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还好吗……”御书房里,温皇的震怒声太大,在屋外侯着的花莲听的清清楚楚,特别是,温皇愤怒的--滚。
一路上,李采薇都是沉默着,手里紧紧抓着一个红桃色的荷包。
“娘娘,要不咱去找找郭妃娘娘吧,老爷说了,有问题就找郭妃娘娘,她一定会帮咱们的。”花莲忍不住触了下李采薇的手,却发现入手一片冰凉,甚至,还微微抖着。花莲握住李采薇的手,想把身上的温暖传递给她。
“没用的花莲,她帮我的前提是建立在我没有碰触到她的利益上,现在我和她都是陛下的妃子,甚至风头在她之上,郭妃娘娘有什么理由帮我这个夺她夫君宠爱的女人?”李采薇讷讷的走着,不时用脚踢着地下的石子。
入宫她真是学了不少东西,首当其冲的,就是人心,让她寒心的,是男人的心。
“娘娘……您是不是失宠了?”花莲握着李采薇的手,小心翼翼的问出憋了一路的问题。
李采薇在宫中横行,放肆依靠的只是温皇的宠爱,这才三日,陛下,就腻了娘娘了么?花莲有些忧愁,那娘娘现在岂不是跟打入冷宫一般,听说失宠的女子,在宫中可不好过啊。
花莲犹豫着,要不要偷偷把宫里发生的事与老爷说上一说,让他给娘娘想个办法?
“失宠就失宠吧,本来我也没指望那个老男人,今天,呵呵,我更是看清了,反正都这样了,就混呗。”
一颗石子在地上滚着,最后,停在了一双素色的绣鞋边。
“薇妃娘娘。”
李采薇的视线先是落在那颗小石子上,良久,她才顺着那双绣鞋往上看去。
“怎么,你也是来看本宫笑话的吗?本宫懒得与你们相争,滚开。”李采薇连眼都懒得抬,绕开朱才人,继续走着。这一路上,明面暗面的,多少人说她失势,也不看看她得宠的时候,那群人是什么嘴脸!一群捧高踩低的东西!
朱才人的确是听闻了御书房的事情,才在这李采薇回采莲宫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如今已经等了接近半个时辰。
“薇妃娘娘,且慢走。”
朱才人一侧身,又拦去了李采薇的去路,“娘娘还请听翠萍一说,翠萍的姑婆是相府的太君,姑母是曾经的相府夫人。”
“所以,你跟姬如玉是一伙的?”
“不,翠萍的姑婆姑母,都死在福宁郡主的手下,姑婆古稀年纪,更是在那肮脏的市集受了凌迟之邢!我朱家,与福宁郡主有不共戴天之仇!”
说来也巧,朱才人跟老太君有着说不清的渊源,她的父亲,与老太君本是二房的亲兄妹,因着大房没有男子,害怕大房后继无人,祖母就做主把她父亲过继了去。
父亲死后没多久,朱才人的母亲也病死,老太君心疼大哥的孩子,时不时的接济一番。
得知老太君的死讯时,朱翠萍是活活哭晕了三回。
事情虽然过去有半年,可是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一闭眼,朱才人还总是
会梦到那个给她买冰糖葫芦的姑婆。
“你想跟本宫合作?”
李采薇听懂了朱才人话里的隐含意思,所谓的仇人的仇人便是朋友,可是,“可是,不巧,你也看到了本宫现在这个样子,自己都顾不上,怎么可能再去算计姬如玉?”
更何况,还有一个一味偏向姬如玉的皇上和太后在,在这大温,凭借着她们两个弱女子,她们哪动的了姬如玉。
“不,翠萍只是想让娘娘帮个小忙……”朱才人靠近李采薇,轻声耳语了一番。
“这……倒可一试,只不过,你要这个干什么?”
听了朱才人的计谋,李采薇的眼睛亮了亮,此举对她来说是小事一桩,而且,似乎还能重新得了温皇的宠幸。
“薇妃娘娘,在这大温,咱们是动不了福宁郡主的。周国太远,娘娘就甘心被她算计,永远困在这今日笼里?”朱才人后退一步,“您困在这里,而福宁郡主却谋的了郎君,此后荣华富贵享不完,娘娘,您真的甘心吗?其他的,翠萍已经央着让老太爷布置好了,现在,只差娘娘的帮忙了。”
李采薇当然不愿意!
她只想把姬如玉千刀万剐,上尽各种酷刑,她把自己害成这样!有什么资格去享受荣华!
“好,本宫答应你,那东西,你什么时候要?”
“当然是越快越好,到手愈快,翠萍才可以把这个计划弄的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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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么多小波折,却没有耽误如玉和孟宇坤的婚礼步向正轨。
“郡主,郡主。”春巧神神秘秘的拉过如玉,把她拽到了门口,随即春巧轻巧的跨过门坎,对着如玉奸诈一笑,“咣”的一声,关上了门。
“春巧?”如玉真是被这个丫头搞迷糊了,怎么一天到晚深深叨叨的。她好好的坐在桌边修花样。这春巧突然进来把她拉到门边,现在又把门关上,这是什么意思?
“玉儿……”门外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嗓音,却带着莫名的颤抖。
“你来了!你站在门口干什么,这个时候还矜持起来了?”如玉也已经许久没见孟宇坤了,她把着门把,作势就要推开。
“别!玉儿!不可以!”孟宇坤一惊,连忙把门往外一扯,两股力量相抵。可怜的门轻轻颤了一下,乖乖的立在原地,把两个相思之人阻在了门里门外。
“怎么了?你不进来吗?”
如玉奇怪的敲着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你莫不是想毁约,不好意思当我面说把?”
“你想什么呢!”回应如玉的是,极大幅度晃动的阁门。
孟宇坤大力晃着阁门,恼怒的低吼着,“你不知道新婚前新人不能见面吗?”
大温习俗后,订了婚约后的两个新人,在成亲前的三日便不能见面了,此时见面有失礼节,更有一种说法是婚前新人见面便不能长长久久,白头偕老。
孟宇坤是个遵守古法的人?
显然,他不是,
孟宇坤虽碍于礼法,但听着如玉的声音,他便觉得难耐起来,不满于二人相隔。孟宇坤干脆的使了内力,捅破了门上糊着的那层布,伸进一只手在弄玉阁里乱摸着。
如玉哭笑不得的看着那只四处抓着空气的大手,忍不住伸手轻轻拍了一下,“诶,你不是要遵守礼法么?这又算什么?”
孟宇坤反应极快的抓住如玉的手,握进了自己的手心里。他眷恋的抓着那只小手,心里有种推门而入的冲动。
“如玉,我很想你,为什么周国那么远,我想现在就把你娶走。”一想起还得再路上耽搁上三日,孟宇坤很是失望。
这三日,他已经算过无数次了,就算省去那些不必要的东西,可在大温行礼要用上半日,路上要耽搁三四,到了周国各种加冕,跪拜之礼又要废去一日,这么粗略一算,他与如玉可是有接近七日见不得了,孟宇坤真是叫苦连跌,不情愿的摸着如玉的小手。
“傻子,水不烧开怎么能泡出香醇的浓茶?都等了那么久了,还差这么点时间吗,耐心等等吧。”
如玉安抚性的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孟宇坤的手背,柔柔的宽慰着。
“哼,我怎么感觉你的态度冷淡呢!水烧不开大不了我就直接喝嘛,这是什么安慰法子,玉儿你敷衍相公!哼,你把为夫逼急了我现在就跟你来个私相绶受!”孟宇坤用力捏了下手中的柔夷,邪恶的笑了两声。
“孟太子请回吧,如玉困了,先歇歇了。”
感觉手中的柔夷有抽走之势,孟宇坤立马就怂了下来,紧紧抓住如玉的小手,嘀咕的道歉,“不要,不要,玉儿,你别走是我错了。我都许久未见你了,你就这个态度,我好受伤,我的心好痛。”
听着屋外刻意的咳嗽声,如玉无声的咧开了嘴,论演技,她真是只服孟宇坤一人。
“行了,行了,你就别贫了,明日不就见了吗。”如玉安慰了这孩子一般的男人一番,突然就觉得这未来很是渺茫,真的,就要跟这孩子般的男子成亲了吗?他,真的会对自己好吗?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孟宇坤躺在别的女人的腿上,就那样笑着嘲笑她是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
第二次,马车上,孟宇坤却是掐着她的脖子发狠的威胁与她,当时,她二人还是两个对立面。
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她们二人的命运就这样紧紧贴在一起了。
“玉儿,你亲我一下好不好。”如玉太久的沉默,让孟宇坤很是不满。
“怎么亲?咱俩可都见不着,你就瞎想把。”如玉挑着眉,手不适的动了一下,被孟宇坤握了这么久,她的手心都微湿了。
“嗯……你这贴布什么时候换上的,干净吗?”孟宇坤转了转眼睛,拿上就想到了主意,“要是干净的话你就隔着这个贴布亲我一下吧,要是不干净就算了。”
“嗯,不干净。”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