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全回到公司,打开办公室进来,脚下碰到了什么东西,捡起来一看,是份法院专递。
“你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三十万吗?多大一点事,怎么也不说一声就起诉到法院了?”陈德全看罢,打电话冲民生银行的信贷员大发脾气。
“您没有收到我们的催款通知书吗?”信贷员赔笑着在解释。
“什么?催款通知书?我什么时候收到了你们的催款通知书?你的服务太不到位了,我要向你们行长投诉你,要向媒体投诉你们银行!”
“对不起,您有您的权利,我们有我们的责任。我们只是按合同办事,是例行公事。”
信贷员这几句不软不硬的话,陈德全听来十分刺耳。这时候,他才意识到朱淑倩一定是看到了催款通知书才发生这么多事的,当下心里非常窝火。但一时茫然无计,只得打电话给他妈妈。
韩菊如在家里接到电话一惊不小,虽然心里烦,还是来到了梅园咖啡屋。
“这件事淑倩知道了吗?”韩菊如看了银行的起诉书,狠狠地瞪着陈德全。
陈德全摇摇头。
“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一直没有跟我说?”
“妈,我是准备找个机会说的,这一阵子忙忘了。”在妈妈面前打悲情牌,这是他做错了事之后的惯用伎俩,打小时候就是这样。
“淑倩流产就是为这件事吗?她那天去取报纸,是不是正好收到了银行的催款通知书?”
陈德全不做声。
“德全,我的孽障。你的媳妇,是天底下最贤惠的媳妇,你这么做,对得起她吗?
再说,关于你和那个小保姆的丑事,我不是问过你怎么处理的吗?你也把我瞒得铁桶似的。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有句真话?”
“妈妈,我错了。我也是没办法呀,郝嫣红不拿到钱她不会走的。”
“你太过份,太令人失望了。这事我管不了。”韩菊如起身要走。
“妈妈,这件事只有您能帮我,难道您非得要把我交给爸爸,让爸爸来收拾我吗?”陈德全跪在她妈妈的面前,抱住她的腿。
“三十万不是一个小数目,你就是把妈妈杀了,也凑不出这么大一笔钱来。”
“妈妈,这么多年,您就没有一点私房钱吗?”
“你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有过私房钱?”
“妈妈,您真的不管我吗?我成今天这样子,您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孽障东西,你怎么说出这种混账话来?”韩菊如抽身要走。
“妈妈,我说错了。”陈德全连打了自己几个嘴巴子。
韩菊如叹息一声,出来即驱车来到信达公司设计院。
这是一个的独门院落,环境幽静,到底不愧是设计院,院落设计得别出心裁,既有中国的传统,又兼有西欧的风情。
“姐姐,你要这么大一笔钱干嘛呀?是不是德全闯了什么祸?你又想帮他摆平,又怕姐夫知道?”韩菊如只说要钱应急,又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设计院院长韩冬平听了皱起了眉头。
“冬平,你能凑多少是多少。至于我要这笔钱干什么,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姐姐,德全你也是要管管他了。到时候姐夫交
班,就是把他扶上董事长的位置,董事们也未必心服。像他这样的德性,公司怕不要败在他的手里。”韩菊如越是不肯说明借款的用途,韩冬平越发坚信自己的判断。姐姐要钱,一定是帮德全了难,而且还是要了说不出口的难。
“你姐夫根本就没有让他接班的打算,所以我才为他着急。”
“姐夫有什么新动向吗?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
“你只关心你的业务,你怎么看得出来?梅荣久一直想成为我们陈家的女婿,你姐夫也一直在培养他,你看不出来吗?就是这次天心湖流了标,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姐夫还是护着他。他敷衍我说要开董事会处理这件事,你接到了通知吗?没有吧?他根本就是想这样不了了之。”
“这怎么可能?梅副部长与可馨也不般配呀。”
“你知道他是谁的儿子吗?他是你姐夫老情人的儿子,所以在你姐夫那里,不存在配不配的问题。”
“姐姐,你怎么从来没有和我说起这些事?”
“不到一定时候,我当然不会说。实话告诉你,你外甥是犯了一点迷糊,我也是急着要钱帮他了难。可这事能让你姐夫知道吗?你姐夫知道后能饶过德全吗?再说,要是梅荣久真了成了老陈家的女婿,到时候你姐夫让他接了班,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咱们姐弟俩今后在公司还有发言权吗?”
韩冬平听罢姐姐的一番话,也是一声叹息。虽然猜不出德全到底是干了什么坏事,但外甥平时的所作所为也或多或少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想无非是些花花肠子的事,工作上的事也犯不着瞒着姐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