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静闻言,忽然想起之前孝端太后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来。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其实太后必然是不喜的。不但是太后不喜,甚至就连是南宫凌沣,心里只怕也是多少有些芥蒂的吧?可是,自己如今却阴差阳错的成了他的贵妃,在这宫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在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只等着自己什么时候失宠了落魄了,就来上赶着踩上一脚?
这样一念之下,她的声音更加低下去,几乎微不可闻:“我不知道。”南宫凌沣听她语气凄凉无助,自己从来未曾见过她这样子,想来必然是之前在自己母亲那里受了委屈,只是她心地善良,不肯向自己吐露半点罢了。
心中不由的大起爱怜,脱口便说:“傻丫头,有朕在呢,你什么都不必怕。”
这面说着,手上不由收紧了手臂,在她耳畔说:“朕是你的夫君,你不必担心什么,好好安生过着自己的日子就是了。你要什么,不需你言明,朕只要能给与的,都会替你安排了来。”
子静这才偷偷擦拭了一把眼中的泪水,破涕为笑道:“您可是天下人之君,漫不成万民有何担忧,都叫您来想办法么?再说了,宫中这么多如花美人,您哪里一一都疼得过来?”
南宫凌沣这才哈哈大笑起来,他在雪白晶莹的冰玉簟子上翻了身,舒展了一下四肢,而后才道:“朕只能说,好在天下间万万千千的女子当中,只有一个曹子静,否则朕这皇帝还真是当不下去。至于后宫中的其他嫔妃,子静,朕得告诉你,她们与你自然是无法相提并论的。你在朕心里是唯一的,也是最为特别的。旁人,永远无法取代你半分。”
深吸了一口气,他将子静的脸庞捧在了手心里。水莹莹的眸子让他有些情不自禁的渴望,少顷才转开了眼睛,接着说道:“朕因为喜欢你,这才想要对你特别的好。但是子静,朕也希望你能站在朕的角度来考虑事情,譬如这宫中的其他嫔妃,朕兴许并不见得有多少喜欢的感情在里头,但这是皇家的脸面仪制,也是牵制前朝的一种手段,所以站在朕这个位置上,朕绝不得荒废六宫。”
子静在他的手心里一动不动的眨了眨眼睛,而后问道:“那陛下可知道,这宫中有多少美人是真心喜欢您的?譬如兰妃姐姐,她便是爱煞了您。”
南宫凌沣这面轻轻放下了她的脸庞,只用一只手轻轻的爱抚着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半响才戏谑道:“朕对兰妃只是欣赏而已,朕从未跟她有过肌肤之亲,难道这你也要吃醋?哈哈哈……朕也是无奈啊,你又不能快些长大,白白的叫朕要多养你几年。倒是让你爹白得了便宜,把个女儿丢给了朕,自己一门心思做起现成的国丈爷来了。”
子静听他提及父亲,不由的凝了心神。正要听他继续说下去呢,却忽然话风一转,又回到了她的问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