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渐渐炽热起来,透过窗帘在温谅的脸上打出斑驳光影,他轻轻抚摸着怀中女人的柔顺长,抬起头看看挂在门口的时钟,低声道:“12点了,饿不饿?”
司雅静趴在他的身上,被子搭在腰间,露出曲线曼妙的光洁玉背,脸颊紧贴着少年的胸口,一只葱白手指调皮的在胸前划着圆圈。漏点过后的余韵让她看起来更加的动人,几缕湿漉漉的丝贴在鬓角,平添几分柔美和性感。
她摇摇头,鼻尖不经意的蹭着温谅健壮的胸肌,闻着从肌肤中传来的男性气息,心中不再像早晨刚醒来时的惶恐不安。这也是温谅的特别之处,他虽然年少,但举手投足沉稳大方,说话不急不缓,温和的微笑,深邃的眼神,总能让身边的人感觉到一种出他年纪的力量——就算是一个历练深沉的成年人,在碰到昨夜那样的事后,也不可能比温谅处理的更好了。
看着娇弱无力的司老师小猫般摇晃着脑袋,温谅猥琐的大叔人格不受控制的作,调笑道:“我倒忘了,这一夜,应该早喂饱你了……”
司雅静大羞,手指掐了温谅一下,裹着被子翻身躺到了一边,整个人卷缩成一团躲进被子里,用沉默表示抗议。
在爱情动作片没有流行的年代,调教之路漫漫修远,我辈还得上下求索啊
可怜温谅光着身子暴露在空气中,双手无奈的捂着下面,苦笑道:“冻坏了我不要紧,千万别冻坏了它,到时候受苦的,可不只我一个哦”
司雅静扑哧一笑,掀开被子,脸上似嗔似怒,咬着下唇恨恨的道:“你非要说这些话来羞辱我是不是?”
温谅轻笑道:“我哪里舍得啊?不过你要是还赖在被子里的话,我会理解成某种暗示,并很乐意为美女效劳……”
司雅静讶然,勾起脖子低头看了看,小嘴微微张开,道:“你……你又……”
温大叔嘿嘿一笑,得意洋洋的做淡然状。重生以来第一次检验自己的战斗力,明显上升了好几个级别,对一个男人来说,这种变化甚至要比权势和金钱来的更加给力。司雅静眼中抹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这个样子的温谅倒是不经常见到,不过很有几分让人心跳的可爱。
“别……我真不行了……”
只有累死的牛,哪有犁坏的地,温谅强忍着扑上去的冲动,起身穿好衣服,蹲在床头俯身看着司雅静精致的容颜,柔声道:“我们得走了,图图还在她姥姥家,怕是会哭着闹你。”
司雅静点点头,等了一会见温谅没有离开的意思,推了推他的肩膀,道:“你先去洗把脸,我穿衣服了。”
温谅知她脸嫩,还不能完全放开心结,不忍逼迫太甚,转身去了卫生间。等出来时,司雅静已经打扮停当,一身简单清爽的衣着看上去端庄秀丽,谁能想到这个美貌会是昨晚那个轻喘、活色生香的极品尤物?
准备出门时,司雅静默默回头看着这个改变她人生的小房间,就是在这里,她背叛了丈夫,勾引了学生,不知羞耻的放纵,一步步的坠入沉沦。她的唇边溢出苦涩的笑容,踏出此门,就要面对无法想象的痛苦和压力,纵然有了温谅的承诺,她也很难相信能轻易的解决掉所有问题——不是对温谅没信心,可在相对保守的第三者插足等桃色八卦,足以让一个离婚的女人生不如死。
这是一个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国度,一句流言可以毁掉一个人的人生,更何况她跟温谅之间已经不是流言那么的简单。
司雅静不是一个懦弱的人,但她仍然不认为自己有足够的勇气去坦然面对这一切。
温谅明了她的心意,握住她的手刚要说话,司雅静低声道:“别担心,我只是想要给自己一点勇气……”
温谅心中不无怜惜之意,伸手将她抱入怀中,沉声道:“放心吧,一切有我一周之内我会让潘国飞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图图也会归你抚养,朋友、同事、亲戚都会知道是他傍上了领导的女儿,然后移情别恋抛下妻儿。舆论不会对你有分毫的伤害,会最大程度的站在你这边。如果不愿意继续呆在一中,青州的所有中学可以随便挑一个去。如果厌倦了教育系统的话,或者不想在单位上班,我们可以自己开个店,自由自在,不用看任何人脸色”
司雅静闭着眼,心里却在想,傻瓜,不用你为我做这些事,刚才回的那一刻,我的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酒店,经过大厅时,温谅看到安保卿坐在休息处的沙上,一脸焦急的模样。他不动声色的帮司雅静拦了出租车,交待了几句让她安心的话,直到车子消失在远方,才转身又进了酒店。
等他走近,安保卿站了起来,温谅第一句话就直接问道:“出了什么事?”
认识安保卿这么久,很少见到他急躁的样子,尤其不避讳的候在这里等人,不是出了什么重要的事,真当青州教父闲的蛋疼啊?
安保卿苦笑着递过来一张省报的报纸,然后摸出给了左雨溪:“左局长,我找到温少了”
温谅小吃了一惊,来不及询问安保卿搞的那一出,摊开报纸,就看到第二版(经济版)上刺目的黑色标题:《粮之殇?》。
“粮食作为国家重要的战略物资,历来为中央及地方工作重中之重……”
刚看了几眼,温谅的脸色就变得极其难看,一掌把报纸拍在桌上。安保卿吓了一跳:“温少……”
乱搞一气,真是乱搞一气顺义县粮食局的案子从温怀明插手后就已经定了性,无非要暂时压住,等青州大局稳定再作打算。不想千算万算,还是被敌人釜底抽薪,居高临下的给了一次重击。可谁能料到,一个县里没有立案,市里没有彻查,省里没有意见的小案子,捕风捉影的事竟然能登在省报上,隐藏在幕后的,会是股何等强大的力量
温谅之所以惊怒,并不是为了这个案子本身,说到底不过是粮食系统的一个案而已,顶死坏了顺义的班子,对许复延而言没有伤到筋骨。可问题在于,省委书记于培东明确表态支持许复延主政青州,却仍然有人私底下搞一些小动作,还堂而皇之的以党报为阵地,起了试探性的攻击。
他们想干什么?
联想到于培东在十四届五中全会后滞留京城半月之久,很可能牵扯进那场最高层的派系之争,温谅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安保卿大概知道顺义出事可能会对青州眼下的格局不利,却也没想到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温谅会动气,忙转述左雨溪的话:“左局刚从市委出来,让你直接到那边见面。”
“不急”温谅深吸一口气,再次拿起报纸看了起来。这篇文章笔走龙蛇,立意深沉,见解深刻,却将温谅看得大汗淋漓。文最少见的直白笔法将青州市顺义县粮食系统贪腐疑云一一道来,隐约有批评市县两级政府地方保护主义的倾向,尤其末尾以四问的形式直指人心,鞭彻入骨,要不是牵扯到温怀明的仕途,连他也要忍不住赞一声好
目光上移,标题下方是作者的名字,“子不语”。温谅暗骂一声,mB,又是你
这个“子不语”温谅并不陌生,青州政斗最紧要的关头,魏晨风为图自保,反击的第一枪就是由子不语在青州日报上写的社论,当时就让温谅惊叹不已,赞他笔锋如刀,是难得的人才,却没想到时隔不久,竟然又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书生。上一次的事许复延因为忙于善后,没空搭理这种小人物,更不愿以言罪人,落人口实,才放了他一马,没让青师院停他的课,不料打蛇不死反被蛇噬,竟在这个时候打了一冷枪。
温谅突然有了想见一见这个人的冲动,要怎样的大无畏精神,才敢对当权的市委书记出一次又一次的挑衅?
当然,子不语只是个小人物,除了做做小棋子别无用处,他不会是幕后力量的成员之一,甚至从他身上也找不到合适的突破口。温谅只是单纯的想见见这个人,为了名,还是为了利?
收起报纸,和安保卿一起走出酒店,等坐到车上,温谅才似漫不经心的问道:“一上午左局长都在找我?”
“何止左局长,温主任也在找你。”安保卿苦笑道:“我只说昨晚你借我的车去依山了……”
温谅点点头,知道安保卿帮自己瞒了下来,反正事情已经出了,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掉,所以他也没惊动自己,反而坐在下面枯等。有这份忐忑之心,可见安保卿对温谅的敬重已经不是单纯的看在左雨溪的份上。
“依山?你这个借口说的不错,左局长把我的事告诉你了?”他只听安保卿拿依山做借口来忽悠左雨溪,就明白他知道了收购水厂的事,不然还真不容易将聪明干练的左局长忽悠过去。
安保卿琢磨不透温谅的意思,小心翼翼的说:“左局是怕你缺乏启动资金,才跟我提了一句。温少,如果你真的要收购矿泉水厂,我可以周转一些……”
温谅摇摇手,似笑非笑道:“钱倒不必了九哥,其实依山还有个生意可以做,不过得麻烦你帮我个小忙……”
安保卿神色不变动,道:“生意可以不做,温少的吩咐我一定照办。”
“互惠互利嘛,不然朋友怕是做不长久。”温谅笑道:“知道依山新建了个孔朴舟纪念馆吗?”
安保卿迷惑的摇头,温谅指着他道:“你呀,消息不灵通啊如今这世道,想财,一靠头脑,二靠关系,三靠信息。九哥你有头脑,有关系,可就是这个信息链跟不上,不然的话,顾时同都只配给你提鞋啊”
能顺口埋汰一下顾时同,温谅是十分乐意的,安保卿也笑了:“希望跟温少精诚合作,早晚能让顾时同给咱们提鞋”
“哈哈,承你吉言说真的,我还真的挺期待那一天。”
安保卿早就现温谅似乎对顾时同怀有强烈的戒心,结合他跟顾文远的一点小恩怨,事情不就明摆着了吗?所以安保卿不介意用一个共同的敌人来拉近两人的关系,虽然目前看起来,这个敌人太过强大了一些。
温谅大概跟他介绍了孔朴舟纪念馆的来龙去脉,道:“我可以预计,作为全国六大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纪念馆每年接待各地游客将不下于3o多万人。想一想,会来纪念馆参观的都是什么人?”
安保卿眼睛一亮,温谅不等他回答,继续道:“政府机关、企事业单位,都是有权有钱的主。懂了吧?什么钱最好赚,可以签字报销的钱最好赚更难得的是,在未来数年,会有数以百计的省部级,成千上万的市厅级前来参观,县处级根本就是牛魔王长虱子,多的数不过来。领导们养尊处优,参观学习更是动骨伤筋,没有好的住处能行吗?可上次我去依山后,现纪念馆附近竟然没有一个合适的宾馆落脚,而依山县最豪华的酒店,竟然是县委县政府的招待所。试想一下,如果在纪念馆边开一个星级酒店,挂满了各个省市老大们的合影,九哥,……”
聪明人话不用讲的太透,不说赚钱,单单这些优质的客源,雄浑的人脉,就可以让无数人为之赴汤蹈火。安保卿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阴沉的脸上迸射出异样的光彩,不过还没被喜悦冲晕了头脑,他略一下沉吟,问道:“这样的好事,不可能没人察觉吧?”
温谅微微一笑,全国大规模的宣传还没有开始,这个时候可没几个人知道孔朴舟,纪念馆的重要性还没有凸显出来,道:“九哥,知道财四要素最后一个是什么吗,魄力头脑关系信息都有了,没有魄力的话,一切都是浮云”
(谢谢所有仍然坚持追着平行线的朋友,深夜一点半,丸子也一直在坚持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