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是鸦片毒,袁克定早已成瘾而不能自拔,眼睛的那股狂热劲令人生畏,**催动着人类前进的脚步,皇权的诱惑让这对父子一步一步走了权力巅峰的最高山岗,而在往前一步,则是堕落至无底深渊……
进一步,粉身碎骨,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是摆在袁氏父子二人面前的一道选择题。是进是退,看怎么选择了……
袁世凯察觉到近两年,西方帝国列强们对国以及对远东地区的掌控力已经大不如前了。
他对欧洲形式了解不多的袁世凯不清楚其的原因,但军事家的直觉告诉他,欧洲现在正变的很热闹,风波之前的平静,像是他当年在汉城统兵,在甲午之战来临之前的氛围一模一样,是不是昭示着这个世界要发生什么?
对欧洲变故的疑惑在他脑海转瞬即逝,摆在他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让北洋更加忠诚于他,消灭掉一切不稳定因素,为他将来谋定大事铺平道路。
蔡锷是忠诚的、袁兆龙被控制住了、冯国璋也是忠诚的、段祺瑞的势力正在被他一步步瓦解、以及对民党持续性的高压打击……
一切都在往好的一面发展,至少目前而言是这样的。
“让开,我找袁兆龙。”
蔡锷又到了袁兆龙的房门外,不过这一次,依然被新来的警卫给挡在外面。
“傻小子,是不是傻认不出来这位是蔡大司令吗”
那位曾经被蔡锷赏过嘴巴的警卫过来,一巴掌拍在这位新人的头,怒斥这傻小子不张眼睛。
“哦?又是你?”蔡锷认出了这位被他打过的人。
“呵呵,回大司令的话,正是我,袁兆龙在里面,您请便。”
吃过一次亏,吃过教训之后,人也变得机灵了,以蔡锷如此受宠的态势,打了也是白打。
“哈哈哈,算你懂事”
蔡锷推门而入,走进卧室之后,袁兆龙早已洗漱完毕,正站在阳台眺目远望。
“再看最后一眼,以后未必会再回这个地方了。”
“这么有把握送我走?”袁兆龙回头看着他。
蔡锷笑道:“到时候你知道了,跟我走。”
蔡锷将袁兆龙带出房间,和以前一样,身后远远的跟着一群尾巴。
尾巴们又跟到了熟悉的地方——陕西巷。
“这俩家伙不会又来嫖了?”
“男人都这德行,别管这些,跟去,把他们盯紧好。”
尾巴们去,隔着有一段距离,跟在后面。
陕西巷二十二号,二人登门。
似乎是听见了两个人口袋里银元碰撞声,隔着大老远,老鸨子奔了出来,还是那顶烫的乱七八糟如同鸡窝款式的卷毛,多日不见,似乎又宽了一圈的水桶腰。
今天换了一身旗袍,在这个旗袍还没有在民间流行开来的年代,这种老式的旗袍应该是她不知道通过何等途径从皇宫某位宫女手里买过来的。
宽大的旗袍被她穿成了紧身衣,紧紧的箍在身,还到处炫耀自己的美。
每次看到她,袁兆龙有种恶心的冲动,想远离她一点,适得其反,老鸨反而凑的更近,有钱是大爷,来的都是客,花钱的都是爷,像是袁兆龙和蔡锷这种花钱不眨眼的凯子,更是亲爹
“哎呦喂~”
又是那句熟悉的口头禅,一听这声音,袁兆龙鸡皮疙瘩起一身。
“贵客登门,二位老板可是好久不见,姑娘们都想死二位老板了~快快进门,我这去找最好的姑娘,好生伺候二位老板~”
老鸨竟说瞎话,袁兆龙不常来是真的,而蔡锷几乎是隔天来一次,别说是小凤仙和他熟,算是整个陕西巷的人也对这位老板看的面熟了,怎么到了老鸨这里,却成了好久不见,看这意思是,一天不来花钱,如隔三秋。
蔡锷摆手道:“姑娘们不必了,我们已经与小凤仙约好,在她那里听戏听曲儿。”
“听戏?老板您又开玩笑了,小凤仙是个丫头片子,唱个曲儿还行,搭台子唱戏,她哪里会”
“不打紧,我已经请了戏班子,赶紧去腾出个敞亮地方,我这要请人进来了,尽管放心,好处保证少不了你的”
“好嘞,您等着,我这去给老板们安排地方”
在妓院搭台子唱戏,这还是头一遭,怪人行怪事,老鸨子也习惯了这位不知名老板的怪异之举。有听说过到妓院里不玩姑娘只听曲的正经人吗?有听说过听支曲儿一掷千金的傻子吗?
老鸨子可以自豪的拍胸脯大声说,她不仅听说过,而且还见识过
见怪不怪,今天要在这里搭台子唱戏,无所谓,以后若是蔡锷想在这里登基做皇帝,老鸨子也习以为常。
只要给钱到位,怎么开心怎么来是了,这地方不是为了寻开心而来吗
老鸨子专门为蔡锷收拾出一间大厢房,不过多大一会儿的功夫,真的有戏班子进来了,每个人脸花着五颜六色的花脸,看不清楚真实模样,但是愣一瞧,老鸨子感觉这些人似乎都不是本地人。
这附近一带的戏班子她都认识,没瞧出有这么一号人马,可能是这老板花大价钱从外地请过来的,老鸨子也没多想,对她而言,只要有钱赚,什么都好说。
“排长,您看,这里咋还唱起戏来了,蔡锷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在外面负责监视袁兆龙的尾巴们闹不懂了,不清楚他们这是玩的哪一出。
“甭问了,肯定是蔡锷这厮为了讨那个叫小凤仙的娘们欢心,才整出这样的架势,瞧着,正好咱们也跟着看个热闹,可千万记住,别让袁兆龙给跑了”
尾巴们一行人正欲进门,却被老鸨给拦在外面。
“哎呦喂,几位爷,这厢房,你们可不能进去。”
“妈的,找死,是不难道不知道我们是谁吗”一人前指着老鸨的鼻子破口大骂。
老鸨被这一通吓唬,往后退一步,准备逃命,但又想到里边那位老板的交代,有他给自己撑腰,还给了这么一大笔钱,于是乎鼓起勇气,笑道:“几位爷息怒~不是我不让你们进去,来的都是爷,都是客,都得罪不起,别的姑娘们的房间,爷都可以进,唯独这间不行。
里边的戏班子是那位老板请来的,更何况那位老板也发了话,想进去听戏可以,每人10块银元。是我本人想进去,也要给足这10块钱,这不舍不得拿钱,才被撵了出来嘛。几位爷,多担待~”
“排长,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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