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娣,不如到梅院小憩片刻,让叶大夫给把个脉?”皇甫炎磊看了下四周的侍卫,有些话可不能让他们听了去。
此时的皇甫瑾音也只能忍下一时之气,听从皇甫炎磊的意见,来到梅园曾经的小阁之后,挥手屏退了侍卫和随身的宫女:“你们都到府门外去守着,有什么动静就来禀告。”
清场之后,皇甫瑾音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夏灵芸和柳心媚:“我们家人之间说些贴己话,她们在恐怕不合适吧。”
“柳心媚是本将军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迎进府邸的侧夫人,不能算是外人。再者夏灵芸和清阳的事情想必良娣也听说了。”
皇甫炎磊的意思皇甫瑾音当然听得明白,她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咬紧牙关不语。
夏灵芸的体力有些支撑不住了,咳嗽了几声,牵动着伤口,柳眉紧蹙。这可怜兮兮的眼神让皇甫清阳的心揪在一起,他赶紧将夏灵芸扶到软榻上,让她靠在自己怀中,这个举动让皇甫瑾音的瓜子脸拧在了一起:“阳弟,男女授受不亲,你似乎也太过轻浮了,这要是传了出去,简直给将军府丢脸。”
老夫人只当自己女儿的臭脾气犯了,这是将找人当炮灰呢,为了避免将这么好的姑娘给吓跑了,老夫人只有提醒皇甫瑾音说话注意些:“音儿,这位姑娘身体不适,阳儿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这等怜香惜玉若是真的传了出去,也只会让更多的女子倾心于阳儿。”
“娘,你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呢?”皇甫炎磊立马将话题转移,“良娣,现在可不是讨论家常的时候,那张字条你也看到了,对此你有什么想法?”
皇甫瑾音心虚的转动着眼珠子:“哼,我能有什么想法?也不知道瑾萱这丫头到底得罪了谁,将好好地一场喜宴给搞得乌烟瘴气,中途结束。炎磊,等这件事情过去了,你可要准备些薄礼让管家送去给各位官绅赔个礼儿,别让我在皇宫难做人。要知道,后宫那几位生了儿子的妃子可死死盯着东宫呢,她们可十分乐意找寻东宫的错事当笑话在茶余饭后消遣。”
“小妹天性懦弱,断然不会在外面惹出什么祸事,也许是他们抓错人了吧!”
皇甫炎磊将视线挪到了夏灵芸身上吗,看得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夏灵芸不想被这毛骨悚然的笑容给吓得反胃,急忙将目光转到别的地方。
皇甫瑾音却误解了皇甫炎磊眼神的意思,将矛头指向夏灵芸,拍案站起:“我早该猜到是这个贱婢惹的祸,真不知道她给你们两兄弟吃了什么迷魂汤,让你们将她照顾得像个千金小姐。”
“大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灵芸,就算是奴仆,那也是有尊严的。”皇甫清阳实在憋不住了,气呼呼地顶了一嘴。
皇甫瑾音的怒气直线上升,用力咬着嘴唇坐了下来。在一旁的老夫人也终于搞明白了夏灵芸的身份,原本的好感瞬间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有不屑的眼
神。她们的语言神色让夏灵芸的自尊心再次受到了打击,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成为别人的炮灰,她可神马事情都没做,这下茶几上的杯具又增加了几个。
“好,姑且不说是谁的错,可现在怎么办?到现在为止谁抓了瑾萱都不知道,万一落入穷凶极恶之人的手中,那就算保住性命,也名声难保。”老夫人到目前为止一点也不紧张皇甫瑾萱的安全状况,还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夏灵芸隐约闻出了一股阴谋的味道,看来一场战争尚未落下帷幕,另一场更加危险的战争已经拉开序章。
“能不能让我也看下那张纸条,也许可以从其中看出一丝蛛丝马迹。”
夏灵芸将目光转向皇甫炎磊,正中皇甫炎磊下怀,他顺着意思答应了下来:“良娣,把刚才的纸张拿出来吧。”
皇甫瑾音虽然对夏灵芸不满,她还是将纸张递给了皇甫炎磊,她倒要看看这个丫鬟到底有什么能力能把和她作对的人揪出来。
在大家各怀心思的时候,夏灵芸拿过纸张仔细的研究了起来,上面的字迹虽然很陌生,可上面隐约传来的香味很是熟悉:“也许,绑匪是个女子。”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皇甫瑾音对这个答案很是不满意,就连一旁默不作声的柳心媚也在心中嗤笑,看来这个小妮子也不是怎么难对付。
夏灵芸将纸张递给皇甫清阳:“你问问看,这上面是不是隐约发出一股胭脂香粉的味道?”
看到皇甫清阳点头,老夫人忍不住开口了:“音儿身为太子妾,自然要上妆抹粉,就连衣服也得用香料熏染。这纸张在她的衣袖里藏了个把时刻,沾染些胭脂味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可怪就怪在,这可不是一般的胭脂味,而是一种麝香的味道。据说所知,麝香在皇宫里算得上一种禁药,良娣身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味道。幸好良娣已将宫婢等人屏退到府外,万一老夫人的话被有心人听到了,还不知道他们该怎么传良娣呢?说不定此事也会越闹越大,到时候让宫中异己安上个谋害皇嗣的罪名可不妙了。”
话刚一说完,夏灵芸就后悔了,她光顾着要一出心中不满的情愫,完全忘记了这两个厉害女人的身份,祸从口出,看来以后在将军府的日子又要难过几分了。
“就算这上面有麝香的味道,也不一定绑匪是女子。你看看陪都当中,男子涂脂抹粉的不在少数,光凭着他们身上的味道,就可以准确的判断出他们的身份。”
皇甫清阳说出了打击人的答案,让夏灵芸的信心碎裂开来,她用异样的目光看向皇甫清阳,凑在他耳边声若蚊吟:“你和皇甫炎磊不会也涂脂抹粉吧?”
皇甫清阳也和夏灵芸咬着耳朵:“这只是陪都那边的风俗,据闻陪都那里也是有人盯着东宫的一举一动,所以这很有可能是打击皇甫家族的一次暗算。”
有了皇甫清阳
的提醒,夏灵芸一下子茅塞顿开,她又仔细研究了纸上的内容,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不知瑾萱小姐今日穿了什么样式的衣服?”
“她独爱藕色衣裳,今日也穿了藕色暗纹的衣裙,那料子乃是先帝所赐,乃名贵的贡缎。后来被大娘训斥了一番,就不知道她换了什么衣服。”
皇甫炎磊的话让老夫人听的十分刺耳:“你这么说,还是老身的错了?今日可是喜事一桩,她穿得那么素算什么样。”
老夫人慢悠悠站起颤抖的身子,往外走去,皇甫清阳见状立马安抚住了她:“娘,大哥不是这个意思。从小小妹就和大哥亲,现在小妹不见了,大哥内心一定焦急不安,这才口不择言,他不是有意的。”
“不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就是养不熟。”老夫人气呼呼的坐回到位子上,“瑾萱除了藕色的衣服就只有一套湘妃色的曳地宫装,也可是当今圣上赐给老身的,老身都一大把年纪了,穿不起这种颜色了,所以将它送给了瑾萱。”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这是在解释她并没有嫉妒瑾萱拥有先帝所赐的布料,还能说明她也是疼爱瑾萱这个非亲生的女儿。
夏灵芸脑海中出现了这样一幕,她紧张的说出了内心的答案:“你们看这纸上并没有写到关于瑾萱小姐的事情,反而多得是威胁良娣。会不会是绑匪看到瑾萱小姐所穿衣物皆是出自宫中布料,所以才会将瑾萱小姐当成良娣给抓了去?”
“看来有很大可能是这个原因,大姐和小妹的长相身材可有几分相像,再者大姐天生丽质压根就看不出真实年龄……”话还没说完,就被夏灵芸在暗地里拧着小腿肚,拧着俊脸将剩下的话语硬生生的吞咽了。
老夫人看到儿子的脸,紧张了起来:“阳儿,你这是怎么了?”
皇甫清阳咽了下口水,恢复了接近狰狞的表情:“娘,我没事。”他找了一个借口,“如果真如灵芸所说,那小妹现在一定处于一个危险的环境之中,我一想到这些心就像被锥子扎了一般。”
“我老了,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去救瑾萱,她的事情就靠你大哥了。”老夫人看了眼皇甫瑾音,手掌出汗,她现在可是很担心这个被人盯上的女儿,“音儿,你出宫已经很久了,先回去吧。瑾萱出事你也一定很难过,但是你可千万不能乱了阵脚,在暗处观察到底是谁要害你。”
皇甫瑾音站起正想走到门外,再次被老夫人叫住了:“现在可是危险时刻,炎磊,送送你大姐吧。”
皇甫炎磊就算不愿意,可还是将皇甫瑾音送到了皇宫侍卫旁边,等看到她的车辇离开后这才回到府内。
“大爷,你真的同意夏姑娘的推测?”陈伯对此很是怀疑,的确今日皇甫良娣出宫会娘家,是最好的动手机会。但是也要经过许久的密谋与调查,若这一次失手,那将来再寻找机会可就难了,所以他们不可能会眼拙到这个地步认错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