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神色一凝,收回手:“你放心,有本公子在,自然不会让你有事…..”
“我知道,三俗公子想要保下来的命,没人能够取走,就算是夜煞的也一样嘛。”
“你呀!”
男人一出去,女人神色就黯了下来,转入内室,*边放着一张木质摇篮,摇篮里一个婴儿在酣睡,她弯下腰,手抚上婴孩冰冷的肌肤,微微一抖,眸子里满是心疼,视线触及孩子那苍白的脸色,略带着青紫的唇,眸子里毫不掩饰的恨意。
这是她的孩子!凭什么那个女人的孩子就面色红润健康,她的孩子却饱受煎熬!今日她抢回来他的长子,就是为了取他的血,救自己的孩儿,当日他一脚踩上自己的头顶,抱着上官倾攀上崖顶的时候,他们之间就只有恨!说起来,自己给他们助力,让他们比翼双飞,一个孩子罢了,这是他们欠她的!
“阿鬼……”她轻喃一声,孩子在梦中呓语,脸上满是痛苦,她赶紧往屋内的炉子里添了炭火,慌忙奔回来,又蹲在摇篮边上,她的阿鬼明明和那孩子一般大,因为早产,才七个月就不得已剖产,此时看着却个头小了一半,体重也不足一半,都是同一个爹,却因为母亲不受*就要忍受这么多非人的折磨!
听到屋外榻上传来的哭声,面上冷凝,冷声诅咒了一句:“你再哭,现在就放了你的血!”
屋外的婴孩居然真的就不哭了,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一般,满室寂静。
她弯腰亲了亲摇篮中的孩子,灭了烛火,和衣躺下。
又是那个做了近一年的梦魇,刚回到凤城,又开始了。
仙人崖顶,慕容鐟冷声问:“明镶,是你掳走了倾儿?”
他不留情的冲她拍掌而下,她扯断树上吊着的绳子,上官倾就被吊在半空:“要死,也有上官倾为我殉葬!”
她翩然*,慕容鐟往崖下冲过来,伸手抱住昏厥的上官倾,身体下坠,她嗜血的看着他们:“今天赚了,堂堂诚王为我陪葬了。”
慕容鐟清冷的眸子眯起,一脚毫不留情的踩住她的头顶,一个借力,他们飞快的往上而去。
像是堕入了无尽的黑暗,只觉得浑身都痛,她痛苦的扭动,肚子像被剖开,好痛!
额上抚上一双温良的手,柔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小镶儿…别怕。”
随后耳畔响起轻柔的声音:“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菠萝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般若菠萝蜜多心经念至一半,她赫然睁开眼,满室亮堂,额头满是汗,对上孟一昶担忧的脸,他手中正是她常年放在枕边的经文。
“什么时辰了?”她揉了揉额角,声音有些沙哑。
孟一昶温和的笑笑:“还早呢,刚给阿鬼喂完米糊。”
她往摇篮看去,果然阿鬼正瞪着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她,唇角还站着白色的浆汁,只是由于寒气太甚,眸子隐隐泛着蓝色。
“什么时候开始?”
孟一昶笑道:“等你准备好了就开始。”说完,孟一昶退了出去,带走了阿鬼:“我带他消消食。”
“好。”她答着,已经利落的穿上衣服。
今天是个好日子,她的阿鬼终于再也不用受苦了,可以像个正常的小孩一般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