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虹驾着三菱车追着方才的女青年下去,陈锋愣了一下,随即道:“咱们一起走吧,送陈书记和姑姑到了临江楼我再走。
陈红梅摆摆手,“不用了,只有这么几百米远还坐的啥车啊,正好边走边说话,你们走吧,不用管我们。”
陈锋对姑姑一项敬畏,听姑姑这么说了,知道姑姑跟陈书记可能有事情要说,便不再坚持,带着打包的两条烤鱼,跟妹妹开车先离开了。
陈子华叼了一颗烟,随手递了一根给烤鱼的老板,然后用火钳夹了一小块木炭,凑上去把烟点燃,笑嘻嘻的问烤鱼的老板,“里面闹腾的这么厉害,你也不管?”
烧烤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留着两撇八字胡,头上戴了一顶瓜皮帽,冷不丁一看还真有几分新疆维族人的样子,学着陈子华的样子,用火钳夹着木炭火星将烟点燃,吁了口气,然后从身后的椅子上提溜过一瓶二锅头,递给陈子华道:“来一口?”
陈子华摆摆手,笑道:“太辣,喝.不了这个,你自个儿享用吧。”
烧烤老板贴着瓶口“咕咚”一下就.灌了一口,道:“大冷天的,喝这个最解馋啦,”将酒瓶放到身后,然后从烧烤架子上捏了几根烤好的板筋,随手递给陈子华,道:“尝尝这个,味道绝对正宗,里面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咱边吃边聊。”
陈子华也不客气,自己捏了几.根,又抓了几根烤羊肉串递给身边的陈红梅,站在烤箱边就吃了起来,陈红梅倒是没想到陈子华斯斯文文的,还有这么一面,嫣然一笑,也靠在旁边吃了起来,果然觉得味道大不相同。
烧烤老板瞥了陈红梅一眼,对陈子华一竖大拇指,“.兄弟好福气呐,像弟妹这么既美丽漂亮又温柔似水的女人越来越少咯,得好好珍惜呐。”
陈红梅原本就长得漂亮,保养得又好,三十五六岁,.正是女人的黄金岁月,晚上出来请书记吃饭,自然穿得比较讲究,又将平时盘在头上的秀放了下来,顺着肩头垂到鼓腾腾的胸前,莫说是灯光底下,便是大白天也不见得有人能分辨出她的年龄,加上陈子华方才递羊肉串时的动作,让人误会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儿。
陈子华嘿嘿一笑,瞥了陈红梅一眼,只见陈红梅.羞飞双颊,水汪汪的眸子里面蕴含着一缕亮色,显然被烧烤老板的话给刺激了,他也不分辨,反而笑嘻嘻地道:“大哥夸奖啦。”
烧烤老板美美.地吸了口烟,这才解释道:“这伙人呐,隔个十天半个月的就会来闹腾一次,不过不用担心,他们双方都是有身份的人,不会闹得很过分,损坏的家伙什也不会白损坏,走的时候,往往连耽误生意的钱都会赔,只要别去扫他们的兴就成。”
陈子华闻言一愣,还有这种人,“以前这种事儿常有?”
烧烤老板道:“也不是常有,不过咱们这块儿已经生过三次了,你看那边,排场最大的那家,就是上次被这群少爷们打架给砸了,临走的时候陪了两千,隔了几天还专门来了一位,又给补了五千,好嘛,整个赚了十好几倍。”
陈子华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方才在帐篷里面的时候就觉着这群太保的作风有些怪,感情还不是最怪的,便道:“你认识他们么?”
烧烤老板道:“方才见没见个矮个子,挺壮实的那位?”
陈子华点点头,“见到了,正在里面跟人磕架呢。”
烧烤老板道:“那可是咱们陇东的名人,红星建筑公司,知道吧,他就是老板最小的弟弟,大伙儿都称呼他田老四,虽然有些愣头青,却也不是太坏。”
听说是田二爷的弟弟,陈子华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随口问道:“跟他打架那位呢?”
烧烤老板摇摇头,“不认识,不过应该也是有点儿来头的,不然也跟田老四磕不起来,再说了,要是没点儿来头,田老四会这么乖的跟他对着磕?”随即声音一低,“早他妈被人拖去扔南渡江喂鱼了。”
陈子华心里一寒,别人或许会以为这是一句吓人的玩笑话,他却不这么认为。
几个人影从帐篷后面跑了过来,随即便冲着帐篷大呼小叫,眨眼间,方才还在里面打闹得热火朝天的人群像潮水一般涌了出来,其中一个染着绿头的小青年跑到烧烤老板跟前问道:“郑二,方才看没看见个女的出来?”随即便比划了一番女青年的样子。
烧烤老板想都没想便摇摇头:“你们把门口都堵实了,谁能出来?我这会儿一直在这儿聊天,还真没注意有没有人,要不,你去隔壁那边问问吧。”
绿小青年眼睛一瞪:“真没瞧见?”
烧烤老板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没有注意。”
绿小青年随口骂了两句粗口,从兜里抓了一把钱塞进烧烤老板手里,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帐篷后面还割了洞,钱要是不够,下次再给你!”说完便急匆匆的往停车的地方跑了过去,不大功夫,这群人便一窝蜂似的骑着六七辆摩托,开着一辆吉普车,沿着河堤追下去了。
烧烤老板随手把钱整了整,冲陈子华晃了晃,“没骗你吧,出一晚上摊子,也就赚这么多,何况他们只是耽误了小半个小时而已。”
陈子华有些愕然,那沓钞票怎么的也有个两千多块,啥时候芝兰人这么有钱了?
马小民这时候也从帐篷里面跌跌撞撞的出来,随手从裤兜里面掏出一沓钱道:“给你,算是饭钱和桌椅损毁的赔偿。”陈子华一看,虽然不多,却也有个六七百块的样子,再看看马小民有些狼狈的形象,心里说不出是个啥滋味。
……
从烧烤摊子到临江楼,约莫三四百米的光景,江堤极宽,也很平整,俩人沿着江堤边走边聊,陈红梅侧着脸问道:“想什么呐?一直皱着眉?”
陈子华道:“我在想,方才那个马小民,到底是谁呢。”
陈红梅“哧”的一笑,“这有什么难猜的,瞧他那做派,非官即富,能与田老四那样的人硬磕而又不占优势,整个陇东地界,经商的是没有的,私营经商捞偏门的算一块儿,能与红星建筑公司差不多而又姓马的,没有,官场嘛,倒是有那么几位,不过,据我判断,这个马小民呐,十有**,是咱们陇东市副市长马怀民的儿子。”
“马副市长?”陈子华禁不住又是一愣,心里暗暗好奇,瞥了陈红梅一眼,想起有关马副市长的一些传说,问道:“你认识马副市长?”
陈红梅道:“当然认识了,以前有段时间市里领导对下面的贫困县实行一对一包片,马怀民就是分管咱们芝兰县的市领导,县里认识的人不老少呢,方才那个马小民,跟马怀民倒是有那么六七分相似,所以,我怀疑他就是马怀民的儿子。”
陈子华道:“听说东峰岭的吴喜红跟马怀民关系挺密切,上次咱们下去慰问的时候,他就是跑去给马怀民和杨文生送礼去的。”
陈红梅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幸亏是夜里,不虞被人现,“吴喜红以前是杨文生的秘书,经常充当马怀民与杨文生的桥梁,不过,这人人品有问题,害了不少人。”
三四百米的距离,说话间就已经走完,到临江楼大厅的时候,现林月虹已经等在那里了,“陈书记,包厢已经订好,我带你们上去。”原来她已经先一步过来订好了位置。
临江楼原来只有三层,全木质结构,这次重新翻修之后,却已经变成了六层,而且是钢筋水泥的结构,三层之上全是精致的包间,顶层则全是高档的贵宾室,林月虹领着两人一直走到六楼,拉开一间房间的门,道:“酒菜马上就送上来。”
陈子华稍微打量了一下,现这个临江楼建得非常有特色,从这个楼梯上来,这里只有两个小包厢,非常静谧,环境极佳,包间不大,基本上跟个小标准间的客房差不多,除了一张不大的餐桌之外,还有一张双人床,卫生间什么的,也都一一具备,二十一寸的大彩电正播放着芝兰的风光宣传片。
陈红梅显然也对这里极为好奇,转悠着参观了一遍,道:“这那是包厢,简直就是宾馆嘛,你们看,凡是宾馆里面有的,他们这里都有。”
林月虹道:“这里本来就是按宾馆的布置来建的,是咱们县宾馆在经营。”
陈子华一愣:“刘老根?啥时候的事儿,咱咋一点儿都不知道?我还以为是原来的老板弄的呢,嘿,这个刘老根,倒还真是个经营人才。”
陈红梅也大为惊奇,道:“若不是陈书记当初给刘老根翻了案,恐怕老刘都上街要饭了。”
服务员很快就将菜上了上来,这次比较简单,只有四个凉菜,一个汤,还有两瓶玉液酒,当然了,酒是方才在烧烤那边没喝完的,陈馨儿专门从家里带来的,刚过来的时候,陈红梅就放到兜里提了过来。
陈子华问道:“方才那个女孩呢?”
林月虹道:“安排到县宾馆了,女孩姓童,叫童雪梅。”顿了顿接道:“我去对面歇着,有事儿招呼。”随即转身出去,顺手还把门给关上了。
“童雪梅,难怪呢。”陈子华叹了口气。
陈红梅奇道:“你认识?”
陈子华摇摇头:“虽然不认识,但偶然听说过,是童市长的孙女,唉,这里面怕是还有什么故事呢,明天回去问问。”
陈红梅“哦”了一声,将酒瓶拿过来,给两人斟满酒,端起来道:“陈书记,咱们俩人也不用客气,干了这杯,然后各自随意,能喝多喝多,怎么样?”
陈子华除了结婚那天,喝酒还真没醉过,在酒桌上自然也极为随意,知道陈红梅虽然也有几分酒量,却是没办法跟自己比的,笑了笑道:“听陈部长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陈红梅脸上微微一红,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正好借着酒劲儿将脸上的羞涩遮掩过去,然后笑吟吟的道:“你看,就咱们俩,还书记部长的,听着多别扭,还是直接称呼名字吧。”
陈子华也觉着甚是别扭,俩人的关系自然要比一般人亲厚得多,自己都称呼陈红梅的丈夫王茗立大哥了,也不再拿捏,便开玩笑道:“行,不过呐,咱俩一起出去,人家只会认你是我妹妹,没人会当你是我姐。”
陈红梅喝了酒,眼睛水汪汪的,脸上还有着淡淡的红晕,灯光下一看,竟然有着说不出的妩媚,尤其是那种成熟妇人的风韵,仿佛熟透的水蜜桃一样,远不是那些小姑娘能比的,听陈子华这么一说,妩媚的目光飘了陈子华一眼,轻笑道:“真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陈子华被灯光下的熟妇用这样水汪汪的目光一飘,心里忍不住就有些痒,嘴里便开始把不住门儿了:“方才那个烧烤老板,不是还把你当我老婆么。”随即就笑了起来。
陈红梅也忍不住好笑,道:“姐要是真有你这么个丈夫,那还不幸福死啦。”
俩人目光再撞到一起的时候,便有些异样的味道,陈子华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一件事儿来,跟张敏在一起**的时候,好几次都提到了陈红梅,每次都让他兴致勃,这会儿就忍不住问起张敏说过的一件事:“听说那个吴喜红给马副市长当过皮条客?”
陈红梅“嗯”了一声,道:“什么听说不听说的,那也不是啥秘密,当年有不少人都知道,比如咱们青岚峪的杜海燕,就被吴喜红给骗到马怀民床上去了,还有以前的县妇联主任,也是被吴喜红给弄到马怀民的床上,后来怀了孕,闹了好大一场风波,不过具体的事情,也就几个当事人明白,别人大多都是道听途说。”
陈子华有些好奇了,“吴喜红有啥法子,就能把别的女人骗到马怀民的床上去?”
陈红梅笑了笑,道:“不知道的当然神奇了,知道了就一点儿也不奇怪了。”见陈子华似乎有些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便笑道:“先别急,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你自然就明白了,这个秘密嘛,暂时先忍一晚上吧。”
本来陈子华还想问当初吴喜红是不是真的找过她的,却被陈红梅给拦了回来,说说笑笑间,一瓶玉液酒很快见了底,打开最后一瓶酒,陈红梅给陈子华斟满,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道:“等你到了市委,咱俩想再像今天一样在一起喝酒,可就没机会啦,来,姐敬你一杯。”说着,把杯子往陈子华手里一塞,可能真的是酒喝的有点儿多,一时没拿稳,半杯酒洒到了陈子华的衣服上,手腕上也全是酒。
陈红梅咯咯低笑了两声,道:“对不住,衣服明天拿我办公室来,我帮你洗洗吧。”
陈子华笑着摆摆手,随即站起来去卫生间洗手,陈红梅笑吟吟的看着他,也没说话,不过,等陈子华进了卫生间,她却不慌不忙的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纸包,轻轻拆开,里面全是粉红色的粉末儿,陈红梅将纸包里面的粉红色细末倾入陈子华的杯子,细末儿遇酒即化,看不出丝毫的痕迹,纤指一搓,空纸包便被揉成一团,随手塞进裤兜里面了。
陈子华出来后,陈红梅便端起自己的酒杯示意了一下,随即一口喝干,陈子华自然不好意思让人家独自喝吧,端起那杯加了料的酒,仰头灌了下去。
“侯炆已经按你说的,调到烟草局去了,他妻子张翠云,也列入即将组建的园林规划局后备干部名单,咱们啥时候开始对科局干部正式进行调整?”陈红梅忽然将话题扯到工作上了,让陈子华一时没转过弯,怔愣了一下才道:“咋想起说这个了?”
陈红梅咯咯笑了两声,妩媚的目光在陈子华脸上转了转,嗔道:“那说什么?谈你老婆啊?对了,李少校回华都这么久,你想没想她?”
陈子华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跟不上陈红梅的话题,似乎反应开始有点儿迟钝,心里随着陈红梅的话就想起李倩蓉的来,似乎觉着她在自己面前晃动一般,甩了甩头,心里暗暗奇怪,虽然最近也想过李倩蓉,却不似今天这般古怪,仿佛恨不得李倩蓉立刻就出现在面前一样。
叹了口气,道:“想有什么用?暂时还是没法子的,最快也得等市里的事儿定下来之后了,唉,管玉和跟我有旧怨,这个副书记啊,也不见得就是个好位子呢。”
陈红梅脸上露出一抹羞红,倒了一杯酒,直接灌了下去,然后有些语气不定的问道:“你跟管书记有旧怨?那以后跟他怎么在一起搭班子?”
陈子华嘻嘻一笑,“怕什么?你不知道,管玉欣已经……”虽然才说了半句,他脑海里面却已经泛起管玉欣娇美的面庞和惊心动魄的身材,心底突然就窜起一股邪火来。
陈红梅正心慌意乱的,倒是没注意到陈子华嘴里念叨的是管玉欣而不是管玉和,只是现陈子华的眼光已经有些不对了,方才盈盈站起身来,在陈子华面前轻盈的转了一下,将自己完美的身材完全绽放开来,用略带鼻音的蛊惑**低声道:“子华,你看姐姐漂亮么?”
陈子华使劲甩了甩头,看了看眼前的绝美妇人,呼吸突然有些急促起来:“很美,红梅...姐,你真漂亮!”从椅子上站起来,先前跨了一步,试探着伸出手,将陈红梅妩媚的身子抱在了怀里,随着怀里美妇人的扭动和迎合,他心底的火焰终于不可遏止的爆出来,恨不得立时与她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