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仿佛这才回过神来,这也难怪平安,往日自家公子只有被欺负的份儿,难得这么英勇一回,自然是叫人难以置信的。
平安连忙去把门关上,因是暗房,外面天色也黑了,门一关之后便更加的阴暗,刘氏见房中有油灯,便立马去点亮。
平安取来绳索,在淳画与刘氏的帮忙之下捆住了独孤宣。
独孤宣气得肺都炸了,盯着独孤朗咬牙切齿地道:“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后果不是你可以背负得起的。”
独孤朗原先还有些害怕,现在豁出去之后,反而镇定下来了,与其像以前那样窝囊地活着,还不如引颈一刀。看到独孤宣有些害怕却又故作镇定的脸,他此生从没试过这么痛快。
他狠狠地踢了独孤宣一脚,“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也很肯定,若我要死,首先便杀了你陪葬。”
独孤宣吃痛,只可惜全身被捆绑,毫无办法,只能是怒目而瞪。
淳画害怕地问道:“公子,如今该怎么办?”
独孤朗回头瞧了瞧徽娘与小莲,两人躺在地上,身上覆盖着刘氏与淳画的外裳,脸上手上都是伤痕,一番折腾下来,连坐都坐不起来了。
徽娘凄声道:“三公子着实不该管我们的,如今只怕夫人和老爷都不会放过您了。”
独孤朗环视了一眼暗房内,这里除了刑具便再无其他东西,徽娘与小莲两人只能是躺在冰冷的地上。
他想了一下,脱下自己的外裳在地上铺开,抱起徽娘放在外裳上,又抱过小莲,小莲的伤重些,几乎已经昏迷,惊觉身体被人触碰,吓得用尽全力一个耳光挥了过去。
当她睁定了眼睛,看到的是独孤朗,竟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对不住,三公子,我以为是……”
“不怕!”独孤朗把她放在徽娘身边,安慰道:“没事了,如今没事了。”
淳画上前为她拉好衣裳,看到手臂和脖子上的伤痕,淳画心中一酸,眼泪几乎都要掉出来,“小莲,没事了,没有人可以伤害你的。”
小莲觉得浑身冰冷,她努力伸手抱住淳画,但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我快死了……”
刘氏上前检查小莲的伤势,拉开她的衣裳瞧了一下,手当下便一抖,不忍目睹啊。
身上数不清的鞭子痕迹,全部都染了血,有些伤口颇深,便连同衣裳都黏在伤口上了,一眼看过去,就是血肉模糊的一团肉。
她努力稳住自己的心神,瞧了一眼徽娘,料想徽娘的伤势也不会轻到哪里去。
她看着独孤朗,严肃地道:“必须马上送她们去看大夫。”
被捆绑住的独孤宣哼了一声:“一个贱婢,死了就死了,刘姨娘,你未免太好心了些,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你若是放了我出去,我保证,你会从这件事情中摘出去。”
刘氏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恨声道:“我与你有什么情分?别说得那么肮脏,放你出去?既然一条人命在你看来只是草芥,你的命在我眼中也是草芥。”
独孤宣也知道今日必定是要吃些苦头了,只是他也料定那缩头乌龟不敢杀他,遂冷声道:“给脸不要脸,那就休怪我到时候不在爹娘面前为你求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