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醉花镇里溜达到黄昏,把沿街的小吃全部尝个遍,岳秀姌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巴,简单买上几样打包,准备给那个辛苦暗中保护她的黑衣人尝尝。
漫无目的走过几处客栈,岳秀姌发现她今晚要露宿街头了。周家肯定是回不去的,那么……
“哎哟哟,这不是澹秀才的‘内’人吗?”
讽刺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岳秀姌咬牙忍住不冲过去胖揍一顿那男人的怒火,继续快步往前走。
她不是胆小怕事啊。只是不想和人渣面对面罢了。哼,敢追上来找麻烦,她绝逼会把他秒成渣渣。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人生就如一场戏,不是你想拒绝参演就能如愿以偿的。比如现在……
“澹夫人要去哪里啊?澹秀才被你诓骗回家了,难道醉花镇还有你的老相好?”
面对无耻无礼不要脸的拦路虎,岳秀姌不屑的哼哼两声,准备绕过他继续走自己的路,让混蛋一边凉快去吧。可偏偏遇到存心找茬的,非要她出手不可。
“岳秀姌,听说你是岳家庄的大小姐?”
“张瑞,你吃饱撑的是不是?你管我是谁家的大小姐呢,滚粗滚粗!”岳秀姌挥挥小手,厌恶的啐他一口,“看来我相公打得太轻了,你还有力气跑出来作妖。哼,再敢惹我,我可不会和相公一样手下留情。”
“哈哈哈,我可要看看你到底要如何手下不留情。”张瑞退后一步,挥手,大喝一声:“给我上!”
岳秀姌见势不妙,拔腿就跑。不过……她跑得慢了点。没几步就被十个打手包围,虎视耽耽的盯着她。
“一群小渣渣,还想抓老娘?”岳秀姌悠哉的叉着小腰,扬起小脸斜瞟一圈,“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老娘前几日在胡杨村用一根这——么长的扁担,生生废了五个男人当太监。”无比骄傲的比出扁担的长度,她眯起眼睛,笑嘻嘻的瞄一眼打手们的身下,色色的问:“你们也想当太监吗?”
张瑞从打手背后走出来,冷笑:“岳秀姌,你果然天生当媒婆的人才。来人,送岳大小姐到私宅的柴房休息。”
“是。”打手们齐上阵,根本不给岳秀姌逃跑的机会。三下五除二,直接绑了她,押送到张瑞在镇中的私宅。
… … … …
私宅,柴房。
岳秀姌被捆在竖起的木柱子上。还好她早有准备,手腕上的银镯子有一处被她改造成锋利的凹口,正好来用割断麻绳。
“喂,绳子好割吗?要不要我借你一把刀?”张瑞踢门进来,摇头晃脑像猪尾巴吃多了似的。
岳秀姌眨眨眼睛,鄙夷的哼气,质问:“张瑞,你敢不敢看我的眼睛?”
“对视?”张瑞闲庭信步走进来,站定在她面前,色兮兮的笑,“别说看你几眼,就算亲你几口也不成问题啊。”
“那就来啊。我喊一二三木头人,你就盯着我的眼睛。”岳秀姌瞪大眼睛,快速的喊出来。
张瑞觉得这是小孩子游戏,满不在乎的盯着水汪汪的眼睛。黑宝石的瞳仁里洒了闪烁的碎钻般熠熠星光。
“张瑞。”
如黄莺出谷般的优美嗓音拂入耳中,张瑞痴迷的坠落无尽的漩涡,不受控制的奉上自己的灵魂。
“你用那把小刀割开麻绳,然后
趁着没有人的时候带我离开这里。”
张瑞目光呆滞,动作缓慢的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走到岳秀姌身边,一下割断麻绳。
岳秀姌伸出手来,天真的说:“你想把匕首送给我,对吗。”
“对。”张瑞面无表情,将匕首放到白皙的小手上。
“好啦。带我走吧。”岳秀姌主动牵起他的手,即使觉得全身不舒服,但是“保命”要紧啊。
张瑞像中了邪,呆若木鸡的牵着岳秀姌往后院走去。后是是他居住的主院,也有一条专门用来逃生的通道。
岳秀姌满意的跟着张瑞通过密道,来到醉花镇衙门旁的一处暗巷子。
哇噻!张家父子果然心思缜密,连私院都设了密道,还与衙门旁的巷子相通。看来他们已经有“图谋不轨”的心思。
“大小姐。”
突然一声惊叫像闭阖闸门一样,让张瑞大脑瞬间回神。他呆怔的看看站在身边的岳秀姌,还有凭空出现的男人,还有……他竟然在衙门旁边的暗巷子里?
“岳秀姌,你对我做了什么?”张瑞心中惊慌,像看见鬼一样惨白的脸色,呼吸也不由自主的急促起来。
岳秀姌懒得理他,转身走到男人面前仔细瞧瞧,“咦?是你?”
“霍猛拜见大小姐。”霍猛抱拳。
岳秀姌摆摆手,“你怎么会在这里?”
霍猛看一眼张瑞,说:“请大小姐稍等。”说着拿出一根绳子笔直走向张瑞,趁他神游时直接按跪在地,毫不费力气的五花大绑。
“大小姐,等澹秀才到了,你再问问他吧。”
“和我相公有什么关系?咦?他要来这里吗?”
看到张瑞被当成猪一样捆起来,岳秀姌欢欢喜喜的跑过去一脚踩在他的肚子上,豪气的说:“霍猛,今晚我们住到张瑞的私宅去,怎么样?”
霍猛摇头,“不去不去。那个破地方有什么好的。”
岳秀姌厚颜无耻的说:“他刚才占我便宜,我当然要睡他,吃他,玩他,直到赚回本钱才行。”
霍猛好想死一死。这是他认识的那个岳家大小姐吗?睡男人?吃男人?玩男人?大小姐啊,你又一次刷爆了小人的三观。
岳秀姌无赖的坐到张瑞身上,“霍猛,我今晚没地方睡。你将就一下,跟我去睡张瑞的私宅,好不好?”
霍猛面皮绷紧,千万别让澹秀才听见。他已经对大小姐没有任何“不轨”的想法。
“大小姐,不如我们去客栈吧。”霍猛拿出自己的钱袋子,“我有钱。”
岳秀姌拍拍戴在腰间的钱袋子,“我也有钱。但是我们不能住客栈。”
霍猛不明白,问:“为什么?”
“你傻啊。张瑞是谁啊?”岳秀姌拍拍屁股下的张瑞,“他是张书吏的儿子。张书吏很快会发现他不在私宅的,一定会派人出来寻找。最先找到的地方就是客栈,食肆和勾栏院。”
“对呀。这家伙是勾栏院的常客。”霍猛踹一脚,说:“既然如此,不如到醉花镇外面的农家借宿吧。”
岳秀姌有点不舍,说:“为什么不能到张瑞的私宅去住?”
霍猛叹气,“大小姐,有些事情等澹秀才来了,你问他吧。我只是听命于他,赶过来抓这家伙的。
”
“啊?相公命你来抓他?”岳秀姌傻了。澹时寒吃过午饭后与李牛一起驾马车走的,这么快就派霍猛赶来抓张瑞,难道是怕她有危险吗?她心里暖暖的,情不自禁勾起唇角。如果她见到相公,一定会狠狠的、狠狠的、狠狠的亲他。
霍猛尴尬的咳一声,“大小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带人离开吧。”
“不行。我还是觉得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谁也不会知道我们藏在密道里。”岳秀姌指指藏在暗巷子深处的密道口。
霍猛仔细想想,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好吧,我们在密道里等澹秀才赶来。”
岳秀姌高兴的点头,她刚刚出来的太快了,根本没有仔细研究古人设置的密道里有什么奇特之处。
霍猛抓着张瑞,和岳秀姌重新回到密道里。
好在岳秀姌有过目不忘的记忆能力,她举着火把走在前面,霍猛扛着被砍昏的张瑞走在后面。
行了一段路,发现一个三岔路口。
“大小姐,与其回张瑞住的院子,不如我们去另一个更安全的地方。”霍猛扛着张瑞往最右边的岔路走去。
岳秀姌小心翼翼的在后面跟着。
直到尽头,头顶上方是一堵铁盖门。
“大小姐,我先上去看看。你留在这里,别出声。”霍猛压低嗓音叮嘱。
岳秀姌点点头,“好。”
放下张瑞,霍猛搬开头顶的铁盖门,蹭的一下跳出去。
确定屋子里没有人,霍猛返回来,把岳秀姌拉出去。又扛出张瑞放到墙角里,用破布塞住他的嘴巴。
眼睛适应黑暗的环境后,岳秀姌首先发现屋子里摆放了许多大箱子,墙边还有不少货架,上面也摆放大大小小的木盒子。
“哎呀,那个好眼熟啊。”岳秀姌跑到东墙下,发现摆放整齐的十个小箱子。“霍猛,这不是……”
“是。”霍猛打开最上面的一个箱子盖,小声说:“大小姐埋在菜窖里的十箱银子全部在这里。”
“你……偷来的?”岳秀姌呼吸一滞,难道霍猛是张瑞的人?
霍猛摇头,“我是追查过来的。”
“那是谁偷来的?”岳秀姌疑惑不解,“我当初埋银子的时候,只有我、你和英子知道,连家里的婆母和小姑子们都不知道的啊。”
霍猛拧眉,“大小姐是在哪里告诉澹秀才关于银子的事情?”
岳秀姌脑袋轰得一声,包子铺。
“难道是那个时候被人偷偷看见了?”
霍猛点头,“澹秀才也是如此猜测的。恐怕一直有人暗中窥探你们。”
岳秀姌扭头瞧着被丢在墙角的张瑞,“难道说岳家与张书吏勾结在一起?”
“大小姐,你是否知道张书吏与岳家王夫人的关系?”霍猛突然问起,让岳秀姌心头一跳。难道又出来一个偷汉子的?
霍猛似乎猜到岳秀姌想到什么,抿唇不语的走到墙角,“要不要弄醒他?”
“晚一点扛回密道里,好好的逼问逼问。”岳秀姌点点头,越早知道背后的秘密,对她越有利。她不介意再用一次催眠术,让张瑞乖乖说出来。
小手往箱子里摸摸,岳秀姌脑袋又是轰得一下,大叫一声:“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