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被抓,李牧尘和牧清怡双双受伤,李治的强大实力让他们所有人都望尘莫及。35
这是李牧尘相隔三年之前遭受的又一次失败。
上一次失败,他丢失了爵位,成为了任人欺凌的奴隶;这一次失败,他失去了儿子。
每一次的重创,对于李牧尘而言,更是无比的折磨。
啊!!
牧清怡的撕裂的怒吼,奈何身体不争气,只能任由李治将长生抓走而不可奈何。
最后,他们被巡防营发现后才得以获救。
李牧尘的恢复能力,只要不死,无需三两天的时间便可恢复正常,相比之下,牧清怡身中三刀,身体极为虚弱,此刻正躺在床上修养。
于王府上养伤,无外人打扰,由李牧尘细心的照顾。
每次看到她,牧清怡两眼无神,目凝着房梁好久好久,长生被抓,身为母亲的她心痛如刀绞。
从出生到现在,长生都没有离开过母亲,他还是一个三岁的孩童,她不敢想象长生会遭受其他的苦难。
小长生的命运已经多舛,而今上天还要继续折磨他吗?
李牧尘看着神色凝滞的牧清怡,走上前来,将她缓缓地搀扶起来,让她依偎在自己的怀中,下人将熬制的药端来,由他亲自喂药。
每天都是如此,能够得到牧王无微不至的关心,王府的下人们也是羡慕的不得了。
与其他王府不同,长安城的其他王爷府上,三妻四妾,那闺阁楼房数不胜数。
而牧王府内,到目前为止,只有牧清怡一位女主人,据说还有两位牧王妃正在蜀国,没有返回。
看着如此专一的王爷,尤其是王府内的丫鬟们无不怦然心动。
牧王妃受伤,牧王亲自熬药、喂药,凡是关于她的一切,李牧尘都会事必躬亲,无一例外。35
在下人们眼中,李牧尘是一位好丈夫,可他自己却不是这么想的。
三年来,牧清怡抚养长生,未婚女子产子,这绝对算不上一件光荣的事情。尽管大唐帝国思想开放,可未婚先孕无论何时都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
这些年来,牧清怡一个人承受了太多太多,尽管人们人前不会议论什么,可总是免俗不了背后嚼舌头根子。
人言可畏,多少人正是忍受不了他人的议论纷纷,而最后选择以极端的方式结束自己短暂而又仓促的一生。
正因李牧尘深知她的不易,和这么多年来他忍受的心里压力,而今才会加倍珍惜。
李牧尘所做的都不过是对于她的一丁点儿补偿,相比较而言,牧清怡付出的一切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清怡,你放心,长生我一定会救回来的。”李牧尘抚摸着她的长发,安慰地说着话。
牧清怡依旧面无神色,她不想说话,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没有任何动静,就好像死人似的,静止不动。
知道这是他的安慰话,就连李牧尘都不是他的对手,试问何人还能够打败他?
李牧尘似是读懂了她心中所想,道:“如今,长安城只有一个人能够打败李治,也只有他能够救长生,到时候让他付出一些代价了。”
果然,牧清怡听到可以拯救长生,她立时来了精神,问道:“谁?”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李牧尘说道。
“唐王?!”
“正是父皇。”
唐王李世民掌控着天下,拥有无上权利,天下之人皆为他的子民,包括他自己的儿子。
论及实力,不及李治,但是唐王掌控着帝国所有人的命运。
李牧尘夜袭晋王府,将工布剑盗取手中,而今工布剑已经交由狄仁杰手中。
如今,只需要狄仁杰将三年前的案件理清脉络,将足够的证据呈递唐王,便可让晋王深陷泥潭,逐渐的被沉默。35
不仅如此,狄仁杰在搜查李旋府上的时候,发现了一处机关密室,于密室中,有着李旋的诀别书信。
此信中所言,便是他被迫听命于晋王而陷害牧王的整个过程。
将三年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详述记载。
有了李旋的诀别信,又有着工布剑,现在只差一位人证。
思来想去,狄仁杰还是觉得‘熙子’最合适不过,她是张鸦九的女人,对于工布剑更有着发言权。
李牧尘说道:“最多不超过三天,狄仁杰便可将三年的惨案整理清楚,到时候就是李治的死期。”
“三天?!”
牧清怡担心地说,长生落入他的手中,哪怕是一天时间他都忍受不了,何况是三天。
一分一秒对于她都是煎熬。
……
晋王府。
长生睁开惺忪朦胧的双眼,他出现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慢慢爬起身来。
一座豪华的客房,是长生从来没有见过的,眼中所及,可用“富丽堂皇”四个字形容。
长生走在偌大的房间中,不觉得任何高兴,没有娘亲,就算是再好的房子也不会感到开心。
他没有跟其他小孩子一样苦恼,而是静静地大量着四周,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成熟和稳重。
晋王推门进来,见长生已经醒过来,正在屋子瞎转悠,听到有人进来,长生侧身看过去。
他识得此人,正是那天街上请自己吃馄饨的男子,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家中?
“叔叔,我为什么会在你这?娘亲呢?”长生问道。
自长生晕倒后,之后的记忆已经没有了,再醒来已然至此。
李治没有说话,吩咐下人端来许多点心,像他这种小孩都喜欢吃的甜点,对于甜食,他们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
只不过,长生没有和其他小孩子似的,他多了几分警惕心。
别看长生年纪尚小,可心智已经健全,通晓人情世故,也懂得尔虞我诈。
况且,长生读书百卷有余,很多事情不曾亲身经历,却也是从书中得知。
看他小小年纪,竟是这般老成,他苦笑了一声,自顾拿起桌上的点心自己吃着,好像再说,根本没毒,可以放心了吧。
长生思忖片刻,略有些犹豫的身手拿了一块,昏迷一天也实在是饿了。
刚刚断奶的小长生,大口大口咀嚼甜品,对于食物,饿的时候总不会觉得抗拒。
吃饱喝足后,长生做回床榻上,看着李治,说道:“叔叔,咱们谈一谈吧?”
谈一谈?与一位三岁小孩?被别人看到,一定会觉得疯了吧。
晋王和三岁小孩谈心说话,连牙都没有长齐的小屁孩还能说出来满腹经纶的慧言。
只不过,晋王知道长生和其他人不同,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
一位三岁孩童,常人家的孩子在牙牙学语,他已经可以读懂人心,如此已经昭显他的天才秉性。
“那好,咱们就谈一谈。”李治说道。
李治做了下来,命下人们退下,留给他们两个单独的空间,吩咐任何人都不许打扰。
“说吧,你想说什么?”李治问道。
长生又是端量着这间大屋子,甚是高贵典雅,又普通凡舍大为不同。
“我想知道叔叔把我抓来的原因?”长生说道,他开门见山,不加任何的虚掩。
“怎么说?你昏迷倒地,我把你救回来,按此说来,应是你的恩人才是,为何突变成敌人?”李治问道。
听着长生说话,很难想象他还是个孩子,他的语气根本就是一位智者说着老成持重的话语,即便是成年人也少有他这份沉稳。
“叔叔想知道原因吗?”
“洗耳恭听!”
“原因很简单,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好人,救人什么的只怕连你自己都不会相信,我虽然是小孩子,却不是傻瓜。记得娘亲说过,但凡离开她一天时间,遇到的第一个人一定是坏人。”
“这算是什么?一切都不过是你的臆测?又如何当做证据?”李治笑着反问。
“感觉也是证据,只不过是无法被证实的证据,而且我也相信娘亲的话。”长生说道。
他不喜用大人的方式思考问题,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做着徒劳无功的事情,正因为没有证据,故而可幸免于难。
况且,长生又不是再审讯凡人,他承受与否又有何干?证据没有,有的只是直觉。
李治没有反驳他,而是说道:“所以呢?你说这些话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不觉得自己很危险吗?”
“难道现在的我不危险吗?说破了只是将危险暴露出来,无论是说破还是不说破,危险一直都伴随左右,不是吗?”
长生说出这些话,李治竟然没法反驳,是啊,说与不说危险就在身边,即便不说也无法改变什么。
“小家伙,你真不敢想象将来有一天你长大了会成为什么样的可怕人物?!”
长生露出苦涩的笑容,说道:“这个你完全不需要担心,因为我根本长不大,我很快就要死了。!
李治面色一怔,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因为我知道自己根本活不火二十岁。”长生说道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