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韦皇后和安乐公主沉默了多久,反正在空荡荡的乾安宫内挺吓人,只见安乐公主轻轻地走到韦皇后的跟前,用两只手在她的眼前左右地摇晃着,嘴角还在撒娇似的微微上翘,说道:
“母后,母后!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啦?”
韦皇后这才从刚才的遐想中回过神来,立即装作糊涂地说道: шшш ▪тTk Λn ▪¢〇
“咦,我刚才在发呆吗?”
“对啊,我和你说话呢,然后你突然就愣在那里了。”安乐公主撅起嘴说道。
“唉,老了老了……”韦皇后话锋一转,接着问道,“我们刚才聊到哪里了?”
“我想毒死太平公主,然后做皇太女啊,你当真忘了?”安乐公主傻傻地看着韦皇后,一脸奇怪地问道。
“哦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你该怎么做呢?”韦皇后循循善诱道,她倒想听听安乐公主的做法是否可行。
“太平公主不是举办了一个选拔人才的比赛吗,等比赛结束了,她会带着获胜的选手到大明宫接受父皇的封赏,到时候,肯定会摆一桌宴席,然后我就偷偷地把毒药倒进酒壶里面,只要太平公主喝下一杯带有毒药的酒,她就会立即死掉。”安乐公主详细地描述着自己的计划。
“喝下毒酒的可能会有很多人,难道你想毒死你的父皇吗?”韦皇后质疑道。
“这个不难,我会准备两个酒壶,其中一壶酒带毒,另一壶酒是不带毒的,然后让父皇喝无毒的,让太平公主喝有毒的。”安乐公主急忙解释道。
“如果他们不小心喝错了怎么办,我是说有这种可能,比如太平公主给父皇敬酒,这就不太好办了。”
“如果真是那样,我就上前制止,不让父皇喝呗。”安乐公主倔强的说道。
“可是,一旦你这么做了,事情就会败露无遗,后果将会很严重的。”韦皇后故作担心地看着安乐公主。
“我不管,父皇那么爱我,我是不会让他死的,哪怕是拼个鱼死网破,我也愿意。”安乐公主狠狠地说道。
“呵呵,到时候,你拿什么和太平公主拼,难道是拼命吗?”韦皇后冷冷地笑道。
“就是和她拼命,我不怕她!”安乐公主瞪起了两双大眼睛,看起来挺可爱的样子。
“傻裹儿,你连命都没了,谁来当皇太女?”韦皇后提醒道。
“对哦,我的想法看来还是不好,不过,现在离太平公主的选拔还有几天的时间,我再好好想想。”安乐公主这才恍然大悟地说道,眼神中明显带着几分失落。
“不用再想了,你的主意不错,就是缺了一件道具。”韦皇后继续引诱道。
“什么道具啊?”安乐公主急切地问道,两只眼睛竟放出了光。
“就是那个酒壶。”
“酒壶?”
“嗯,我能给你找来一种奇特的酒壶……”韦皇后正说着,赶紧左右瞧看着周围的动静,似乎怕突然会出现一个人似的,见四周没人,便倾着身子对着安乐公主的耳边,小声地说道:
“这种酒壶的里面分为左、右两个容器,但是出水口只有一个,说白了就是两个酒壶一个壶嘴,酒壶的下面有一个机关,拨动机关,出水口就会在左、右两个容器之间转换,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韦皇后说到这里的时候,尝试着对安乐公主询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把毒药倒进酒壶里的其中一个容器内,而另一个容器内却是无毒的,给太平公主倒酒的时候,把机关调到有毒的容器内,给父皇倒酒的时候,把机关调到无毒的容器,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安乐公主领悟道。
“裹儿真聪明,就是这样,我可不希望你为了杀死太平公主,把其他无辜的人也毒死了,那些人对咱们还有用呢,比如能够证明那壶酒并没有投毒,如果他们都死了,就是你的那瓶毒药再如何杀人于无形,别人也会怀疑我们的头上,因为我们也喝了酒,但是却没有死,你懂我的意思吧?”韦皇后像教授一个刚刚上小学的孩子一般,很认真地讲,安乐公主同样是很认真地听。
“嗯,母后,那种酒壶是从哪里弄来的啊,好奇特。”安乐公主兴奋地问道。
“这个嘛,以后我会告诉你的,现在还不是时候。”韦皇后若有所思地说道。
“对了,到时候,让谁来调动酒壶下面的机关呢,侍女们好像都不靠谱哦。”安乐公主的担心有一定的道理,因为皇宫里的大部分风波都是由侍女或者太监们的风言风语渲染出来的。有时候,本来是一件莫须有的事情,却弄假成真,斗争连连。这正应了曹雪芹的小说《红楼梦》里的一句话,“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而且这句话特别适用于皇亲国戚。
“这个不用你想,我自会找到一个值得信赖的人。”韦皇后摆摆手说道。
“哦,母后对裹儿真好,我好开心啊!”安乐公主兴奋地吻了一下韦皇后的脸庞。
“对了,今天是多少号来着?”韦皇后笑着问道。
“六月十六号,农历初八。”安乐公主立即回答道。
“哦,今天应该就是太平公主举办选拔的第一天了,不知道皇城里的云轩殿现在是一副怎样的场景呢?”韦皇后说这句话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视角转向皇城里的云轩殿,只见聂小川和李自成依然待在西院里的一间屋子里,若有所思地坐在各自的床上。此时,聂小川的脑海里正在回忆着刚才在大殿之内,王维,武正秋,崔缇三位评委先后做了一番精彩的表演。
王维当时摆着一个经典的Poss,很有感情地吟诵了一首《洛阳女儿行》;武正秋在大殿中央玩起了足球,只是最后一招燕归巢,聂小川和李金鹏都一致怀疑武师傅留了一手,而李金鹏说的那句“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让人记忆犹新;最后是崔缇的舞剑表演,从拔尖式、刺剑式、到御剑式,其实这些动作很简单,但是却彰显了他强大的内功功底,尤其是御剑式中如凌波微步般的瞬间转移,简直是非同凡人了。
他们之所以在二十四位选手们面前做这些表演,无非就是因为想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配得上坐在评委席的位置,再一点应该就是太平公主刻意安排的一个开场仪式了。
除了这些,聂小川还对崔缇手中那把干将剑非常感兴趣,还有太平公主身边的上官婉儿,穿着一套白色的制服,在二十四位选手面前摆弄着各种诱惑,只不过她的眼神已经出卖了所有人,因为她只对崔缇将军“放电”。
想到这里,聂小川便回过神来,看向对面坐着的李自成,只见他的手里拿着一张白纸,白纸上显然是刚才从聂小川的诗集里抄下来的一首诗,只听他轻轻地读到:
“遥夜泛清瑟,西风生翠萝。残萤栖玉露,早雁拂金河。高树晓还密,远山晴更多。淮南一叶下,自觉洞庭波……”听他读完,聂小川赶紧问道:
“你怎么还在读啊,到时候直接对着那张白纸念一遍不就完了?”
“呵呵,聂兄啊,你在开玩笑了。这吟诵诗文的比赛,不是靠简简单单地念出来的,而是要把诗文背下来,然后有感情的吟诵,太平公主都说过的。”只听李自成解释道。
“对对对,是要背下来的。”聂小川突然开始有点紧张了,因为他身上的诗集,本来就不是他写的,再加上他最讨厌的就是背诵诗文了,所以眼下需要解决的就是得尽快把挑选的那首《杂诗》背下来。
此时,聂小川赶紧把诗集拿出来,翻到了那首《杂诗》,便开始大声地读了起来:
“近寒食雨草萋萋,著麦苗风柳映堤。等是有家归未得,杜鹃休向耳边啼。”
读完之后,聂小川长出了一口气,心里默默地想道:“噼里啪啦的,幸亏这首《杂诗》只有四句,每一句有七个字,总共也就是二十八个字,不难背,不难背。咦,对了,这种诗的种类属于七言绝句还是七言律诗来着,好像是绝句吧,因为只有‘快死的人’(即绝),写的字数才那么少。”
只听李自成在好奇地问道:
“聂兄,那首诗不是你写的吗,怎么还用读?”
聂小川知道李自成话里的意思,便强作欢笑地解释道:
“呵呵,这首《杂诗》是我很久以前写的了,得赶紧温习一下,太平公主不是还说,要有感情的吟诵诗文吗,所以我得培养一下感情才好。”
“恩恩,聂兄说的有理,是得有感情地吟诵诗文。”李自成慌忙点头说道,然后又开始读起了白纸上的那首《早秋》诗了。
聂小川也知趣地看向诗集中的那首《杂诗》,默默地背诵着,两人没有再交流了。
这时,房间之外的院落里,匆匆地飞来了很多只黄雀,它们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仿佛在争抢着口中的食物,看起来倒很有趣。
可是,待在屋子里面的选手们,却没有如此闲情逸致,观赏这些转瞬即逝的景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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