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欧阳志德之怒

092,欧阳志德之怒!

欧阳柔尖叫声一罢,大厅里顿时静的落叶可闻,所有人的眼睛都齐刷刷望着欧阳月,眼中怀疑、惊惧以及厌恶都表现淋漓尽致,就连欧阳志德都愣愣的望着欧阳月。

欧阳月眯着眼睛望着欧阳柔,再看了一眼那两名像模像样的道士,唇抿着一条缝并没有说话,这道士有一点倒是没说错,她确实是借尸还魂,她不是真正意义上这里的人。只是,哼,扫把星,亏她们想的出来。欧阳月抚抚衣袖,像是根本没听到欧阳柔与那道士的话,表现的极为淡定。

欧阳柔眸中淬出毒液一般的狠毒:“没想到竟然是三妹,三妹竟然真的是扫把星下凡祸害人间。”接着她却猛然摇头道,“不,她不是三妹,三妹早就被这个扫把星害死了,她分明就是妖邪侵占了三妹的身体,害死三妹的原凶。”

红姨娘也道:“没错,之前三小姐头撞到地上,流了一大滩子血,看了大夫都说救不回来了,三小姐怎么会突然醒过来,这本来就不合常理,当时我们还觉得这是幸运,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这扫把星下凡害人造成的。可怜真正的三小姐了,三小姐当时莫名其妙去后花园,还摔的那么重,肯定也是这扫把星蛊惑自残而死,她这才有办法占据三小姐的身体,一切都是这扫把星害的。”

花姨娘面上一白,恨恨的望着欧阳月:“扫把星,是了,是这个扫把星了,我的孩子也是你害死的。”本来再无稽之谈,但只要人愿意往本身上想,那一切无稽之谈也变的有迹可寻,花姨娘一想到自己的护身福没有了,她就满心的恨意。她还记得当初她会流产,原也是从她喝欧阳月送来的汤药开始的,虽说查的结果似乎是和欧阳月没有关系,但现在想想谁说没有关系呢?若不是这扫把星的存在,这种祸事她说不定能躲过去,反过来说,本来她可以躲过的祸事,却能因为这扫把星的存在,受到无妄之灾,她的孩子、她在这个家的底牌、护身符全是这个扫把星害没有的。花姨娘气的浑身颤抖,“我说我这孩子一直十分健康,怎么会突然就流了产,是你这个扫把星,这一切都是扫把星害的,应该将这个扫把星抓住,然后扎成木头人,最后被活活烧死,省得她继续危害人间!”

宁氏皱着眉头也沉声道:“真是没想到,咱们这诺大的将军府,却被扫把星残害至此,老爷您还记得当初在明月阁彩月与您发火吗,当时彩月只感觉脑子一股热气直冲脑顶,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其它的。直到自己回到善语阁我才回过劲来,至那以后老爷您看我何时还有过失礼吗,现在想想却真是邪乎的很,当时我只当自己是气糊涂了,现在看看却原来是被扫把星方的,害的我与老爷关系生份起来,真是罪无可赦呀!”宁氏十分气愤,只是那望着欧阳月的眸子是说不出的冷意,至于当时是不是被方到了,还是她真的气糊涂了,现在谁会来追究她的事?没有!

“这么说来,大小姐的死更是与三小姐脱不了干系了,当日在宁府三小姐突然晕倒,二小姐扶三小姐下去休息,谁知道大小姐、二小姐先后遇到妖邪作祟晕倒,这才出了丑闻,而三小姐本来晕倒人事不知,却奇迹般的什么事都没有,这本就令人奇怪,现在想想果然是扫把星啊。”明姨娘半面脸包着,却不损她说话,尤其现在她仅露出半张脸,左眼睛愤怒的瞪起,比起其它人显得加的可怖与骇人,明姨娘气的发狂一般,浑身颤抖着,“我是了解大小姐性子的,大小姐十分坚持的人,怎么会突然自杀。再说在宁府发生这种事,将军府与洪府的婚事基本已经定下来了,大小姐便是有所羞愧,但起码有所归属,比起二小姐……那可是强多了,为什么她这时候选择自杀,我实在想不通,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扫把星在作祟,可怜的大小姐,她死的太冤枉了。”明姨娘坐在椅子上不能动作,若是可以,她现在已经跑下来打欧阳月了。明姨娘却没说她这一身的伤,必竟当初她给花姨娘下药的事情算是证据确凿,若是说的多了,反而把她自己装进去了,明姨娘才不会这么傻,现在咬准了欧阳月是扫把星,她今天必死无疑!

“是啊是啊,这段时间里不论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有三小姐在场,一件件一桩桩,怎么会这么巧合,这根本不是巧合,这就是妖邪祸害将军府啊。”花姨娘尖声道,望着欧阳月的目光狠歹歹的,恨不得一口吞了她一般。

老宁氏面色阴沉,她越想这件事越觉得背后发凉,欧阳月当时摔在后花园危在旦夕之事,她并没有在府,只是听说那时候确实九死一生,后来她又活过来了,她听着并没有当回事。但回想至从她回府那时间前后的事,却越发觉得这事邪的慌。欧阳柔失贞一事,随后宫中得罪二公主,欧阳柔落水、宁庄学被害,芮余欢刚来差点被欧阳月毁了容,宁府寿宴的那段不堪回首的丑闻,欧阳华密室自杀,因此将军府与洪府的关系无可缓和,他们也算得罪太子,进而将军府丑闻传开,欧阳志德本来带功绩归来,却是没赏没罚。花姨娘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处处提防,她也万分期待,却那么轻易流掉了,明姨娘因此瞎了眼睛又残了腿,欧阳月随后又张狂的带人砸了她的院子。后来欧阳童被宁氏接过去身子本来大好了,却突然吞了金,差点死掉,这些都不算,余欢这次与她们去五行寺,竟然将脸伤成那样,可是相当毁容了。

老宁氏心寒的想,发生的这所有的事情里,全部都有欧阳月的身影在,这实在不是怀疑不怀疑的问题了,而是令人深信不疑,这世上绝对没有这么多的巧合事,欧阳月必定就是扫把星下来危害人间的,第一个就选中了她们将军府,害的她们将军府至此,必须要除掉她!才能保将军府从此以后的安康。

“来人,快将这孽畜抓起来,立即乱刀砍死,立即乱刀砍死!”想到这老宁氏立即喝出声,冲着下人急切的摆手,不停指着欧阳月,声色严厉冰冷。

府中下人听着这些主子讲述最近的事,也吓的魂不附体,哆嗦着要上前抓住欧阳月,欧阳月此时抬起头,面上却带着浅淡的笑容,那笑容明明十分清丽可爱,只是却让人看的寒毛直竖,顿时生也一层冷汗来,却更是信服三小姐果然是妖邪,看她这样子绝对不正常。

老宁氏立即喝道:“快,快,快将她抓起来,不然她一会跑了!”老宁氏吓的大叫。

欧阳志德皱着眉头,此时却有些心烦意乱,看着欧阳月浅笑却越显清冷的样子,他心更是乱了丝方寸,但还是喝出声来:“都住手!”

老宁氏却是冲着他急喝道:“到了这种时候你还像着这个畜生,你想害死全府的人才罢休吗,你也不好好想想最近发生的事哪一回少了她,她肯定是扫把星、是瘟神!你还想继续这么宠着她,害光所有人?欧阳志德,你竟然不孝至此,你是想害死我吗!”

欧阳志德沉着脸,眸子阴晴不定的扫着欧阳月,欧阳志德身为武将本是不信这些鬼神之说的,不然那佛家所谓的因果报应,早该报在他的身上。可不信归不信,这两个道长来的突然,而且事情摆在面前,月儿虽然性子没有什么大变化,但是行事确实更为张狂一些,就比如那厨艺,以前月儿是绝不会下厨做事,恐怕刚走到厨房她就跑了,这件事确实是处处疑点。

可是他心中也有迟疑,是,月儿似乎是有些变了,可是变的会疼人,变的聪明了,变的更加优秀了,这一切切都与当年的她很是相似,她就是那样出色的女子,受尽京城公子的追求与喜爱,他不正是其中之一。当年的她便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虽不至于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但是学识文才,比起一般学子也是当仁不让的,不然当年也不可能成为琅邪大陆其中一届的天下第一美女,这般的女子所生的女子,自然该遗传了她的种种才华才对。当初对于月儿的改变他欣然接受,他就是认为这些都是月儿应该掌握的。

难道这一切只是扫把星下凡害人才会有所改变吗?欧阳志德实在不想相信,燕儿的孩子就该是这样,为何是会是扫把星。可是府中近期的事,娘与宁氏等人也说的对,天下有这么多巧合吗,每一件事定然有月儿的参与,这实在是……

欧阳月看的出欧阳志德眼中的挣扎,只见他面上变幻了数次,最后说道:“鬼神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你们一天天待在内宅,不想想怎么好好管束自己,犯了错却想往这些荒唐的事上扯,简直可笑。一个个都扪心自问一些,你们出的事自己就没有错吗,都给我闭嘴。”

老宁氏却是气的不轻,望着欧阳志德一副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你却还为她说话,你还敢说她是无辜吗?我看你就是被这畜生迷惑了,所以才会偏袒她这种狠毒的贱胚子,你快点给我醒醒,马上杀了这个畜生以保将军府的安康。”

欧阳月望着欧阳志德浅浅一笑,欧阳志德能在这种时候还替她说话,她其实心中也有着一丝喜意,这事若是换成她,在这么多层层关连的证据面前必然也会动摇吧,但他选择为他说话,欧阳月会念着他这一刻的袒护。

只是她再抬眼扫向大厅中其它之人时,眸底却有着雪霜渐渐覆盖,到最后无人能看出她眸中的神情,有的只有着无限的冰冷,寒彻人心。冬雪站在欧阳月身边,都能感觉这一刻欧阳月带给她的强大压迫感,有一瞬间,她甚至感觉喉头发紧,想说却说不出话。这样的小姐实在太过可怕,而且气势也太过惊人,她也只在主人面前感受过……

欧阳月缓缓走向鹤云道长,后者望着那明明浅笑而来的少女,心中却不知为何徒然一紧,浑身顿时绷紧,有着一种强烈的威迫感,他游走江湖这么多年至今还没碰过,这少女怎么会有这样的气势?

欧阳月望着鹤云道长,声音却轻柔的不像是对待一个,一手推她上地狱的刽子手说的:“鹤云道长一看便是道法高深之人,小女先在这里见过了。”

鹤云道长心中更紧,这少女现在看着可更加邪门了,这种时候不应该是大吵大闹反驳她不是扫把星,为自己列举证据,或是求家中长辈做主之类的吗,她怎么反而像是旁观者一样在笑,对他的态度好到令他发毛。鹤云道长心中紧张,却还是点头道:“孽畜,你休要再做无谓的抵抗,将军府被你祸害至此,你势必要为你所犯的罪过付出惩罚,容本道先收了你,让你受尽轮回之苦,以尝还今生所犯下的诸多罪过。”

欧阳月眸子笑的更弯了,声音清脆:“鹤云道长一口咬定我被扫把星附了身,那可有什么证据吗?”

鹤云道长沉声道:“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吗,将军府中的各位已经是最好的证据。”

欧阳月笑容不变,只是眸子冷若冰霜:“那也就是说没有确实的证据了。”鹤云道长正要反驳,欧阳月却问道,“鹤云道长即出身大周第一道观,那自然也该知道白云观观主之大名了吧。”

鹤云道长冷冷望着欧阳月,眸中闪过嘲意,他还当要说什么,这些他自然清楚的很:“这是自在,白云观观主灵云天师,乃贫道师祖。”

“是了,信女一直以为对这佛道之学颇为喜好,对灵云天师更是慕名已久,一直没有机会前去请见,但对于白云观因为信仰十分在意,听说灵云道长坐下有三大弟子,虽没有灵云道长威望,却也算是道家上上之辈,可有此事。”欧阳月面上一脸诚恳问道,鹤云道长微微皱着眉头,而大厅上欧阳柔与芮余欢却有些急了,若是这么说下去,别有什么意外吧,两人很想阻止,但是欧阳月若是与鹤云道长论道她们可不好阻止,这也是一种不敬。

鹤云道长点头道:“自然,师祖灵云天师座下三弟子道明、道玄、道宗三位弟子也是道家极有威望与修为的,而贫道的师傅正是三位之首道明法师,贫道虽在道法上小有参悟,但与师傅还有两位师叔相比却差的远了,与师祖灵云天师更是天地之别。”

欧阳月却不赞同的摇摇头:“在我看来这修道一事,是不断的参悟天机以求大道,但看掌握的天机多与少来定论,却不是以修为来看,若是鹤云道长本身有着这般想法,那是道长道心还不够坚定,说明道长心有杂念、俗世缠身。”鹤云道长面上一变,望着欧阳月眸子已冷了几分,欧阳月淡淡看地着他,却继续道,“既然鹤云道长为道明法师的徒弟,那必定也知道道明法师与道玄法师惯来交好,却因为三位弟子中道宗法师进门最晚、悟性最好,最得灵云天师喜爱,所以有些交恶吧。”

鹤云道长心中立即升起一丝警惕:“贫道师傅乃得道高者,岂会是你们凡俗之人能够参透,这些只不过是凡人妄想的结果,师傅与两位师叔关系融洽,绝没有所谓的交恶。”

欧阳月却意外的眨眨眼睛:“咦,原来鹤云道长连这件事都不知道吗,说你是道明法师的徒弟,实在令人怀疑了,这在白云观中恐怕都不是秘密了吧,你这个所谓道明法师的高徒却不知道,实在令人怀疑你的真实身份。”

鹤云道长紧抿着唇,心中翻滚着,欧阳月说的没错,这些事即使没传的人尽皆知,但也不是太大的秘密,起码白云观中的人不会不知道,而当初他可是花费了大把银子才套出的话,他若是反驳,定然对他身份真假造成影响,鹤云道长沉声道:“身为师傅的得意弟子,这件事情贫道自然十分清楚了。”

欧阳月点点头:“原来如此,鹤云道长是为了师傅与师叔的名声,之前才不愿意说出实情,鹤云道长这般的遵师重道,实在令人尊敬佩服。”

鹤云道长微微一笑道:“身为弟子,这些都是理应当的。”

欧阳月也猛点头,一脸崇拜的道:“我还听说道明法师有着一手酿酒的好手法,便是太后她老人家都十分喜爱,缺了还要派人向白云观去求。”鹤云道长刚要回答,欧阳月又问,“对了,听说道明法师最拿手便是酿桃果,酸酸甜甜的,不但能延年益寿还能开胃健脾。”这些早被传扬出去当然是真的,鹤云皱眉要说,欧阳又再次开口打断他,“不过那道玄法师最喜欢的却是道明法师酿的梅花酒,道宗法师最喜欢的是桂花酒,这些都是真的吗?”欧阳月一脸期待的望着鹤云道长,那样子好似世上最忠诚的信徒,鹤云法师一愣,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

“咦?”欧阳月却是疑惑的叫了一声,不解道:“鹤云道长这些全是真的吗?你没记错?”

鹤云法师被欧阳月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问的有些头疼,他今日来最主要的目的,便是要将欧阳月与扫把星连系在一起,进而除掉她,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多的问题,将事情一拖在拖,鹤云法师面上温和的表情已经渐渐有些松动,心中早已经不耐烦:“正是如此,千真万确,孽畜!你休要再装做拖延,你乖乖束手就擒,贫道给你一个痛快。”

欧阳月的眸子却是一敛,面上表情早已一沉:“你这江湖骗子,竟然跑到将军府信口雌黄骗钱,敢让将军府引起骚动,我看你才是不要脸的扫把星!你说的一切都是慌话,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白云观的道长。你若真是道明法师的弟子,怎么不知道与道明法师交好的道玄法师最喜欢喝的并是不什么梅花酒,而是杂果酒,那道宗法师更不喜欢喝桂花酒,他才是最喜欢梅花酒。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人指使你来将军府挑起事非,竟然敢恶意污陷于我,还敢冒充是大周第一道观白云观的弟子,这是对白云观的不敬,若是被太后知道,定要杀你以儆效尤!”

鹤云道长却是一惊,便连欧阳柔也吓了一跳,她眼皮一跳,双手紧紧握起,竟然被欧阳月抓到这个把柄,她当然知道那鹤云法师不是白云观的弟子,因为这人都是她故意找来陷害欧阳月的。之前鹤云花了大价钱去白云观收集信息,但是白云观中灵云天师与道明、道玄、道宗这样法师的消息,却不可能打听到细质之处,自然会有错漏之地,谁知道欧阳月却知道这些,真是失算了。

鹤云心中一跳,心中也十分疑惑欧阳月知之甚详,他行走江湖多年,也算是见多识广,压下心惊当下道:“孽畜,本道险些上了你的当,你不停的发问,本道却只注意你是否要耍诈,自然没有深想话中之意,没想到你这孽畜果然狡猾,竟然阴算于本道。”

欧阳月却扬眉道:“噢鹤云道长的意思是说,道玄法师喜欢喝杂果酒,而道宗法师喜欢梅花酒的事你知道,并且这才是真的,你敢肯定吗?”欧阳月那一副怀疑的神情,立即令鹤云心中闪现恶念,喝道,“自然是真的,孽畜你休要再这里拖延时间,本道现在就要将你就地正法。”

欧阳月却是大笑一声:“好一个自称得道的高人,简直就是胡言乱语,那道宗法师既然与道明法师交恶,又怎么会喝道明法师亲手酿的花酒,那道宗法师是最讨厌喝酒酿之人,你身为白云观的徒孙竟然连这都不知道?至于道玄与道宗法师到底喜欢喝什么酒酿全是我胡诌的,你竟然为随我之话一而再的改变说词,根本完全不知道实情,绝对不可能是白云观的道士,坑蒙拐骗到我将军府上,真是向天借了胆子,今天我便要看看今天是谁收了谁!”

欧阳月突然出手,手中半握成爪状,便往鹤云双眼刺去,那鹤云才从欧阳月的话中回过神来,还没来的及怨恨欧阳月戏耍于他,只感觉面前风声大作,他立即惊觉向侧一闪,却是面有厉色大叫道:“此孽畜果然恼羞成怒,静云快些将她抓住,今日须得将她就地正法,省得她在危祸人间,快来助为师。”

跟随在鹤云身边那名叫静云的徒弟突然一动,眸中放射冰剑,出拳如虎豹一般的威猛向欧阳月身后袭来,欧阳月专注于鹤云缠斗,哪里顾的了身后,就在静云即将击上欧阳月后肩之时,冬雪突然从一旁边闪来,伸掌挥去。

“啪!”静云手臂被一震立即缩回,但却已伸脚飞扫向冬雪面门踢去,冬雪反身一躲,手如鸡爪扣向静云脚腕,另一手反手一勾做拧扯东西,静云一惊立即从后挥掌打来,冬雪面子一冷后腿向后抬起,正好挡住静云那一出掌,“啪!”手腿碰撞所发生的脆声,听的人耳膜都似一震。

安和堂众人看到这一转变,都惊的不能自以,欧阳月突然直指鹤云浪得虚名,是假道士,她们还满肚子怀疑,谁知道下一秒她们却打了起来,并且打的十分激烈,而且动作快的她们都看不清。

当然这里面不包括欧阳志德与他身边的黑大,两人看着微微心惊,他们没想到欧阳月身边竟然有身手这么了得的丫环,但看那丫环激战中的灵敏反应,出手的狠辣程度,这绝不是一般人家养的出的。便是黑大这个跟随欧阳志德征战杀场的,都没有自信能在这个丫环身上占得什么好处。而欧阳志德更是吃惊于欧阳月的身手。欧阳月虽然没有内功,但是她出招却是比冬雪更加刁钻,虽然没有内力支持,但她每每进攻化功再连环反击,竟然让鹤云渐渐有些吃力,连连后退闪躲。

鹤云眸子激射出寒光,右手突然握向左手的罗盘,“唰”下一刻空中白光一闪,他竟抽出一柄利剑向欧阳月胸口急刺而去,欧阳月没有预料到,“噔噔噔”急退数步躲避,然而那鹤云却突然左手持罗盘罩向欧阳月,欧阳月心中一跳,立即升出不好的预感,鹤云左手一转,那罗盘上顿时“唰唰唰”顶进几枚尖细的匕首,动作极快向欧阳月刺来。

这鹤云乃江湖中人,明显实战经验极为丰富,他对付不了欧阳月刁钻的近身搏斗,但却能以兵器取胜,罗盘匕首与剑同时刺来,又因为动作奇快,欧阳月避无可避只得伸手去手挡,同时腿下一扫想来个先发制人。

那罗盘上的匕首明显已向欧阳月白皙的拳头刺来,却不知为何动作突然一变,那罗盘好似被欧阳月吸住,竟然动也不能动,鹤云当下一惊使出大力向后拨去,然而便只是这一瞬间的失误,已经给了欧阳月充分的时间,只见欧阳月眸中寒光冷射,伸出腿狠狠向鹤云膝上踢去,“咔嚓”大厅里顿时响起骨头碎裂的声音,鹤云惨叫一声,只见他左腿竟以向前弯屈的半折姿势,他身子却是直直向后倒去。欧阳月冷冷望着他,她虽没有内力,可是她前世所学的近身搏斗的功夫,每一招式都不是花拳绣腿,每出一招都打在人身体上的薄弱部位,若是被她打重,只有一个字“伤”亦或是“死!”

“砰!”同一时间,冬雪飞身一个长腿扫去,重重击在静云的面部,静云在空中飞划了一记,便撞在倒地的鹤云身上,两人同时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大厅陷入短暂的沉默之中,接着欧阳柔失声尖叫起来:“这个孽畜竟然这么厉害,快来人啊,快放箭,直接射死她啊!”一般人家的仆从只有简单的防身护卫兵器,弓箭是无缘配带的,但是欧阳志德是武将府中有着一些他的部下,自然与别府有差,但这却是有定数的,超过是会引起皇家忌讳,所以如果将军府没有遇到倾灭的危险,是不会用上弓箭。

欧阳月心中一跳,欧阳志德却立即喝出声:“给我闭嘴!”那忘着欧阳柔的眸子阴冷的吓人,欧阳柔吓的立即闭嘴,但是心中的不安却是越扩越大,怎么会这样呢?她分明已经将府中所有事情串连在一起,想到这一个妙计,必定能让欧阳月死无葬身之地,竟然还是让她躲过了,这怎么可以,她立即失声道,“爹,三妹被扫把星附身了,你没看到吗,她竟然连道长都敢伤害,她是孽畜啊,是要害我将军府家破人亡的孽畜,你绝对不心软,快点杀了她,绝不能留有后患啊。”

欧阳月冷冷望着欧阳柔:“二姐难道中了邪,刚才我已证实这道士绝非白云观的道士,而是江湖骗子,二姐一向很聪明的,怎么现在突然糊涂起来,甘愿受到江湖骗子欺骗,也誓要将你亲生妹妹害死,二姐其心可诛啊!”欧阳柔摇头,刚要说道,欧阳月已眯眼望向欧阳志德,“爹,想必您看的清楚吧,现在月儿的清白,也只有爹能还清了。”

欧阳志德站起身来,身上萧杀之气震的大厅中人皆神色一变,欧阳志德生气了,却见他走过来,在地上捡起鹤云刚才手持的兵器,突然毫无前兆一剑刺入鹤云肩头,堂上顿时有一道鲜血喷出,鹤云惨叫一声,已经狼狈倒地。欧阳志德含恨的伸脚死死踩向鹤云受伤的肩头,怒喝道:“说,是谁派你来杀害月儿的,快说!”

鹤云当下面色苍白,厅上的欧阳柔已经坐立不住,软软瘫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握着椅柄,神色十分紧张,芮余欢面色也是一变。从五行寺出来之后,她已经与欧阳柔暗中谈过,她虽然不知道欧阳柔到底会怎么对付欧阳月,但是看着欧阳柔的自信满满,她相信那绝对是一条毒计,让欧阳月死状难看的毒计。刚吃了大亏,又嫉恨死了欧阳月的她,自然要帮助、顺带着报仇。

她在五行寺的罪过不能白受,她回来之后自然要让老宁氏给她做主,惩治惩治欧阳月才行,而且这还不止是为了她,也是欧阳柔让她做的,她们早有预谋,一定要让老宁氏亲口说出欧阳月是扫把星的话,这样才能达到她们要的目的。之前一切都很顺利,老宁氏斥责了欧阳月,她算是小小出了一口气。而她们的目的也不是让老宁氏骂骂欧阳月便了事的,所以她没有深究那件事,没有想到欧阳志德会突然冲她发火要送她出府,这才让芮余欢有些担忧。

不过这鹤云道长与静云来的很是时候,这鹤云道长的事她知道的并不清楚,刚开始进来的时候,她还真以为这人是个真正的道士,因为看他发地气度说话的言谈,都像极了真正的道士,她本来还在暗自高兴,真是天助她也,这时候派了这么个道士前来助她。但越看越觉得这道士完全针对欧阳月,她自然明白这恐怕就是欧阳柔所说的计谋,这计谋好到她差点拍手称赞,因为实在太妙了。芮余欢都等着看欧阳月死前可悲的面容了,没想到事情竟然翻转的如此迅速,她还没来的急思考欧阳月与鹤云道人话中玄意,这两人便打起来了,而且还引起欧阳志德的怒火,难道发现了什么?不会啊,她都感觉这其中没有错漏,不,只要咬准了欧阳月是扫把星临世,一切还会回到原点的。

芮余欢沉着心,一脸忧色道:“将军您怎么可以对鹤云道长这么不敬,鹤云道长完全是出于修道之人的道义才救将军府的,他刚才只是在做法,您突然阻止,不但损了鹤云道长的道法,而且还会祸及将军府的,将军快快住手吧。”

老宁氏心中也是一跳,惊声道:“德儿快些住手,快快退下,快些让道长收了欧阳月这孽畜,等事了了你还需向道长陪礼才事,你行事怎么可以这么冲动。”

欧阳志德爆喝一声:“闭嘴!”接着他抬起腿,又重重落下,死死踩着鹤云的肩膀,鹤云疼的脸上透明一般的白,欧阳志德冷冷道,“睁开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这剑,罗盘上的匕首,真正的得道高人会在修行物件上弄这些害人的东西吗?这人分明是心怀不轨、心肠恶毒之辈,刚才月儿所问的几个问题,他更是答的颠三倒四,前后矛盾,根本就不是什么白云观的道人,分明是江湖骗子,现在你们还敢信他。”

“砰!”欧阳志德重重踹向鹤云的肩膀,他的脚上已经鲜血淋淋,但是却不足以解欧阳志德的心头之恨。

欧阳志德会这么生气,其实也有着他的一丝愧疚,就在之前他也曾经因为听信了这贼人的慌言,信以为真月儿真有可能是扫把星临世,他实在也是觉得府中相继出事,件件与欧阳月有关,实在巧合的不能说是巧合。即使他觉得欧阳月像极了她,可是他的心确确实实为之动摇过,他让月儿一个人在大厅上面对众人的指责,并且让她一个人面对鹤云这样的颇有伎俩的江湖骗子,欧阳志德他心中有愧啊。再加上他本就十分宠爱欧阳月,所以他比起一般时候表现的更加愤怒,这鹤云痛的紧咬着牙,冷汗“唰唰唰”从头上渗冒而出,身子不可抵制的哆嗦着。他旁边的静云也没好到哪去,他被打倒后,就一直被冬雪以脚卡住脖子,现在正呼吸困难,更别说自救或是救鹤云了,他们两个现在就像是案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的份。

宁氏眸子微微晃动,面上满是遗憾,明明就差那么一点,欧阳月这小贱人为什么就这么巧舌如簧,竟然让她找到了自救的办法,这鹤云道人也真是蠢笨的可以,剑和匕首都亮了出来,竟然还没伤到欧阳月,最后自己落到这副田地,实在可恨至极。

花姨娘、明姨娘同样一脸遗憾愤怒之情,只有刘姨娘这时松了一口气,之前发生的事,她也不可抑制怀疑起欧阳月,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她也在想若是欧阳月真被以扫把星之名处死,那自己曾经与她接触是否会带来麻烦,最主要的是童儿的安危会不会受到危险,欧阳月没事对她只会有利的。

红姨娘却是一脸的惊慌失措,这鹤云与静云武功那么好,怎么会被欧阳月与冬雪两个丫头片子给制住了,这怎么可能,看着两人倒在地上的惨样,红姨娘感觉心头发颤,这不会将她们供出来吧。不……不会的,应该不会的,必竟……必竟……

欧阳志德却已没了耐心,手持剑又是一剑刺下,“噗”鹤云另一侧的肩头顿时又是一个血窟窿,疼的他当下眼前一黑,就要晕过去。欧阳志德却是冷哼一声,抬腿毫不留情一踩,他当下又疼的一个哆嗦,想晕都晕不了,痛苦非常。

欧阳月冷冷看着他:“鹤云……噢不能叫你道长了,你不过是个跑江湖的,江湖中的规据,一向不会随意与朝庭、官府中人交恶,这与你们没有好处,你们也不会随便涉入,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又为何做出这一出戏来陷害于我。我想你不会没有理由,最大的可能性,便是有人收买了你,让你演这一出陷害于我,而这个人最有可能便是将军府中之人,并且现在就在堂上,对吧!”

鹤云身上饱受折磨,头脑渐渐不清醒,突然被欧阳月揭穿,他本能的抬眼向堂前望去,大堂之中,也瞬间陷入一种压抑的静逸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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