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想要挣扎,可是慕容沣却抱的很紧,沉香叹了口气,用很小的声音道:“慕容沣,不要这样,你这样,我真的不知道也要怎么做才好了。”
慕容沣最后无奈的放开了沉香,他道:“你骗骗我不行吗?你知道的,我不敢有太多奢望,可是也希望自己能有一场大梦。这样,好像一切都没有变。”慕容沣最后又苦笑了一下:“可偏偏你那么煞风景。”最后慕容沣松开手道:“好了,你自由了。”
沉香微微有些发愣。慕容沣道:“我知道这段时间你一直都在担心四哥的安危。若不是我的病情拖着,只怕你早就走了”
沉香有些无言以对,因为就像慕容沣所说,她虽然身在皇宫可是心早就已经飞走了。
沉香并不想欺骗慕容沣便道:“慕容沣,对不起,我不想骗你,我真的放不下慕容浔,他还没有完全醒过来,若是有人照看不好我让他会受罪。”沉香还没有说完,慕容沣便打断她道:“行了,不必多说,也不要说什么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既然话已经说开了,就好好离开吧,我不会阻拦你的。”
沉香知道再多的对不起也比不上慕容沣心中的难受,说多了也不能有任何的作用,所以千言万语便只能放在心里了。
沉香这回真的离开了,是慕容沣亲自把她送出了京都,分别的时候没有想象中那么悲凉。沉香看着慕容沣,他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绸缎长衫,看上去是那么卓尔不群,沉香仿佛觉得又看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沉香对慕容沣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到这里吧。”
慕容沣便停下了脚步,对沉香道:“好,既然已经决定放手,那便是山高水长,祝君平安。沉香,再见。”他很洒脱的朝沉香挥了挥手,他不想再去挽留她,哀求她,因为他知道沉香已经心意已决。再多的不舍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否则会让沉香感到有负担吧。只要她能开心,就什么都值了。这就是爱一个的方式吧。也许爱她并不一定要得到她。
很多话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没有说。沉香笑了笑:“也许有一天我还会回来的。”沉香刚说完,慕容沣便开玩笑的说:“你们还是不要再回来吧,我希望你们在一个我看不见的角落里幸福快乐的生活。”
沉香对慕容沣笑了笑:“好,我走了之后会常给你写信的。”
“好。”
慕容沣点了点头,摸了摸沉香的头,就像对待一个小女孩一样说:“好了,该说再见了。”
“好,我们一起转身离开。”两个人就这样背对着背开始走,谁也没有再回头。
慕容沣知道这一别,只怕很难再见,他也知道这辈子再也没有什么女人能入他的心,可是虽然心中有痛苦有难过,却还是不得不忍痛放手。因为慕容沣知道,他们彼此的负担都越来越重,也越来越身不由己,不像以前,只要是他喜欢的总会不择手段,不顾一切,那时候他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当真是最好的年华,过着最潇洒的生活,没想到一转眼,他们都变成了最讨厌的中年人。
坐上了皇位,他也不得不让自己城府变得极深,手段也狠,不管是对文臣武将,还是对手下的奴才都要用恩威并施的方法,这就是帝王权术。而且这皇宫内等级制度极为严格,很多事,他不想去做,可是也不得不这样。很早的时候,他总觉得父皇不近人情,任务做得好,不见他半句夸奖,若不小心办了错事,则是一顿臭骂。可是如今他也走到这个位置之后才知道,原来身上背负着那么多的事,只怕是想笑也笑不出来了。以前他不经常发脾气,他总觉得惹自己不高兴的人,杀了就好,让自己不高兴的事,解决就好,可现在却觉得手底下的奴才似乎都各有心事。自己是高处不胜寒。
回去之后,慕容沣便把自己投身到公务之中,他想时间久了,就会把沉香给忘了。
慕容雪反应过来的时候,沉香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人慕容雪十分气恼。所以,一边打听沉香的下落,一边试图从慕容沣的嘴里套出话来。
慕容沣听了之后,对慕容雪道:“你找沉香做什么,你应该知道,她志不在此。”
慕容雪却道:“我不说想沉香姐姐吗?我想去找她玩。”
“她想联系我们的时候,自然会写信给我们。”慕容沣看慕容雪脸上露出不甘心的样子,旁敲侧击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雪儿,沉香没有半点对不住你,我看你还是收手吧。”
慕容雪没想到慕容沣经过这件事之后,居然知道幕后的推手是她,所以吓得也不敢多说。
虽然慕容沣是她的哥哥,但是也毕竟是皇上,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以前那么亲密了。这皇宫里,几乎所有人都很怕他。不单单是因为他不苟言笑,更多的是他有洞察人心的本事。慕容雪不敢多待,只好告辞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住处,慕容雪越想越生气,正在发脾气,一旁的宫女小声对慕容雪道:“公主,我看不如给皇上进献一些美女,过两天皇上就要选秀了,若是能有一个抓住皇上心的女人,到时候害怕不好跟皇上沟通吗?”
虽然这宫女没有明说,但是慕容雪听明白了,她是要让她在皇上身边培植自己的眼线,于是慕容雪便道:“好啊,你有什么人选没有。”
“如果公主不嫌弃的话,我有个同胞妹妹,名叫苏晴,她虽然出身低,但是家父从小培养,意图让她攀龙附凤改善门厅,她对付男人很有一套。”
慕容雪一听,来了精神。于是立刻便让那宫女把自己的胞妹叫来。
这个叫苏晴的姑娘果然是与众不同,玲珑的身段,姣好的面容,虽然比起其他美女还差了点,但是气质脱俗,眼波流转间有种说不出的媚态,更重要的是,她某个地方似乎很像叶沉香。
要说是哪一点,她一时也说不上来,也许是某种神态,也许是某个眼神,也许是某个动作。
总之是一种神似。当慕容雪看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就知道,慕容沣绝对不会拒绝她。
“我现在就把你送过去,如何?”慕容雪问那苏晴,“只要你能抓住皇上的心,我自由赏赐。”
“公主,我觉得天下男人都反感刻意安排,所以我倒是有个想法。”那苏晴走上前,在慕容雪耳边耳语一阵,慕容雪十分的高兴。立刻便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这天,天气正好,慕容沣看完奏折便到御花园里走,正看到一个老太监在训狗。只是这笼子里似乎又一个人呢。
这个小小的人很瘦很黑,很狼狈,而且那细细的瘦胳膊似乎一撅就折了,看着十分的可怜。此刻,她却在笼子里紧张的望着对面的獒犬,这獒犬很大就像一只狮子一般,每次吼叫,她都吓得瑟瑟发抖。
只是,让慕容沣没想到的是,獒犬似乎对她也有些戒备,不过,当獒犬朝她扑过去的时候,她居然动作敏捷的躲避开了,这让慕容沣十分震惊。獒犬的攻击力十分厉害,只怕没有几个人能躲开吧。虽然她身上有血迹,但是不像是被咬伤的。
慕容沣知道最近慕容雪喜欢上大型动物,养了许多的獒犬,没想到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训练它的野性。
这獒犬的确是不简单,毛发黑亮,站起来足有半人高,听说这种的獒犬十分名贵,而且只有域外人的手里有。想必这只獒犬平日里被主人骄纵惯了,又凶又大,老太监在旁边给它扔生肉它不吃,偏要吃活物。可这活物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慕容沣没想到现在这宫里居然这等事。
慕容沣有些生气,立刻问身旁的李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李公公战战兢兢道:“这都是宫里传下来的恶习了,有看管猛兽的太监居心不良,万一有犯了错事的奴才又恰巧得罪了公公,那就只能去喂狗。这獒犬对活物十分钟爱,所以若是被公公扔到这笼子里,结果,就只能被这畜生咬死了。
慕容沣看见她的时候,她似乎已经筋疲力尽额上还冒着血,可是一双大大的亮亮的眼睛却极坚定。
她明明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逃开这笼子,就算是拼命的挣扎只怕也是徒劳,可是她却没有放弃的意思。那是一双半分不肯认输的眼睛,看到这双眼睛,慕容沣的心头像是被什么击中。没错,这双眼睛似曾相识,曾经何时,他也见过这样一双眼,就是因为那份坚韧,让他彻底迷失了自己。
那一刻,慕容沣的心是前所未有的触动,他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沉香,她与她是何其相似,虽说这世上找不到两个相同的人,但是能有一个人替代沉香,慰藉他那受伤的心也是好的。
慕容沣立刻道:“把笼子给我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