意奉承,又何来争宠一说?”
“对,你清高,你孤傲,夫君就喜欢你这副谪仙般清冷的样子,真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你背地里使出的那些下作手段,老天爷可都在看着呢。”慕容雪儿愤愤地说道。
冷浣儿毕竟是大家闺秀,明白自己此时若是与一个青楼女子计较,那便是落了下乘,因此也不生气,只微笑着说道:“好,纵然姐姐从前有些什么对不住妹妹的地方,姐姐在此给妹妹谢罪了,望妹妹海涵。”
“海涵?我这一青楼女子,气量小的很,海涵什么呀?再说了,俗话说的好么,宰相肚里能撑船,你若是要找个能海涵你的,找当朝丞相理论去,呆在妹妹这边,姐姐手气,”慕容雪儿端起一旁的茶杯,摆出一副送客的姿势,“姐姐呀,你也别怪妹妹说话刻薄,毕竟你现在呀,是什么都有了,既有夫君的宠爱,又手握着李家的大权,现在在李家,哪个不长眼的敢忤逆你呀,这李家赖以生存的胭脂铺可是掌握在你的手中呢。换句话说,你可是李家下人们的衣食父母呢,哎,这么说来,妹妹似乎也得上杆子的来巴结你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怨恨我,冷浣儿算是知晓原因了。
“不过我纵然是青楼女子,也是知晓气节的,你我之仇,不共戴天,想让我巴结你,除非我死了!”
“这么说,妹妹这是打从心底不把我当姐姐了?”冷浣儿叹了一口气。
慕容雪儿冷哼一声,懒得回答。
“俗话说的好,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今日来找妹妹,也是要事相商,若是妹妹肯帮忙,那么要求尽管提,姐姐能做到的,自当竭尽全力。”冷浣儿也懒得跟她磨了,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哦?”慕容雪儿好奇地挑眉。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李家的兵器到底藏在哪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慕容雪儿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问我?冷浣儿,你不是很有本事吗?夫君不是宠你宠得紧吗?怎么连兵器的事情都没有跟你说,以至于你还要来问我?”
“你知道对不对?”冷浣儿抓着她的双手问道。
“我不知道!”慕容雪儿斩钉截铁地回答,而且还附赠一个邪恶的笑容,“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看她一副吃瘪的样子,慕容雪儿更得意了。这冷浣儿居然不知道兵器的下落,想必在李长卿心目中的地位也不怎么样,看来自己将她斗下去,成为正室还是非常有可能的,而这件事,只需要一个契机。
盯着自己的肚子看了一样,她的心中突然涌上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他们不是说这个孩子不祥么?既然不祥,那么掉了也无可否非,只是,就算这孩子掉了,也要将它的剩余价值利用到最大,比如——
“来人呀……”她高喊,说时迟,那时快,她走向冷浣儿,然后自己朝地上摔去。
冷浣儿何等聪明,立刻便猜出了她的意图,心中直叹这女人太过狠心,对自己的孩子都能下得了如此狠手,那对别人呢?此女不除,后患无穷!
但是,此刻,她却不能让自己陷入麻烦的境地,让慕容雪儿懂得计谋得逞。冷浣儿使用自己的能力,将时间静止在这一刻,然后,抱着朝地上摔去的慕容雪儿,将她稳稳地放在地上。
下一秒,她打了个响指,时间继续流逝,当下人们进来的时候,只见慕容雪儿躺在地上,她哭喊着:“来人啊,快喊夫君来呀,这个恶毒的女人,妄图害死我肚子里的孩子,将我狠狠地推倒在了地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喊夫君来呀,喊大夫来呀!”
李长卿一听此事,立刻带着府中的大夫急冲冲地朝这边赶了过来。
慕容雪儿还躺在地上哀嚎着,不肯起身,一堆人混乱地围在小院周围,李长卿看了心烦,挥手让他们全都下去了。
一进屋,便看到冷浣儿冷冷地站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见李长卿来了,慕容雪儿立刻哭的梨花带雨,哽咽着说道:“夫君……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一定要替我做主呀……”
“雪儿,你怎么了?摔倒那儿没有?”李长卿蹲了下去,想要将她扶起来。
“夫君……冷浣儿好狠的心啊……她竟然想要杀了咱们的孩子……夫君……我活不下去了呀……这个府里是个吃人的地方……我活不下去了呀……”慕容雪儿哭得浑身剧烈地颤抖着。
李长卿转身看着依旧美艳清冷的冷浣儿,冷声喝问道:“浣儿,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冷浣儿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鼓掌:“好,好,好,这戏演的可真逼真呀,继续演下去!”
“浣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李长卿蹙眉。
“没什么意思,”冷浣儿微微一笑,“她不是说我推了她么?我想问,这屋子里,有谁看见我推了她了?”
“这……”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最先冲进来的丫鬟们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长卿冷冽的目光一扫全场,冷酷地说道:“说!怎么回事?”
如今冷浣儿才是当家主母,慕容雪儿不过是一个小妾,他们可不敢得罪冷浣儿,再说了,当时进来的时候,他们只看到慕容雪儿倒在地上,倒确实不知道到底是谁推得。
一个丫鬟站出来说道:“回少爷的话,当时我们进来的时候,只看到慕容主子躺在地上,确实不知道慕容主子是不是夫人推的。”
“不是她推得……难道还是我自己摔的不成?”慕容雪儿的哭声更大了,她扯着李长卿的袖子,不住地摇晃着,“夫君,你要给妾身做主啊,这些个狼心狗肺的丫头小厮,一个个奴大欺主,不将妾身看在眼里,你可要为奴家做主啊!”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李长卿又是一身怒吼。
全场的人战战兢兢地,一个字也说不出。
冷浣儿倒是冷笑道:“雪儿妹妹不是说我要杀了她的孩子吗?那好,大夫在这儿,夫君倒是让大夫看看,妹妹有没有事,倘若妹妹伤着一根头发了,我全凭夫君处置便是。”
李长卿见冷浣儿说得这么无所畏惧,心中倒是起了一份疑虑,他吩咐身边正在打开药箱准备检查的大夫说道:“好好检查,仔细上报。”
“是是是。”老大夫连连点头。
一炷香的时辰后,老大夫蹙眉,全场的心都提了起来。
两柱香的时辰后,老大夫再一次蹙眉,全场的心又提了起来。
三柱香的时辰后,老大夫摇了摇头。
李长卿实在忍不住了,问道:“姜大夫,雪儿到底怎么样了?”
老大夫疑惑地看了慕容雪儿一样,对李长卿说道:“少爷是要老夫详细的说,还是简略的说?”
“当然是详细的说。”
“我刚刚检查了一下慕容小主的身体,若是慕容小主与夫人挣扎打斗,那么头发必定会被扯落,可是慕容小主的发髻梳得一丝不苟,没有一丝凌乱,而她的身上也没有抓痕,显见两人并没有因为有口角之争而打斗起来。再然后,检查了一下慕容小主的手臂,人在摔倒的时候,手臂和腿先落地,她的手臂上别说没有淤青,红痕都没有,实在不像是摔在地上的,倒像是躺在地上的。至于孩子,慕容小主的脉象十分平稳,丝毫没有动了胎气的迹象。”老大夫娓娓道来。
慕容雪儿顿时脸色大变,呼喊道:“你胡说,我明明是摔下来的!你胡说,夫君你看我的胳膊,有淤青的,绝对有淤青的!”
可是她一掀开袖子,胳膊雪白如玉,上面一点痕迹也无,她顿时慌乱了起来,抓着李长卿的袖子不住地摇晃着:“夫君,你相信我,是她推我的,是她想要杀了我的孩子才推我的!”
说着,她一脚踹向老大夫:“你这庸医,休得在这里胡言乱语,混淆视听!你给我滚出去!”
李长卿抱住了状似疯魔的慕容雪儿,心里对这个小妾,是越看越不满意了。可是还是得哄着:“雪儿别生气了,气伤了身子不好。”
“夫君……一定要相信妾身的话啊……妾身真的被她推得狠狠地摔了一跤……对了,”慕容雪儿抬起头来,“这冷浣儿是李家的当家主母,李家的下人和大夫碍于她的淫威,自然什么真话都不敢说,夫君,你给我请御医来看看,好不好?”
“雪儿,你能不能别闹了?”李长卿有些头痛地说道。
“胡闹?”慕容雪儿瞪大眼睛看着他,随即哭的更加惨烈了,“夫君,你居然说我胡闹,夫君你知不知道,妾身肚子里揣着的,可是你李家的血脉,甚至有可能是李家未来的长子,你怎么能说妾身胡闹呢?妾身为了李家的这个血脉,一直小心翼翼的,不敢乱吃东西,也不敢胡乱走动,整天整夜担心着这个孩子,吃不好睡不着,夫君怎能如此斥责妾身,妾身好委屈好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