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月光透过雕花的窗户纸照在这四条龙头上时,诡异的事情便发生了。
四道金色的光柱汇聚在他脚下,形成了一个金色的人影。
人影慢慢融入地板,消失不见,等了不足半息,他脚下的地板竟然慢慢打开,豁然露出一个缺口。一道道金色的光从乡下延伸的阶梯里传递出来,映在他的脸上,如笑面的阎罗。
同时,那悬挂在龙椅上的玉珠表面也浮现出来一丝金色的光晕,一闪即逝!
北方已有小雪,但南方却还微寒,若有小雨淋淋。
南方的山川大地匍匐在寂静的夜里,不露声色,一曲羌管悠悠的飘来,飘过停泊在无风码头的渔船,飘过还亮着大红灯笼的酒肆和客栈。
悦来客栈算不得大,但也颇具规模,所以客栈的老板睡得很踏实,一个账本就放在他的枕边。
睡梦中,他忽然感觉到有人在他的房门外,一股子寒意瞬间侵袭了整个房间,温度下降了好几度,于是他下意识地抓紧了旁边的账簿。
等了半晌,门前的那个黑影消失了。
那种被人死盯的感觉也一块儿消失了。但等老板撑起圆滚滚的身子气来掌灯时,他才发现自己房间的圆桌前竟然坐着一个人。
他的脚下,不,他浑身都湿漉漉的,水渍已经打湿了大半的地板,朝老板脚边蜿蜒过来。
那股比之前更加阴冷的感觉瞬间又爬上了他的整个心头。
只觉得双腿一软,老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额头汗水齐冒,嘴唇打哆嗦,大腿一热,一股温热的**慢慢地打湿了长裤。
只是,那个不速之客显得很阴沉,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只是那么坐着,手放在桌子上。
第二天天亮了很久,客栈的伙计没有看见他,于是上楼来找他。却发现他的老板竟然已经死去多时,全身僵硬得不行,冰冷至极。他的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眼珠子似要滚出来一般,面色已经被吓得极度狰狞,显然是受了惊吓而死。
但衙门里的人却也有细心的,方昊,是一名仵作,还是天云学院出来的仵作。
他又不一样的看法,于是,在第二天晚上偷偷地放走了一只信鸽。原因是,这个客栈是学院的,那个老板也曾是学院的学员,只是多年以来,他似乎已经忘却自己的身份,而把自己彻底地当做了这里的客栈老板。
于是,第三个夜晚,一个蓝衣男子来到了这里,入住了这间客栈,还住进了老板死的那间屋子。
桌子上放着蓝色的剑,在夜里会发光的一柄剑,是具有相当的灵性的。
那个黑影又来了,不过却停在了门外,没有进来的意思。
桌子上的剑开始发出轻微的嗡鸣,似在欢呼雀跃。但房间里的那个人却早已经不见。
水渍照旧侵了进来,但在门口的位置就被蒸发干。
黑影发出一声惊呼,身影一阵变幻,就要凭空消失般,这时,一道蓝色的剑光从屋内弹射了出来……
“蹭!”……
只听得一声剑啸,一道蓝色的流光便已经穿破了窗户,朝这个披着斗笠蓑衣一样的男子面目刺来。
远远看去,这名男子身形魁梧,但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位渔翁,身上还带着遮雨的器具。
但这道剑光并没有刺破他,甚至都没能划破他的斗笠或者蓑衣。
他灵巧地一个倾斜,躲了过去,随后卷起一道道水帘的墙,将这道剑光阻挡。当蓝衣男子持剑冲破这道道雨帘时,他已经远去。
屈臣轻微地皱了皱眉,眼神射出两道冰冷的寒意,朝着水渍消失的方向追击了出去。
一道湿漉漉的身影在房顶上窜来窜去,留下一行水淋淋的脚印,但这些脚印并没有发出一丝响动,是那么地轻盈。在他身后,一道蓝色的身影越老越快,他的速度明显地超越了前者,但他驭使的那把剑却是更快。
月光蒙蒙地,看不真切。只见在剑尖就要触碰到那个魁梧汉子,他却一下跃下房梁,朝一面居民墙撞去。
“轰!”
尘土飞扬,泥土的气息瞬间弥漫过来。面对身后他的紧追不舍,男子再次撞击而去。此刻就像是一辆推土机在不断地推动着前进,眼前的墙体
不过是如纸一般脆弱。
这里的居民有的睡得很死,不知道自家的院子已被破坏,还有的正好起夜,但看见的只不过是一阵阴冷的风从面前刮过。
在七拐八拐之后,这个披着蓑衣的男子终于停了下来,在一处荒郊野外停了下来。
屈臣持剑距离她只有五十米的距离,谁也没有动。
但二人心里都清楚,此处有埋伏。
感受着周遭空气里多了些暴戾的气息,屈臣剑身越发光亮,剑气越加寒冷。
在这个全身湿漉漉的家伙转身面对屈臣的那一刻,四道浑然不同的影子邹然降临。
一男子全身金黄,像是金浇灌而成,他手里拿着一根金灿灿的鞭子;一个全身像是披着一件树皮,脸色干瘪,身形干瘦而长,手里拿着一根枯枝般的树杈;还有一人头上戴着一轮火冠,全身隐约散发出火热的气息,他的兵器是两件烽火刃;最后一人最为壮硕,**出的上半身上绣着一只大蝎子,粗壮的四肢深深陷在泥土里,他手里的大锤好似由泥土浇筑而成,与他肌肤一样的土黄色,好似轻轻一碰就会碎成一堆泥土般。
这五人在五个方位将屈臣团团围住,手里的兵刃敲击着,无形之中有一个屏障成金木水火土的卦型将屈臣封锁。
“金鞭、神木、死水、烽火、土龙,很好,这下都齐了!”屈臣泰然自若,半带戏谑道。
“哼,屈臣,五十年不见,你还是这般高傲,难道你白被封印了这么久?哈哈”为首的持金鞭的男子狞笑。
屈臣不以为意,甚至笑了出来,“是啊,五十年不见,你们竟然还没死呢,今天便有个了断吧!”话音刚落,屈臣手里的剑往前一掷,剑尖所激发出的一缕剑光便化作实质的一把剑,朝着金鞭男子飚射而去。
“哼,屈臣,不管你多厉害,你毕竟没有成圣,即便你成了圣,你也不过是一个人!”金鞭男子将手里的金鞭抡圆,如一把擀面杖般将飞击来的剑气弹开,阴沉道。
屈臣开始朝前踏出一步,手里的剑却已经飞起,寒光四射下变得巨大。
“凌剑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