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捉奸在床?
“我不用你可怜我,我南风,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唔……”稍稍大点声说话,就拉扯的胸口一阵撕心裂肺的抽痛,可他生生将这口血咽了下去,依然铿锵有力道:“既然我再没有靠山,那么自此以后,我就做我自己的靠山,再没有谁,可以对我任意欺凌!”
原本总含着温暖笑意的双眸,此刻有着震撼人心的满满斗志,在跃动的油灯照耀下,流光溢彩,让他一时看傻了眼。
这个少年,到底是怎样的少年啊……
因他不肯医治的怒焰莫名熄了下来,陆子夜收回手,拿起一条布巾,走到他身后,解开他湿漉漉的发带,将布巾覆在他的头顶,细致的揉搓起来。
“好不容易……有了个弟弟,结果呢……还是被人杀了,我是不是太窝囊了?呵呵……”苦笑。
缓慢动作的双手顿了一下,即便现在看不到他的脸,也知他肯定又是泪流满面了。
一抹怜惜悄然滑过眼底,陆子夜轻声道:“别难过,什么都会过去的。”
再多安慰的话也是徒劳,有的东西,没了就是没了,他经历过,所以愈发清楚,现在只能让南风能看得开一些,好留一点勇气,去面对残酷的现实。
——如他一样。
将半长不短的柔软黑发擦到半干,继而擦拭他犹带着雨珠的身体,布巾滑过淤青黑紫之处,动作陡然轻柔下来,如同羽毛拂过,生怕惊动了伏在桌面上逐渐意识模糊的人。
白皙的颈项,单薄的脊背,圆润的肩头,越擦,心里异样的感觉就越强烈。
想亲近这个人,用尽各种各样的方式。在他的身上,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力量,倾身间,细嫩莹白的肌肤占满视线,独属于少年青涩而诱惑的体味萦绕鼻端,让他悄悄拉长了呼与吸之间的间隔。
上半身擦干之后,陆子夜怕自己再把他弄湿,只得先动作迅速的把自己处理完毕,换上清爽干净的里衣后,方轻手轻脚的走到南风身边,弯腰,一手搭在他的腿弯,一手穿过他的颈后握住他的臂膀,没费多少力气,便把人横抱了起来。
“唔嗯……”姿势的变动牵动了伤口,南风忍不住嘤咛一声,皱紧了好看的眉。
将人平展展的头朝里放到了床上,双腿搭在床沿,陆子夜起身,为难的盯着南风满是泥泞的长裤,脱,还是不脱?这是个问题。
且不说南风这个姿势休息会不会不舒服,他还想试着用内力给南风疗伤,这么放着肯定不行,犹疑再三,还是决定……脱!
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陆子夜每动作一下就立刻抬头去看南风的脸,唯恐他这时醒来,直到长裤完全褪下,露出两条修长无暇的腿以及……同样湿透的亵裤。
南风受了重伤,是坐在地上的,雨水那么大,自然浑身上下没一处是干的,陆子夜深吸口气,别开目光,摸索着除掉象征着文明的最后一层阻碍。
然后抽下肩膀上搭着的布巾,闭着眼给他擦腿,没敢太往上,只把膝盖以下的地方包括膝盖擦了个遍之后,就匆忙扯过被子盖在他的身上。而他的额上,已渗满细小的汗珠。
把脏了的衣服扔在凳子上,陆子夜也脱鞋上床,将南风扶坐起,两手成掌抵在南风的后背。
他从没有用内力给人疗伤过,所以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但,练武时偶尔受内伤,七哥就是这样给他疗伤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愿一试。
他不爱见南风受伤的样子,好像一只一直活蹦乱跳的小老鼠忽然失了活力,变得奄奄一息一般,让他不习惯的同时,心里难受的紧。
现在他和南风谁都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回击敌手,所以谁都不能去冒险,而且,南风没有武功,随随便便个会武的人都能把他干掉,陆子夜抿了抿唇,头一次生出要保护一个人的念头。
来不及细想这种念头起始于怎样的动机,他定气凝神,催动体内内力开始运功。
不知过了多久,南风的眉稍稍舒展了开来,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的快速掠近,陆子夜一惊,内力一时无法收回,只得强硬阻断,一把把南风揽进怀里,用被子全部遮住。
哐——!门被人大力踢开,牡丹蓬头垢面浑身水汽的闯了进来,见到屋里的情景霎时大吃一惊,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们……”
“师傅?”没成想牡丹竟在这个时候回来,陆子夜放松了紧绷的身子,疑惑道:“发生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
牡丹缓了口气,用力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踏了进来:“先别管我的事,先说说你俩是怎么回事儿吧!”
该不会是因为自己带了不好的头儿,所以导致俩徒弟也跟着有样学样,误入歧途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可真是罪过大了!
“我们?”陆子夜低头看看南风,因南风正倚靠在他的肩头,距离太近,差点直接亲上。
“咳咳……”陆子夜瞬间抬头,脸颊飞起晕红,语调却十分镇定道:“师傅误会了,南风他……受了重伤,怎么说都不肯去医治,我正试着用内力给他疗伤呢,您来的正好,您的医术高明,赶紧来给他看一看吧。”
“又受伤?”牡丹这凳子都还没坐热呢,忙放下喝了没几口的水,走到床边,从被子里摸出南风的手腕把脉,嘴上也不闲着:“虽然你说的可能是事实,可我还是有种捉奸在床的既视感,既然只是单纯的疗伤,你脸红个甚?”
“热的。”
牡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再逼问,专心把脉。
良久,才道:“的确伤得十分严重,不过并不致命,只是这小子要受点苦头了。”他瞄了眼无知无觉的南风一眼,目光定格在他的额头,神情中浮现出一丝凝重。
“嗯。”有了牡丹的结论,陆子夜的心不再七上八下,动作轻柔的把南风放倒在枕头上,给他掖好被角,怕碰到他的伤口,自己爬到了床的另一头,对牡丹道:“师傅,该您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