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你太过分了!”
盛太后的诘问,更激起南宫弦歌心头的郁闷之火,他冷笑着回道:“朕过分?不,朕以为,母后您所作所为,更加过分!”
说完这句,他又道:“朕已经答应了母后,不再执意将仙卉迎入宫中。也听从母后的安排,让她去了清凉观修行,朕自认,已经做到了最大的让步了。可是为什么,母后你还是要这般苦苦相逼?为了让这样的女人爬上朕的床,就连下迷情药这样下作的行为,母后你如今都能做得出了么?”
“你……..”。皇帝这般少见的无礼言行,当下就逼得盛太后眼前一阵金星乱串。她竭力按耐下胸中的辩解与怒火,过了好一会,才道:“弦歌,你这是要打算为她守身如玉,从此不再染指后宫半分了么?”
南宫弦歌却觉得嗓子眼中有一种腥甜的燥气,一直在往上涌来。他负手于身后,隐隐带着几分帝王之傲气的回道:“是又如何?朕便是答应了母后,不再执着纳她为妃,可是也不曾答应过母后,真的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母后,您可以用国家社稷朝政来逼得朕放弃与心爱的人厮守一生,可您也无法将她从朕的心里就此抹去。不是么?”
“呵呵……是哀家逼得你放弃与她厮守一生的吗?皇帝,你…….好,罢罢罢,就算这一切都是哀家这个罪魁祸首所犯下的过错,皇帝你就在心里怨恨哀家好了。可这后宫的这些嫔妃,她们个个都仍要仰仗着皇帝你的宠爱而活着,她们都正值年轻芳华,难道皇帝就忍心让她们从此以后长守空闺,过着了无生趣的日子吗?”
太后的软声相劝没有换来皇帝的半点回应,反而见他冷笑道:“了无生趣?母后,你莫非是忘了,当初您下旨让仙卉去清凉观出家修行的时候,可有想过,她亦是豆蔻芳华的少女?更何况,论出身,仙卉比她们这些人更尊贵,更是金枝玉叶中的明珠。她还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她还在您身边陪了您这么多年,可是您到头来,不是依然可以当做若无其事一般的,让她去那等清寒之地,常伴青灯古卷吗?”
“怎么到了这些嫔妃身上,您就这么善于体察人心苦痛,怜惜她们的这般芳华了呢?”
如此咄咄带刺的语气,丝毫不改的冷漠,足以将盛太后心里的那一丝希望也尽数浇灭了。
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儿子,此时此刻,她绝对相信,若是纳兰仙卉真的开口,儿子会不会为她而废了这个后宫,乱了这个天下……..
将手上戴着的镶宝石纯金护甲深深的刺入自己的掌心之中,太后方才从那阵剧痛里渐渐抽回一点点的力气。她抬头,仰视着带给自己一片阴影的儿子,最终开口,却只是冷笑道:“皇帝,你这般疼她爱她,若哀家此时来告诉你,你那好臣子纳兰明杰已经调动了前楚的魅影劫走了曹后手里的一些宗卷,你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只怕她早已洞悉在心里。你待要怎样?她若以剑逼住你的胸口,你是不是真的可以为她甘愿袖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