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啊,原来是饿了。”苏淮看到了草丛里的一块骨头,猜测是小家伙没来过这里,所以有些害怕,于是便上前去拿那块骨头,却不知为何,她越靠近小狗也叫得越凶。
“我是拿来给你吃的。”苏淮以为是小狗护食,还解释了一句。
接着她缓缓走近草丛,嫩草与衣物摩擦传来阵阵窸窣声,苏淮弯腰拾起骨头的瞬间,却察觉到有什么开关在那同时被触动,她立刻丢掉骨头,试图躲避开对面飞来的一个东西,然而自然没有它的动作快,还是晚了一步。
一把袖剑划到了苏淮的小腿,鲜血顺着她的右腿流下来,她闷哼一声,身形不稳坐在了地上。
“死旺财,还不快给我过来!”
苏淮听到了店小二的声音,随即便看到小奶狗低声呜咽着跑开了,接着苏有德和那个店小二便一同出现在了她面前。
她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小狗,抬眸望向苏有德,冷声道,“你算计我?”
苏有德看了一眼她小腿上的血迹,确认人不会再起身逃走,才心安理得地应到,“你非要逼我带你去找明亲王,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我知道,你们觉得我一事无成,给去加丢了人,也从来都见不得我好,可我偏要让你们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
苏淮望着他,神色冰冷,“要离开苏家的是你,给百姓下药的是你,”顿了顿,她继续道,“投奔明亲王的也是你。”
“是又怎么样?他能看到我的优点,我情愿为他效劳。”苏有德扬着嘴角,一脸娇纵。
“愚钝。”
苏淮轻飘飘的两个字传到苏有德的耳中,却激怒了他,他强忍着情绪,把一锭银子塞到店小二手里,待人被打发走后,他才冷哼一声,“那我们就看看,到底是谁愚钝!”
苏有德话音刚落,便有一队人马出现,苏淮认出了这些是明亲王的人,刚要开口,却被人击中后颈,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接着便有人来询问苏有德下一步该如何动作。
他甩甩袖子,立刻重新端起了架子,吩咐到,“把人带回去,记得不要伤着她,不然明亲王追究起来,你我都承担不起!”
“是。”那人接到命令,便同其他几人一起,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苏淮抬进了轿子里。
就这样,原本要去见明亲王苏淮,却在半路上反遭了苏有德的暗算,昏迷着被带到了明亲王那里。
苏有德所做一切都是因为明亲王的吩咐,想不到却都着了他的道,由此,他不得不在心里钦佩起这个人的缜密心思和精打细算。
跟在苏淮身边那几个同行的侍从在傍晚才醒来,此时茶馆已经收摊,苏淮和苏有德都不见人影,他们在附近找了一遍,才慌慌张张地原路返回准备报信。
晦暗的街巷,日色渐沉,苏淮粗喘着气,脸色苍白如纸。小腿肚烫着的血在她觉来已是冰凉,隐约间,面前多了一个人影,视线上移,那人却主动蹲下,钳制住了她的下巴。
显然,这一切都是明亲王的圈套,恐怕苏有德说漏嘴也是他安排好的,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思缜密地让人害怕。
苏淮的额头沁出点点细汗,双眉紧皱,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可此时的身体破败不堪,根本无力支撑她反抗。
“滚……滚开……”断断续续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后,如同断了线的提线木偶,彻底失去了意识。
明亲王望着这样的苏淮,眸子里突然泛出一丝异样的光芒,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你说,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女人此刻正躺在我的床上,该是怎样的反应呢?”明亲王半躺在苏淮身旁,玩味地打量着昏迷中的苏淮,似乎在酝酿一个巨大的阴谋。
话落,明亲王的右手已温柔地挑开了苏淮白色的胸襟,昏黄的灯光,使得虚弱的苏淮更加诱人,也完美掩藏了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浮着的些许细不可查的白沫。
雪白的肌肤同浓烈的鲜血形成了强烈对比,刺痛了双眸,手一顿,从怀中拿出一方素帕,小心翼翼地将伤口包扎,生怕弄疼了苏淮。
烛光摇曳,仿佛一对璧人,骨节分明的双手将苏淮额前的碎发抚到耳后,一脸无辜道,“唉,多可人的人间尤物啊,怎么就非要和我作对呢?”
他本是想将苏淮剥干净后丢入贫民窝,让她生不如死,以此来报复陈琰,但不知为何,许是怜香惜玉,身体竟起了反应,那玩弄权势的右手不受控般抚上了苏淮诱人的锁骨。
“嘶——”吸气声十分刺耳,明亲王不可置信的看着发黑的右手,冷笑一声,迅速撕下衣摆紧紧缠住手腕,阻止毒素的进一步扩散。
“竟敢在身体上涂毒,当真是小瞧你了,有趣。”不怒反笑的明亲王更加渗人,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担心暴露住处的明亲王并未差人去叫马车,而是孤身一人从巷道前往最近的医馆。
一炷香的功夫,乔装掩面的明亲王踏进了回春馆的大门,“把你们这最好的大夫叫来。”语罢,一锭明晃晃的金子被重重拍在了桌子上。
这不凡的气度让伙计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前往后院请自家掌柜,不敢自作主张。
不肖片刻,伙计只身一人从后院出来,一脸陪笑道,“这位大人,当真是不巧,我家大夫都外出看诊了,坐堂的只剩一个会抓药的学徒,要不,您去别家看看?”
言下之意,便是不诊治。
若在平时,明亲王早就命人封了这家医馆,但今时不同往日,他深知自己不能暴露,收起金子便出门前往下一家医馆。
“这……老朽医术不精,还请去别家医馆瞧瞧吧。”
“主堂大夫近日偶感风寒。”
“城东王员外的七姨娘生产,大夫都去接生了……”
……
一连去了城中大半医馆,却屡遭闭门羹,显然是有人暗中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