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与子同袍修改

104与子同袍 修改

收拾行囊后一家人带着上千军士和家丁仆人行在了路上,婉如时常抱起妞妞指着沿途美景教她说话,认识各种植物、花果。

托了肖阳大力发展桥梁建设并获得了朝廷嘉奖的福,周边州县也多有效仿的,一路走出去比来时舒坦了许多,小孩子也没受到太多折腾。

得闲时,婉如不禁开始琢磨,三月后到家,再三月或许就是京城之乱。

担惊受怕的怀孕不太好,不如等到夺嫡之事尘埃落定后赶紧怀胎,那么,三郎在出征前或许还能见着儿子落地。

她这是一厢情愿的在盘算,但计划总是不及变化快。等一行人走出滇地越过石门关来到锦城,因担心风餐露宿的对孩子身体不好,便准备在此地暂住两日休整一番。

刚入住驿站没多久,肖家奴仆就急匆匆求见肖阳,他们在外闲逛习惯性打探各种风声时,听到了行商带来的两个异常糟糕的消息。

京城出事了,据说是今上病倒下令六皇子摄政,却有人说是他煽动部分勋卫哗变,逼宫囚禁了皇帝。

因而,三皇子与七皇子领私兵,以“救父皇、清君侧、诛叛逆”的名义围攻皇城又时不时互殴。

禁卫军不知听谁号令只得按兵不动,以至于京城局势搅成乱麻,甚至连九皇子都已失踪。

更糟糕的是,当几个皇子在为由谁登基斗得乌鸡眼一般时,西戎却又乘机来袭。其实这糟糕的局面和肖阳有直接联系,他听说西戎入侵后只呢喃了一个词:“蝴蝶效应。”

当初三郎在娶亲之前在塞外闲逛时发现西戎蠢蠢欲动,为传回消息他一枪戳死了戎部某王子,因而引起对方亲爹的奋力报复。

为稳固边防肖阳亲自击杀了该部落头人,继而与哥哥一同灭了西戎这个最爱侵扰边境的部落,却使别的地区有了壮大、发展的机会,反倒出现强人在短短四年间统一戎部,建立了湥浑汗国。

一个引子造成了如今的局面,此刻正值初春时节,物质不足却又战力非凡的戎寇,在本部落稳定团结后,又看到邻国局势混乱,便由其大汗带领赫赫扬扬南赴中原抢掠。

“那帮皇子是傻的吗?吃饱了撑的内乱——把国家玩丢了看他们还抢个屁!”肖阳瞪着眼狠狠一拍案几,忍不住爆了粗口。

正被婉如抱着玩金珠手链的肖瑾峥被父亲的怒喝吓得一抖,愣愣看着他撇起了嘴,顿了两息后才张了嘴“哇哇”大哭。

当娘的赶紧亲亲搂搂安慰小闺女儿,同时白了夫君一眼,嗔怪道:“小声些,吓着孩子了……”

“妞妞莫哭,咱们肖家人流血、流汗、不流泪!”肖阳伸手轻轻捏了捏闺女儿湿漉漉的小脸,而后无奈道,“你哄着她吧,我即可去拜访锦州刺史详细打听一下,或许,我们不能按原计划出行了。”

“嗯,快去吧。”她点点头,同样也是满目透着忧心。

待肖阳走后,婉如抱着女儿蹭了蹭她的脸低声呢喃道:“边关烽火起,男儿需得披战衣呐……妞妞,你阿爹说不定,要去打仗了。”

“打仗仗,打仗仗!”瑾峥重复着母亲的最末一个词,捏着小拳头高举又落下。

“对,打仗,爹爹要去保护咱们瑾娘哦。”无需肖阳说,婉如也觉得他们不可能按计划带着这一千二百军士、几百家丁女婢回京城去。

人太多容易引起误会,近两千人,到时候怎么站队都不行,不是去夺嫡都会被人看成眼中钉。

尽管永安王、郡主婆母、嫂子和侄儿侄女,还有娘家的大部分人均逗留于京城,可大部分情况下皇子私斗死不了与之无关的人,只要紧闭门户熬过最初的一段时间,等有人顺利登基后便可万事无忧。

却不知西北部情况究竟如何?婉如不由望着刺史府的方向很是忐忑,记忆中的夺嫡与国战都已经提前,那丈夫还能不能成为一品大将军顺利归家?

这锦州是西南地区最为富饶的州府,其刺史也是皇族中人,与永安王是异母兄弟,两人年纪相差很多,今上已经登基后这位王爷都还不及弱冠之年,因而他们早年也没发生过冲突。

如今肖阳登门刺史自然客气接待,并且取了地图详细告知了此刻的多方情况。

“西戎几十万兵力绕过了定西都护府所在的军城,放弃玉门关,直击陇右道南面的凉州,据悉,沿途已多处城镇失守,”定越郡王指着凉州区域的一个边镇苦笑道,“此刻,戎寇已经往西北地区的重要关隘西平郡而去。”

“若是西平失守,下一个关口则在兰州!”肖阳咬牙用手指点着行军图狠狠一戳,“此处之后便是一马平川,距离京城不过一千里。”

“肖将军如何打算?”定越郡王看着肖阳询问出声。

他是奉命回京城述职的边将,无旨不得擅离固定路线,如今,自然是没法指望京城能传出什么正常的旨意。

若是寻常时刻改道去西北便有谋逆的嫌疑,此刻虽是外敌入侵的紧要关头,事急从权无可厚非,可谁知登上皇位的人会不会秋后算帐?

不变路线只是走慢些,在蜀地多逗留一下,却是无碍。

定越郡王心知肖阳带了一队骁勇善战的军士,本又是一员猛将,换在没什么赫赫有名大将军的蜀地,他甚至能算得上是帅才。

若是肖阳能逗留在锦城,那他就无须担忧戎寇打入大齐腹地后自己辖内会不会被侵袭。

肖阳却根本没这偏安一隅,苟且偷生的打算,哪怕是要被秋后算帐也得先将戎寇撵出大齐,总不能等到国破家亡了再来奋起反抗?

他只是在犹豫,自己是应当往西北赶在戎寇围攻西平之前去救援,或是往东北去京城守护外公、母亲和嫂嫂侄儿等人?还有婉如和瑾娘又该怎么办?不论去哪里都不方便带着,留她们在锦城他更是无法放心。

思来想去,还是民族大义在他脑海中占了上峰,肖阳决定派人暗中回京保护家中老少,婉如带上女儿和奴仆退回昆岭,自己则直接奔赴西北

而后,他谢绝了定越郡王的邀请,正色道:“这戎寇入侵,每每掠男女为奴、奸杀妇人、烧毁村寨,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惨不忍睹,身为将领,我没法站在这里等他们打上门。”

说罢,他即刻放了飞鸽传书昆岭,让人火速押运所有已生产完毕的炸药、火器到前线,而后安排了少许精兵潜回京城,又指点了定越郡王几处布防事宜。

忙完一切后,肖阳这才回到驿站房间向婉如辞行,让她带上女儿回昆岭去。蜀道虽难,但已经走过了两次不会有大问题,总比留在此处的强,纵观历史少有外敌入侵会打到西南夷区去,排除他们跟风内乱的可能后,反倒最为安全。

“你披上战甲就打算出发了?”婉如无语苦笑。

“……是,”肖阳愣了愣,而后颔首点头,又无奈道,“如娘,对不起你们,但这是我的责任。”抵御西戎是肖家军的责任,无关皇位上究竟是谁,无关是否有人下令。

婉如也是一叹,进一步问道:“我是说,你什么都不带空手去杀敌么?”

“准备带上现有的霹雳弹,原就准备献给今上的,每样都带有一大箱,如今正好派上用场,”说起他的研究肖阳不由挺直了腰杆,成竹在胸的回答,“虽少,凑合着也能打西戎个措手不及,后续的再让他们送来,必叫戎寇有去无回!”

“我是说粮草和军饷啦!”婉如以前在西北时后勤军需不用他操心,如今突然说到要上战场,精明如肖三郎竟也犯傻了么?

随苫有些许干粮,一路上让将士喝西北风去么?没有军饷又如何刺激普通士兵奋战?

肖阳本想说肖将军的军饷常事后再发,没人会有意见,忽地他又想起了别的可能,赶紧闭了嘴,一脸讪笑望向妻子。

却见她指着墙角的几个小箱子昂首道:“那是咱们家近年来积攒的金锭,拿去用吧!方才我已派了人去做饼子和肉干,你先整甲缮兵去,等一切都弄好了再出发——磨刀不误砍柴工不是?”

“好!”肖阳看着那与自己相比丝毫不缺乏勇气和智慧的爱妻,眼圈一红,不由屈身给了她一个用力的拥抱,恨不能将其揉入自己胸口,化为一体。

婉如轻轻抚着他的脸,爱意浓浓的呢喃:“阿阳,放心的去,我和瑾峥会好好的等你回来,一定要平安回来!”

待到次日清晨,肖阳带领一干将士整装待发,饮了饯行酒后,他慷慨激昂的高声喝道:“人生在世,百年岁月瞬息而过,总要做出一番事业才不枉此生,如今国难当头,短短一月沦陷数州,各处火光滔天、杀戮四起,眼看即将国破家残,我们能坐视不管吗?!”

“不能!”千余将士同时应答,喊声震耳欲聋。

“说得好!”肖阳说罢,扬臂呐喊道,“犯我大齐者,虽远必诛,血不流干,死不休战!众将听令——出发!”

他声音浑厚而又凝重,目光坚定而无所畏惧,浓浓的爱国热情溢于言表,就连那离去的挺拔背影也叫人不由心生崇敬。

整齐划一的马蹄声伴着低沉却又斗志昂扬的战歌渐渐远远,朝阳中,肖瑾峥被阿娘抱着手中目送父亲出征,她懵懵懂懂的含着拇指细声细气呢喃:“打仗罗,驾!”

“嗯,打仗,打跑敌人爹爹就回家。”婉如轻轻拍着闺女儿的背,不由潸然泪下。

孩子还小,根本无法理解这种离别的意义,只以为父亲是在与她做游戏。

婉如却知道,肖阳这一走还能不能回来都是两说,或许妞妞将会有个大将军父亲,或许,她们从此就是孤儿寡母了。这便是将门之人所必须面对的现实……

稍后,婉如领着女儿和一干仆人返回西南,肖阳则快马疾驰往西北而去,没走到五日便遇到了衣衫褴褛的难民,其中不乏青壮年。

肖阳骑在马上命人寻了个看起来像是这群人头领的中年男子,详细寻问他们从何处来,路上行了几日,是否遭遇敌人,以便借此信息估摸戎寇的位置与规模,修正自己的行军路线。

正如他先前所料,七天前戎寇已经大举进犯侵袭了西平,并且人数比预先的更多,却不知该城究竟能熬过几日?

了解了这些必要信息后,肖阳俯视着那面上还带有血痂的汉子,忽然问道:“你们欲往何处去?”

那人显示有些茫然,想了想之后才回答:“京城。”

他们原本只想逃离西戎侵犯之地,并没多想究竟去哪里,肖阳一问他反倒有了主意,想必京城一定是安全的,却不知那里究竟会不会给他们打开城门?

“你们走偏了,此地是甘南,你们应当是从西平到定西然后再至天水去往京城,从甘南到天水绕行了不止百里,”肖阳摇摇头,而后告诉他京城此刻已经许出不许进了,又叹道:“再者,此去近千里,壮年男子可行,老弱妇孺又该如何?”

这中年男子也是个能识文断字的乡绅,他在肖阳反问后,拱手行礼客客气气地问道:“将军的意思是?”

他虽不知道肖阳是谁,只见其身穿耀眼的光明甲,姿容不俗,领着浩浩荡荡一大队人,驻足说话时属下却鸦雀无声,可见御下严谨,必然是个值得信赖的英雄人物。

便很是乐意听他一言。

“我可修书一封让甘南守将容你们在外城落脚。我乃定西都护、威武侯三子,肖家三郎。”肖阳如此回答。

因怕有奸细混在乱民中,战时若非必要不开城门是惯例,不驱散他们已是宽待。

而后,他又让人打开了一匣子金锭,使其高高展示在流民眼前,并扬声说道:“传我令——就地征兵去往西北,预支军饷,若能立功再给厚赏!”

与其让他们四处奔跑逃难造成更大的混乱,还不如聚集起来一同抗敌。

“呃?”中年男子先听得肖阳报自己名号先是吃了一惊,而后又闻征兵一事顿时呆愣当场。

“逃得一时能逃得了一世?我们同为大齐人,生活在同一片土地,身体里流淌着相同的血脉,当敌来犯,为何不能同仇敌慨、同生共死?”肖阳跨骑在黝黑高头大马上,一抖猩红斗篷抬臂指着身后便高声问道,“看看,在我们身后,是中原广袤的良田,在我们身边,是家中父老妻儿。我们若退缩,谁来保家?我们若退缩,谁来卫国?!与其背井离乡寻人护佑,不如打过去,夺回自己家园!”

在旁围观的人群中忽有一个热血男儿随着肖阳的号召,扬声应道:“没错,打回去!我愿意跟随将军打回去!”

“对,打回去!家可破,国必保,身可杀,志不挠!”有一人起头回答,便有一群人响应。哪怕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书生,在面临破国之境也会热血澎湃,也会有铮铮铁骨。

没有国,又哪来的家?逃,还能逃多远?躲,又能躲到哪里去?不如奋起抗争,让戎寇止步与西平!

即便是身死战场,军饷也够家小嚼用几年——那可是金锭!

“好!诸位壮士便与我同去!”肖阳派人带了部分火器作先锋奔去西平救急,自己则沿途收拢流民,教导必备的应敌之法,组成了一只虽无战袍却也斗志昂扬的队伍。

他们或举棍棒、或拿柴刀,嘴里唱着慷慨激昂的从军曲,互相勉励、互相鼓劲,以满腔热情与英勇献身的精神为动力,雄赳赳气昂昂奔赴战场。

围攻西平的戎寇,先是被霹雳弹劈头盖脸一通乱炸,而后又中了掺有砒霜的毒烟弹,还没来得及休整妥当,又听到远方传来了音节短促、声调激昂而雄浑的歌声。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修我矛戟。与子偕作!”数千人的齐声高歌混合着轰隆作响的脚步声,在山岭间浩然回荡。

怎能说没有衣裳?我愿和你披同样的战袍。国君让我们出兵作战,且修整我们的戈与矛。我们面对的是共同的敌人!怎能说没有衣裳?我愿和你穿同样的汗衣。且修整我们的矛与戟。我愿与你一同战斗!

打着“肖”字旗号的将士们踏着战歌的节奏以整齐划一的步伐,从西南方逐渐临近西平城下,战鼓雷动,歌声激荡,一声声一句句,冲击着戎寇的耳膜,恍若连大地都在为之震颤……

与之同时,西平关隘的西北方向竟也出现了一大队轻甲骑兵,他们却是竖起了硕大的“威武”旗号,由肖旭领着疾驰而至沿途激起一片滚滚扬尘。

“是肖家军,肖家中军和先锋军都来了!”已被围困十余日的西平某守将见此情形不禁激动得差点落泪,若再晚上三天或许就已破城,万幸、万幸!

当肖阳兄弟迎战西戎贼寇,一步步将其撵出大齐甚至绞杀过半的同时,京城夺嫡之乱也在电闪雷鸣间落下帷幕,三个皇子互相拼杀实力损耗过半,最终却偏偏由一开始消失了的九皇子异军突起坐收渔翁之利。

而后,他发表的第一项政令就是:参与皇城哗变的从犯既往不咎,朝廷上下全力抗敌。

等回到西南夷地区的婉如得到这些确切消息时,已是几个月后。

听说,当肖旭领兵救援西平时,西北军城也曾被戎寇围困,威武侯领着人数不多的军民浴血奋战几十日,直至大军回援。

那个平日里隔三岔五找茬的监军段荣轩竟也突然摇身一变,不仅亲自领了麾下的一队暗探斩杀数名敌寇头目,还搬出几大箱自己的私房钱做灭敌赏金!

听说在这国难之时,边地竟有一刺史弃城而逃。

好在其属官依旧坚守岗位奋力御敌,甚至他的媵妾也换上战袍领了一队娘子军扼守城镇,以血战七夜将士殒命过半的代价护住了一方百姓。

听到这里,婉如心里不由一紧,抬头看向正在念家书的嫂嫂求问道:“这,该不会是父亲吧?”

余初晴尴尬一笑,略略点头后回答:“是的,他没跑太远后来又被手下带回去了,这事情才算没有闹大,阿翁已经说了分家,大约等战事平息后就会……”

就会把二房踢出去免得又闹出什么祸害了崔氏一门,可怜文康却必须和这一家子牵连在一起,孝道压在头上无法可想。

“也只能,找个机会让他卸任了。”婉如神色一暗,有这么个拖后腿的爹真是叫人难受,不让他消停点肖家说不定都得被牵连,别做官了回家吃自己才能叫人放心。

正说着话,腹中宝宝突然猛一蹦弹,惊得婉如“哎唷”一声叫唤,而后苦笑道:“儿子别闹!唉,这绝对是个儿子,一点都不如姐姐听话。”

“闹腾才身体健壮。”余初晴笑着坐到小姑子身边,轻轻抚了她的肚腹,一脸艳羡。不知为何她和文康身体都没任何不对,却一直无法有孕,好在他不曾怪罪也没纳妾,这才叫人心里好过些。

“嗯,”婉如点点头,又拉了嫂嫂的手劝道,“你别心急,顺其自然便好,该有的迟早都会有。”

“不说这个,继续看信。”余初晴定定神,又开始给婉如讲她最关心的内容——肖阳此刻在何处。

当下,西戎溃败退兵撤到了西北,大齐危机算是已经解除,朝廷却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些贪心又凶残的敌寇。

创出火药新用法的肖阳领命继续追击溃兵,以期让他们十年、二十年不敢再回来侵犯大齐的一丝一毫领土。

这信是从京城肖家寄来的,其实他们也不知三郎具体身在何处,何时能得胜归来。

婉如不由抚着自己隆起的肚腹轻声一叹:“唉,我可怜的儿子,该不会等到你已落地那当爹的才能回家吧?”

“嗯,很有可能。会吓人一跳吧?突然蹦出个儿子,哈哈!他准头也太好了,不愧是神射手——就出征前夜那么一次……”余初晴咯咯笑着,打趣小姑子。

“幸好有他陪我呢,免得这长久的等待过于煎熬。”婉如自婚后还从没和肖阳分别如此之久。

也只有此时,她才更深切体会到骑马游街受人崇敬的“大将军”不是个能轻松得来的头衔,将军之妻所拥有的除了夫君带来荣耀,更多的却是背地里的支持与坚守。

也只有此时,婉如才能从“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这种诗句中读出浓浓的悲壮,从“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里看见自己那同样揪心的思念。

然而,为了腹中的孩子,为了眼前这正忽闪着眼睛望向自己的女儿,她不可以悲伤,不可以软弱。

需得要像清江郡主那样时刻以最饱满的精神气面对大家,告诉众人,三郎一定会打了胜仗平安归来!

而她自己,也会妥当照顾儿女,养好身体,以最完美的姿容迎接丈夫的回归……

几个月时间转瞬即逝,某日午后婉如正身披毛毡织毯倚在榻上小憩,忽然惊觉有人在解自己衣裳,她不及睁眼就一巴掌扇了过去,却被来者单手扣住了手腕。

定神一看却是黑黑瘦瘦的肖阳顶着满脸胡渣笑吟吟的望向自己,婉如愣了半晌,轻轻抬臂抚着他那粗糙了许多的面庞,眼眶微红含着泪呢喃道:“我该不是在做梦吧?”

肖阳还未回答就听得床榻内侧传来婴孩的“哇哇”哭声,他也同样愣神,瞪大了眼瞧向躺在妻子身边的那个浓密黑发壮实男孩,不由低语:“我该不是在做梦吧?”

“是呢,做了个梦,既长又累,却也充实而甜蜜。”婉如环臂揽住肖阳的颈项,顾不得他满身尘埃主动迎上了那火热的唇。

默默地,将后半句话深深埋入心底——重活一次,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txt党请手下留情啊!

《诗经?国风?秦风?无衣》秦地人民抗击西戎入侵者的军中战歌。

原文: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两个版本的歌唱内容如下。

还有一个很好听的歌《赳赳老秦》,伦家这章有一句话就取自这首歌。

关于夺嫡和西北之战,在新坑中还会从另一个角度来写,新坑男主便是监军段荣轩啦。

美食新坑躺倒求戳,求包养:《重生之奸宦娇妻》

然后,按惯例,还有番外,

70 八十一难104 与子同袍修改71 蜀身毒道92 半章待补齐亲事波折40 白首不离76 盐井掘金加内容伪57 皇子卖脸102 产后血崩99 心思各异84 宦官连襟72 面临窘境50 混乱的梦59 抢定大嫂103 再回京城84 宦官连襟55 获赠美姬20 边塞琴音68 收拾表弟84 宦官连襟97 福星高照42 饱暖思13 肖家起疑44 表哥死开1 重生再嫁7 鸳鸯戏水11 神之射手85 采花大盗34 沙场操练43 姚女争夫81 祭火狂乱87 祸乱满门38 赠与情诗41 启程返京15 母女交锋24 突袭敌军8 月牙疤痕26 大肉炖汤18 再次夜奔34 沙场操练80 同心美酒101 午夜难产64 张氏买凶49 前世宿敌104 与子同袍修改17 誓不离别93 游记画卷104 与子同袍修改22 母女交心25 战后沐浴76 盐井掘金加内容伪9 杀鸡儆猴64 张氏买凶49 前世宿敌33 舅家贺礼92 半章待补齐亲事波折52 风流才子6 合卺之礼100 怀胎五月19 西戎骚境96 工业革命90 乌蛮叛乱47 小姑挑刺3 拜堂冲喜伪更刷目录88 恶有恶报20 边塞琴音39 妓院一游92 半章待补齐亲事波折90 乌蛮叛乱101 午夜难产30 月事7 鸳鸯戏水97 福星高照88 七彩情书62 求出宗族93 游记画卷45 三郎使诈59 抢定大嫂80 同心美酒87 祸乱满门21 送夫出征1 重生再嫁78 看过前文的勿买肖阳前世番外66 逼上绝路75 相亲盛会加内容伪101 午夜难产99 心思各异77 鸿雁家书53 生死有命68 收拾表弟57 皇子卖脸14 回门探亲48 狭路相逢9 杀鸡儆猴106 番外攒钱28 羊肉补肾21 送夫出征100 怀胎五月65 考场作弊24 突袭敌军83 谢绝内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