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外头的嫁妆和陪嫁们都安顿妥当了,刘曜便一个人晃到了蒋婷住的院子里。照例,他还是被蒋婷的嬷嬷挡在了门外头。
“姑爷,我们姑娘正在洗漱,不方便见您。”
刘曜瞪着眼前的邓嬷嬷,深呼吸了一口,然后笑了:“没事儿,那我等会儿。”
邓嬷嬷笑了:“那姑爷就先去园子里的凉亭坐会儿吧。等姑娘收拾妥当了,奴婢再帮您传话如何?”
刘曜闻言反倒愣在了。他被蒋婷身边的俩嬷嬷堵了一路,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没能跟蒋婷说上话。怎么这会儿听邓嬷嬷的意思,是让他们见面了?
邓嬷嬷没在意刘曜的疑惑,转身招来了两个小丫头吩咐道:“你们两个去端茶水和点心来,伺候姑爷在凉亭里坐会儿。”
刘曜回过神来,摆了摆手道:“嬷嬷有心了,不用丫头伺候。我自己过去等着就行了。只望嬷嬷能早些传话让婷儿见我,莫让我等太久了,我就多谢您了。”
邓嬷嬷听得面色惶然,躬身应道:“姑爷真是折煞奴婢了。”
直到被丫头引着坐在了凉亭里的石凳上后,刘曜还有些恍惚。这一路上都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邓嬷嬷,怎么突然就转变了态度了呢?路上时,她们处处拿着规矩难为他。怎么到了这儿了,她们又不避嫌了呢?
“想什么呢?”
刘曜猛地抬头,果然看到了正亭亭玉立站在身前的心上人。
“婷儿!她们真的放你出来了!”刘曜忍不住跳了起来,一步窜上去便要去抓蒋婷的手。
蒋婷连忙将手背在了身后,并向后躲了一步,方才躲过了刘曜的突然袭击。而后,她红着脸嗔怪的笑瞪了他一眼,看了远处都正看向这边的丫头婆子们一眼,恼声道:“那么多人看着呢,你老实点儿!还有,嬷嬷们之前不让咱们见面,可是为了我好。不许你记恨她们,知道吗?”
听着眼前人撒娇似的语气,看着她脸上的羞红,还有那娇媚可人的笑容,刘曜美得心中冒泡,笑得牙不见眼。他“嘿嘿”的直点头道:“你放心,我明白她们的顾虑。婷儿,你……真好看。”
“你说什么呢?”蒋婷转了身体不再看他了。她觉得自己脸皮快要烧透了,心跳也快破表了。明明她都不是小孩子了,为何在听到他这么白痴的告白时,还是会这么的开心和甜蜜?
“真的!我说真的!你穿红色衣服,真的好看!”刘曜又窜到了蒋婷眼前,笑眯眯的继续强调。刚才他是有感而发,脱口而出的。而现在嘛,明显就是看到了蒋婷害羞的样子,在出口调戏了。
蒋婷哪里听不出他语气的变化?她故意板了脸,瞪了他一眼问道:“那你就是说?我穿其他的衣服都不好看了?”
刘曜怕她生气,忙开口解释:“不是。我是说,你人好看!无论穿什么衣服,你都一样好看!婷儿,你别生气,是我嘴笨……”
“哈哈哈,你确实很笨呢!笨小孩!”蒋婷绷不住乐了。
看到蒋婷笑了,刘曜顿时放松了下来。他无奈而宠溺的笑看着她,摇头叹道:“我还以为你真生气了呢。婷儿,你怎么学会欺负人了呢?”
蒋婷往前走了两步,绕过他坐到了石凳上,抬头斜眼看他:“怎么?我不能欺负你吗?”
刘曜摸了摸鼻子,坐到了她旁边的石凳上,满眼开心的看着她点头道:“能。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以后你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蒋婷觉得这恋爱的游戏玩儿不下去了,太肉麻了。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这家伙说起甜言蜜语来这么强悍。话说,他不会对着很多人练过了吧?
想到这儿了,蒋婷盯着刘曜的目光变了。虽然那些来探消息的人都说,景王世子爷在岭南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但他们可探不到景王府里的情况啊。
“你……对别人也说过这些话吗?”蒋婷知道在马上就要成亲的现下问出这个问题,似乎有些不太妥当。可这话,是她一早就想问的。现在如果不问,她怕在婚前就没机会再问他了。
在京城时,她知道他没变心,所以开心坐着花轿出了家门。可这一路上,她又想了很多很多。其中最多的便是,如果他在这三年间已经有了其他的女人怎么办?虽然从他的表现来看,他仍旧爱她。可她又怎能保证他没有其他的女人呢?毕竟这个时代里,通房丫头神马的,那是合法存在的啊。
刘曜知道她在问什么,也知道她一直都担心的是什么。所以,他牵住了她的手,认真的看着她回道:“没有,婷儿,除了你我不会跟任何人说这样甜蜜的情话。你相信我,无论是以前,现在,还是未来的下半辈子,我都承诺只爱你一个人,只娶你一个人,只要你一个人。”
“就算是美若天仙的女人对你投怀送抱,就算是那个女人可以让你得到天大的好处,你也不要吗?”蒋婷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眼里的认真,感受着他的真诚。可她还是忍不住又问出了这一句。她觉得此刻的自己有些面目可憎了。可她真的想要知道答案。她想知道,在他心里,她究竟是不是唯一的。
其实,蒋婷清楚的明白,男人的承诺就像容易腐烂的甜美食物,是有保质期的。保质期一过,再美味的食物都会变质。可哪怕就只有这一刻也好,她想要得到他的承诺。就算是她矫情吧。可女人有几个不矫情的?
“婷儿,在我看来,什么好处都比不上你在我身边来得更好。所以,这辈子,除了你,我谁都不要!”刘曜答得斩钉截铁!
蒋婷感动了。没法不感动。她以为自己这辈子与爱情绝缘,与幸福无缘了,所以才一直想要找一个自己可以把持的男人嫁了,可以过清闲的富贵日子。可现在,这个男人愿意给她全部的爱,愿意把她当做唯一,愿意给她一生的承诺。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她感动的吗?
她感动的泪眼婆娑,气度全无。
“婷儿,你、你别哭啊。我说错话了吗?你别哭啊。我、是我不好……”看着突然就哭起来的蒋婷,刘曜凌乱了。他说错话了吗?他只是按照心中所想,给了她承诺啊。那个,刘铭不是说女人都最喜欢听到这种话的吗?怎么婷儿听了后不但不开心,反而哭起来了呢?
蒋婷哭了一会儿,突然又觉得好笑起来。自己明明不是小孩子了,却还是这么幼稚,实在是太跌份儿了。她抽出帕子来擦干了眼泪,看着刘曜认真的道:“刘曜,请你记住你今天的话。我蒋婷发誓,君若不离我便不弃。未来无论幸福还是痛苦,我愿意一生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