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的房东老太太打电话给周海鸽。“鸽子,你回来住吧!你的房子是游先生租的,已经给过一年的钱了,他说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安全方面不太好。其实他人挺好的。说话又算数,说了不再烦你,就绝对不会再烦你,如果你是我女儿的话,我一定敲你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草?就这样把他给放走了。”
后面的话很有为游政廷打包不平的意思,周海鸽愣了愣说:“他......你们。”
这两人什么时候也有交集?
老太太激动哇!“哎啊!不要管什么了,快回来吧!你以为你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又是那么一位弱女子,如果没有他看着的话,你早就被人给活吃了。”
这话狠狠给了周海鸽一棍子,她看了一下周围。
超市里面的铺位是游政廷打点的,郭雪和送小菜的大叔也是他的人。
她以为她离开了,但是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影响。
现在又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早就没了刚来的雄心万丈。
等到事情进一步被/捅/破,她现在简直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要承认自己确实不是做生意的料,有点难,但是事实确实如此,如果没有游政廷的帮助,她可能连前一次的店铺可能都开不成。
估计那对房东婆媳妇就能把自己嚼嚼给吃了。
周海鸽定了定神后对着电话说道。“好!”
说完后,她发了一条信息给游政廷:谢谢你之前的一直照顾!
没多久后,手机回复了四个字:不必客气。
生疏的气息扑面而来。
有些东西已经尘埃落定。
周海鸽面对着夕阳伸了个懒腰,至此,她才面对了自己的内心,就一普通的女人,遇事会冲动,也会逃避。并没有多大气场,也没有多少能力。
经历那么多年,童年的大富大贵的生活早己成过眼云烟,现在用小家碧玉这个词,她也高攀了。
她家务做的不熟,事业发展的不好,既没有相夫教子的世俗思想,也没有光大事业做一女强人的伟大举动。
或许有一天游政廷会明白过来,其实她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如果她不离开,就注定只是一棵依附在他身上的菟丝花,到时候连死都会身不由己。
如果他看透后,也许就会明白,她的离开不止是她不想重复前世的命运,也是为了不让他再跌入自己这么平凡无奇的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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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政廷坐在会议室里。
面对的人除了人事部的经理和谢秘书,还有几个职业经理人。
人事部的经理说。“有些管理层说这个月有事,所以参加不了培训。如果不让请假的话,就直接辞职走人。”
谢秘书也拿了一份资料给游政廷。“已经派人去查了,发现别家公司确实有跟他们接触过。”
“他们身上干净吗?”
“不干净!不过也像以前一样做了纪录。”
这次要生事的人有些都是各部门的中层或者是高层,平时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干净的地方。不过在他们没有出大事的时候,公司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水清则无鱼。
不过他们所做的事情都登记在/案,就等着有事的时候才会拿出来说。
例如在这种关键时候。
哪怕有人想挖他们过去,也得想想他们身上背负的劣迹。
“找他们约谈,先乱了他们的手脚再说,另外再发通知出去。他们的职位由储备干部先取代。如果发现了更深层的事或者人,也没有关系,我也已经有了准备。”
游政廷看向职业经理人,嘴角轻轻勾起,像个机器人一样精准地出现一丝恰到好处的笑意。“在你们等待的期间,薪金照付。”
职业的经理人当然答应。
游政廷在他们那一行出了名的大方。
虽然时间比较短,但是价格却是最高的。
其中有一个是经常和游政廷合作的,关系也比较熟一点。“游先生,在这种时期,你也不能太低调了。”
眉头微皱的游政廷眼神透出的是一种严肃的思索,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但是下一刻,眼神中已没有了犹豫,转而变成了一种冷冷的感觉。“我知道了。”
同时人事部的经理也问他。“新来的同事郭雪安排在哪个岗位。”
“人事部,取代原先周海鸽的职位。”
游政廷说这话的时候,始终给人一种漠然冷淡的感觉。
“散会吧!”
偌大的会议室,人一走后,马上变得清冷萧条。
游政廷解了一下系在脖子上的领带后把谢秘书刚刚拿来的资料再翻开,试图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但是他还是输了,头部无力地低了下去。
会议室的门口再次被敲响,谢秘书提醒。“商场部和营销部的员工都已经集齐,是16:00开会吗?”
游政廷闭了一下双眼。“让人事部去开。”
说完后身体慢慢地无力的往后靠去。
谢秘书担心地问他。“游先生,你有没有事?”
“没有!我只是有点累!”
游政廷挥了挥手,把资料推开后,站在了会议室的落地窗前。
等他转头后,心里的焦燥已经重新压了下去,只是嘴唇收的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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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鸽回来的时候,她站在熟悉的街道,伸开双臂深吸了一口气。
正在打算开店门的廖启通看见她后,好像看见鬼一样。“你怎么回来了?”
“我怎么不能回来!”
周海鸽呛他。“这地是你家的还是你买的!”
在公园散完步的老太太一听到她的声音马上又走了过去。“回来了,鸽子!”
“唔!”
老太太一听就戳自己儿子的手。“楞着干什么,快帮鸽子拿箱子啊!”
“谢谢阿姨!”
“不客气!对了,鸽子,你房里的电灯泡坏了。你让郭易帮你重装一个吧!”
“妈!我不帮她弄!”
郭易觉得自己做搬运工就够委屈的了。“她不是有男朋友吗?让她男朋友帮她装!”
“不用男朋友,我自己也会装电灯泡!”
郭易楞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了起来。“我知道了,你男朋友终于受不了你,跟你分手了吧!啊!!妈,你干吗打我啊!我失恋的时候,你不也经常数落我吗?”
老太太快要被儿子的迟钝气疯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嘴巴非得要那么快!”
真是蠢儿子哦,亏她创造了那么好的机会,他居然一点都不会抓住。
“我来帮她装吧!”
廖启通闷声闷气地回答。“看在她那么可怜的份上。”
老太太都快要捂额了,这一个个的,说话都不会好好说,怪不得现在个个都是单身狗,活该!
果然,周海鸽自己提着行李气冲冲地上楼了。
晚上,她去了超市去买灯泡和方便面后,顺便花钱请电工过去帮自己装。
拿着扇子出来纳凉的老太太看见后,便提醒她道。“现在是夏天,吃多了方便面容易上火。”
“哦!我知道了。”
周海鸽打开房门,让电工进去帮自己装灯泡。
有钱的话,谁想吃方便面。
在那座县城打了个来回,钱没赚多少,倒是房租押金和店铺押金亏了不少进去。
现在她的身上只剩了几百块钱,不省点花,估计下个月就要饿肚子了。
幸好游政廷帮她交了一年的房租,要不然,她得睡街上去了。
正在周海鸽以为一切都要重新开始的时候,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
之前租周海鸽房子的租客都搬走了。
那就是说周海鸽身上的几百块不顶用了,除了退还压金,她还得要花供房子的钱。
压金倒是小事,她一直存着,再急再难也没有动过,但是供房子的钱就难了。
除非她能马上找到房客。
周海鸽垂头丧气地走进网吧去发布租房消息。
都多少年没来这种地方来,一进去,她就被里面的烟味给熏了个跟斗。
本来想进包间的,但是摸摸口袋里头的钱还是算了。
前台的服务员爱理不理对她说。“喂喂,身份证!”
周海鸽刚想拿,突然后背以下的地方被人摸了一下。
她想也不想手向后飞快挠了一下。
“啊!你敢挠我!”
那人看起来年纪还很小,用鼻孔表达一种情绪:“你这个鱼唇的人类,我摸你是你的荣幸!”
又是一个中二期的非主流少年。
“你再试试伸手,老娘不止挠你,还咬/死你!”
周海鸽露出白牙转身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连网都不上了,直接走人。
她虽然长着一张楚楚可怜人人都想欺负的包子柔弱脸,但是内心可是长着一颗咬人的心,看谁敢来动她,分分钟咬他满脸血。
哼!
但是顶着大太阳的周海鸽一想到这个月要花的钱,人马上又蔫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