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平沙落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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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现在抚摸在手的古琴,就是小猫中的一只,她左看右看,才看清它的价值为何只有三位数,“老板,你这古琴是二手的?还换过琴弦吧?”

老板,一位中年胡子大叔,他听到水墨如此眼尖,笑了,“哟,今天还遇到一个小小的行家了!不错,你手里的古琴是我一个朋友放在我这里寄卖的。因为琴弦坏了一根,我就帮忙换了,那换的琴弦跟原装的都出自同一人之手,这样你都能看出来,厉害啊!”

“小行家,鄙人李缘音,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

李缘音?水墨听到这名字顿时三观都有些扭曲了,这人父母都是怎么取的名字啊?!

“我叫水墨,李叔叔,你这古琴价格还有没有得少啊?我看你的店面如此之大,就知道是不缺钱的!我和妈妈是从农村出来的,没多少钱,要不是我真心喜欢弹古琴,妈妈还真不会把家里的老底儿都拿出来帮我买这古琴了!”

水墨是真心感觉这乐器真是一个烧钱儿的事情,要是买了古琴,水家的存款可是不多了。

她还打算在老房子里开一个文具书店,进货的钱可能都不够,想想就觉得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了!

“这可是我朋友订下的价钱,不能再少了!这古琴虽然是二手的旧乐器,但是古琴这玩意儿可跟吉他,钢琴之类西方乐器不同,讲究的就是新颖。古琴年生越久越有味道!你要是不放心,就直接上手试试,自己亲自试过就清楚这琴音之妙了!”

听李缘音说得如此推崇,水墨看了看水冰,眼神里的跃跃欲试,是个人都看出来了。

“好了,水墨,你想试试,就试试吧,妈妈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听你弹古琴了!平时就看你喜欢玩弄吉他,这古琴学得怎么样了,还真是个未知数!”

水冰的意思,水墨听懂了,她这次要是表现不好,这古琴也不要说买了,丢脸都丢到了城里,水冰肯定也不会支持她买古琴了。

水墨也没有因此而退却,反而兴奋异常,她可是看出来了,这古琴虽是二手的,但是看样子比曹老师手里的古琴还要古香古色。

重生一世,水墨的五感异于常人,早就闻出这古琴是由百年以上的沉香木制作而成,光是那上了年头儿的沉香木头,再等上几年,也是价值不菲了。

就算不为别的,就为了此古琴的升值空间,水墨也不打算保留底牌,轻轻坐到古琴面前的木椅上面,双手抚摸着那一根根琴弦,曲不成曲,调不成调,但那幽扬悦耳的声音却牵动了各人的心扉。

试音结束,水墨平心静气后,就弹奏起来,她选择了《平沙落雁》,此曲难度甚大,一般来说,新手都不会选择弹奏,不过,水墨有意卖弄技艺的情况下,还是选弹奏它。

水墨的双手十指纤纤,又白又嫩还细长,天生就是为弹琴而存在的,只见其十指在琴弦上跳舞,那一个个超难度的动作,那十指跳起来是驾轻就熟,那曲调时而轻柔如漫步云端,时而空灵如仙间碧泉……

此曲开指从容而自由,鸿雁来也楚天空,长空碧云一色,万里动微落茫。

江涵秋影,风潇潇,送旅雁南归,数声嘹唳,怨悠悠。

楚江秋老,萧疏两岸芦花。那千树丹枫,一轮明月,风波荡漾,吹动雁行斜。又见雁行儿背流霞,向那水云落下,栖宿平沙。

夜深人静也,底事又惊飞,栖止不定。只听哑哑的也一声清,扑扑的乱攘波影,纷纷的嘈杂也恁悲鸣。想只为江枫渔火相近了芦湖,怕受人机矰。

它飞上云端,扰扰攘攘,只在空际回旋。猛可的又群然一声划剌江皋。乍静也,却又哀鸣转高。

数声急骤,乍因何事侜张,却又从容作软商量。鸣声渐缓,余音娓娓,直数到月移砧断,漏尽更长。

……

水墨一曲终罢,竟有些欲罢不能,久久不能自已。

“啪啪啪……”听到响亮的拍手声音,水墨才转而清醒过来。

“好曲!好曲啊!此曲竟不像现代人所弹奏,弹琴之人感觉像是穿越时空回到了古代一般,太有意境了!”

暂不说技艺如何,李缘音对于面前这个才不过十岁出头的姑娘是好奇不已了,琴声如人,琴音传情,水墨弹奏出来的琴音远不像她本人一般年轻,太奇怪了!

水冰也被水墨的琴音带入佳境,半天才反应过来,“水墨,你,你这古琴才不过学了一年,怎么会弹得如此之好?天啊!难怪曹老师一直在我面前夸你天赋惊人!”

一直对“天赋惊人”这个词没有概念的水冰,这次是真被女儿的琴技给惊艳了,她一直以为女儿只是比一般小孩聪明一点儿,有天赋一点儿,但是现在谁告诉她,水墨的天赋真的只是“一点儿”?

“天啊,水墨,你这古琴才学了一年?”

李缘音是真心没有想到水墨的天赋竟如此之高,琴音如扣,丝丝可入情,如此技艺竟只学了一年?

“李叔叔,我们现在的重点不是我古琴学了多久,而是古琴买卖交易,您可不要忘记了我和妈妈来这家店,是为了买古琴的。”

水墨是真心喜欢上这把古琴了,此古琴在她的手里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弹奏出来的技艺生生高了一大节,不过为了之后的交易能够顺利进行,水墨就没有说实话。

让李缘间以为一切都是她水墨的古琴天赋,说不定他还会来一个古琴赠知音呢。

水墨刚刚想到美好的事情,李缘音就来了一句,“好,这古琴我替我朋友直接送给水墨,我也感觉出来了,这古琴像是认了主一般,别的人可能再也不能弹奏它了!”

水墨听到这里,刚刚还一脸白肤的瓜子脸,瞬间由白变粉,“李叔叔,我也不是故意想要低价买你的古琴,更不是想占你的便宜,我,我只是家里没那么多钱,要是家里的存款全用来买古琴,我们母女两人的生活肯定会过不下去的!”

“水墨,叔叔懂你的意思,叔叔也不是白让你占便宜的,这把古琴的主人家里不缺钱,甚至可以说很有钱!此琴在他家看来,只是九牛一毛的关系,对于你来说,就不一样了,完全是整个家当儿!

只是他去年意外出了车祸,双手再也不能弹古琴了,他是眼不见为净,这才把这把古琴放在我这里寄卖!对于卖多少钱或者不卖钱,他是一点儿也不在乎!”

一说到他那个朋友,李缘音就感觉眼前的女孩跟他一般的有音乐天赋,如此天赋惊人的年轻人,家里条件却不好,要是不帮帮她,说不定就得变成伤仲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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