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清楚,她这是真生气了,也是,高高兴兴来看她,她却要走,谁受的住?
只是,她终究是看淡了,若是继续留下来,接下来,恐怕,楚琰直接便提出让她进宫的事,或许他连圣旨都写好了,皇后死而复生,这般怪异之事,对于刚经历了瘟疫的金泽国而言,并未好事,毕竟,谁也不会相信,真有死而复生这一事。
云歌终于是走了,带上了云初清君与幽九。
收到她信件的时候,她已经到了江南,清幽生气了好长一段时间,口中一直念着她竟然不带上她,信件到的时候,看也没看一眼,楚琰也没看,他将自个沉浸于繁忙的国事之中,勤勤恳恳,专注于朝堂之事。
励精图治,赏罚分明,朝堂大臣对其十分赞赏,只是,过了大半年之后,朝中多少又有些了些怨言,针对的是他后宫之事。
“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后,先皇后逝世已有数年,后位空虚甚久,怎可不纳妃立后呢?”
“是啊,皇上,之前皇上一度将无恩承宠者赶出宫外,宫内如今只剩下十几位宫妃,且只有一皇子,一公主,再无有孕者,这于社稷苍生无益,还请皇上早立后位,早纳后妃,多多为皇室开枝散叶。”
几年积危甚重,楚琰眉眼一抬,点了点头:“立后?纳妃?你们是不是管的太多了?若是你们嫌自个后宅中的女人少了,朕自然会多赐些美人给你们,至于朕的后宫之事,切莫再说。”
“皇上,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朕每日忙于国事已经构糟心的了,你们还想给朕添乱不成?”
这立后纳妃之事情几次都被他压下之后,并惩罚了一些人,之后,这事提的人就少了,如此这般,又过了三年,金泽国已是风调雨顺,国泰明安,四方番邦来贺。
离京城不足一百公里小山庄内,一白衣少年儿,虚若无物一般,腾空而上,脚尖微颤,便虚浮于竹木之间。
另一青衣少年,轻功则要稍弱一些,面色微红,借于助力之下,方能腾空而上,嘴里哼唧了一声:“清君,你能慢点吗?师父也没说让我们比试,意思下就行了。”
这白衣少年自然是清君,他身量甚高,面目俊朗,虽不满十岁,看着却比平常人高上不少,只是,眼神透着些许的呆愣之意。
“云初哥,师父说了,让你勤练习,你天资聪慧,学东西那么快,怎么轻功这么差?”
云初笑嘻嘻的说:“因为我懒的练啊,我可不像你,傻乎乎的一练就是几个时辰,这世上好玩的事多的去了,我才不要浪费时间在练功上,再说了,这毒术与易容,还有刺杀幻像之术都有趣的紧呢。”
云初这三年,眉目彻底张开了,身形颇为俊秀,而那张脸,则跟楚琰越来越像了。
清君一本正经的说:”云初哥哥聪明,清君很笨,只会练武。”
“胡说,你聪明的很,不然,师父教的那些深奥的武功,你怎么都会?除了师父之外,那几个师叔,可没一个是你对手,师父说了,若是按照排名的话,你在阁里能排上前十位,以后,我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清君笑着拍了拍胸口,很认真的说:“好,我一定保护你,不过,我想妹妹了,娘亲已经回到了这,是不是打算回京?我是不是就能见到我妹妹了?”
云初的面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回京干什么?一点都不好,清君,你说,姑姑是跟着师父更好,还是跟你爹好?”
这三年,他可是不断的撮合师父跟姑姑,师父是个闷葫芦,什么都不说,当初姑姑离了京城,他还开心来着,以为姑姑会跟师父了,可没想到了,都三年了,师父还一直憋着,亏的他这个当徒弟的瞎操心,这心都操细碎了都。
清君想了老半天,那脸越发呆萌了,可老半天了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娘亲应该是跟爹爹在一起的吧,不然她就不会回来了。”
“放屁,姑姑才不是为了你爹。”
“云初,你为什么一直想要姑姑跟师父在一起呢?”
云初嘴里叼着一片竹叶,轻吹了几声哨子:“因为师父才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啊,只要是她吩咐的,他都会去做,形影不离,照顾三年,而且一直未娶,天底下,还能找到这样的人吗?”
看着清君那一副呆萌样,云初懒声道:“不跟你说了,反正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走咯,去找姑姑!”
一个飞身,朝前窜去,只是,在离开的那一刹那,嘴角却勾了起来,眼角扫过身后的某一处,有人在跟踪他,至于是谁……哼哼,他猜也猜出来了。
两道身影走出之后不远,左侧丛林中走出几人来,为首的一身黑衣,轮廓凌厉,飞鬓入眉,鼻梁挺立,嘴角微抿,这是极俊美的男子,只是瞳孔深寒,叫人心生寒意,不敢靠近。
“主子,那小孩肯定是胡说的,夫人心底一定有你。”
“是啊,主子,夫人既然已经回来了,主子何不赶紧去看看,公主都已经等不及先去了。”
这男子正是楚琰,他勾了勾唇角,眉目之间,流转着冷意,薄唇轻启:“好,朕的确是要去看看。”
清幽在小院门口转悠了十几圈,都没进去,她身形已成,窈窕多姿,相貌也多似了楚琰几分,只是那双眼与唇则跟云歌是有几分相似的。
得知娘亲回来,她心底是极欢喜的,只是,她好歹也是长公主,她亲自来见,会不会不好?要知道,当初可是娘亲抛下她走的!哼哼。
“谁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