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他们去偏殿,让人好生伺候。”
翟銮抬眼看着陈琰,张张嘴,终还是没再说。
他们都没想到,事情会发生的这样突然。
“那殿下,琼极道人似乎很严重?”
陈琰轻叹“去把我放置在书房的护心丹给他们二人服下。”
不多时,一个看守匆匆跑了进来。
“殿下,明亲王来访。”
陈琰眉目一凝,死死盯着守卫,一字一句的道:”可说来意”
守卫身体颤抖,匍匐在地,却还是强忍住压力道:“未曾。”
“阿和,你先退下。”
“退下?”
明亲王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在门外响起,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明亲王已经闯了进来。
陈琰漠然的看向对方。
“皇叔怎么这般急着来拜访?”
明亲王却是不答,反而抬眼看向阿和,惊讶的像是诧异于对方为什么能好端端得站在这。
阿和被盯得浑身不痛快,但好在但对方很快就转移了视线。
“皇侄这儿的下人都这么不守规矩了,见到本王都不行礼。”
闻言,陈琰当下便明白他这皇叔今日来此是为何了。
他挥手让阿和退去,不以为然的对明亲王道:“皇叔自是知道我没规矩的,更何况府里的人呢!”
“陈琰...”明亲王懒得再装,连一声侄子也懒得再叫,警告道:“如今皇兄病重,我身为亲王,自然要代管朝政。你在意的那位苏小姐可是与明月在大牢里关着呢”
“对了,我还将你来我府中讨要侍妾一事告予了苏淮,你说她会怎么想?”
“丽姬是谋士,何时成了侍妾?”
明亲王得意一笑“对啊!”
兀的他话锋一转“可我就偏偏那么说了,你能怎么办呢?”
见陈琰冷着一张脸不作答,明亲王只觉得心里畅快,自顾地去一旁坐下。
“丽姬在这儿待得如何?”
陈琰就知道明亲王绝不会那么简单的放弃这次嘲讽他的机会,但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道理他不会不懂。
“不劳皇叔费心,丽姬待得很好。”
“是吗?”明亲王挑了挑眉。
“那本王倒要瞧瞧。”
说着,明亲王就要起身,却被陈琰硬生生按住肩膀坐回了椅子上。
“皇叔风光够了吗?那么接下来便让侄儿说几句。”
明亲王怒瞪着陈琰,恨不得将对方生吃了。
这在陈琰的眼中毫无杀伤力,他不屑的笑笑“你不会真以为找个人顶罪,你做的便天衣无缝了吗?皇叔。”
“你可别忘了,父皇现在虽然病重,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永远醒不过来。”
明亲王一把甩开陈琰的手,阴沉道:“陈琰,我既然能把手伸进宫里,就意味着...”
“可皇叔难道真以为父皇走了,皇位便能落到你的头上吗?”
一句话,戳中了近日来烦扰对方的一件事,“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啊!”
说完,他起身冲陈琰说道:“你就祈祷苏淮能从大牢里活着出来吧!”
陈琰看着对方离开后,便回到了书房,此时的他完全不复方才的淡然与运筹帷幄,反而眉头紧锁。
“殿下,我已经安顿好他们了。”翟銮进来禀告。
“还有这个...是上次和苏小姐去明亲王府时,找到的玉佩。”
陈琰接过,细细打量一番,似是印证了心中想法般,了然一笑,眉间的愁容都散去不少。
“阿淮知道你找到这个吗?”
“苏小姐不知,她那日正是拜托我去寻这个,但一直没来得及告诉她。况且,我觉得这玉佩似凡物,便想先交予殿下,免得苏小姐又落入上次那般危险境地。”
陈琰赞许的看向翟銮“你做的没错。”
“琼极她们怎么样了。”
“琼极道人服过护心丹后,气息平稳了许多。但是丽姬……”
翟銮一脸不解“殿下为何去明亲王府讨要丽姬?让苏小姐知道岂不引起误会。”
陈琰收起玉佩,并不直面回答翟銮,反而问道:“她怎么样了?”
“我让几个丫鬟给她擦拭了身体,应该没什么大碍。”
“那殿下……”翟銮想起阿和的嘱托,硬着头皮问到。
“苏小姐与明月公主怎么办?”
“这就不用你管了,那边我自有对策。你告诉阿和,不要再添乱了。”
陈琰看向翟銮“那蛊虫在你体内可有发作?”
“殿下放心,属下无事。”
而另一边,琼极道人的房门被推开,
她此刻还有些虚弱,不抬眼便知来人是谁,“这么快醒了?”
“没想到你在这儿,亏我还想方设法的要找你。”
“何苦呢?”琼极道人无奈道,为什么往事就不能放下。
古月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她苦笑道:“琼极,我放不下。当今这个受人爱戴的皇上他犯下的罪行...”
“你这不能只怨他一人,你的母亲也是太过偏激了。”
古月摇了摇头,眸子里满是恨意“母亲临终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见他一眼,可他却立了新后。”
“琼极,你与我母亲是生前好友,怎会不懂她的心思。”
琼极在心里一阵哀叹,古月的母亲是苗族人,中原一向排外,自是容不得异族的,更别提嫁入皇族了。而这情势是在当今陛下执政后才得到改善。
都是孽缘啊!
“那你想要如何?”琼极问道。
“我……”古月正欲说下去,忽而感觉胸腔出似有什么要破蛹而出,疼痛难耐,在地上不停翻滚起来。
见状,琼极也是一愣,立即将随身携带的散蛊粉向对方身上扬去。
下一秒,她整个人便如石像般呆住。
古月的身上开始鼓起似水泡大小的囊肿,有无数密密麻麻的黑点在其中涌动,尤其是脸上最为渗人。
“我……怎么回事。”古月突然尖叫,那无数黑点争相‘破茧而出’。
此时的古月赫然沦落为一个...
“蛊床……”琼极惊到。
而地上爬着虫子赫然是有名的吸血虫,若非她在一开始便扬出了散蛊粉,恐怕现在也难逃被吸干血的命运。
古月在不停地上不停的嚎叫着,往日吹弹可破的肌肤此时只剩下了一张干瘪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