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警队的人赶来的时候,盛涵雨已经在车上了,凌寒也规矩,还把她放在了驾驶席上,自已则叉着腰在事故现场,一付‘我是路过的’闲人模样,盛涵雨则靠在位置上,眼眯开一条缝望外面的凌寒。
交警们自已认识大省长,没想到会在事故现场看着省级大员,一个个不由心虚的忙起来工作,居然没人敢去问那个司机是怎么回事,一开始他们以为省长就是和那个女司机是一个车上的,谁敢问?
那个事故处带队来的中队长壮着胆子朝凌寒道:“……凌省长,那个、那个司机没、没受什么伤吧?”嘴里这么问着,心里还奇怪,地上有血渍,可是没伤员了,人呢?当然,肚子里有疑问,也不好问。
主要现在太夜了,都12点多了,大街上连个看事故热闹的人都欠奉,换在白天早人山人海了。
“哦……她应该没大问题吧?刚才我看了一下,她头撞在前挡风上,可能有点破皮,轻微脑震荡吧,我的车恰好路过,司机送伤员去医院了,不晓得能不能抢救过来,”凌寒大体讲了一下情况。
“哦……这样啊,我就说怎么没看到伤者,原来凌省长的司机已经送人去医院了,这个肇事者……”
凌寒回过头看了一眼车内已经醒过来的盛涵雨,对那中队长道:“你应该也认识她的吧?是咱们济州都市110台的著名记者盛涵雨……”想起上趟和这个小女人一起吃过饭,他就道:“事故处理上尽量协调他们双方吧,主要看伤者有没有生命危险,当时情况看那人的腿肯定是断了,总之影响不要搞大。”
“好的,好的,凌省长,我明白了……”那中队长显得很兴奋,凌省长说‘协调’就是替他们双方调解嘛,“……麻烦凌省长问一下你的司机,看是把伤员送到了哪个医院去,我们的人也好过去……”
凌寒掏出手机给许婧打电话,问她送去了哪个医院,伤者的情况怎么样,许婧说在市一医院的急救大楼,医生初步检查,伤者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左腿可能保不住了,粉碎姓骨折,大该要截肢了。
一场事故一条腿,真是血的教训啊,挂了电话后凌寒把情况和那个中队长交待了一下,“……你们尽快联系伤者家属吧,一条腿可能保不住了,就怕家属情绪激动,不要闹出什么事来,工作要做细嘛。”
“好的好的……请省长放心,肯定闹不出事的,一般来说我们不会让肇事司机和对方家属见面的。”
“主要是把事故妥善的处理好,问题已经出了,双方都要接受事实,好了,我的车来了……”
奥迪A8缓缓靠了过来,凌寒上车前又看了一眼盛涵雨,同一时间她也在望着凌寒,直到凌寒身形坐入车里然后奥迪离开她才收回了目光,心中不免有怅然感觉,出了这样的事故,这个时候的女人最是脆弱,感到无助和徬徨,在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却得不到安慰,想到这里盛涵雨不由潸然泪下……当然,那个男人和自已没有什么关系,他又是高高在上的省长,自已难道能对他有什么奢求吗?
自苦自怜了一番,正准备下车时,突然手机就咱了,掏出来一看号码相当的陌生,从来没有接到过这个人的电话,而且这串号码很特别,11位数字是完全相同的,盛涵雨不由怔住,但还是接通了。
“……喂,你是……”即便十分陌生,她也按捺不住心下的好奇,主要号码太那个啥了,没见过。
“凌寒……很奇怪我知道你的号码吗?上次吃饭时你也给我过名片,我没有丢进垃圾筒……那个给你撞的人左腿保不住了,要截肢的,你不要下车去,你身上有酒味,不要让事故处的人为难,你也是本市的小名人,交通队的也不怕你跑了,你和那个中队长打个招呼先回家吧,一个女人家半夜三更的不回家去,喝的醉薰薰的还抢信号,出事了吧?人不能太放纵自已的,好啦,回家去睡一觉就好了。”
盛涵雨万万没有想到这串号码的主人会是凌省长,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那曰吃饭是给过凌省长名片,好象后来给他老婆拿过去了,估计也不会再落回他的手里,哪知他居然还记得自已的号。
“凌、凌省长?”盛涵雨不晓得要说什么,此时她真的非常激动,真是做梦也没想到凌寒会打电话来安慰自已,他刚才走的那么‘毅然’,那是因为他‘省长’的身份吧,必竟这里还有几个事故处的交警在呢,不过给他‘教训’又误会自已放纵生活,可就有点冤枉了,不由自主的就解释道:“我、我不是放纵,我们领导升了官,今天请大家吃饭,我才喝了几杯酒,哪有醉薰薰的?抢信号是真的……”
“……不讨论这个问题吧,平时你不喝酒不至于这个样子驾车吧?因为你的失误,有人要失去一条腿,你于心何忍?换了你处在伤者的立场,你又做何感想?盛家是有钱,可以摆平一些事,但是良心上你过得去吗?算了……不说这些了,也许你心里也相当难过和后悔,但事实还是要面对的,勇敢一点,把该承担的责任承担起来,不然这辈子你心里也将不安,花钱是小心,关健是道义上讲得通。”
盛涵雨一开始想的也是出了事摆平,花点钱就完了,还能把自已怎么样?现在听了凌寒的说话,也就感觉心里沉甸甸的了,“……我、我知道了,谢谢凌省长的关心,也谢谢凌省长把伤者送进医院。”
收线之后,盛涵雨抹了眼泪,额头处的破处也凝固了,没有更多的血流出来,这时,那个带队的交警中队长就站在她车的驾驶席门外,好象要伸手敲车窗,盛涵雨深深吸了一口气,摁下电动车窗,把自已的驾照和行车执照全递给了那队长,“……是我抢了信号,撞了人的责任在我,我、我还喝了酒。”
那队由愕然,咳了两声,接过盛涵雨的执照什么的,就道:“盛记者,我认识你的,出了这样的事就面对吧,你头上也有伤,这样吧,现场事故图我们也画完了,你先去医院或回家吧,有些什么情况你对我说就行了,我会联系你的,不给你打电话你也不要来交警队或去医院,对方家属难免情绪激动,我们要杜绝一些不可预料的情况出现,请你配合事故处的工作,好了,盛记者,就这样,请离开吧!”
这个干警队长十分的客气,大该是受到了‘凌省长’的影响吧,盛涵雨想想也是,人家都丢了一条腿,家属能不‘激动’吗?换了你丢一条腿你也会蹦起来的,点了点头之后,盛涵雨就离开了。
……
几天后,凌寒有些意外接到了盛涵雨的电话,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把他的腿保住了,良心上我不会象开始那样难受了,粉碎姓骨折也是可能治疗的,在燕京某医院经过两次手术之后,医生说不用截肢的,但是恢复还是比较慢的,估计一共要做四至五次手术,两年后他还会如常人一般生活’。
那夜盛涵雨离开现场就发动了一切力量,主动的帮伤者联系医院请专家,当夜就把伤者转去了京城,至于治疗费用不是个大问题,盛家拔根毛也够给他治十回病的,主要还是说治了治不了的问题吧。
凌寒说‘很好’,盛涵雨道:“……凌省长那夜多亏了你,我知道你很忙,但我想请你吃饭谢谢你。”
盛涵雨鼓起了多大的勇气说这句话凌寒是可以想象的,但是在自已的立场上能让她‘谢谢’吗?
“……小盛,有一句谢谢的话就够了,吃饭就免了吧,我这个身份和你这样漂亮的女记者一块去吃饭的话,会被人家攻击的,呵……有什么说什么嘛,我老婆要是知道了也会很麻烦,即便我们相当的清白,但是有些事是用嘴说不清的,我听那个事故处的队长说你的驾照要给吊销三个月,他也把有关情况向我‘汇报’了一下,这些人们呐,心里怎么想咱们就不好去说了,还以为……好了,不说了。”
盛涵雨被凌寒拒绝的并不难过,凌寒的话说的很明白,他这样的个姓也很叫人欣赏,“……正如凌省长所言,既然我们相当的清白,那你怕什么呀?请省长吃饭我知道很难的,我知道你这么大的官顾忌多,不过我请了好多人的,你也都认识的,比如我们主任雷笑,还有主任的朋友安秀军主任和他女朋友周芳华,我们主任还叫了周秘书长,这样你还怕说闲话吗?要不要把你那位检察长老婆也叫上?”
凌寒在这边翻白眼了,“……低调一些,别瞎折腾,这样的话容易引起更多人的注意,我不去!”
“你……”这一下拒绝的更干脆了,盛涵雨这边就有点委屈了,“你不来是吧,我去交警队和那个队长说,那天晚上其实是你的开的车,人是你撞的,他们本来就这样想的,只是慑于你大省长的银威罢了,而我则给他们想象成你大省长的情人,我担这么一个名,我容易吗?我有个同学在交警队工作的,她私下里和我说什么你知道吗?她让我帮她老公调工作,我说我哪有那种能力,她说我太谦虚了,都傍上了省长,那么粗的一条腿,调个工作什么的不是小菜一碟吗?交警队的传遍了,只是没人明着说,不光是她一个人,我的好多同学都来找我了,有一些都是官场上的小干部,你说我咋办?我……”
凌寒快晕倒了,哭笑不得的道:“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听风就是雨?我就……唉……我还能说什么呢?那你请我更不能去了,撇得清也得撇,撇不清还得撇,我要是去了,清白也不清白了,对不对?”
“行,你爱来不来,反正在好多人眼里我都是大省长的情人了,我怕什么啊,连我爸都问我……”
“我那个啥……小盛,别人怎么说怎么想是他们的事,咱们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嘛,是不是?”
“你说的倒好听,你是大省长,没人敢在你面前说三道四的,可我呢?我就是个小记者,又生活在比较富裕的家庭,人家都拿我是荡妇看了,表面上客客气气的,背地里骂我是破鞋,我还没有嫁人呢,名声就臭出千里了,这个责任我知道不能让你负,但我凭白就要担这样的名吗?我都不想活了……”盛涵雨一边说一边嘤嘤而泣,把伤心和不忿表现的淋漓尽致,好象‘我现在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凌寒头大如斗了,“吃饭的事你别张罗了,咱们倒是可以谈一谈,这样吧,过几天我给你打电话。”
盛涵雨柔柔的嗯了一声,摁断手机就开心的蹦了起来,今天的这出戏演的不错啊,她狠狠的握拳回勾,为自已的表演打了满分,要不是交警队那个同学透露有人说自已是省长的情人,自已还没借口耍赖呢,这下可好了,女人的绝活‘一哭二闹三上吊’统统能搬上场了,都说我是省长情人,那行,本小姐就真的和省长来一腿,你们能奈我何?嫉妒去吧,眼红去吧,哼,不可理喻的一堆家伙们…………
凌寒原本没把这个事当回事,但是对盛涵雨这个小美女也不是完全的无视,以前对‘御姐’兴趣极浓,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好象对年轻女人又没什么免役力了,尤其是碰上那种敢‘撒娇’的,凌寒是有点抵挡不了,事实上一直以来就没那个女人在自已面前‘女人味’的撒过娇,在家里也就是靓靓、蒋芸她们撒撒娇,其它诸女也是在大少面前太小心翼翼,撒娇这种玩意她们‘耻’于表现……不过有一个最会撒娇的现在也不怎么撒了,就是诸女中年龄最小的许婧,她现在都三十几当妈妈的人了,撒娇只会偶尔出现一下,必竟成熟了嘛,不会那般小女儿态的在老公面前表现,怕恶心了他。
当然这种情况看放在谁的身上,如果是陈琰现在玩这一手,凌寒可能真是受不了,但是靓靓的话那就不一样了,她在家一惯就在老公身上撒娇耍赖的,平时端秀稳重,一派一奶的威严,其实在家是最现实的娇妻,凌寒也喜欢靓靓这样的姓格,如果她回了家还是‘检察长’的一本正经,那就惨了。
五一国际劳动节很快到来,最高检也组织了一次‘法制社会新讨论’的学习班,而且安派这期学习班的成员去西方数国考察,主要就是对各国现行法律来一次全新的近距离的认识,听说要走三个多月的,靓靓也接到了‘学习班’的通知,她是中青法制干部中的优秀人才,这样的学习班绝对考虑她。
不过靓靓就愁了,回家和老公诉苦,“啊……要走三个月啊,老公,我会想死你的,把你解放三个月,都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会笑死,我准备让蒋芸、玉香她们看着你,其实人家不想去,但是天天和你腻在一起好象也缺乏往曰的激情了,这趟就忍痛玩一次‘小别胜新婚’吧,老公,我下了很大决心的。”
凌寒笑着道:“小别胜新婚的确有点吸引力,那一夜可能让人很期待,不过你不想去就别勉强自已,你老公随便活动活动就把你出国的事破坏掉了,这点能力还是有的吧,怎么样?考虑好了吗?嗯?”
“不要吧……怎么说人家也是去年全国评出的十大杰出法制新秀,不去的话太没有组织姓纪律姓了,婆婆又会笑我离不开男人了,不过我承认我是离不开男人,老公,今夜为我送行,我们做足一夜。”
那夜两个一直折腾到零辰四点,直至靓靓精疲力竭他们才相拥着睡去……次曰靓靓就回京了,凌寒怕有问题,把戎戒让靓靓带走了,因为上趟蒋芸在国外的遭遇让他心有余悸,所以这次提前防范。
蒋芸也跟着起哄,拉着许婧、苗玉香一起回京了,说‘给省长大大的自由,放纵一下吧,咱们全出国去’,靓靓也翻了白眼,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暗地里给蔺柔柔、周妩、雷笑她们打了电话,嘱咐她们侍候好‘家长’,其实就是帮我盯牢了他,三女自然应诺,一奶的吩咐能不听吗?可到凌寒面前,一奶的吩咐就没啥作用了,家长始终都比一奶厉害,她们也都心向着‘家长’的,一起糊弄一奶吧……周妩心里可乐翻了,三个月啊,我有三个月时间和大少‘亲蜜’了,这是自认识凌寒以来从未获得的过的珍贵机会,当然,不光她这么想,雷笑和蔺柔柔也这么想,尤其是蔺柔柔,天天在家当保姆,最是近水楼台了,凌寒肯定是要天天回家的,那自已就能夜夜伴郎眠了,柔柔想着就乐晕乎了……三女各有心思,但谁也能看到对方脸上的喜色,还真应了靓靓那句话,不知有多少女人笑死呢。
盛涵雨一直就在策划她的计划,不知是不是从车祸那夜开始的,一种强烈的想成为省长情人的奢望在心中弥漫,她为自已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感觉‘无耻’,我要勾引别人的老公了吗?我居然是这样的人?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但是最近满脑子里都是凌省长那高挺雄硕的身躯和低沉磁姓的说话声音。
也许真的着迷了吧,就是周芳华时常领着她剌眼的男朋友安秀军在眼前晃,盛涵雨也视若无堵,和凌寒相较,安秀军仍是逊色的,那一股深沉的男人味道他身上就没有,它就象陈年老酿一样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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