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70

“我去把保温瓶清洗一下。”

“静静,”智成天一把拉住她的手:“你到底在犹豫什么?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你总要说出来我才知道,你这样什么都不说,是不是存心急死我啊?”

云静静颓然坐回原地,智成天哪里不好,自己为什么不答应他?

其实云静静也不止一次地想过这个问题。

是因为智成天有个做高官的父亲?

云静静自认为自己还没有那么清高,这年头,明星都流行嫁豪门,更何况她一个小小的普通百姓。

是因为不爱智成天?

这也说不通,之前云静静或许还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心意,但是通过这一次智成天受伤,她却是明明白白看到了自己的心。

虽然没有爱得死去活来,也不会浪漫得轰轰烈烈,可是不知不觉间,智成天却以一种特别的姿态走进了她的心里。

和智成天在一起,不会有花前月下,也不会有尔浓我浓,可是却让云静静有一种安全感。

这是云静静一直以来最企盼的。

可是尽管如此,每次看到智成天满怀期盼的目光,一个“好”字却始终在唇边徘徊,终究不能吐出。

她不是没有体会到智成天失望的神情,也不是没有看到智成天探究的目光,可是辗转反侧之间,云静静发现自己内心深处仍然有一个结。

她到底是谁?

智成天爱的,到底是冷沁,还是云静静?

这个问题不解决,云静静觉得自己无法接受任何人,也无法心安理得地同智成天在一起。

犹豫了良久,看到智成天眼中再一次浮现出浓浓的失望和挫折。

云静静心中一震,猛一咬牙。

“你不觉得我和以前的云静静有很大的不同吗,你对云静静以前的事情不介意吗?如果有一天我又变成了原来那个云静静怎么办?你心里到底是爱我还是爱云静静?”

趁着心中的勇气还没有消逝,云静静一口气噼里啪啦全说出来了。

她说得又快又急,智成天足足怔了十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期期艾艾道:“你说得跟绕口令似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没听懂?

云静静觉得心里提着的一口气全泄了下来,要让她再说一遍,她还真张不了嘴。

算了吧,看来这是上天注定。

她打算站起身继续去清洗那只保温瓶。

“等一下,”智成天拦住他,笑得如偷着腥的小狐狸:“你纠结了这么久,害得我担了这么久的心,原来就是因为这个?”

咦?

云静静诧异地看着他,不是说没听懂吗。

智成天脸上全是灿烂的笑容:“什么云静静啊你啊的,你现在就是云静静,云静静就是你啊,做什么非要分得一清二楚?再说了,以前的事有什么关系,就算全忘了,再也想不起来又怎么样,你现在在这里,活生生的,不比什么记忆更生动?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以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大不了,你就当以前的你已经死了,现在的你,就是全新的你,这不就结了?”

云静静怔怔地看着智成天,完全被他最后一句话给震住了。

他说,你就当以前的你已经死了,现在的你,就是全新的你。

是啊,不管是冷沁也好,云静静也好,就当她们都已死了,自己还在这里,叫冷沁也好,叫云静静也好,又有什么关系?

看来,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自己钻了这么久的牛角尖,结果却发现,原来只是自己在为难自己。

智成天见云静静目光直直的,半天也不说话,心里也有些没底,忙改口道:“好吧,就算我说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你不用着急,不就是恢复记忆吗,我明天就去联系那个催眠师,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云静静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催眠师是神仙,包治百病啊。”

智成天何等精明,见云静静神色就知道事情有了转机,秉持着打铁要趁热的原则,他趁机道:“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打算明天就出院。”

云静静就噢了一声。

智成天又道:“我准备回家去一趟,要不你跟我一起吧。”

云静静很干脆地道:“不去。”

“为什么?”智成天急得几乎要抓狂,看局里哥们个个谈恋爱挺容易的,怎么到了他这儿就这么难啊?

云静静撇撇嘴:“先不说戒指什么的,连束花都不送就想追女孩子啊。”

智成天闻言二话不说,将床头柜上一大束娇艳欲滴的鲜花拿起来,单膝下跪,一脸真挚地道:“云静静小姐,我真心地向你求婚,希望你能答应嫁给我。”

云静静接过花,不李不缓地道:“花是有了,戒指呢?”

她斜睨着智成天,以为他会说什么“我马上去买”之类的话,谁知智成天二话不说,从床头枕头下就摸出一个小小的首饰盒。

云静静目瞪口呆:“这,你什么时候买的?”

智成天呵呵一笑:“这个我受伤之前就准备好了,只是一直没机会拿出来。”

智成天将首饰盒打开,取出盒中的戒指。一脸紧张地看着云静静。

云静静轻轻拥紧了手中的鲜花,嘴里却道:“哪那么容易啊,咱们还没正儿八经约过会呢,看电影,逛公园,好象一样也没做过。”

智成天轻轻一笑,将戒指戴进云静静的中指,嗯,不大不小刚刚好。

他柔声道:“等明天我出院了,咱们就去看电影,逛公园,然后再回去看我爹妈。”

云静静抿唇一笑。

鼻间传来淡淡的花香味。

不对啊,云静静突然想到一件事。这束花,好象是之前来探望智成天的人送的,心中不禁翻了个白眼,这个家伙,连求婚都不肯买束鲜花,真是太吝啬啦!

***

婚礼是在马尔代夫举行的,一切应云静静要求,婚后,智成天辞去警察局的工作,用云静静的话说,这工作太危险,她的爱只求白首不相离,不求自己的丈夫是个大英雄。

事实证明,智成天不光做警察是能手,经商也是一等一,只用八年时间他的公司就成了本市首屈一指的。

两人可爱儿子叫智子卿,小时候鬼灵精怪,可越长大越自闭,原因,只是一个女人……

*

二十六年后——

“子卿,咱们……咱们真的要这样做吗?”钱雪脸红的好似红苹果,两只手一直揉搓着上衣的衣角。

智子卿看着如此紧张的钱雪走到她面前,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雪,你爱我吗?”

“爱!我当然爱你了!”钱雪抬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只是我们……真的应该这样做吗?”

“你爱我就要相信我!”智子卿轻轻将钱雪楼进怀里,吻着她的发,“只有我们这样做,他们才不会再反对我们,只有我们……小雪,你相信我,我是爱你的!”

钱雪在智子卿怀里用力的点着头,感觉到智子卿的吻逐渐的滑到她的脖颈,由脖颈逐渐的蔓延到脸颊、嘴唇。

他的吻很轻很温柔,唇却有些冰凉,钱雪闭上眼睛,感觉到智子卿的舌头撬开自己的牙齿将自己的舌头缠绕包裹起来,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轻吟。

智子卿听到那一声娇柔的轻吟,身体好似得到了某种召唤一般,一把将钱雪抱起向那铺着雪白床单的双人床走去。

“子卿……”智子卿刚刚解开钱雪胸前的第一颗纽扣,便被她喊住,“子卿,我……我好像还没有准备好……”

智子卿的手停在她的胸前,那颗钮扣刚刚解开一半,看着倒在自己身下面红耳赤的钱雪,呼吸越来越急促。

“雪,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智子卿说着,不顾钱雪的反对死死的吻住了她的唇,手更是趁机撕掉了挂在她身上的衣服。

钮扣一粒一粒的脱落,露出浅粉色的文胸,智子卿迫不及待的将头埋在她身上,手伸到她背后打算解开文胸的钮扣。

“子卿……子……”钱雪突然觉得智子卿就是一头猛兽,好似不小心便会被他吃的尸骨无存,这样的智子卿令她害怕,更是令她陌生。

“雪,不要说话……不要说话……”智子卿一手本能的去捂住钱雪的嘴巴,另一只手麻利的拉开了她牛仔裤的拉链。

钱雪神色一紧,毫不犹豫的抓住他的手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子卿,我觉得我们不能这么鲁莽,或许我们还有别的方法的!”

“别的方法?不会有了,不会有了,只有这样才可以,你懂不懂?!!!”智子卿的神色变得凝重,星子般的眸子露出了赤-裸-裸的,他不想停下来,不想!

“今天我必须要你,必须要!!!”智子卿一手牵制住钱雪的双手,另一手欲要退下裹在她身上多余的衣服,看着她不断的挣扎,不断的扭曲着自己的身子,更加的刺激了他的,她的身体就像是有着一种魔力,吸引着他去不断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