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艾爱直觉头晕目眩,天转地旋,額颡闷疼,继而身子欲往地上栽倒,见一修长的手猛而有力,以疾风迅雷之势,紧握住她的手,向上一提,一道优美的回旋曲线,阮艾爱似跳华尔兹,逶迤的裙摆,随着劲道,蓦然飘纚,似县花一现,隽永在他的怀里,唯美、绮丽。
她扭头,恰与他相视,怎底能生出这般眸仁,潋滟盈波,秋水含情,宜喜宜嗔,流盼艳笑,眼角媚痣跃然,似花中新蕊,添得一股风流邪魅韵气。
穆遮婪低首,俯在阮艾爱香肩上浅闻,得其所哉。他邪冶一笑,魅气销魂,咬耳柔语:“本王就喜欢皇后这般性子”音似绵绵情语,欲邀人行床塌之欢,欲拒还迎。
一语惊醒梦中人,她挣脱他的怀抱,满脸绯红。
鹊儿察言观色,忙圆场子,帮阮艾爱解围:“奴婢参见五王爷,王爷万福金安”
男子面如桃瓣,鼻腻鹅脂,眉如春山,桃腮带笑,媚意荡漾,入鬓墨发金簪束起,青丝从耳后倾泻而下,如绸如缎,一拢绛红云纹斜领大袖衫,领襟慵懒的微敞,隐露肌肤,撩拔人心,两肩绣金织蟠龙,腰衔宝石玉带,皁靴赤舃。
此时,戴翡翠扳指的手指来回捋捏捻碎发,冲着阮艾爱暧昧微笑,美人痣似嵌在颊上琅玕,平添几分邪魅,当真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群芳难逐。
妈呀!!!皇家出极品,好一个玩世不恭的浪荡公子,这五王爷,太销魂了,真是女人春梦中最佳人选。
阮艾爱一脸尴尬,不自然哝哝:“多谢五王爷出手相救”
穆遮婪促狭道:“皇后要如何谢本王”
“五王爷想要本宫谢甚?”
“花开自是给惜花之人赏,皇后可随本王去赏花呢?”
这个五王爷想泡我,我还要不要命了,恰似多情总无情。
“多谢五王爷的美意,本宫今日不便,改日再谈”
穆遮婪一脸惋惜:“那堪漫夜,孤灯相映,明月空床,美人伤。”言讫,飘然离去。
阮艾爱汗颜!!这个附庸风雅的五王爷,半句不离情色,还真是个有修养,有深度,有学识的骨灰级渣男。
“娘娘,五王爷长的真俊美”
阮艾爱还第一次听鹊儿夸赞一个男人。
“怎么?你喜欢他?”
“娘娘想哪去了,鹊儿不敢宵想。再者,鹊儿已有心仪之人了,不是五王爷”鹊儿扭扭捏捏,羞怯不已。
见此,阮艾爱起玩弄之心,蹿到鹊儿面前,负手倒走,揶揄道:“哦~~~,想不到鹊儿名花有主了,是谁可得鹊儿的垂青啊?说来听听,我帮你参谋参谋。”
鹊儿愈加害臊,停下步伐,怪嗔:“娘娘别说了,别说了,再说,鹊儿不理你了。”
阮艾爱妥协道:“好了,不说了,咱们去办正经事”语罢,转身,牵着鹊儿嬉笑前往。
采灵宫
阮艾爱将浣衣宫此行的经过,一一复述,吴尚书甚是觉得疑点重重。
“猫?老臣并无发现任何相关之物”
日薄西隅,暮色已至,一日将逝。
“鹊儿今日我便住在采灵宫了”
“为甚?”
“我要知晓这[猫]究竟是何方神圣”
再过一刻便是亥时了,繁星闪烁,万籁俱寂。
窗棂敞开,见一女子斟茶啜饮,时不时侧耳聆听窗外的声响,而另一女子立在旁侧。
已至夜半子时
窗棂敞开,见一女子身披大氅,还在斟茶啜饮。
丑时
窗棂敞开,见一女子已然趴在桌子。
晓日初升
阮艾爱愁眉不展,唉声叹气:“怎么就睡过去了,这几日一无所获,唉....”
她在采灵宫四处晃荡,意图想在地上发现一些遗迹,信步行至一草木横生,僻静潮湿的荒蛮之地。
一股恶臭无比的腥腐味,扑鼻而来。
阮艾爱寻味前行,拨开茂密草丛,恶臭味愈浓,四下搜寻,却无发现一物。阮艾爱正纳闷儿时,忽地从空中掉下一物,定眼细看,一只白色蠕动的蛆虫,她仰首,双眸遽然睽视,一脸诧异。
树梢赫然一只已死多日的猫。
阮艾爱用枝棍将猫捅了下来。
这猫死相恐骇,满口黑血,腹腔蛆虫窜行蠕动,蚕食腐肉,已死不下三日。
阮艾爱在离猫死不远处,发现了猫舍和一只残破的瓷碗,碗里残羹已乌黑发霉,看来已有一些时日了。
待吴尚书验查后,得出结论是:猫毛中含大量砒霜,导致猫吸入过量粉尘中毒而亡。
阮艾爱和吴尚书经商讨,得出中肯的结论:四梅养了一只猫,凶手利用这点,将砒霜洒进猫毛里,四梅每日用餐接触猫,进食时便可染上砒霜。
有一点突破,接下来便是拜访嫌疑人了。(晴贵嫔、玉嫔、庞妃、婵淑容,还有三个尚不知名的婢女)
邡骅宫(婵淑容)
“炆琉皇后亲临邡骅宫”
婵淑容微怔,继而又转为憎厌,语气不善:“她来做甚?”
婵淑容起身含笑迎接。
“今日是什么风,把姐姐吹来了?”
阮艾爱红光满面,笑容可掬,殷切道:“妹妹莫不是怪姐姐没提前知会妹妹?”
“你是皇后,妾身怎敢呀。”
“妹妹莫取笑姐姐了,姐姐多日未见妹妹了,今日特地来此与妹妹熟络熟络感情”说着挽起她的手,摸了摸,又假意兴致勃勃拉她进殿内,一得空,可劲的瞧儿她的手。
阮艾爱瞟向婵淑容后侧的婢女,瞄了几眼,又回收视线,言笑晏晏。
婵淑容被她的热情洋溢的情绪,弄得云里雾里:“姐姐今日因何事如此高兴?”
“这不,见到妹妹喜不自胜。”进殿内,又故作惊讶羡慕,上下四蹿,称羡:“妹妹的宫殿好奢华,姐姐真羡慕”
又移至另一地,毫不吝啬的赞赏道:“皇上对妹妹真好,赏了这么精巧的小玩意儿”
婵淑容闻此,心飘飘然,自吹自擂:“那是,圣上对妾身眷顾不已”继而想到往昔,低眉含頳,腼腆道:“尤其是对妾身...”愈说脸颊愈酡红的厉害,又斜视,欲一睹阮艾爱吃醋的窘态。
阮艾爱见她这般羞人答答,又上下端相,肤滑白皙,双峰丰满,尤物一枚,看了就让人欲罢不能。阮艾爱啧啧称道:“妹妹好把式,夜夜让皇上流连忘返啊”
婵淑容意料不到阮艾爱竟敢说如此露骨下作的话语,瞬间被惊到了。
阮艾爱窃笑,如此往复,她将邡骅宫巡视了个遍。无任何异常,排除婵淑容。
珐琅宫(晴贵嫔)
阮艾爱站在殿门口捧腹大笑,乏伦宫(珐琅宫),果然很随晴贵嫔人品,名如其人,邪气得很。
不知道晴贵宾记不记前仇,但也必须想办法进入珐琅宫调查此案。
晴贵嫔艴然不悦,一副盛气凌人姿态,不爽道:“皇后娘娘来此作甚?”
阮艾爱一脸歉意道:“我来给妹妹赔不是,那日多有得罪,请妹妹多多海涵,喏,这是给妹妹的赔礼,请妹妹收下薄礼”言讫,鹊儿端上一罐精致的玉瓷瓶。
晴贵宾眤了眼,了无兴趣,不屑:“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说完,欲闭门谢客。
倏然,阮艾爱左右瞻顾晴贵嫔的面容,遂,又摇头叹气。
晴贵嫔被弄的莫明其妙,不知所谓,由此,贬斥道:“别给我装神弄鬼,本宫不吃这一套,有话直说”。
“妹妹面色暗沉,郁气过重,妹妹这几日,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吧”
(作者有云:这不废话,后宫妃子那个能舒坦过日子,女主只不过胡谄了几句。其实女主特长就是瞎诌。)
晴贵嫔心慌,攒眉,不快道:“那又如何?”
“妹妹这般不爱惜自己,红颜易逝。所谓岁月催人老,看看妹妹这堪比花娇的颜面,如今,竟有这丝丝细纹和点点黑斑,真是尺瑜寸瑕,痛失我心。美人迟暮,晚矣...晚矣...”阮艾爱仰天喟叹,悲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