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虹讲得很粗疏,几天的事情让她三言两语就说完了,但脉络却很清晰,从跟踪孙莉到现吴月萍的秘密,然后从吴月萍与孙莉的对话中现罗清泉才是给陈子华下套的背后推手,便又开始追查到罗清泉,从罗清泉与情妇王丽娟那儿现,人家居然知晓陈子华与张敏之间的秘密,林月虹遂顾不得继续追查罗清泉,而是先返回芝兰,到张敏家里查看。
结果很快就找到了安装在张敏家里的十多个监视摄像头,然后在临湖小区与张敏家遥遥相对的另外一栋楼里面,抓到了负责监视录像的两名复转军人,刑讯逼供之后,找到贝健行的别墅,从地下室搜出大量的音像制品,其中就包括两盘还没有启封的有关张敏的监视录像。
“那两名复转军人呢?”陈子华蜷缩在沙里面,皱着眉头沉思半晌才问道,记得林月虹说过,她已经将负责监视的人处理了,但他觉得,这些人身上应该可以查找到线索。
“处理干净了。”林月虹的语气依然淡淡的,她自然不会跟陈子华说那两个人的真实情况,为了得到口供,两个复转军人最后都没剩下几口气,最后被林月虹扔进工地上正在灌浆的大型搅拌机,浇注到混凝土里面,这时候恐怕早就在地下凝固了,世上哪里还能找到他们?
“你不会把贝健行别墅里面的那个人也处理了吧?”陈子华没有问林月虹是怎么处理干净的,作为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杀手,曾经在世界各地做过几年雇佣军的保镖来说,她可能有无数种手段让人从世界上消失,隐约记得,林月虹说过,贝健行的别墅里面有人专门在负责这些东西,想必此人应当还在才对。
“还没有死透,不过很难问得.出来什么秘密。”林月虹微微皱了一下眉,“这个人很奇怪,只要见用刑就会昏迷,不用刑的话,却又没有一句话是真的。”林月虹自有辨别真话假话的一套办法,一般人还真没办法在这上面跟她玩心眼。
“应该是贝健行派人做的无疑,”陈.子华用手指在沙扶手上轻轻的叩击,这是他思索时的一个习惯,不过这里面的沙全是高档的真皮软沙,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但却不影响他的小动作,“萱草应该知道一些让贝健行忌讳的东西,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的杀人灭口。”
“你确定贝健行的目标是对着.萱草去的?”林月虹琢磨道,假若只是为了萱草,那就没必要在张敏家里安装摄像头,这个很难解释得通,他们也没理由怀疑陈子华与张敏的关系。
“应该是的,我与贝家除了萱草这件事儿,没有任何.交集。”陈子华很肯定的说道,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人家会去监视张敏,而且时机那么巧,刚好就在他跟张敏有了那事之后开始监视,从各种已知的情形推断,监视张敏是在乌鸦岭事件之后才开始的。
“肯定有什么环节疏漏了,”林月虹秀美的眉毛皱在.了一起,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转了两圈,“你想想,在什么情形下,会让人将张敏和萱草扯上关系?”
陈子华琢磨了一会儿,道:“啥情形也不可能,她俩.根本就联系不到一块儿,除非是非常熟悉我和张敏的人,又知道萱草在咱们家,利用监视张敏的法子来监视……我,不对!”
林月虹也想到.了一件不大可能的事情,“除非贝健行的人对那天乌鸦岭上的事情了若指掌,又可能猜到你和张敏的私情,所以才会在张敏家安装摄像头,然后利用你与张敏的事情来胁迫你,要么只是为了让你放弃萱草,要么就是为了与你交换什么东西,也有可能本来就是为了针对你,总之,贝健行对你有很深的敌意。”
陈子华苦笑了一声,“只要贝健行的人知道了乌鸦岭上的详情,这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林月虹疑惑的看了陈子华一眼,显然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关窍。
陈子华道:“常贵山的儿子常灵是我杀的,常灵与贝健行是穿一条裤子的,你还不知道吧,萱草一直就是把常灵当成自己的男人的,却不料常灵把她送给了贝健行享用,萱草是在贝家忍无可忍才逃出来的,常灵追到乌鸦岭,除了他那本被萱草拿走的交易账册之外,恐怕更重要的是因为贝健行的秘密。”
林月虹有些恍然,“其实贝健行的秘密萱草可能根本就没意识到,但假若落在你的手里,却可能对贝健行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所以他才急于掌握你的把柄或者查探你是否知道那个隐秘,对不对?既然知道了是你枪杀的常灵,自然会顾忌到你有另外的身份,因此,也不敢在你的家里安装这些摄像装备,反而将目标放到了张敏的身上。”
两人的目光都是一闪,似乎想到了一个可能,几乎同时将目光放在几个皮箱的档案袋子上面,陈子华道:“贝健行的什么秘密怕人知道?”
林月虹刚伸出手又迅快的缩了回来,“你应该让人小心萱草的安全了,即便是在香港,也要小心贝健行出手,恐怕他的秘密很见不得光,而在萱草的眼里又根本不是什么秘密,所以,他很担心萱草会无意中说出去,被有心人知道。”
陈子华点了点头:“萱草去香港之后会改名换姓,又有保镖随行,安全上没有问题,你说,贝健行的这些私藏东西中,会不会有他的隐秘在里面?”他现在反而对贝健行的秘密非常感兴趣了,好奇心被一下子勾了起来。
林月虹却摇摇头,“先不管能否找到贝健行的隐秘,我们还是先找出乌鸦岭的隐秘是怎么走漏的,你说,看到你们夫妻开枪的人应该没有几个人才对。”
陈子华霍然一惊:“你是说,消息是从我身边的人里面走漏的?”
林月虹点了点头,道:“肯定无疑,而且,你和张敏的事情,也是这人传出去的,或许当时只是当做一种推测,却不料正好言中。”
陈子华闭着眼睛琢磨了片刻,脸上忽然1ou出一丝冷笑,“我明白了。”
林月虹道:“明白是谁走漏了消息么?”
陈子华“嗯”了一声,道:“不是今天这番推测,我还不知道,白文斌原来是周亚娟的人,想必当初调到芝兰,就是因为周亚娟,我的事情应该是白文斌汇报给了周亚娟,周亚娟又汇报给了罗清泉,这罗清泉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将这些东西又传给了贝海石,所以才会有贝健行派人监视张敏的事情,然后又急着杀萱草灭口,想必,贝海石不光要顾忌我以及身后的后台,还要顾及罗清泉等人,所以才会绕着弯子去杀萱草。”
想起常委会上周亚娟的态度,陈子华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迟钝,早该想到白文斌走的是周亚娟的门路,可笑,管玉和还把白文斌当成自己的人呢,但是,当初吴明的心术,为什么就没有查探出周亚娟这条路子?看来,自己对这套心术的理解,还是有问题的。
林月虹琢磨了一会儿才道:“罗清泉是因为常灵的死才透漏消息给贝海石,而贝海石关心的,却是萱草的生死和他的秘密,所以才会阴差阳错的出了这么多的事端。”
想到管玉和,陈子华目光忽然一闪,问道:“你说罗清泉的那个情妇叫什么名字?”
林月虹道:“王丽娟啊,怎么了,你认识?”
陈子华却忍不住哈哈一笑,没有说什么,这世上的事情真是奇妙,管玉和收集了数不清的美女,身边随时都有好几个各色美女陪伴,却不知自己的妻子却成了别人的情妇,真是讽刺啊,也不晓得,管玉和是不是知道这段风流韵事,但他却已经能大致断定,管玉欣母女八成是知道这段掌故的,想起昨晚管玉欣喝酒时说的话,陈子华暗暗叹息了一声。
林月虹却仿佛知道陈子华的心思似的,道:“有什么好笑的?这官场就跟娱乐场一样,你们这些官员也就是那些娱乐明星,大多时候都是在为别人活,私生活也跟那些娱乐明星一样乱七八糟的,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子华闻言先是一怔,想了想之后却又觉得十分有道理,确实有很多相通之处,回想了一下后世爆出的那些娱乐界的丑闻,再与自己接触到的官场情形一对比,还真是那么回事。
定了定神,陈子华转到正题上,“让孙莉做我的秘书,就是罗清泉下的套?”
林月虹微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已经明白了对方的底牌,她便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他是见识过孙莉的手段的,虽然差点儿就做了孙莉的性?奴隶,但他对孙莉的迷恋却一直都没有改变,相信孙莉的姿色远胜张敏,自然也能将你这么个色鬼收服,你还不知道吧,吴月萍和孙莉都非常期望将你收服成他俩的第一个性?奴的。”
陈子华脸上微微一红,说句心里话,假若没有戒备之心的话,光是凭着孙莉的美貌,他就极有可能被勾到床上去,便是吴月萍,他又何尝没有想入非非?
“第一个?罗清泉不算么。”陈子华说完之后才现,自己心里居然有一股酸酸的味道,似乎对这样一对绝色佳人被罗清泉那样的老头子给拱了非常惋惜一般。
林月虹脸上难得的1ou出一丝揶揄的笑容,随即一现即隐,道:“罗清泉确实见到孙莉和吴月萍的身子了,还出了不少的丑,但是却没有碰上人家哪怕一根脚趾头,人家看不上他。”
走到放像机边上,林月虹按下了播放键,电视画面上先是出现袅袅娜娜的吴月萍穿着粉红纱衣的身影,然后孙莉也仅着一身半透明的雪白轻纱走了出来,让陈子华愕然的是,俩人手里都捏着一根皮鞭,还有一根牵狗的索链。
只是看了几分钟,陈子华就皱起眉头,“这也太变态了吧,没想到,罗清泉会有这么一副嘴脸,简直让人无法想象。”只是他的眼睛却动也不动的盯着电视画面,显然很感兴趣。
林月虹漫步走到电视机前,身子挡住了电视画面,面容严肃的说道:“吴月萍和孙莉有个非常变态的习惯,就是喜欢将训奴过程录像,然后反复回味,你想过没有,假如这里面的罗清泉换成你,会怎么样?这样的录像带恐怕比张敏的那盘更有威力吧?”
陈子华闻言,头上的冷汗登时就出来了。
林月虹抽出录像带,从另外一个皮箱里面取出摄像机,然后连接到放像机,不大功夫,电视里面就传来吴月萍和孙莉熟悉的声音,俩人正在做着训奴的游戏,但聊天的话题却是陈子华,不过听了几句,陈子华身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电视画面里面两个千娇百媚的美女,也变成了骷髅一般,让他心底寒气直冒。
“罗清泉想干什么?”陈子华声音冷冷的自问,他自觉与这个省委组织部长没有任何恩怨,对方怎么会想出这么恶毒的招数来暗算他。
“无非是为了对付你身后的势力,活着因为盟友的关系。”林月虹想了想才道,“因为他身边平时都有警卫,所以很难接近,只有在他与女人私会的时候,才会没有警卫人员,因此,想细致的对他调查,还是很难的。”
陈子华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看起来,暂时还得跟管玉和联合起来才成。”顿了顿,仿佛想起什么,问林月虹道:“送管玉欣的时候,有没有让她记住这里的位置?”
林月虹摇摇头:“放心吧,她不可能会知道这是哪儿。”
“你去办过户手续什么的,让郭姐再把这里整理一下,咱们搬过来吧。”陈子华没头没脑的说道,“先回市里吧,我得认真想想。”
……
再次看到自己的美女秘书孙莉,陈子华心里没来由的便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虽然依旧那么仙衣飘飘,风姿嫣然,可看到陈子华眼里,却有了几分红粉骷髅的意味,心里不禁为创造这个词汇的前辈表达了几许敬仰之情。
总得来说,通过这几天的试用,孙莉各方面的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也非常的有眼色,心里不知怎么的,就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能做女奴,没有眼色怎么能成?
回想起孙莉的身世,陈子华对吴月萍也有了几分景仰之情,居然能耐心的从小开始培养小女奴,虽然是收养的,却也很令人佩服。
孙莉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底细早已被人家摸的一清二楚,依然一板一眼的做着自己的秘书工作,对自己的目标细心的作者服务,甚至心里还在做着放长线钓大鱼的打算。
望着孙莉摇曳生姿的背影,陈子华暗暗摇了摇头,并没有生出将她换掉的打算,这样尽职尽责的秘书,不是想找就能找得到的,既然知道她的目的,便不担心会上了她的贼船,假若现在把她调换了,保不住罗清泉会生出别的阴谋诡计,如今正好就是个知己知彼之局。
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以口,陈子华翻开桌面上的文件看了起来,无意中看到陇东水泥厂的字样,心里登时想起自己新买的那套宅子,便不由自主的留了几分心,注意看了看,却是水泥厂改制的问题,水泥厂原本是国营的集体企业,这几年效益越来越差,产品质量也成了老大难,因此,市里便打算对水泥厂进行改制,由市里出面,与一家知名企业进行合并。
经过一系列的谈判之后,新的水泥厂将扔掉以前的包袱,将退休职工以及裁减下来的工人,包括服务公司等不良资产全部交给市里,同时还有水泥厂四个亿的银行贷款,也将由市里承担,水泥厂的设备、矿山等优良资产并入那家新公司,新公司只接管优化组合后的工人。
陈子华看完这套方案之后,不禁大为愕然,这哪里是改制?明明就是对国有资产**裸的吞并!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从头看了一遍,将文件放了下来,这事儿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说了算的事情,肯定得上常委会,回想起自己在蓝山时处理的水泥厂事件,他不禁慨叹,这些人莫非疯了,这种事情都敢明目张胆的干?
水泥厂的银行债务就有四个亿,而所有优良资产包括几处大矿山在内,评估出来的资产竟然只有六千万!闭着眼睛沉思了一会儿,陈子华将孙莉叫了进来,“把这家企业的详细资料给我拿一份过来,嗯,还有咱们陇东水泥厂的详细资料、负责谈判的代表以及专家评估组的资料都要。”
孙莉“嗯”了一声,道:“陈书记,这些资料我已经准备好了,这就给您送来。”说罢袅袅娜娜的转身出去,颇有几分烟视媚行的味道,不大功夫就将一大叠资料摆在陈子华桌面上。
陈子华指了指对面的沙,对孙莉道:“坐下吧,说说你了解到的有关水泥厂的事情。”
孙莉显然早有准备,虽然神态有些腼腆,语音娇柔,讲得却甚是流利,将水泥厂的事情三言两语就讲得很清楚了,让陈子华对合并案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市水泥厂已经连续亏损四年,每年亏损都不低于一个亿,如今已经拖欠工人工资过半年了,一直都是依kao银行贷款在混日子,其实最大的负担还是工人工资这块儿。”
“水泥厂现在拥有职工一万两千人,高、中级技术和管理人员235o名,有四条湿法工艺线和两条干法工艺线,其中一条干法生产线,窑尾带有双系列五级悬浮预热器和d一d型分解炉,配料采用计算机和多通道x射线萤光分析仪在线控制,主要生产425#R、525#R、625#R硅酸盐水泥、微集料水泥和apI油井水泥。”孙莉说到这儿顿了顿,并羞怯的瞥了陈子华一眼,似乎是欲言又止的样子,仿佛等候陈子华问上一问的,模样儿诱人之极。
陈子华饶有兴致的看了孙莉一眼,嘴里却道:“职工数字没有水分吧,怎么可能有这么庞大的工人数字?还有高中级技术和管理人员,具体有多少是真正的技术人员,有多少管理人员?这里面的水分也太大了。”他在蓝山的时候就对水泥行业有过了解,自然一眼就看出其中的猫腻,瞥了一眼桌面上的资产评估报表,眸子里面闪过一丝冷笑。
孙莉娇俏的身子微不可察的动了动,美丽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接道:“与这家大型集团公司的合并谈判是由马怀民副市长在负责,谈判已经拖了很久了,没想到新班子刚组建,马市长这边也谈成了,听说双方都是非常有诚意的,这次还有省里面的领导批示,所以才能这么快谈出结果。”他并没有就陈子华看出的东西进行奉承什么的,而是将更多有价值的线索提供出来,显见得也是个很有心计的灵巧人儿。
陈子华目光在孙莉的面庞上转了转,忽然1ou出一丝笑容,道:“不错,不错。”
孙莉心里微微一跳,见陈子华低下头翻看资料,没有意思再问什么,便帮着陈子华重新泡了一杯茶,然后风姿嫣然的退了出去。
回到秘书室,孙莉双手按在自己的胸脯上,静静的体会了一会儿心跳,然后从包里面掏出小镜子,对着镜子摆了个千娇百媚的笑容,还用另一只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抚摸了几下,随即高高兴兴的跑到电话跟前,悄悄拨了个电话给吴月萍,俩人叽叽咕咕的聊了起来。
打走了孙莉,陈子华翻看了一会儿资料,心里不禁有些沉重起来,陇东水泥厂不算几座矿山,还有正在兴建的自备电厂,原本的固定资产有七个亿,这才几年工夫,如今评估资产只剩下六千万,他不知道这个数据是怎么来的,但肯定不正常,但这个项目是马怀民在负责,里面还夹杂了省里领导的意志,他不知道该如何在这件事儿上出手。
马怀民是政府那边的人,如今是梁珊的有力支持者,打击马怀民实际就是在针对梁珊,而依梁珊目前在常委会上的局势,她势必要在陇东水泥厂这件事儿上力挺马怀民。
从上次的常委会来看,恐怕绝大多数的人都会把自己跟梁珊划作一系,而且那些人之所以调梁珊来陇东,不正是希望自己与她走到一起的么?
陈子华的心思忽然一动,希望自己与梁珊走到一起?这里面似乎有些玄机,陈子华低着头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名堂,他自然不知道,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省城的一间书房内,有两个人正在谈论着他和梁珊。
“你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省委副书记张昌隆手里擎着茶杯,轻轻吹了吹腾腾的热气,在他对面的沙上,赫然坐着省委书记白益民的儿子白玉书,也就是陈子华的那个相交莫逆的中青干部培训班的同学,这时候有些拘束的坐在沙上,抬起头仰视着张昌隆。
书房的布局非常讲究,单是这个沙的摆放,就含有不少的心思在里面,沙比椅子低了一大截,坐在沙上只能微微仰起头才能与椅子上的人对视,自然而然的便产生了一股压力,心理上很自然的便处于劣势了。
“肯定不会听错,当初将案卷交给我的时候全部是原稿。”白玉书很肯定的说道,“如今案子已经全部了结,没有任何破绽,纪委也结案了。”
轻轻啜了一口茶,张昌隆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良久才道:“陈子华跟梁珊,可能么?”
白玉书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有九成的把握,他们现在不是已经联合到一块儿了么,我们其实什么都不用做的,有那个邬倩倩在,即便是陈子华与梁珊没有什么事儿,也能闹出事情来。”
张昌隆显然对白玉书的话不大相信,淡淡的说道:“你了解邬倩倩多少?怎么知道她说的就是实话?你呀,还是在阳谋上多下功夫,旁门左道,终究上不得台面。”
白玉书脸上微微一红,嘴里却道:“玉书受教了。”
张昌隆满意的点了点头:“陇东的布局对我们很重要,一着输,着着输,那边也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但他们都是光明正大的人物,自然看不上用这些小道,说不定你的招数真能出其不意,不过,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万一被人抓住了把柄,跟头栽的可就大了,你的那个同学,手段黑得很呢。”
见白玉书似乎不大服气,张昌隆便淡淡的说道:“映月楼的常灵,就是常副司令的那个宝贝儿子,你认识吧?就是被陈子华一枪打穿了脑袋,想不到吧。”
白玉书身子一抖,仿佛从脚底钻入了一股寒气,“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有枪的?”
张昌隆面无表情的摇摇头,心里却道,不是顾忌他可能身份,用得着这么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