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莫离殇浑身一哆嗦,这声音做作的让人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

“北宫皇上,这就是那个所谓被南宫溪强暴了的妃子么?”

“正是。”

“呜呜…。”那女子听到莫离殇的问话更是哭得快喘不过气来的样子,她一面抽噎着一面哀泣道:“皇上,您可要给臣妾作主啊,今儿个臣妾在自己的宫里竟然受到此等大辱,臣妾蒲柳之姿,受此污辱本就无脸苟活于世了,可是咱们北国的威仪何在?这南宫溪置皇上的颜面何在!臣妾身为北国之人实在难以忍受身心同时受创,皇上,您保重了,臣妾今日以死明志,只求皇上为了北国以后千千万万地姐妹一定要处罚这个淫贼!”

说完那女子往柱子上撞了去。

“林爱妃!”北宫山大惊失色,便欲冲下来救人,可惜却力不从心,一下差点跌倒在地。

“呯!”就在北宫山惊呼间,那妃子一下撞到了柱子上,顿时鲜血直流,浑身抽搐起来。

北宫山仿佛失了魂般一下瘫坐在龙椅上,他看着林贵妃血流如注的额间,轻喃道:“为什么要这样?林爱妃,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非要用死名志呢?为什么啊?你可知道你这么多么伤朕的心啊?”北宫山又是悲伤又是低喃的,仿佛受了惊天的刺激,突然他悲愤莫名怒气冲冲地瞪着南宫溪,咬牙切齿道:“都是你,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要污辱林贵妃,她才二十岁,你这个杀人犯啊!”

“北宫皇上,这林贵妃未必就死了,你悲痛的早了点。”这时传来莫离殇戏谑的声音。

北宫山微微一愣,作出心痛欲裂状,仿佛恍然大悟就要冲向林贵妃,口中却叫道:“快,来人,御医,快救爱妃!”

这时北宫林却唇间带着讥嘲的笑,他的桃花眼中泛着冷寒的光芒,淡淡道:“父皇,不过一个妃子至于这么激动么?连皇上的风度都忘了?什么时候父皇变得这么情深意重,让儿臣看了都感动莫名。”

“你…”北宫山听了才不得不止住了脚步,他恨恨地瞪了眼北宫林,这个逆子竟然敢坏他好事,他本想看看林妃死了没有,如果没死透就暗中加一把力让她死得透彻些,没想到却被北宫林识破了。

他懊恼地坐在了龙椅上,对着南宫溪恶狠狠道:“南宫皇子,你怎么说?你逼死了朕的爱妃,要不是你,林爱妃还天真可爱的活着呢!”

“北宫皇上,都跟你说了,林贵妃未必死了,你怎么就坐实了南宫溪害死你的妃子呢?难道你的心里巴不得她死么?”莫离殇漫不经心地走到林贵妃身边将手试探了一下后,冷笑道。

“怎么?你是说林爱妃还没死?”北宫山作出了惊喜状,眼中却凶光一现,这个贱人,不是跟她说装作真寻死,一定要狠狠地撞向柱子不要让别人看出端倪来,到时他会按排人来救她,显得她求死心切么?怎么关键时刻却没撞死呢?

莫离殇眼波轻闪,笑道:“怎么看着北宫皇上很失望的样子?”

北宫山有些狼狈道:“胡说八道,朕与林贵妃伉俪情深,夫妻恩爱,怎么会盼着她死呢?”

回头他恼羞成怒斥道:“这些御医都是死人么?怎么还不来?”

北宫林又懒洋洋道:“父皇你这是急什么?有现成的神医不用,非要那些庸医作什么?难道你不怕这些御医把你心爱的妃子一不小心给医死了么?到时这林贵妃的死是算在御医头上呢还是算在南宫皇子的头上?”

北宫山有些狼狈的躲闪了下北宫的林目光, 色厉内共荏道:“皇儿休要胡言乱语,这御医要是不行,这宫里的妃子皇子能都这么健康的活着么?”

“呵呵,死的也不少。”北宫林冷冷地插了句,顿时把北宫山噎在了那里。

莫离殇从怀中取出了一颗药寒入了林贵妃的唇间。

“你给她吃了什么?”北宫山眉心一跳。

“没什么,就是保她命的。”莫离殇轻描淡写地说了声,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有些恼怒的北宫山道:“本宫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更不会以德报怨,此女竟然敢陷害南宫溪,本宫哪会让她死得这么痛快?”

“你想做什么?你别忘了她可是朕的妃子。”

“呵呵,如果她敢陷害南宫溪,那么她就是试图挑起两国之争的祸端,该以叛国罪论处,那么本宫处置她,北宫皇上该没有意见吧?如果南宫溪真的污辱了她,她一个失贞的妃子怎么还能苟活于世上?本宫帮北宫皇上处置了她,替北宫皇上省下些毒酒,北宫皇上就不必感谢本宫了。”

北宫山扭曲着脸看向了莫离殇,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明明都是她得利却说成了这么好听!

“不,臣妾不要死,皇上救臣妾啊,您答应过…。”这时林贵妃幽幽地醒来,听到莫离殇的话,顿时哭喊起来。

“住口!”北宫山及时的制止住了林贵妃的话,北宫山语气的恶狠让林贵妃突然清醒过来,立刻噤若寒蝉,可怜巴巴地看着北宫山。

莫离殇冷笑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不是要寻死么?怎么突然又不想死了呢?”

“臣妾…。臣妾…。”林贵妃躲闪着莫离殇的目光,不知道说什么好!

“呵呵,让本宫代你说吧!”莫离殇美目轻蔑地看向了北宫山一眼后,才缓缓道:“北宫皇上让你假装撞柱寻死,说到时定会有人拉住你的,可是不想你寻死是寻死了却没有人拉住你,所以醒来后就求着北宫山了?”

“臣妾…。”林贵妃听了倒退了一步,看向了北宫山,看到北宫山阴鸷的眼神,顿时浑身发冷,她知道北宫山是真心想杀她了,只是利用她攀污了南宫溪后,然后以她的死将此事推到无法善了的局面,所以当她答应做这事时,她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那就是一个字“死”!

她惨然一笑,看向了北宫山,还带着一丝期待问道:“皇上,您答应让臣妾当皇后的。”

北宫山冷漠中暗藏威胁道:“一个失贞之人怎么能当皇后?林贵妃你是撞糊涂了吧?”

“失贞之人?臣妾撞糊涂了?哈哈哈…”林贵妃听了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凄厉无比,她回过头看向了南宫溪,充满了悔意与痛。

可是没有人会可怜她,都是冷眼旁观着。

这时莫离殇道:“北宫皇上,南宫溪何时污辱了这个林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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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山眉轻皱了皱,作出恨恨状道:“戌时。”

莫离殇点了点头,又问道:“现在几时?”

北宫山眼微微眯了眯,若有所思地看向了莫离殇,顿了顿道:“子时!”

“呵呵,戌时到子时已然近三个时辰了,按说这都两个多时辰了,要真想死早就死透了,怎么偏偏到现在才死?更好笑的是,这林妃一身衣服居然还未曾换过,啧啧啧,就算是青楼女子也不能这么暴露地穿在那里坐了数个时辰吧?而且还不顾这里全是男人,就这么失仪的冲了出来?”

北宫山噎了噎,半晌才强辩道:“林贵妃一直深在宫中,平日里更是锦衣玉食娇生惯养惯的了,第一次受到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当然会惊慌失措了,所以不能以常理推论。”

“嘿嘿,好一个不能以常理推论,不过本宫怎么看都像是在做戏!”莫离殇眼中狠戾一现,不再理北宫山,慢慢走到了林贵妃面前,伸出指轻轻的捏住了她的下巴。

“贵妃娘娘,哪天不做贵妃了可以去当戏子了。”

林贵妃瑟缩了一下,惊疑不定地看着莫离殇,不明白同是女人,为什么这个女人身上的杀气这么重,仿佛要将她的血液都凝结似的。

莫离殇轻笑,声音轻柔如羽毛般飘过,却透着无边的冷意:“贵妃娘娘,你把事实真相给本宫再陈述一遍!”

“真相?”林贵妃愣了愣,双眼无神地转向了北宫山,等看到北宫山阴狠的眼神后,身体陡然一凛,立刻低下头,不敢看莫离殇的眼睛,机械般道:“事实真相就是南宫溪强自入宫污辱了臣妾。”

“呵呵,这真是太好笑了,南宫溪虽然好色,但也不是什么女人都要的,更何况还是破鞋?难道你长得更是美貌,更是妖治,更是与众不同,让南宫溪情不自禁?”莫离殇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块绢布,十分轻柔地替林贵妃擦拭起来,那动作温柔无比,仿佛是多年的情人般细腻,每擦过一处,莫离殇都会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是…。啧啧…。瞧这额头,光洁如玉真是让人羡慕无比啊…。可惜却破了,啧啧,真是让人心疼。”

林贵妃听了却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随着莫离殇的手过之处,立刻血液都逆流了,她吓得瑟瑟发抖,这般温柔的莫离殇却让她闻到了血腥的味道,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啧啧,这眉毛更是根根如羽毛般贴服,这颜色更如远黛般的清媚,果然是天生尤物啊!不知道这一根根的拔下来后还是不是这么美。”

眉立刻紧张地一根根的竖了起来。

莫离殇立刻笑了,笑得莫测高深,手绢又擦过了林贵妃的眼,她又赞道:“真是翦瞳秋水,碧波一潭啊,不知道用石灰泡了后还能保持这种光泽么…。”

林贵妃吓得赶紧闭上了眼。

只觉得莫离殇手中冰凉的丝绢又滑到了她的唇间,轻轻的抹拭着,而她的唇紧紧的闭着,不敢稍有张开。

“唉,这唇长得,真是如樱瓣般鲜活,泡上些水银的话,应该能保持原有的本色。这真是完美的艺术品啊,让本宫见了都神魂颠倒了,果然是美人,值得让南宫溪出手!”莫离殇将丝绢轻轻的飘落在地是,作了肯定性的评论后,突然抿嘴轻笑道:“有道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既然这女人已然被污辱了,想来北宫皇上是不要了,不如给本宫吧。”

听到莫离殇突然承认是南宫溪污辱了林贵妃,并要将林贵妃带走,北宫山却狐疑了,他感觉其中定有什么阴谋,于是沉声道:“虽然林贵妃被南宫溪污辱了,但朕却是重感情的人,断不能因别人的错误而错待了她,所以…。”

“咦,父皇您什么时候变得怜香惜玉了?上次十皇弟不过不小心碰了您当时盛宠的秦妃的手,您就把十皇弟给杀了,还把那秦妃的手脚都跺了,划花了脸,怎么这次倒变得这么温存了?”

“你说什么?逆子!”北宫山被北宫林这么一捣乱,气得差点跳了起来。

北宫林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唇间带着玩世不恭地笑道:“不过说个实话而已,父皇至于这么激动么?不过一个女人,又被别的男人用过了,送给太子妃又如何?难道太子妃的面子比不上一个玩物不成?”

北宫山气得火冒三丈,双眼冒火地盯着北宫林,眼中闪着凶残的光芒,杀机频现。

莫离殇顿时笑了起来,对着沧海明月撒娇道:“明月,我要这个林贵妃嘛。”

“你要什么我都会帮你办到,你放心吧,北宫皇上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沧海明月立刻柔声应道。

转脸对北宫山道:“北宫皇上,不过一个女人,本太子拿十个美人跟你换如何?”

“不是…。”北宫山还想推搪,这时沧海明月脸一板道:“怎么?可是北宫皇上看不起我们西秦?连个女人都舍不得?再说了,本太子也不是白拿你的,不是说给你十个美人换了么?”

北宫山脸上阴晴未定,想了想,强笑道:“既然沧海太子喜欢,那这个女人就送给你了。”

“错了,不是太子喜欢,而是本宫要!”莫离殇脸一板驳斥道。

“都一样,都一样,你们是一家子。”北宫山不怀好意地笑。

“那怎么一样呢?”莫离殇眼轻闪,冷芒突现,:“说沧海太子要了你北宫皇上的女人,那是有损太子的威名的,太子是什么人?能看得上这么残花败柳么?没得污了太子的名声!只不过却是本宫喜欢这女人的皮囊,所以才问北宫皇上要的。”

“皮囊?”北宫山有些不解地看着莫离殇。

莫离殇诡异地一笑道:“北宫皇上这么宠着这林贵妃,想来应该知道这贵妃的皮肤是滑若凝脂吧?”

北宫山看向了林贵妃,那脸已然被莫离殇擦得干干净净了,顿时想起了林贵妃在他身下的感觉,那皮肤好像还真是水滑洗凝脂般的柔嫩,这时眼都变得有些浑浊色欲了。

嘴上却道:“好像确是如此。”

莫离殇轻蔑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对了,本宫一直喜欢稀罕的东西,特别是与众不同的,前些日子喜欢上了做宫灯,可惜那宫灯的原料却十分的难找,本宫找了这么久却未曾找到,今日一见林贵妃却眼中一亮,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宫灯?”北宫山奇怪地看了眼莫离殇,仿佛又有些明白般透着嗜血的兴奋。

“对啊,现在平民用的宫不过是用纸糊的,可惜不是通透,宫里用的是绢作的,但是太轻了,一来容易被风吹了自燃了,也不是十分透亮,前些个日子本宫查了些异游杂记,上面说用上好的人皮作宫灯,那灯光明亮无比,柔美祥和,当是大不一样。”

“你是说用人皮做宫灯?”北宫山眼中现出了兴趣,忘了他与莫离殇刚才还争锋相对,甚至忘了莫离殇可能有的阴谋,因为莫离殇调起了他潜在的疯狂嗜血因子。

林贵妃听了吓得瑟瑟发抖,没想到莫离殇这么心狠手辣竟然要用她的皮用宫灯,这一刻她吓得快昏过去了,可是她知道绝不能晕,一晕过去也许就没命。

她凄惨地叫道:“不,求求太子妃,不要啊…。”

莫离殇根本不看她一眼,对着北宫山笑道:“皇上定然不知道吧,据说前周有一位皇上就是看了杂记,于是将皮肤上佳的美人皮生生地活剥了下来做成了无数宫灯,整个晚上宫殿都是亮如白昼,这样刺客根本无以遁行,所以那前周的宫里从来没有发生过刺客之事。”

“果有此事?”北宫山眼更亮了,他这宫里最多的就是刺杀,几乎是二周一次,有几次差点被人得了手去,所以他最希望的就是让宫里再也见不到刺客。

“当然,哪日本宫可以将此杂记给北宫皇上看看,本宫倒是比较大方,不会像刚才北宫皇山般连个美人都舍不得。”

北宫山此时已然被莫离殇所说的宫灯吸引了,对于她的冷嘲热讽假作不知,只是道:“只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将人皮活活剥下来不会受损?”

“这个简单。”莫离殇轻笑了笑,走到了林贵妃的身前,指轻轻的将林贵妃的发簪取下,顿时一头乌发散了开来配着她苍白无血色的脸,显得更是楚楚可怜,可是莫离殇却心如刚铁,她寒笑着,将指轻轻的掀开了林贵妃头顶的发,轻轻的划了个圈,对着北宫山道:“北宫皇上,可曾看到了?只要在这里轻轻的划破点皮,记着要轻轻的噢,一定要小心不要太大了,免得弄痛了美人,皮肤紧张了,就会出现干纹,就影响了宫灯的质量!”

“噢,朕知道了,然后呢。”北宫山掩饰不住的兴奋,完全忘了刚才还表现的情深似海。

“然后将水银慢慢地灌入进去,只一会那皮就会与肉体分离,到时找个技术高超的疱丁,就能将一张完美的人皮给剥来了。”

莫离殇说着,又将指轻轻的划上了林贵妃惊恐未明的眼皮,轻柔如绵道:“这么漂亮的眼睛不能浪费了, 用石灰处理过后,可以作为图案上的龙睛,只有充满恐惧的眼睛才更生动,放在宫灯上才能栩栩如生。”

“不,不要,臣妾不要成为宫灯,求求皇上,不要,救救臣妾啊…。”林贵妃猛得推开了莫离殇,向着北宫山爬了过去。

北宫山急道:“来人,抓住了她,不要让她爬了,小心爬破了皮。”

林贵妃听了一下瘫倒在地,不敢置信地看着北宫山,看到北宫山眼中狩猎般的兴奋,她知道莫离殇抓住了北宫山的心理,就算莫离殇不将她做成宫灯,这北宫山也会将她活剥制灯了。

她挣扎着,对着莫离殇求道:“太子妃,臣妾错了,救救臣妾吧,你也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莫离殇微微一笑道:“你怎么错了?你很好,你这皮囊本宫真是好喜欢,再说了,女人怎么了?女人还最记仇不是?谁让南宫溪虽然不怎么样,却好歹也是本宫救过的,还欠着本宫的情没还,你就谄害他,弄死了他,本宫找谁去要好处去?所以你得罪了本宫,本宫怎么能放过你呢?”

“不!臣妾说实话,南宫溪没有…。”林贵妃惊恐地叫了起来。

这时两道暗影一下袭上了林贵妃,而就这此时,沧海明月与北宫林同时出手,将两道暗影挡住了,而莫离殇亦如飘花落樱,身姿曼妙轻闪,就在人眼花缭乱之际,将林贵妃抢到了手中。

两道暗影见一击不中,顿时退了开去,回到了北宫山的边上,作出了防卫之状。

“呵呵。”莫离殇笑了起来,声音清脆如铃,她对北宫山讥道:“北宫皇上,这是为何?要知道死人的皮肤可做不了宫灯了,这剥皮一定得趁着活人剥才能不会有损皮肤的光泽与弹性的。”

北宫山黑着脸恶狠狠地看着莫离殇,该死的莫离殇给他下了套,吓得林贵妃要说出真相了。

他冷冷一笑道:“林贵妃,你想好了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

莫离殇亦对着林贵妃淡淡一笑道:“林贵妃,你说出真话,本宫赏你一个痛快!你别忘了,你刚才已然背叛了北宫皇山,以你对北宫皇上的了解,他会给你一个痛快么?相信北宫皇上现在对做宫灯的兴趣比本宫可浓厚的多!”

听到了莫离殇的威胁,想到北宫山的残暴,林贵妃泪如雨下,她知道今天她难逃一死了,只不过是舒服的死还是痛苦的死之区别了。

“你真是会让我痛快的死去么?”她抬起了眼看向了莫离殇,寻求最后的肯定。

“自然,本宫以西秦太子妃的名誉保证,只要你说出实话,本宫会让你毫无痛苦的死。”莫离殇坚定地看向了她的眼。

“好,我说实话。”林贵妃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唇间挤出了哀怨地笑容。

“林贵妃,你敢!”北宫山大怒,喝道。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就一个贱躯,世上又没有什么亲人,还有什么不敢?”她叹了口气,看向了南宫溪,抖着唇道:“南宫皇子,真是对不起,原谅我。”

南宫溪闭上了眼,不看她,也不理她,让莫离殇心念一动,难道南宫溪与这林贵妃是认识的?

“太子妃,南宫皇子没有污辱我,是我诬蔑了南宫皇子。”

“南宫皇子为何会到你的宫里?你又为何会诬蔑于他?”

林贵妃愣了愣,终究还是留了些余地,并未将事实全部说出来,“南宫皇子与我本是旧识,我一直心仪于他,这次见到他后情不自禁所以欲勾引他,没想到他却毫不动情,竟然对我疾言厉色拒绝了,于是我心中一恨,就攀诬他强暴了我,皇上被我所蒙蔽,于是将南宫溪抓了起来,事实就是这样,你杀了我吧。”

“难道不是北宫皇上要你诬蔑南宫溪的么?”莫离殇听林贵妃虽然说出了事实却不肯将主谋之人说出来,心中大怒于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林贵妃哀求地看着莫离殇,那眼中的死灰让莫离殇想到了前世的自己,那一刻也是这么的哀绝,心中顿时软了下来,想到就算是说出北宫山是主谋怎么样?北宫山还是能说林贵妃心怀不轨攀诬于他,她也不能将北宫山怎么样,好在总算是为南宫溪洗清了冤屈,让北宫山无话可说了。

“北宫皇上,你可听清了?”

北宫山脸上阴晴不定了半天,才突然恨恨地盯着林贵妃,道:“原来都是这个贱人搞得鬼,真是气死朕了,差点冤枉了南宫皇子,来人,快给南宫皇子松绑!”

“不必了,本太子来就行了。”沧海明月走到南宫溪边上,用力一扯,就将绳子扯得如粉末般掉到了地上。

北宫山瞳仁一缩,心道,原来沧海太子是来示威来了,告诉他休要轻举妄动,于是阴阴笑道:“沧海太子果然是武艺高强啊。”

“好说!”沧海明月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这时南宫溪却软软地倒在了地上,莫离殇一惊,纵身而上,抓住了他的脉,把了一会才稍稍放下心来,却冷嘲道:“北宫皇上真是煞费苦心连十香软筋散都用上了。”

北宫山毫无羞耻道:“不是朕用的,想来是林贵妃怕南宫皇子不从,用上的十香软筋散。”

“哈哈,北宫皇上当本宫是三岁小儿么?这十香软筋散用了还有力气做那鱼水之欢之事?”

这时北宫林又慢条斯理地说了句:“太子妃,你小看我父皇了,也许我父皇能行!”

北宫山听了脸一变,气得转脸对着侍卫吼道:“你们谁给南宫皇子私下服用十香软筋散的?”

这时一个小侍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拼命磕着头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是小的自作主张,怕南宫皇子做下恶事跑了,所以私自用的。”

“哼,真是胆大包天,来人,将他杖毙了。”北宫山想也不想地命令道。

那小侍一声不吭地被拉了下去。

北宫山这时对众人笑道:“你们看,这都是这么不懂事的侍卫做的。”

“把解药拿来。”莫离殇不想看他演戏,于是皱了皱眉道。

北宫山顿时作出为难状道:“这十香软筋散霸道无比,朕早就明令禁止用了,所以根本就没有解药!”

“没有解药?你们有毒药却没有解药?”莫离殇摆明了不信。

“确实,这有毒药都让朕意外了,没有毒药,朕要解药做什么?不过,太子妃放心,朕这就让人制药,相信半个月后定会制出来的。”

“半个月?”莫离殇冷笑道:“这十香软筋散中了后,一日无力,二日失神,三日就肌肉痿缩,四日就全身瘫痪,五日之后口齿不清,六日之后就成为活死人,你居然说半个月后才能给出解药,北宫皇上这是在哄孩子么?”

北宫山无赖地摊了摊手道:“这事出意外,朕也无法, 太子妃你看朕已经将那私下用药之人杀了,该做的已然做了,该还南宫皇子清白的亦还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莫离殇双眼冒火,这十香软筋散要说解也不难,解药并非稀罕之物,可是难就难在那十香软筋散是用十种毒物所制,这天下毒物彼多,谁知道里面含了什么毒物?

“既然没了解药,那十香软筋散的方子应该有吧!”莫离殇强忍了怒气道。

“这个自然。”北宫山这次倒不含糊,大声道:“你们去药房把方子给太子妃看看。”

“是”一个内侍连忙应了声。

“等等,本太子与你同去。”沧海明月突然出声道。

“怎么?太子这是不相信朕么?”北宫山皮笑肉不笑道。

“不敢,只是怕又有什么胆大妄为之人不听北宫皇上的,毕竟北宫皇上病了这么久,这宫里的人亦不全是北宫皇上的人了。”沧海明月冷不冷热不热地刺了句,让北宫山脸顿时黑了下来,心中却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嘿嘿。”北宫山奸笑了笑,对着那内侍道:“好好照顾好太子。”

“是”那内侍立刻应了声,恭声请沧海明月先行。

这时一个御医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大呼道:“皇上,不好啦,不好啦。”

“叫什么叫?没见有宾客在这里么?这般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慢慢说。”北宫山皱着眉呵斥道。

“是,皇上恕罪。”那御医才恢复过来。

他慢吞吞地走到了北宫山的面前,慢悠悠的磕了三个头,才缓缓道:“皇上,请罪微臣失察之罪。”

“你有什么可请罪的?”北宫山脸上现出淡淡的喜色,眼尾示威的轻扫了莫离殇。

莫离殇心头一震,她知道定是方子出了问题。

果然,只听那御医慢悠悠道:“保管不利之罪。”

“什么保管不利?”

…。

两人做戏般你来我往,仿佛念经入定般说了半天,终于说到,刚才药房着火了,所有的方子都化为灰烬了。

“什么?”北宫山用力一拍桌子,一蹦三尽高怒骂道:“药房被烧了,你这老东西还跟朕在这里磨叽什么?一开始就该禀告于朕!”

“皇上,是您说有贵客在,不能失仪的。”那御医哭丧着脸一脸委曲之状。

北宫山作出恍然大悟状,突然一脚踢向了那御医,骂道:“那你也得看什么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滚!”

御医连忙磕头,然后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北宫山皮笑肉不笑,对着莫离殇笑道:“你看,太子妃非是朕不帮忙,实在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这方子也没了,好在太子妃是神医,不如太子妃自己配吧,相信以西秦太子妃的水平定能将南国的皇子治愈的,当然,太子妃要是对自己不自信的话,就将南宫皇子放在朕的宫中,朕会让御医火速配药,尽可能的挽救南宫皇子。”

莫离殇听了脸色一变,这个北宫山居然到了这时候还想着嫁祸于人,如果莫离殇将南宫溪带走了,他就会对天下说,他是有药可以救南宫溪,是西秦的太子妃非要将南宫溪带走的,所以南宫溪治不好全是西秦太子妃的原因,是西秦对南国有不轨之心,想利用南宫溪的死打击南宫霸。这样就能挑拔起南国百姓对西秦的不满,甚至会引发两国之争。但如果将南宫溪留给北宫山更是万万不能,留下就是一条死路,到时北宫山定会将南宫溪杀死,然后弄个什么替身给南宫霸送去,反正南宫霸早就想杀南宫溪了,断不会揭穿的。

莫离殇定定地看着南宫溪,心乱如麻。

救他的话,会惹祸上身,如果只是她自己,她倒不怕,可是她将给西秦惹祸,她身为太子妃,不为西秦考虑,不为明月考虑,还谈什么爱明月?不救的话,为什么心中这么痛呢?

“带他走!”沧海明月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握住了莫离殇的手,坚定的看着她。

“明月…”莫离殇感动地看着他,他总是默默地支持她,甚至包容她做的一切,哪怕这会给西秦引来横祸,他都没有一点的怨言。

可是她知道他心中的苦,他是西秦的太子,他却为了一个女人而置西秦的百姓而不顾,这对于他这么一个有责任感的人来说是何其残忍!

“别多想,我只是相信你!”没有任何的华丽词藻,没有任何的甜言蜜语,但是却是最打动人心的。

莫离殇含着泪,坚定地点了点头,唇间绽开一丝笑,仿佛菡萏般抖动着纯净的微颤,她的声音如乐般的轻柔,又似钢铁般坚硬:“谢谢你,明月,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会成功的。”

北宫林看着他们之间真情互动,眼微微的湿润,他走上前来,抱起了南宫溪,对着两人道:“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嗯。”莫离殇点了点头,回头看到林贵妃惊恐,害怕,担忧,愧疚的眼神,心中一动,她走到林贵妃面前,问道:“你还有想说的么?”

林贵妃面色惨白,对着莫离殇猛得磕了一个头,道:“一定要救活他,求你了。”

“这个是一定的。”莫离殇冷冷看了她一眼,对她道:“你还有什么遗言么?”

林贵妃惨然一笑道:“告诉他,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选择他。”

莫离殇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林贵妃,林贵妃二十岁的模样,而南宫溪才十四岁!

就在莫离殇迟疑间,林贵妃突然不知从哪里拔出一把刀,用力的刺入了自己的心口处,一股热血一下冲了出来,淋湿了莫离殇的裙摆,她抬起了死灰的眼,嗫嚅道:“不要让我成为宫灯,我不想留在这肮脏的地方,把我带回南国。”

她的眼中全是哀求,泪不停地从快消失光亮的眼中涌出来,而血流得更快了,带走了她残存的一点生命。

原来她是南国人,怪不得与南宫溪认识,她到底与南宫溪有什么关系,南宫溪才会这么不防着她?莫离殇心头一软,终于点了点头。

看到莫离殇点头,林贵妃终于如释重负般笑了,那一抹笑如彼岸花般妖治而绝殇,痛且炫目。

“北宫皇上,这林贵妃本宫带走了。”

北宫山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道:“这种贱人放在宫里也是脏了宫里的土,太子妃带走吧。”

莫离殇轻蔑地一笑,抱起了林贵妃欲走。

这时听到北宫山道:“林儿,你留下,父皇有事与你相商。”

北宫林微微一愣,眼中闪着阴郁痛苦的光芒。

“不好意思,本宫有事要请北宫皇子帮忙,还请北宫皇上能行个方便!”

北宫山冷笑道:“这话真是奇了,西秦的太子妃半夜三更居然有事让朕的皇儿帮忙,到底是帮的什么忙?”

莫离殇勃然大怒,北宫山这个猥琐的人居然这么诬蔑她的清白。

她敛住了怒气淡淡道:“北宫皇上难道不知道你身上的毒未解么?本宫本想给皇上解毒,但需每日取一些血,而北宫皇上的身体却已然不能失血了,否则你身上的母蛊就会反噬,所谓父子连心,本宫观三皇子的血与皇上的血十分的相似,所以想从三皇子身上取血试验,既然皇上不急着解毒,本宫倒也不急了。”

北宫山听了大急,连忙陪笑道:“太子妃切莫着急,本来朕是有事要与林儿相商,不过任何事都比不上朕的身体,还是让林儿协助太子妃试毒吧。不过,朕未曾许下好处于太子妃,太子妃为何会这么主动为朕解毒?”

莫离殇冷道:“医者父母心,如果一开始本宫未曾与你治过,你就算拿北国江山来换,本宫亦不会给你治的,可是偏偏本宫治了个开头,如果不能治好你的毒,可是有损于本宫的声誉的,所以本宫是骑虎难下,为了名声,本宫亦只能为你治病。”

北宫山听了放下了心来,他知道那些有本事的医者都有些怪癖,尤其是注重名声,有的为了名声,连仇人也得治,当然治好的再杀是另一回事。他阴阴的想,莫离殇的用毒比清华公子的师叔都利害,定是哪个隐世高人的徒弟,所以得了那隐世高人的怪癖,想来是想医好了他再动手杀他。

嘿嘿,既然医好了,还能让她动手么?哼,只要医好了自己的毒,他一定要让沧海明月与莫离殇有来无回。

而替罪羊他都已然想好了,不是有…。

想到这里,他疯狂地大笑起来。

看着一行人渐行渐远,他的唇间更是勾起了阴险的笑,这个莫离殇居然真把南宫溪带回去了,这十香软筋散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的毒,可是不知道毒药的配方,你就算是毒术再高,你也配不出对应的解毒药来,这一味药错了,就是送命的毒药,他倒要看看到时南宫溪是会成了活死人,还是会被莫离殇治得一命呜呼。

哈哈,不管怎么样,其结果只有一个,就是南国的百姓会把西秦当作仇人一样看待了,谁不知道南宫溪是南宫霸最爱的儿子?而且南宫溪在南国还素有贤名,在民众之中威信还彼高?

想到这里,他十分地期待两国之间就要展开了争斗。

这时他一阵兴奋,大声命令道:“来人,把公主请到朕的寝宫里,然后去御医那拿些助兴的药,对了,拿一根皮鞭,那手柄要光滑一些的,要稍微粗些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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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总算是没有食言,万更鸟。么么,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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