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启在孟老爷的逼视之下,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地,“爹,没那么回事请,儿子怎么会要害大哥呢。”
“启儿,爹很想相信你,可是你太让爹失望了,原以为本性纯良,只是被名利熏迷了,才会做出背信弃义之事,想不到你连自己大哥都要伤害,你……我……我宁可当初不要生下你,”孟老爷被接二连三的事情打击,早已是劳累不堪。
“爹,您终于说实话啦?”孟天启惨笑道,“你宁愿要那个傻子都不要我?为什么?小时候娘就教我要事事强过大哥,不然的话这辈子就有苦头吃了,所以儿子努力想做有本事的人,可是爹,大哥他太聪明了,儿子怎么赶都赶不上,后来大哥他摔傻了,您为他忽略了儿子,儿子这一辈子都恨他,恨他夺了属于我的一切,我才是嫡子,我娘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这一声声地控诉直捣孟老爷的心窝,“启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爹一样疼爱你和你大哥,这一辈子,就两个儿子,做到一碗水端平总还是容易的,但是你娘她……她不愿意看到你大哥,每次想让你们兄弟两个亲近亲近,你娘总是百般阻扰,你让爹怎么做?难道不管你大哥吗?好歹你身边还有娘……”
“我不听,”孟天博抻手站了起来,全身泛着戾气,“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今日只想和爹说个清楚,您现在就我一个儿子,如果不将产业交予我,你以后靠谁养老,这一点您该想过吧,那个傻子现在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很快就会一命呜呼了。”
“逆子,真是逆子,我怎么看不出来,你早就狼子野心呢,”孟老爷正想抬手给孟天启一个耳光,不料手被他狠狠地抓住了,反手一甩,差点让孟老爷摔倒,“爹,儿子是光明正大地想要回自己的东西,怎么会是狼子野心呢?你若对我好点,我还答应给你留个好院子养老,不然的话,信不信我将你撵出去。”
“噗~~~”孟老爷再也支撑不住了,手捂胸口,吐了好大一口血。
“啊……老爷,老爷,”姨夫人手中的帕子捂不住孟老爷口中不断涌出的鲜血,“天启,快,快去你娘那里请莎丽过来,不然你爹他……”
“哼!”孟天启没有一丝懊悔之心,看着孟老爷尚且睁开的眼睛,“爹,您就安心去吧,以后孟府儿子会帮你发扬光大的,你最疼爱大哥,儿子也会让他过去陪您的,哈哈哈,这个家终于都是我孟天启的了,没有人和我争抢了。”
孟天启仰天大笑,忘乎所以,不知身后已经站了人。
“天启,原来真是你下的手。”是孟天博的声音,孟天启转身之后,脸上惊了惊,“你……你没有中毒?”
“中毒?”孟天博嗤笑了两下,“就你那点伎俩,妄想将我至于死地,是不是天真了些?”
早在孟天启进文韬楼的时候,孟天博就让小顺子去告诉藏好的吴妈子,让她早于孟天启到文韬楼,然后揭穿他绑走了喜娃的事实,至于他会丧心病狂地指责自己的父亲,倒是没有预料到的,先下正让小顺子赶紧去将莎丽叫过来。
“博儿……“孟老爷满口鲜血,却依然笑了出来,“你没事就好,你弟弟他疯了,你不要伤他。”说完,孟老爷头一歪,不省人事。
“我明明在枇杷膏里放了毒药,不可能会被发现的,”孟天启已经口不择言了,“你怎么会还好好的呢?”
许若水亲耳听到这句话时,心中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却还是不愿相信,便问道,“若水的枇杷膏里的药是不是你下的?”
“她?”孟天启毫不在乎地说道,“是又怎样?她还能找我报仇吗?死都死了,我说了是我下的药又怎么样,她能耐我何?”
“你~~~”许若水忽觉了呼吸都困难起来了,“孟天启,我会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的。”
孟天博视乎听明白了些,他没让她继续说下去,孟天启已经丧心病狂了,再说下去只会惹怒了他。
莎丽过来时先让孟老爷吞了一颗丹药,面露忧色道,“听天命吧,属下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了。”孟老爷被扶进了暖阁,孟天博和许若水不放心,便一同进去了,而孟天启则带着一脸的恨意出了文韬楼,不知道身后还偷偷地跟着一个人。
孟老爷的一条命好不容易折腾回来了,口还不能言,只是老泪纵横。
许若水本想跟在身边伺候着,可宝梅急匆匆找来,说郡主明日来看望孟夫人,让许若水早些做准备。
这人倒是来的快,许若水一时没了主张,得回屋好好打算一番才行,毕竟孟老爷的脸面还在,而且也应该让孟夫人知晓一下。
回屋之前,她先拐去了孟夫人那里,见她正半靠在炕上,手指已自如了许多了,“娘,明日郡主要过来探望您,不知您是否有什么要交待的?”
孟夫人斜睨了许若水一眼,阴着脸说道,“你就等着交出家中的账本就可以,未来这个家肯定是郡主当家的,你别痴心妄想霸占着。”
许若水也不气恼,“既然您没有别的吩咐,那儿媳先回去准备了。”
“去吧去吧……”孟夫人的声音阴阳怪气地,听着十分怪异,“我是没办法了,就让郡主来收拾你吧。”
听得许若水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快步出了内室,仰头望天,却是一抹刺眼的日光直射她的眼眸,让她整个人蹲在了地上,孟夫人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这让她不得不下定决心,这一次她绝不手软,等事成之后,便远远地离开这里。
只是想到要离开,心就莫名地疼了起来,是舍不得吗?许若水立刻否认了心中所想,这是个深渊,若不离开,迟早会同前世一般了。
“郡主,你来得正好,让你早早地看清那些人的面目,免得和我一样深受其苦。”许若水喃喃地说道,引得宝梅侧目,“大少奶奶,您说什么呢?”