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 这一世,常瑞濡想好好地活着,和应执一相爱之后, 她想幸福地活着。所以, 为了她的幸福生活, 她靠自己的本事努力着, 就绝不允许有人对她包藏祸心, 那些见不得她幸福生活的人,来一个除一个。
“现在要怎么办呢?”安尾开着车送常瑞濡回医院,常瑞濡便把跟黎虹的谈话转述给安尾。
“如果那个金牌农家乐里真像黎虹说得那么不堪, 我们若能想办法把它爆出来,徐亚荣就完了, 没了徐亚荣做靠山的常瑞沫就更好收拾了。”
“怎么爆?那个金牌农家乐因为是那些官僚贵胄的私人休闲场所, 警察都不敢轻易去查的, 再加上那个地方安保系统很严密,想去查的人也没法子混进去。这是个难题啊!”安尾说。
“我的世界观就是, 不管是问题还是难题,只要它是个题,就一定有相对应的法子可以解,这就须要我们动脑筋了。先回医院吧,这件事我们从长计议。”
“那黎虹, 你准备就让她那样置身事外, 而我们在前线奋战, 她就坐享其成!”安尾问, 他觉得黎虹就透露了一个秘密, 就跟他们坐享果实,实在太便宜了她。
常瑞濡嘴角冷峭地上扬:“我已经把她牵扯进这件事了, 她已经惹到徐亚荣了,她若想安然脱身,你觉得她能不乖乖为我们所用吗?”
安尾算是明白了,在利用人方面,千万不要相信常瑞濡的承诺。
常瑞濡回到医院去照看应执一,走到医院门口时,万万没想到,竟然遇上了沈乔宇。大概有一年的时间没有见到他了,他清瘦了不少,脸部的线条更加棱角分明了。
“这么巧啊,我有去‘咏春’的剧组找你,但剧组里的人说今天没有你的戏,他们就让我到医院来看看,或许能遇到你,没想到真遇到你了。”沈乔宇双手插进裤兜里,在常瑞濡寒气凛冽目光的注视下,顽强地露出笑容。
“你来做什么?”常瑞濡并不欢迎他。
“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吗?我想跟你聊聊。”
他看着常瑞濡一脸要拒绝跟他交谈的样子,连忙说:“我不是想要缠着你,而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需要跟你谈谈。”
常瑞濡一脸又是一副“我有什么工作要跟你谈”的表情,沈乔宇又赶忙说:“我有一部戏找你拍,我知道你最近急需要钱,你答应我演这部戏,我可以提前给你结片酬。”
拍戏!有钱啊!常瑞濡便很乐意点头答应了:“那谈谈吧!”
常瑞濡找了医院附近一家有包间的咖啡厅,坐在包间里跟沈乔宇聊事情。
沈乔宇说:“听说你受伤的时候,我在其它地方拍戏就没及时来看你。等赶回来到医院来看你时,我又不敢面对你,害怕你看到我会不开心,会妨碍你养伤,便在你病房前看了你一眼,看着你恢复得很好,我便安心了。”
常瑞濡小品了一口咖啡,轻描淡写道了一声谢,便问:“你要找我拍什么戏?”
“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跟胡悦之解约了,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沈乔宇准备把拍戏的事情娓娓道来,“我有了自己的工作室,就想做自己想拍的戏,所以我就做了制片人,组建了一个团队,买了外国一部叫《女间谍》的电影的版权,打算把它翻拍成中国的《女间谍》,而这个剧本出来之后,女主第一人选我就想到了你。这个角色有大量的动作戏,你不是跟着应前辈学了很久的功夫吗,我觉得你完全可以驾驭这个角色。”
“那片酬呢?”常瑞濡关心剧本之余,也还是得关心一下钱,毕竟《功夫咏春》那边的电影拍摄还差钱。
“两千万够了吗?”
常瑞濡怔怔地看了看他:“这个价格太高了吧!”
“你的片酬是只有八百万的,但是我那天偶遇白珊,听白珊说起你的事,听说《功夫咏春》那个戏被投资方撤资后你努力筹钱却还是差钱,我想帮帮你,所以我就说服了我那个投资方向你那个电影投了一千两百万,但你也知道很多投资方在徐亚荣淫威下不敢投你那个电影,所以我就把这笔钱当做是你的片酬给你,这样也不会给我的那个投资人招徐亚荣的麻烦。”
常瑞濡又喝了一口咖啡:“师姐的话有点多了。”
“你别怪白珊,是我主动向她问起你的情况,她才看在我们之前那些情谊的份上才说的。”
“算了。”常瑞濡觉得这个话题聊起没多大意义,便问他另外一个她想知道的事情,“你跟常瑞沫还有联系吗?”
“没有,你或许知道,她跟徐亚荣在一起了,我才开始到现在都跟她是名义上的情侣。”他不想她误会他们的关系,极力解释道。可常瑞濡那样问,并不是想知道他和常瑞沫现在是什么关系,她本以为可以在他那里打听到常瑞沫的一些事。
“那这个戏的时间呢,能和《功夫咏春》错开吗?”
“能的!”
“那没什么事了,你开那么高的价让我演你的戏,我不会拒绝的,找个时间签合同吧!”
沈乔宇很高兴地笑了笑:“谢谢你,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再会。”
沈乔宇站起身来,转身要走却又转过身问她:“我想知道一件事,你跟应前辈在一起了吗?”
常瑞濡微微一愣,点了点头:“是啊,我们在一起了,但这对媒体还是个秘密,你得替我保密。”
沈乔宇早猜到是这样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接受她终于离开他这个事实,可是如今,他只觉的胸腔里的一颗心沉入了深海中,源源的海水灌进他的心窝里,只觉的酸涩沉闷,就像暴风雨来临前干得让人窒息的天气。
“我会的,祝你幸福。”沈乔宇还是选择了祝福,毕竟他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去挽留她了。
常瑞濡看着沈乔宇难掩伤感的背影,想,前世,当他知道她死在戒毒所的时候,他会像现在这样伤心,后悔吗?这个事已经没法考证了,常瑞濡也不想再去多想,她有她现在的生活,她不想再被过去所纠结。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咖啡厅,想到等会又能在医院看见应执一,心里便开心得不得了。
医院病人活动大厅的壁挂电视上此时正放着Super Idol的节目预告,预告里放出了常瑞濡飙五段高音那一幕,一旁一个大爷看见了,因为耳背连自己声音都听不见,自己说话便也很大声:“这是谁家的丫头啊?人长得漂亮,声音又好听,你说她是不是很配我儿子啊!”大爷乐呵呵地跟坐在旁边的病友说起。
旁边的病友也在看电视上的那段节目预告,听大爷那么一说,大声跟对着大爷的耳朵说:“大爷,别想了,人家有男朋友了。”
“什么?谁啊?”
这位病友指了指自己:“我啊!”
大爷打量下这位脑袋裹着纱布的病友,嘟了嘟嘴,有点不甘心地说:“好吧,你赢了,你比我儿子帅。”
“我女朋友跟我配吧!”这位病友喜笑颜开地问大爷。
“配,太配了!”大爷大声地说,恨恨地蹒跚着步子走了。
常瑞濡在一旁看着应执一没事对着一位老大爷炫耀自己是她的男朋友,真觉得幼稚得可笑,走过去轻轻打了他一下说:“你在跟人家大爷瞎扯些什么。”
应执一看见她来了,满眼的欢喜,拉着她的手:“没有瞎扯,我在跟大爷郑重其事介绍我自己是你男朋友,让他别为他的儿子打你的主意。”
常瑞濡低下头来,点着他的鼻子说:“我说,大叔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啦?”
“幼稚吗?我不觉得啊!”猝不及防地,应执一亲了一下常瑞濡红嘟嘟的嘴唇。常瑞濡打了他一下,害羞地看了看周遭的人,嗔怪他:“喂,这么多人,你干什么啊!”
“你害羞啊,那我们到病房里去亲啊!”应执一兴高采烈地拉着常瑞濡往病房里走。常瑞濡难以置信,做事一向严谨认真的应执一怎么会变得这么轻浮呢!
应执一把常瑞濡拉进他单人间的病房,一关上门,就把常瑞濡按在墙上,捧着她的脸蛋轻轻啃咬她的嘴唇,她的嘴唇对他来说就像一块好吃的蜜糖一样,他贴在她的唇上辗转反侧细细品位,他先摩擦着她短短柔软的上唇,再吮吸着她娇媚饱满的上唇,最后用舌头挑开她的牙关,与她来了一个长而缠绵的法式热吻。
常瑞濡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微闭着双眼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他热情的吻平定了她内心的不安稳感,她最近高度的紧张感也渐渐得到了平息。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像是她的港湾一样,替她挡下了外界的惊涛骇浪。
吻了好一会,应执一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小濡,我昏迷的这短时间,苦了你了。我们竟然决定要一辈子在一起,那我希望我们能共同承担生命里的灾祸。”
“嗯?”常瑞濡有点疑惑他的话。
“你从屋顶上摔下来,不是意外,是人为的事故;电影遭投资方撤资,你押房押车四处工作一个人担负起了整个电影的拍摄款项;你现在还要一个人涉险去跟徐亚荣斗。为什么这一切你都不跟我说呢?”
常瑞濡着急起来:“是谁跟你说的,我不是让他们不跟你说的嘛。你现在需要好好修养,你不能去担心这些事情。你不要担心这些事情,好不好,我一个人可以处理好的。”
应执一抚摸着她的头,让她冷静:“我在你眼里就有那么脆弱吗?我比你大十八岁,比你多活了十八年,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什么事情没有遇见过,什么棘手的问题没有处理过,你以为我会被你现在遇到的那些不好的事情给击倒吗?反而是你,肩膀这么小,哪有那么大的力气去承担那些事情。”
“我有。”常瑞濡倔强道。应执一真拿她没办法,无奈地说:“好吧,就算你有,但你把这些事情告诉我,我可以跟你一起商量解决问题的法子,好比你一个人去想吧,不是说了嘛,三个诸葛亮顶一个臭皮匠。”
“我就是不想让你操心嘛!”
“那我告诉你,我有办法让徐亚荣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的法子,你还要不要告诉我你最近所承担的压力。”
常瑞濡委委屈屈地看着他:“你有吗?”
“废话,我比你多活了十八年,积攒的人脉都不知道比你多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