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蔡明辉接到了市长鲁为民的电话,“老书记……子有志一案,可能与廖郭案有些牵扯,而蔡有志案听说市检察要提起公诉了,这看这个情况还得研究研究啊,是并案处理呢还是单独来?”
蔡明辉听的出来,鲁为民这是想把儿子蔡有志也拖进‘廖郭贪腐案’去,这样的话,自已也就受了牵连,他心中冷笑道:“为民同志,那是市检察院的事,和我蔡明辉有什么关系啊?你鲁为民是市委副书记、市长,有什么指示直接传达给市检察院就可以了嘛,没必要和我相商吧?在蔡有志问题上,我这个人大主任也不想插什么手,省得有些人说三道四,无中生有;我老头子听这些话已经听烦了……”
鲁为民却继续道:“呵……老书记,做为领导干部,我们还是要讲党性讲原则的嘛,你这个人大主任也是实权派,‘一府两院’不都得向人大做工作汇报吗?老书记你就别谦虚了,你的意见是很重要的。”
他在影射蔡明辉指示检察院在这个时候提起蔡有志的‘公诉’,就是不想和‘廖郭贪污案’挂勾,蔡明辉自然知道鲁为民是什么用心,当下道:“为民同志,你是说我给市检察院下达了什么指示吗?嗯?我这个眼看要回家的糟老头子啦,谁还把我放在眼里啊?你鲁为民同志又什么时候向我汇报过工作呀?一府两院是在对人大负责,一年也就一两次正规汇报吧?我们要讲原则讲党性,还要讲良心。”
“老书记,你这可是过于地谦虚了吧?前段时间市检常务突然挪出位,然后苏靓靓给提了起来,最后是许检察长又进了医院,这一串的变化大家心里都有数啊,难道说这是讲原则讲党性讲良心吗?”
蔡明辉嘿嘿一笑,道:“这有什么问题吗?出了问题的同志该拿下就就要拿下嘛,有能力的同志该上就要上嘛,这很正常嘛,许华礼同志胃溃出血了,不允许他住院治疗吗?党员干部也是人啊,有了病也要治啊,身体是革命的本身嘛,有了好的身体状态才有更多的精力去为党地事业而奋斗嘛!”
“老行老深啊,看来我们这些后进还得多向老同志取经啊,得多学习老同志的干练通达啊。”
“活到老学到老啊,为民同志,做为党员干部,我们立身要正,凌书记讲得好啊,党的政府培养一个地市厅级干部不容易啊,我们时时刻刻要记住那些血的教训,要跟紧党的正确路线,偏离不得啊!”
“呵……老书记,你就别讽剌我了,我鲁为民也是的官,该怎么做自已心里有数地很……”
“有数就好,有数就好啊……为民同志,别闹什么情绪,我蔡明辉凭什么讽剌你啊?我是快回家的糟老头子了,你是风华正茂、锐气十足的望海市长,未来地路还辉煌的很呐,看你自已怎么把握了。”
“嘿……风华正茂锐气十足地是凌书记吧?人家一个电话打过去连军方高官都给面子。我这个市长可比不了啊。不过年轻人到底还是年轻人。有句俗话不是叫做‘刚极易折’吗?我看……玄啊!”
蔡明辉却道:“为民同志。别人怎么样那是别人地事。我们还是操自已地心吧。折也不是你折地动地。”他很不客气。很鄙视这个鲁为民。没有边向南在后面给他撑着。只怕不出三个回合他就完败告结。
鲁为民也知道蔡明辉死硬地很。政治拢络对他没什么用了。他是彻底要站进凌书记地阵营了。造成这局势地起因还得怪自已当初没考虑深入。结果陶致新又在会议上充当‘打手急先锋’。按以前地局势来说。陶致新那个风头出地不过火。一轮词锋下来蔡明辉势必遍体鳞伤。哪知这次年轻地凌书记力挺蔡明辉。更当场把陶致新捋地威严丧尽。大该是他陶致新时来运不济。偏偏赶上了人家要立威吧。
摁了蔡明辉地电话。鲁为民想了想。政协地郭达开也不用拢络了。现在拢络也迟了。平日里就没把这两个糟老头子放在眼里。现在才发现。他们地能量仍旧很强盛啊。而老郭肯定是和老蔡一条心地。
又想了想。怨拔通了市检察院副检察长陈富康地手机。“富康同志啊。在对待一些问题上一定要坚持自已地观点。你和英汉同志都是市检察院地中流柱啊。许华礼这个检察长已经病殃殃地不堪工作压力了。苏靓靓也是一时地风光。你要相信政府对你是有信心地。蔡有志一案是不能脱离514大案地范围进行公诉地。未来市检察院还得由你这样能坚持原则有能力有经验地同志出来担纲重任啊…”
面对这样地许诺。陈富康也不是听了第一回了那种心潮激荡地感觉早不复存在了。鲁为民就是这样一个人。以为他自已地政治手腕高明地很。在自已和李英汉之间一直不做选择。给人地态度始终是模棱两可地。其实这样很叫人郁闷。同时也就下不决心紧跟他地步子了。为什么?因为不值啊。
正想说话的时候,鲁为民的声音又传过来,“富康同志,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嘛,省委已经派下了514大案的处理工作组,边向南同志是工作组的组长,他可是咱们望海最具声望的老领导啊,你要好好表现啊,把蔡有志的案子办妥,我亲自给你在边省长的面前邀功,别辜负了我和政府对你的期望啊。”
一提到边向南,陈富康的心又动了,咬了咬牙道:“请鲁市长放心,陈富康是定坚持原则和立场。”
“哈……这就对了嘛,市检察地苏常务才来几天啊?她的号召力远不及你嘛,要善于利用民主这个工作原则,对一些重大的问题,要群策群议嘛,一言堂是为那些有影响力的领导们准备的,没人气没影响力哪来的一言堂啊?呵…要注意团集同志,要关心下属的工作和生活问题,这才是一个好领导。”
“谢谢鲁市长对我地信任和关心,您说的对,我一定朝您指引的方向开展工作,不辜负您的期望。”
……
与此同时,苏靓靓也在市一医院看望检察长许华礼同志,跟在她身边的没别人,只有一个段文忠。
许华礼的手术安排在周一(5月
,这两天在打点滴,进行局部消除炎症地治疗。
对于苏靓靓的亲自来访,让许华礼受宠若惊,人家可是市委凌书记的夫人啊,想巴结她地人现在是越来越多了,自从凌书记在上次会上把陶副书记的脸面剥光之后,其影响力大大增强,谁都看出这位年轻书记是真的有魄力有能力,更可能是有背景主儿,当然,更多不太了解情况的还在观望着。
而许华礼清楚,自已即然贴近了蔡主任,那就是一条路走到底了,在决择之后基本上没有了退路,蔡明辉要是这次给牵扯地深了,那自已养好病也该回家了,至于检察长这一职务肯定不再适合担纲了,所以说眼下的形势等若是要‘背水一役’了,胜之前程可保,败之暗然归隐,没有第三条路可走,眼下的进医院治病也只是权宜之计,因为自已不够资格往风口浪尖上站,和这位风华绝代的苏靓靓苏副检察长一比,那就差的多了,在更激烈的碰撞中,苏靓靓有强劲地靠山,不说人家的老公是市委书记,小道消息更传出苏靓靓地父亲是一方的封疆大吏,即便她在这次碰撞中失败,也伤不了根本地。
“苏常务你怎么过来了啊,呵……我这是老毛病了,医生建议赶快做这个手术,唉,值此大案连发之际,我居然很不争气的躺进了医院,真是愧对政府和广大群众啊,老刘,你给苏常务拉个椅子坐。”
老刘是许华礼地爱人,一个四十七八岁的中年妇女,忙给苏靓靓拉过了椅子,“苏常务,你坐……”
“谢谢嫂子……”苏靓靓坐下后,段文忠就把一堆慰问品给堆了来过,许华礼不由苦笑,“苏检,你来就来嘛,还买这些东西,太客气了……”老刘也连声的道谢,她望着苏靓靓的眼神充满了羡慕和崇敬,自已和这个女人就没得一比,无论哪一方面吧,人家是市委书记的夫人,这人和人的差距大啊!
段文忠放下东西就退出了病房,在门口守着,特殊时期,他基本不离靓靓半步,望海的局势比较严峻,廖华天都能给下毒致于死命,这只黑手是够大胆的,谁能保证它不会向苏靓靓下手?所以段文忠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任何试图接近靓靓的人他都予以高度关注,一但感应到对方有危险气息流露时就会先发制人,做为铁兵戎戒两位中校队长培养出来的精英内卫,段文忠也身负奇绝的手段,虽不敢和铁兵戎戒相提并论,但也是一时的超卓人物,宵小之流他一不会放在眼里,来百八十个也白给。
“养病嘛,就得补充些营养,工作上的事不用担心,我会替许检办的妥妥当当,”苏靓靓笑答。
许华礼点了点头,半撑起身子,在后背靠了个枕头,朝他爱人道:“老刘,你去问问医生输完这瓶还有没有?”其实他是把妻子支开好与苏靓靓谈话,老刘也是清楚的,点头道:“好,苏检,那你坐。”
苏靓靓点了点头,待老刘出去之后,她娇靥一整,开门见山的道:“许检,今天来医院探病不光是看望领导的,呵……关于蔡有志一案我想公诉,但是院党组会议上未必能通过我这个建议啊。”
许华礼一听就明白了苏靓靓的意思,他也和蔡明辉主任分析过蔡有志的案情,若不能从514件范围内剥离出来,蔡明辉势怕要给牵扯进‘廖郭贪污案’这个更深的旋涡中去,那老蔡地晚节就毁了。
苏靓靓现在的态度很明确,她要剥离这个案子一方是想保护蔡明辉,一方面也是要打击有心人的不良企图,今天苏靓靓来就是向许华礼‘借兵’的,许华礼连任两届检察长,要说他在市检察院没有一定的人脉人气那是瞎扯蛋,所以靓靓的意思就是把捏在许检察长里的人脉接收过来,准备应付大局。
我们靓靓姐受老公地薰陶,政治手腕也越来越精熟了,市检察院党组成员即便没有达到副职的级别,也都是受副职待遇的,院内讨论重大事件时党组成员都要参加,有争议有分岐时就需要表决了。
许华礼点了点头,“苏检,周一你就召开院党组会议吧,我相信广大党组成员是会同意你的建议的。”
“呵…那就谢谢许检对我工作上的有力支持,你好好地养病,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苏靓靓从医院出来,就知道许华礼会利用这一半天的时间和院党组成员进行必要的交流,为自已周一开会做准备。
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地望海市,其实已经笼罩在了政治剿杀氛围里,双方都在布局,这场碰撞已经不可必免,靓靓也要为了老公尽一个妻子所能的尽的力量,无论是哪一方面的,她都不遗余力。
……
今天中午地饭吃的迟了一些,凌寒和靓靓、戎戒、段文忠四个人钻在一家比较小的馆子里吃地道的望海菜,吃完饭都快两点了,他们没有回家,凌寒接到市委办主任的电话,三点钟左右省委工作组的车队会在望海高速出口下路,市里领导是要去迎接一下地,就看这方面凌书记要怎么安排了。
靓靓车里就倚在老公身上,嗅着他身上那股强烈的男人气息,靓靓总是不争气地心慌意乱,悄悄得附在凌寒耳边道:“老公,涨的很厉害啊,乳罩都湿了,糊乎乎地,你再不吸可都浪费了啊!”
凌寒一笑道:“老婆不是真的要哺乳我半年吧?今天是没时间吸了,你下午没事去让小丫丫吸吧。”
苏靓靓捶了他一拳,白了老公一眼,“讨厌地家伙,你不知道人家弊的疼啊?里面有硬块了。”
“唉……我太幸福了,靓靓同志,我得赶回市委会安排一些工作,省委工作组的同志要到了。”
“工作比吃奶更重要吧?市委书记同志,你想把你老婆的弊坏吗?我一会给婆婆打个电话…”
凌寒哭笑不得,“好吧,苏靓靓同志,咱们先回家去,我打个电话来安排一下接领导的事宜……”
回到家自然是给苏靓靓搂着脑袋去唆奶头,靓靓一边享受快感一边道:“夏威夷有人来电话,说她是5月25号的预产期,书记大人,我看你不能出国了,望海的事这么忙,离得开你吗?要遗憾了吧?”
没顾上说话,只是更用力的吮吸靓靓的,他眼眸过一丝忧伤,雪梅姐姐,对不起你了,以后我会补偿你的,唉……靓靓也轻抚着老公的俊面,对这个情种她也没什么办法的……
两点四十分的时候,凌寒的车出现在高速路出口外面,在他安排下,来接迎省领导的只要鲁为民和自已两个人,其它常委们都不允许来,对此鲁为民也没什么好辩论的,书记怎么说就怎么办吧。
凌寒赶到的时候,鲁为民的车已经到了,他也没坐在车里,而是站在公路边的路基下叉着腰观望一片勃勃生机的绿野,今天和蔡明辉的谈话很失败,那没有办法,只能全力以赴拖他下水了,检察院的态度至关重要,就看陈富康、李英汉他们的表现了,而那个主持检察院工作的苏靓靓也是好惹的。
从对上凌寒之后,鲁为民感觉自已一直给他压着,开了两次会,随闷了两回,这对他的威信做成了不可估量的可击,还好边向南来的是时候啊,不然望海的局面真的压不住了,不用多久自已都可能给人家……想到这里鲁为民都不敢想下去,真的象边向南说的那样,这个凌寒不是一般的不简单啊!
凌寒到了也下了车,鲁为民先一步从路基下面上来,笑着迎过来道:“凌书记来了啊,时间还早。”
“呵……你不也很早就来了吗?怎么?站在这里看看祖国地大好河山?哈……为民市长,你看看这沃野千里,一派的兴盛景象啊,心情不舒畅的时候来城外旷野站一站,能感受到天地更广袤的宽阔和博大深远,我们不光要看现在,还要看将来,看更遥远的未来,事业和社会主义建设千万千万长啊,这条路的尽头没人知道在哪,但我党始终是这条路上带领人民群众前进的领航明灯,我们地党员干部要把认识提高统一在党中央的指示精神上来,这才能更好的推动人民事业的发展步子,有些同志累了、乏了、困了;堕落了,了,不想干了,这不是一个员应该有的思想啊……”
鲁为民的笑容凝结在脸上,在凌寒三番两次地‘敲打’下他的心有些承受不了压力了,每见他一次都感觉比上一次更心虚,更缺乏底气,他知道,在这样下去,不用什么实际手段自已也要被他这种心理上的攻势彻底击溃,难道他掌握了一些自已地什么材资吗?不可能的,他才来望海几天啊?
“呵……凌书记说得对啊,廖华天就挑不动担子了,他是个逃兵啊,社会主义建设队伍中的逃兵。”
“嗯,你说的也很对,这样地逃兵党内还窝藏着,我是衷心的希望他们能正视前方的路,抛开一切的魔障突破这一瓶颈,从泥坑里拔身而出,我想党的政策是宽大的,仁慈地,会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地,谁都不是圣人,难免有犯错的时候啊,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为民市长,你说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鲁为民勉强地笑了笑,点着头,心里却是暗叹,我身后还有一条退路吗?嗯?
整三点钟,高速路出口开出一列车队,带头的警车,它头一个开过来在望海一号二号车旁缓缓停下来,后面是四辆奥迪A6,都依次停了下来,再后面是几辆商务车,押在队尾地是三辆越野型警车。
奥迪车门一一开启,几位省领导都下来了,凌寒和鲁为民迎了上去,“欢迎省委工作组的到来……”
“凌书记,为民市长你们来了,很好嘛,以后就应该这样,不要搞什么大场面的欢迎场面,这样很好啊……”边向南首先和凌寒、鲁为民握手,还对这个欢迎场面在口头上进行了表扬,其实不无嘲讽之意,另一层含意就是你凌书记来了就搞新形势啊?很不给我面子啊,望海市一堆干部就来了两个?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不摆出大场面来,我这个省领导怎么在这里‘发威’批评你们的作风啊?很不会迎合上面领导的心思啊,领导下来视察工作的第一威就是在城外路口上批评这个班子的形势主义,但是回回批评回回还来迎接,这是不成文的惯例了,表面上批评你,实际上他未必真往心里去的。
但是你不给领导这个批评你的机会就是你的不对了,领导下车总要有一番说词的,给体现他领导威严的就是‘批评’你,这才显得他水平高,你现在连批评的权力都收回了,他只能是表扬你了,但口头上的表扬,也可能在心里上对你产生了看法,你的水平高到了让领导不能指点你进步的程度,这很危险啊,这说明你表现过头了,当然,这只是一部分导的心理,而有的领导还就喜欢你这样呢。
第二个和凌寒握手寒暄的是省纪委常务副书记龙汉东,这个人身材高大,脸容刚毅,很有些生硬的味道,目光也很锐利,手很有力,给凌寒的印象也比较深,第三个是沈月涵,这个就不说了,太熟悉了,但是表面上还得走过场,凌寒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捏了捏,第四个是省厅的段越昌常务副厅长。
这次下来的四个领导组的正副组长,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全是‘常务’,尤其是边向南和段越昌,他们都在各自的领域中隐隐掌控着大局,前者得到省委书记韦治国的大力支持,制衡着省长万云忠,可谡是风光无限;后者却因为新来的一把手影响力不足,对厅里惊况不熟,也掌握着较大的优势。
“……凌书记、鲁市长,望海发生这么大的事件,你们这个班子是要搞地震吗?堂堂的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在纪监察室给黑手毒杀,这说明望海市的社会治安存在着极大的问题啊,廖郭两个公干干部涉及数额巨大的贪污,这又说明望海班子的领导干部没有把这个班子成员带好啊,”边向南转了口气。
凌寒肃容的接话道:“是啊,边副省长,这个班子要整顿整顿了,我才来一个半月,先得熟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