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了车王小宇才做下决定,接到妹妹后一定多加关注。如果真的无法改变就只能带她去看心理干预师,免得发生什么难以掌控的事情来徒增伤悲。
“你肩包里有多少钱?”杜三开着车询问身边的王小宇。
“十万出头,怎么了三哥?”王小宇不是很明白杜三为何有此一问。
杜三暗道果然如此,摇头笑道:“十万出头在北京古玩夜市中买不了几件东西,后座密码箱里有一百万现金,都借你。利息吗,送我一见古董就可以了,就当做你三哥和小聆结婚的礼物!当然,只要你拿的出手,什么价位的都可以。”
“没问题啊!呵呵,三哥倒是准备充分!”王小宇点点头向他竖起个大拇指,北京的夜市他也逛过,严格说起来价格很贵的物件虽然有,却少之又少还不一定是真的。所以王小宇完全就没将目标放在那些物件上,自然也就没有多准备资金。眼下有了杜三的资金,也只不过是将这条不算失误的‘万一’类小问题弥补上了而已。
有杜三这种老北京带路,路线选择上完全不需要王小宇操心什么。很快车子就到了最近的北京古玩城,这片古玩市场地处北京东三环南路华威桥附近,刺眼的灯光比其他地方要亮上几成。
等车子在临时收费停靠点停好后,杜三对王小宇说道:“你先进去吧,我不能跟你一起走,要不然那些家伙就要挑价了。一个个精的可比孙猴子了,鬼得很!”
“谁让三哥在行里是名人腕儿,我先进去了,一会电话联系!”王小宇想想,这还真是个不得不去面对的大问题,打过招呼后就拎着肩包走进了市场。
杜三足足在外面抽完一支烟,这才走进市场。他明白以自己的身份绝无可能买不到什么好物件,除非遇见那种刚刚入行不认识自己的摊主。所以此番进去纯粹是随便逛逛,用来打发些无聊的等候时间。
在里面逛了大半个圈子,王小宇才看到好物件,一件清光绪年间的官窑青花留白瓶,从琳琅满目古玩中呈现在他眼前。刚伸手要去拿,却被摊主难听的话语喝止了动作。
“哎、哎、哎,不要乱摸乱碰,你一小青年不在家里玩电脑,搁这地方捣什么乱?”有点秃顶的中年男人带着不耐,握住王小宇伸出去那东西的右手,喷出来的吐沫星子令他一阵恶心。
“这瓶子多少钱?”王小宇微微皱眉,虽然因为年龄被轻视的次数不少了,可唯有今天这次和第一次最让他不舒服了。
老板上上下下打量了王小宇一眼,眼中的轻蔑更重了几分:“你有钱吗?几百块钱搁这地方只相当外面几块钱的用法!劝你还是上那家网吧,去要台机子打游戏吧!”
“开个价!”王小宇掏出烟来给自己点了根,等带老板开出价来。
“要能拿出7000来,我就让你!”老板看见他抽的牌子,微微收敛了点,折中报出个价来试探。如果王小宇买不起的话,估计更难听的话都要出来了。
王小宇从肩包里取出叠未开带的百元钞票,抽出一小叠数够三十放回去,将剩下的都丢在摊子上:“点点!”也不去管老板怎么个木若呆鸡,王小宇将瓷瓶拿到手上揣摩,里里外外都算很开门一件东西,居然没被人买去也算幸运了。
点钞机上第二次响起的声音这时候也停了下来,见老板将钱捏在手里就要换上微笑客套,王小宇却不给他这个机会:“钱点清了吧?”
“清了,两清了!”
老板将钱揣进腰上的大跨袋里,顺便将里头的香烟拿出来,王小宇依旧不给他机会:“既然两清了,那就告辞了!”
人格的差距,在这一刻张显无疑。有些事情不是你说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而是看你做的什么样。这点,王小宇进入最后一处选拔基地就明白了,原话是:发誓和吹牛能让你们留下吗?战功和*能让你们留下吗?我们这里是用结果说话的,其他都是虚的。杠杠就在墙上,自己去数数。留到最后的三十人才是本事,才是牛13,其他神马都得滚蛋。
随后将整夜市逛完,王小宇都没有在发现好物件,在门口拨通了杜三电话。没一会功夫就看见他耳朵上夹着两支香烟出来,应该是摊主散给他的,这种画面确实难得一见。
杜三驻足在王小宇身前,边打量瓶子边将耳朵上的香烟取下来,看了眼市场就将香烟捏碎丢进垃圾桶里。两人上车后,杜三就开出了个收购价来:“瓶子不错,35万我要了!”
“四十万!呵呵,照这么个情况下去,你这一箱现金只怕是归我了!”王小宇将很有可能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最高出三十七万!”杜三摇头发动车字赶往下个夜市:“那就看你运气和我本事了!你要运气差些,这一百万你还赚不过去。我还价本事好点,也许能留下点什么来!”
“成交吧!”王小宇定下交易后,想起刚才的场景,便问他为什么将香烟捏碎丢掉。
杜三告诉他:“我很怕死,怕被人害,因为我有钱!而且马上就要有老婆有孩子了!这两根烟里或许没问题,可又能值几个钱呢?我何必为不值几个钱的东西去涉险呢?烟上代表的意义我已经收到了,它们剩下的意义已经对我没什么用处了。兄弟,等你有钱有家了,等你有舍不得有放不下了,就能理解我所做所为!这些事情,并不是没发生过,小心使得万年船!”
随后时间里,杜三载着王小宇先后去到了北京剩下六个夜市。在红桥市场以1300元购得光绪彩瓷大海碗,转手12万卖给了杜三。在报国寺市场以20万购得元代官窑釉里红,这件物品杜三也想要,不过王小宇并没打算转手,而是准备走拍卖市场这条线。
在潘家园旧货市场以23万,购得明晚期羊脂和田玉手镯。杜三觉得这物件买亏了,不过王小宇只是笑笑并没有反驳什么。在荣兴画廊以700元,购得不知年份青铜小锈剑。杜三看了直接无视,他却不知道这件东西可是王小宇用回蒴之眼,都看不尽年头的奇异东西。
在亮马收藏市场以900元,购的明晚期祭红釉观音瓶,转手30万给了杜三。最后在琉璃厂海王村以13000元,购得元龙泉窑高脚白瓷杯,当婚礼送给了杜三。这件东西,市场最高价能卖四十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