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缇娜和老姚小于碰过面后,来到骆群航的办公室。
这个家伙儿平日里不到十点不会出现在办公室,近来倒是起得很早很勤快。
她坐在骆群航对面将三个人的工作简单汇报一下,然后问道:“骆总,地铁那边还没有确切消息吗。”
骆群航点点头,说道:“你们做好准备就行,曾明全想玩花样,至多是拖拖时间,签约拉得晚,让你们准备时间不足,到时弄个措手不及。”
缇娜笑着点点头,突然说道:“我们自然会做好充足准备,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只是地铁项目服务的事情,光我们三个人解决不了,有一件事一定得骆总亲自出马才行。”
骆群航深邃有神的眼睛透出一抹笑意,挑着眉问道:“什么事?”
缇娜粉润的脸上露出一抹算计的笑容,古灵精怪地说道:“你也知道,丁总工提过请国外专家的事情,我们三个英语都不好,我勉强能看懂几句英文,不过被具有中国特色的应试教育,培养得既是哑巴又是聋子,这个事情我就不敢沾边了。我去人力资源部查员工简历,看谁英语过硬,或者有海外求学经历,才发现骆总你是常青藤盟校出来的,既然如此这件事何必还麻烦别人,自然是交给你了。”
骆群航难掩眸中得意,倒不是因为他毕业于常青藤,而是得意于歆恬终于也有办不到要来求他的事情。
他也不拿乔,漂亮的手指轻轻拨了拨手指中的签字笔,像潮水一样从拇指转换到尾指,又旋转回来,潇洒帅气,看得缇娜眼花缭乱,才轻声说道:“这么简单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缇娜高兴地点点头,骆群航继续说道:“不过也是要报酬的,项目初步稳定后,你们三个请我吃饭吧,至于谁买单我就不干预了。”
缇娜也不是小气人,说道:“买单自然包在我身上了。正好我出去找丁总工询问一下国外专家的事情,顺便探问一下签约的事情,看能不能给曾明全增加一点压力。”
骆群航点点头,说道:“如此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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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姐的《《A.new.Day.has.come》响起,两个人同时去看手机,结果却是缇娜的手机响了,她看到是傅斯年打来的,想起他前两天说要给她介绍律师,先轻轻挂掉,打算出去打给他。
她回头看看傅斯年,两个人相视一笑,骆群航黑眸子闪闪发光,问道:“你怎么也用这首音乐当铃声?”
这首歌是她曾经心情失落在街头漫步时,无意间听到的,那愉悦动听的旋律,让她心情立刻从阴雨连绵变成阳光普照,而歌名更和郝思嘉那句至理名言“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她把这首音乐用来做手机铃声,一用就是好几年。
可是不能和骆群航这样直接说,她轻声说道:“缇娜喜欢,她不在,便用这铃声留做纪念。”
骆群航看着她,眼前突然出现另一张美丽生动的笑脸,轻声说道:“我也是。”
缇娜一愣,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难道不是凑巧两人用一首铃声,而是他按照自己的铃声变过来的,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诧异地回过头,骆群航轻轻一怔,随即掩饰的说道:“我也是觉得这首音乐很好听,才用的。”
缇娜心中那根弦一松,还好,还好,她可真没想和骆群航有点什么,不是骆群航招人讨厌,相处下来,他本人还挺容易相处。而是如果骆群航和她之间曾经有过暧昧,她却浑然不觉,还惨死在他手里,未免也太无厘头了一点,天意弄人,显得她太爆血管粗线条。
还好不是。
缇娜如释重负走出骆群航的办公室,骆群航在歆恬转身后,也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他是怎么了,居然会把真话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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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年给她打电话的确是说给歆康请律师的事情,缇娜给骆群航打招呼从公司离开的时候,骆群航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想说什么,却又忍住,然后叮嘱道,若是有问题,她也可以继续推荐其他律师给她。
缇娜到达和傅斯年相约的律师事务所,傅斯年离得较远,还在路上,他们约好的律师正在忙,缇娜被引领到气派豪华的会客室。
工作人员将她引领到那里,便出去倒茶,缇娜站起来四处看看,贴着高档素雅欧式壁纸的墙上,挂着用镜框镶起来的剪报和照片,里面似乎是H市和其他市发生由律师所成功经办的大案,长条形实木会议桌对面的展示柜里陈列着一座座象征荣誉和资历的奖杯。
看起来是一间很有名气又很有实力的律师事务所。
缇娜正在随意浏览间,会客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傅斯年缓步走了进来,缇娜轻声叫道:“斯年,又麻烦你了。”
傅斯年随意坐在坐椅上,琥珀色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轻声问道:“你伤口怎么样?”
缇娜心中一暖,她的说话对着傅斯年还带着疏离客气,而傅斯年随意真心的问候,就像对待一个熟悉的老朋友,没有一点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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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娜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对面的张律师,从他名贵的西装上暗自揣测他的价格,虽然前面都是骆群航在主导,不过问价她怎么都要问,骆群航可以给她介绍城内最知名的刑事律师,她也得看看自己能不能请得起。
张律师继续说道:“这个案子,小偷家属的态度比较重要,如果他们的态度软化,对歆康量刑是有帮助的。”
缇娜一直无话,此刻却轻声肯定地说道:“我绝不会付一分钱赔偿给小偷的家属,因为他们不值得赔偿,我只想要打官司,等法律的裁决。”
张律师微微一愣,事情没发生时,坚持这种想法的人是很多的,可是事情发生后,坚持不赔偿的人很少,最后还是要花钱买安定。
他抬头诧异地看着缇娜,缇娜微笑且坚定地说道:“是的,不做任何赔偿,可以接受判刑,但是希望在一两年间,只是不知道把握大不大,律师费的话又是怎么计算。”
张律师被缇娜的直接弄得一愣,抬眼看着傅斯年,傅斯年温文一笑,轻声说道:“张律师,歆恬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就和我自己一样。”
张律师点点头,向着缇娜说道:“律师费不用考虑,如果过程中发生办案费,我们会按实际发生算给你。”
缇娜一愣,张律师笑着说道:“歆恬小姐交的好朋友,我曾经承诺傅神医有用到我的地方,我一定会在所不辞,我别无所长,只是擅长打官司。当年我的妻子体弱,习惯性流产,四处医治都没有办法保胎,连着失去了几个孩子都没能安全生下来,后来还是遇到傅神医开的中药方子调理,又用气功帮着她把孩子顺利生下来的。”
缇娜挑挑眉,原来他欠傅斯年的人情,想要在自己身上偿还,这样子恐怕不妥。
她想了想,笑着问道:“张律师,像这类案件,名律师和普通律师经办,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