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8点半的时候,狼牙沟里面的枪声象爆豆一样噼哩啪啦的响起来,桑塔纳车里的人都吓呆了,不少子弹将车窗打烂,车里的人抱成一团,尖叫着往下缩身体,这些人根本没经历过这样的恐怖场面,金涛整个儿窝在后座后,身子一个劲儿的发抖,他根本没发现自已头已经钻进了一个女同志的裙裆里,都不知道怎么钻进去的,那个女同志现在也顾不上这些,同样俯着身子惊恐万状……
尘土飞扬,好多干警只能以车体来做掩护,沟道一边贴山坡,一边是土沟,沟下面是乱石子,一般不下雨的话沟底没有水,这时候有几名干警就爬在土沟旁,找突出的乱石头掩护自已,冲下来的暴徒太多了,他们近似疯狂,火枪喷出的铁砂威力虽有限,但也叫人惊心,因为火枪装填很麻烦,有的放完一枪就捡起石头开始扔砸过来,眼看警们就掩藏着不露出头来,只是偶尔探出手开一枪,基本不能命中目标,在没有占到绝对优势之前,这些派出所的民警也都惊慌失措了,对方人太多了,猎枪的威力又大,有两名干警已经受伤扑在了地上,王定山看的清楚,这些民警和刑警队的刑警相比还是有差距的,他们大该没经历过大场面,即便有过也是几个人围攻一个人,不会象现在这样狼狈……
王定山枪法不错,连发了几枪,枪枪都命中面子团的暴徒,扑倒的几个家伙的惨叫让其它人更疯狂了,肥猪把头从巨石掩体探出来一些,看着混乱的场面呈一边的情形,他更是得意,忍不住高声叫唤起来,“弟兄们……把车上的人给老子全俘虏了,他们是咱们的人质,咱们就能警方谈判了……喂。你们几个,下沟去,从下面包抄过去,对……就是你们几个,下去……干的好一人发十克面料。”
几个守在沟下的干警被来自侧面地攻击打散了,有两个被猎枪打中。都伏地不动了,另几个开枪还击,也击倒了数个家伙,冲下来的暴徒达到二十多个,又两名民警负伤之后,另三个就爬上沟躲到车后面去了,王定山发现这边情况不对,从车头绕过来连三枪放倒三个叫嚣最厉害的家伙……
“王局……不行了,我们找扛住了。有的人都没子弹了……我们撤不撤?”一个民警脸如土色,他干了二年民警,哪经历过这种场面。都不知道怎么进的派出所,平时吓唬吓唬还行,现在就……
“顶不住也要顶……死在这里我们是烈士,跑了就是逃兵,”王定山摸出一个弹夹又换上。
肥猪这个时候也站了出来,眼见他的人快对车队形成了包围,不由大喜,六七十管双筒猎枪地威力太大,桑塔纳的后车盖都被一枪打的崩起来。火枪队员们都变成了石头队的,拳头大的石头块子乱飞,砸的车叮当直响,不时还会有干警给砸到,场面混乱成了一堆,不过正面的暴徒还不敢太靠近。
“弟兄们……冲啊……只要把他们逮住,老子马上发面料给你们爽,车上还有几个女人,你们随便干……快冲啊……”肥猪嗥叫着。手里的六四手枪这时候也显的厉害了,随便开了一枪居然就打中了一个干警地腿,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了任何退路,只能往前走了,手里有人质的话还能活两天……
车里的人都快崩溃了,那个把金涛脑袋挟在腿中间地女同志都小便失禁了,尿骚味充斥着腿裆,可是金涛完全顾不上这些,他把自已的鼻子和嘴整个儿贴在那个部位上。特有的气味没能驱散恐惧。
女同志把身子窝在另一个男同志的身下。粘糊糊的液体流了她一脸,伸手抹下来看时。赫然是鲜红的血,她忍不住类叫起来,刚才车玻璃给击的时候,那个男同志就闷哼一声捂着头呻吟了……
王定山招呼个几个干警集中火力把沟底的十几个暴徒又放倒数个,其它的家伙们不敢再冲,就爬在了沟里找大石头掩护,有地慌措的填装着猎枪的子弹,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情况已万分紧急……
混乱发生了六七分钟。双方都有不少伤员了。乌合之众到底没什么战斗经验。凭着人多势众想一举压制这帮警察也是没能成功。其实他们各个心虚地很。就是仗个人多。不然早四散奔逃了。
民警受伤地人员也超过十名。而暴徒给当场击毙地就有十几人了。两下相较还是警方占了便宜。
王定山这时大吼一声。“这们别在顽抗了。大队警察马上就要开是沟了。你们投降吧……”这个时候还得镇静。虽然没能及时领导派兵。他认为自已要是有足够弹药还是能扛下去地。民警们有不少瞎放枪地。试图震住暴徒。哪知除了没打住人还浪费了子弹。这个时候牙窑里又冲下一批人来。也达百号。罗公子混在其中。他催促着大家往下冲。要一举把审查组搞起来。把他们拉进牙窑中当人质……
“王局……不行了。他们又下来人了。天哪。怎么有这么多人啊?我们闯进匪窝了吗?”
王定山也知道形势要恶化。当即立断地道:“小刘。你带几个人把车地同志们叫出来。掩护他们下沟里往外逃吧。我们还是低估了这帮家伙地力量。看来这里真是匪窝。其它地人顶住……”
几分钟时间。小刘和几个干警猫着腰把车门拉开喊人们下车撤退。可惜这些人都腿软地站都站不起来了。有几个下了车之后就瘫了……民警们没办法。只好拉他们下来。“再不走就没机会了……”
小刘硬揪那个女同志时,她的屁股给金涛紧紧抱住,“快下车,不然走不了啦……”小刘叫着,把那女的上半身拉出来时,金涛的脑袋才出人家裙裆里露出来,他已经被枪声、骂声、惨嗥声惊坏了。
女同志穿的是工商局地制服套,上边是西装下面是筒裙。此时血染了好多,让小刘吃惊地是不知道她的伤还是另一个人地,肯定不是金副区长的,因为他给东风压倒西风最下面,这领导可真丢人丢死了,吓地都钻进女同志的裆里了。在小刘催促下,他也慢慢爬下了车,四肢着地,爬着走……
枪声又是一顿爆豆般的热响,暴徒们的新生力量都聚了过来,两下汇合实力大增……
所有下了车的人都没有敢往沟下溜的,那里目标太明显,下去地话能给打死,想翻过挡路的小煤堆更不可能。那目标更明显,所以一大票人都堆在车和山坡的夹缝中,或跪或蹲或趴或爬……
金涛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悔不该不听凌寒的话,非要在这个时候搞什么审查工作,哪知一头撞进了匪窝,还好这些暴徒昨天没暴乱,不然早就全完了,矛盾给激化到这种程度,真是他所料不及的,其实没他激化也会这样暴发,只是金涛运气不好。赶的好时机,这回面子里子全丢尽了,唉……
“弟兄们给我冲过去,老子这还有两公斤面子粉,谁他妈的头一个拿到人质谁头一个爽……”罗公子铁青着一张脸,脑海里不断的变化一些电视剧里的情节,如何利用人质,又如何逃走……甚至幻想着冲出重围,潜伏至某地又过上了花天酒地穷奢极逸地靡腐日子。只要能过了这关一切就能现实…
不少人望着罗公子手里的白粉袋子眼都放光了,他们开始叫嚣着蹦起来朝下冲,“上啊……”群匪激奋的场面让偷瞧到这一幕地审查组的那些工作人员更绝望了,地上趴着的受伤民警、和远处一具具上的尸体,加上这批已经疯了的暴徒,使得他们的心志在加速崩溃,几个女同志都压抑的哭了……
这一刻是她们在这个和平年代遭遇的最绝望最悲痛的一刻,她们以为自已要死了,死亡如此之近。
别说是这些女人。就是那此男人们也吓地呆傻的只会抖颤了。金涛是其中的典型代表,出身高贵他比可人更珍惜生命。他本来会有美好的生活和辉煌的前程,怎么都没想到眼前这一刻是如此黑暗?
猎枪在砰砰的响,子弹在身后不远处的山坡青石面上炸开,崩的石屑乱溅,金涛撅着屁股跪在车体旁边,等他发现自已尿出来的时候,赶忙收缩括约肌,同时也发现肛门夹着硬硬地粪便,这时再想吸回去也不可能了……这一刻他悲哀的想一头撞死,自已居然给吓的大小便都失禁的地步了……
空中鸣震声这时传来,王定山第一个听到飞机的声音,不由心头狂喜,援军来了吗?更多的人开始往天空中仰望,两架武装直升飞机突突而至,这个声音给绝望中的好多人带来了希望……同时也给以罗公子为首的暴徒们以强悍的冲击……他妈地,至于吗?居然调来了武装直升飞机?
越飞越低地直升机让暴徒们开始后撤,然往牙窑里跑,此时直升机上的扩音器传来了凌寒地声音。
“下面的人听着,我是中条区公安局局长,你们马上弃械投降,武装特警部队已经进沟……还有顽抗的一律当场击毙……原地蹲下,弃械……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谁还要跑的话后果自负……”
凌寒以这种姿态在最危急的关头出现,给人的感觉是无比震憾的,两架钢铁雄座在头顶上盘旋,跨在机舱外的特警举着手里的枪向下方奔跑四散的人给予了武力胁制,突突突突突的枪响,激溅的石渣满天飞舞,暴徒们叫着嗥着吼着,有几个试图举枪朝飞机开火的,都先一步被特警的强火力自动步枪射杀,这些特警太牛B了,枪法准的让人心颤,没三分钟的时间四散奔逃的暴徒们全蹲下了。
开玩笑,和天上的飞机比快啊?还是和人家手里的全自动步枪比呢?乖乖的蹲下好是最明智的选择,有的人更夸张,扔了猎枪整个儿四肢张成大字形爬在地上,生怕天上的枪误会了似的。
远处沟里一队武装特警已经跑步进来,前面地警犬汪汪的狂叫着,直升飞机也缓缓降下来。
这时候场面被突如其来的武装直升飞机完全控制了,前后也就几分钟的时间,而下面的那些人抱在了一起。凌副区长来的太及时了,都不知道怎么会算地这样准?居然来的这么巧合?可谓天降神兵。
2020吉普旧警车一路颠波到了中条西出口的戒严检察口,钉板封在路口上,车根本抢不了道,除了乖乖的停下来受检察就是老远的调头返回去,已经到了这一步。联靖没有选择了,他也等不及了。
骆英汉刚刚挂了对讲机,收到了狼牙沟全面大胜的消息,萧泰告诉他,联靖并没有在狼牙沟落网,这个狡猾的家伙应该是想趁着混乱逃出中条的,这个是候更应该加强出入区境口的检查……
“骆队长……这辆吉普拒绝我们地检查,他们说是紫杏沟派出所的,车里有位老人。说要去中条西山庙还愿,好象是个老干部……除了司机还有一个是紫杏沟派出所的副所长,没什么可疑之处。”
骆英汉摇了摇头。侧过身子瞅了一眼那破车,“和老人说一声,请他配合我们地工作,必须检查车的后备厢,如果他真是老干部那就更应该配合我们的工作了,而不是摆什么架子,去吧……”
2020的司机也挺配合,麻利的跳下车,一付配合的姿态去开启后备厢。结果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最终是放行,半个小时之后这车没载老人空车返回,在检查站还停了一下,那个姓陈的副所长跳下车来和骆英汉套近乎,“队长呀,真不好意思,刚才是我父亲。非要这个时候去还愿,每个月有这么一次,也就是中午吃顿素斋,下午我再去接他,唉呀,同志可真辛苦了,来抽根烟吧,呵……”
骆英汉摇了摇头,拒绝了。其它的特警们也冷酷无比。没人搭理这位套近乎的陈所长。
讨了个没趣陈副所长就上车走了,骆英汉望着那辆2020眼神露出几许疑惑。因为他刚才发现这位陈副所长眼神有点闪烁,甚至眼底还有一丝慌乱,虽隐地极深,却没逃过他的精细观察,这是为何?
下午两点多,2020又晃悠过来,车上就陈副所长和司机,这次车一停,他就主动的跳下来,紧跑几过来,来到临时搭起的帆布帐蓬里,又掏出烟朝骆英汉笑,“队长还在啊,呵,我去接家父,这车…”
骆英汉微微笑了一下,就走了出来,“陈副所长吧,呵……请配合我们的工作,你能体谅吧?”
“呵……当然当然,我这就司机打开后备厢,都是为了工作嘛,我也做过这种事,能体谅的,哈,”
特警队员们跟着过来,司机跳下车来开后备厢,不过动作不怎么麻利了,结果还是上午一样,后备厢是空的,2020上路之后,骆英汉总是觉得不妥,可又想不到问题出在了哪里,不由一阵的郁闷。
那个特警队员这时绕了过来,好象是自言自语似的道:“那个司机手笨地,后备厢半天打不开,那个陈所长说车旧了不太好开,好象上午开的时候很好开的啊,一下就开了,那破车是该淘汰了……”
他这话让骆英汉触动了灵机,2020绕了两三趟,把这里队员们的警戒心都给绕低了,车是没问题,人呢?司机?对啊……司机,“不好,上当了,马上给我追上刚才那辆车,司机有问题……”随着骆英汉这一嗓子喊,两辆军绿陆虎立即启动待命,七八个人包括骆英汉在内一起跳上了车追去……
狼牙沟一役虽取得了辉煌战果,但美中不足的是有十多名民警受了伤,还好没有牺牲的,这是不幸中的万幸,面子团全员被俘,死的活的加一起计207人,罗公子和被搭救地牛太子双双落网。
中午,电视台就转播了这一重大地新闻,市日报记者风秀雅的空中直击拍下了那场面,看和不少人心惊肉跳,不过这个镜头设置了等级仅供内部参考。不会在电视台公开播放地,播放的只是振奋人心地报告和部分被捕暴徒和被救人员的场面,看不到一丝血腥的,影响是要注意的。
大案告破,双子落网,横行不法多年的面子团被一举剿灭。中条区整区都欢呼了,更多的社会小青年们都茫然失神地望着不断重复播放的场面楞呆了,他们知道那个时代从此过去了。
下午两点半,萧泰接到了中条西境检查口的报告,伺机混出中条的幕后策划人联靖落网了……
三点左右,当联靖被押下军车的时候,凌寒、萧泰、王定山、李志刚、王一民等区局小干部们全在院子里恭迎这位幕后黑大佬,可笑的是这家伙还穿着警察的衣服,同时和他一起给押下车的还有紫杏沟派出所的陈副所长。联靖头仰地很高,苍白的脸上居然还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在路过凌寒身侧地时候,他挣了挣押他人的手。停住了脚步,准备开口嘲讽凌寒几句时,却给凌寒先开口堵了他的说话,他伸出一个手指那意思是叫对方闭嘴,强大的气势压的联靖本来刚起勇气想要说的一句狠话也给忘了词儿,凌寒沉声道:“你还有资格说些什么话吗?嗯?你以为你能一手遮天吗?真是太可笑了,政府不搭理你,不是没能力,只是你耍了一些手段和烟幕。让你瞅了个空子,其实收拾你的话,不比踩死一只蚂蚁更困难,因为你选错了对手,当然,我指的不是我,我指的是执法机关和政府,你应该听地明白,多行不义必自毙。有今天这个结局是你一手造成的,你没有任何可瞒怨的对象,你只能怪你自已,带他进去吧,让罗东平和牛成都看看他,他们会交代一切的……”
当天区公安局刑警队大队长郭怀仁同志自首,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他只恨自已没能早点站出来。
中条区暴发的大案终于落下了帷幕,被此案牵连的区官员和矿务局官员多达100号人。是近十几年来最大的一张黑幕黑网。当一切揭开神秘的面纱时,被震惊地人太多了。到中条没一个月的凌寒,就这样再一次走进了好多人的视野,不说区里的县里的,就是市里的省里的都对凌寒这个名字熟悉了。
国庆节前中条区的一次常委会,通过了对政府一名常委候选人的表决,这个人就是凌寒,同时他还是政法委书法地候选人,因为这次大案中原政法委书记李胜煜也落马了,这样地话10常委成了9个,这次落马的政法委书记李胜煜和副区长陈和平以前全是常委,现在俩人地位置被凌寒一个人兼了。
9月25日,凌寒正式成为中条区区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副区长;由于王定山同志在这次大行动中表现相当出色,被正式任命为区公安局党委书记、局长,李志刚同志被任命为局党委副书记、政委(在行政首长负责制下政委等于是二把手,负责政治思想工作,其级别与局长相同,也有个别政委兼党委书记的,实际是涉及到了一些官场争斗,这种情况下局长就被架空了,不是上面有人支持,政委很难成为一把手的,局长也好,政委也好,都不大,主要是党委书记大,谁是正印书记谁拿主事权);
就这么一个案子,把中条区的核心权力场的原有秩序也打破了,表面上田征荣看不出什么异样,其实他心里郁闷的很,现在邹月华已经掌握了常委五票,苏裕峰、贾政民、凌寒和靳珏四个人无疑都靠在了她那边,事实上区委书记是没人敢人愿意得罪的,谁要是调走或挪地方的话,还得大书记给你出报告,有些东西要是写在报告里恶心你的话,调到哪你都好不了,那是伴随终生的,就和学习毕业老师给你写的评语一样,该生如何如何勤奋好学、不耻下问等等,如果写几句该生反应迟钝、好吃懒做,不求上进类似这样的评语,真就凄惨了,就冲着这一点,大书记也是众人奉承讨好的对象呀!
金涛的事迹也被一些人在暗地里流传,不过金涛的脸皮还是相当厚实的,居然衣冠楚楚的又溜达出来,和田征荣也越走越近了,说实话,他心里恨的凌寒要命,每次看到凌寒时眼神极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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